“回稟家主,高世寶的屍體沒有找到,他的劍也沒有找到,估計他……跑了,要麽也被張墨和度香萬給殺了,只不過屍體順著河水流到了下遊。”
那個手下猜測著說完,定陶鹽梟白子虛哪裡能接受得了,雙腿隨之癱軟,被眾手下抬著進入二堂內,放在跪墊上休息。
“這麽說高世寶、姚謙樹、冷海鵬、如子牛四人都被張墨和度香萬給殺了?不可能吧?他們四個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就是劍榜第一的項天嘯也有所顧忌,這怎麽可能!”
定陶鹽梟白子虛再一想想瞎眼少年張墨那個不過二十的樣子,居然能和度香萬同時殺了四大高手高世寶、姚謙樹、冷海鵬、如子牛,此時一想,這二人也太厲害了吧?
“是的。”
那個為首的手下如實的回道,再一看到家主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便知道今天這頓罵是免了,所以膽子也大了起來。
“那張墨和度香萬的屍體呢?你們可是四百人?不會連兩個人都殺不死把?嗯?”
定陶鹽梟白子虛現在沒時間思考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是如何殺死的四大高手高世寶、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陰陽家如子牛的,也不想知道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有多厲害,就想知道他們四百人為何沒有帶來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的屍體的。
聽到家主定陶鹽梟白子虛威嚴一問,周遭護著他的十幾個手下同時跪倒在地,頭都不敢抬。
“說!我不信他張墨和度香萬再厲害能打的過我四百手下?他們兩個人呢?還是說他們答應給你們錢,而你們貪財背叛了我?”
定陶鹽梟白子虛瞪著周遭十幾個手下質問道。
“家主,本來我們四百多人已然將強弩之末的張墨和度香萬圍住了,誰知道……誰知道……”
那個為首的手下害怕地抬頭看了一眼正在疑惑和懷疑之中的定陶鹽梟白子虛。
“說!難不成是天王老子下凡救了他一命?”
定陶鹽梟白子虛對著自己的廢物手下嘲諷一句。
“非也,而是我們的老頭子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他老人家路過那裡,而後就讓我們放了張墨和度香萬,然後說讓我們先回,等一會他會來擺放家主您的。”
為首的手下如實地解釋著。
“郭解?他怎麽路過那裡又救了張墨和度香萬的性命?”
定陶鹽梟白子虛本來不解,甚是疑惑,一度懷疑這瞎眼少年張墨是不是朝廷派來的人,怎麽有這麽大面子,而後他這才想起,那瞎眼少年張墨本就是江湖上混的,乃是大漢第一豪俠郭解門下悟字輩的老大,而瞎眼少年張墨入門的老頭子正是大漢第一豪俠郭解,而他的四百多手下都是出自於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的門下的門下,算是徒子徒孫的關系。
“家主,這張墨乃是道上悟字輩的大哥,跟我們老祖郭解他老人家乃是門生的關系,所以……”
為首的手下解釋著為何大漢第一豪俠郭解會救瞎眼少年張墨,但是很是好奇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為什麽不偏不倚地在那個時候會出現呢。
“這個我想到了,可是郭解那個老東西,我之前三番五次的請他,他都遲遲不來,怎麽會突然在我準備殺死他門生張墨的時候他就突然出現了,我說昨天有人向我匯報說郭解那廝近日就要到達定陶,不是昨晚就是今天,原來他得到了我要殺死他寶貝門徒的消息,這才豁出老命趕來啊,哼!”
定陶鹽梟白子虛一番分析,怨恨地看向了眼前護著他的手下,因為這些手下都是出自大漢第一豪俠郭解門徒的門徒,指不定就是哪一個偷偷的告訴了郭解,可他不能當場發作,畢竟這些手下以後還用的上,只是可惜了自己花了重金挽留的四大高手,現如今一個都沒有了。
“你,去把我豢養的另外幾個高手叫來,隨時準備聽命!”
定陶鹽梟白子虛穩住心神,對著另一個手下命令道。
“諾。”
那個手下一走,定陶鹽梟白子虛在眾人的攙扶下慢慢起身,也不顧及自己的手下皆出自於大漢第一豪俠郭解門下,看向一處罵道:“郭解啊郭解!你這個老東西害的我好苦啊!你這個混帳東西,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壞我的好事?你可真是恨死我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請你來驗證張墨的身份了,這倒好身份倒是驗證了,他娘的,老子的左膀右臂全斷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正在二堂內肆無忌憚地罵著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二堂外卻傳來一陣嬉笑之聲。
“白子虛,咱們都是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了,你這樣背後說我不好吧?”
一個黑矮的漢子懷抱著一把劍慢慢走了進來。
“參見老祖宗!”
護著定陶鹽梟白子虛的手下一看到是自己的老祖宗,紛紛下跪磕頭。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我要和你們家主聊一聊。”
黑矮漢子郭解大笑著走到了二堂內,站在定陶鹽梟白子虛身旁,而那十幾個護在定陶鹽梟白子虛身旁的手下全部退下,偌大的二堂內只剩下定陶鹽梟白子虛和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二人。
“哼!”
定陶鹽梟白子虛知道是大漢第一豪俠郭解本人無疑,用眼角余光瞪了他一樣後,看著一處,生著悶氣。
“怎麽?還在生氣?非要殺了我的門徒你才開心?”
黑矮漢子郭解輕松的跪坐在了定陶鹽梟白子虛身旁,就當是自己家一樣亦或者之前來過的次數很多,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後玩味地看著定陶鹽梟白子虛。
“你說呢?”
定陶鹽梟白子虛反問起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不過見到老友,他心情也好了很多,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就我的門徒殺了你的四個手下嗎?若不是你一味苦苦相逼,何至於此?真是的。”
大漢第一豪俠郭風輕雲淡地說著,同時為自己的門徒張墨開脫。
“死的可不是你的手下,那四個人是我最為倚重的手下,你說呢。”
定陶鹽梟白子虛見到大漢第一豪俠郭解本人也不敢多加怠慢,依舊說著氣話。
“哈哈哈哈!失四鹿得二虎,豈不美哉?若我是你啊,早就偷著樂醒了。”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極力地勸慰著這個老友。
“多大點事,不就是死了四個人嘛?這樣,改天你擺一桌,我讓我的門徒投靠你不就完了?有他給你辦事,你也少操了一半的心,不是嗎?”
“話雖如此,可是我咽不下一口氣,你的寶貝門徒竟然公然向我挑釁,而且還是在碭郡定陶城內?你說他該不該死?年紀輕輕,猖狂無忌,著實該死。”
定陶鹽梟白子虛已然嘴硬,既然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來了,一來就是為他的寶貝門徒瞎眼少年張墨說著好話,必然是來說和,所以他只能借機說出自己為何非要殺死瞎眼少年張墨的原因,希望大漢第一豪俠郭解能夠同意。
“瞧你這話說的,年輕人不氣盛,乃是年輕人嗎?”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杯。
“你和我門徒張墨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不就是因為他打傷了你的看家犬什麽狗屁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嗎?
那會你都知道了張墨那廝是我的門徒,你小子居然中間看戲,看看誰能最後勝利而後讓勝利的人給你當狗嗎?
咱倆什麽交情,你居然想著讓我的門徒給你當狗?要是你願意嗎?如果當時知道了張墨那廝是我的門徒,你直接拉攏他取代什麽狗屁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位置,後面還會有這麽多事嗎?還會死這麽多人嗎?”
定陶鹽梟白子虛一聽就不高興了,自己折了面子,這護犢子的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居然來興師問罪,當即慍怒道:“聽你這麽說,意思是我的錯咯?”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淡然一笑,主動給此時有些生氣的定陶鹽梟白子虛倒了一杯茶,主動示好。
“你有錯,我那門徒也有錯,但是總不能犯了一個錯,你就要他的命吧?今天我也看了,那小子受傷不輕,半條命都快沒了,這就算了。”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也絲毫不掩飾內心的想法,開門見山道:“實說了吧,這一次你請我來,你想著讓我驗證一下那張墨是不是我的門徒,我告訴你是,而且是我最喜歡的門徒,我之所以直接來找你,就是要告訴你,你別想著殺他了,不可能!只要有我在,你別想著殺他,我今天給你明說了。”
“哼!你可真是個好師傅啊。”
定陶鹽梟白子虛被懟的嘲諷一句,而後轉念一想,自己還不能輕易得罪了這位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名譽四海的江湖大哥郭解,所以最後試探道:“這麽說你非要管這事咯?”
“沒錯,只要你想著殺他,我就管到底!”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也是態度強硬,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我白子虛的面子就這折了?折給你的門徒咯?讓全定陶人都知道我白子虛惹不起這個定陶最近聲名鵲起的地頭蛇咯?”
定陶鹽梟白子虛也在最後的試探,總之他的面子必須要挽回。
“你別急啊,聽我說完。”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再一次給定陶鹽梟白子虛倒了一杯茶,頓了頓道:“你看你,是我十幾年的老友,曾經你也幫助過我,當年我殺了人就是躲在你的莊園,這恩情我不會忘的,那張墨呢,又是我的得意門生,什麽本事什麽道行你也見識了,不是去居於人下的主,有時候連我這個老頭子都敢違逆,別說你了。
一面是我的好友,一面是我最得意的門徒,你讓我怎麽辦?我架在中間也很難做人啊。”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意思很明顯,既不想得罪定陶鹽梟白子虛,也不想讓定陶鹽梟白子虛殺了自己的門生張墨。
“虧你還記得我的好,我當你都忘了呢?你說這麽多,究竟是什麽意思?”
定陶鹽梟白子虛也聽明白了,這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不偏不倚地來訪,就是要當中間人,讓他和瞎眼少年張墨重歸於好。
“我的意思,你給我一個面子,下面小的不懂事,年幼無知,你這個當長輩的該多多海涵才是,這樣吧,你想一個折中的辦法,既能挽回你的面子,又能保住我門徒的性命,等你們說和開了,我便讓那小子替你辦事,但是有一條,他跟你只是合作的的關系,你可別想著把他當你之前的看家犬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啊,只是底線也是原則,你現在想想,我這建議如何。”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已經放下姿態, 好生地說和,定陶鹽梟白子虛再不給面子那可就說不過去了,只是這個折中的辦法是實在是難以取舍,低著頭思忖起來:這老東西擺明了是要救他門徒張墨的性命,本來得罪他也沒什麽,可是眼下我被朝廷盯著,不能樹敵太多,我的很多手下都是出自他的門下,眼跟前著實得罪不得,這筆帳以後再說,而且四大高手全部被殺,我失去了左膀右臂,確實需要像張墨這樣的人才來幫我辦事,只是這一趟腦下來,我他娘的到底圖了什麽?
定陶鹽梟白子虛考慮清楚之後,沒有急著說折中的辦法,而是給自己和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各自倒了一杯茶。
“請!”
定陶鹽梟白子虛請茶。
“請。”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回敬。
二人喝了這一杯茶以後,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便知道定陶鹽梟白子虛曉以利害後,想通了,采取了他的辦法。
“說吧。”
定陶鹽梟白子虛頓了一頓道:“你郭解名聲在外,咱們又是多年的好朋友,不能因為小輩的不懂事而壞了咱們的關系不是。”
“你這樣想就對了,哈哈哈哈!多大點事啊。”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