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就當他說的酒話,後面繼續喝花酒,直到喝到人事不省,就都回家了。”
林三才說完,寧毅和王玄素紛紛對著郅正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啊!
郅正並沒有得意忘形,要是咬著牙看向了老鴇子余柒。
“你不是說孟明舉隻罵人,沒有說別的嗎?”
“哎喲,你瞧我這急性,對不住了,官爺,對不住,我也想起來了,他們三個說的一點都沒錯。”
老鴇子余柒假裝愧疚,趕緊解釋,心裡卻偷著樂呢:總算不練老娘我一個人了。
“哼!”
郅正瞪了老鴇子余柒一眼,繼續審問。
“再沒有說別的嗎?”
“再沒了,只是我們沒想到後面烏家大郎真的殺人了。”
馬六德、張子林、林三才說完擦著額頭上的汗。
“聽到這句的人除了你們三個還有誰?”
“我來說,我來說,有我,還有龜奴黃強、碧蘿、桃紅、弄春。”
老鴇子余柒這會跳出來說,畢竟壞人有馬六德、張子林、林三才當了,她有恃無恐,也不怕孟明舉過來找她的麻煩。
“是這幾個人嗎?”
“是,余老板說的沒錯。”
馬六德、張子林、林三才趕緊點頭。
“好,你們四個站在牆邊,等著我的命令。”
“好,好,好。”
馬六德、張子林、林三才三人趕緊往牆邊一站,看郅正態度,自己的狗命算是保住了,老鴇子余柒也不是傻子,自見過郅正、寧毅、王玄素等人後雖然知道他們是當官的,但並不知道他們具體是什麽官,連馬六德、張子林、林三才從長安來,其中兩人家族還有人在朝廷做官,都對郅正等人如此恭敬懼怕,識相的她趕緊乖乖站好,不敢多說話。
“四位差役大哥,接下來的命令可能有點忙,需要很多人手,你們先回縣衙,將兩班差役全部叫來,你們四人的三人各帶一人去剛才龜奴帶你們去的三家客棧,也就是馬六德、張子林、林三才三人所住的屋子尋找一萬黃金,任何地方都不要放過。
另外告訴讓其他差役來湖漢樓,分別在余柒、黃強、碧蘿、桃紅、弄春房間尋找一萬黃金,不得延誤,即可就辦。”
郅正拱手命令道。
“唯!”
四名差役領命告退。
“郅兄,是不是在誰的房間內查到一萬黃金,誰就是凶手?”
寧毅喜上眉梢,昨天晚上還為這事上火,今天就破案了,靠近郅正脖子笑著小聲詢問。
“不錯。”
“太好了,哈哈哈哈!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寧毅搖頭感歎,這一次絕對是請對人了,要不然肯定不會如此快的就破案。
“稼軒,你可真了不起。”
王玄素這話透著一股酸味。
“休要誇讚,那龜奴你過來。”
郅正看到了路過提著茶壺的龜奴叫了一聲。
“啥事官爺?”
“你去把桃紅、弄春、碧蘿叫來。”
“是。”
那龜奴趕緊去叫了那三名妓女到郅正跟前,搔首弄姿,明著勾引風流儒雅的郅正、寧毅、王玄素,老鴇子余柒看到也沒管。
而後郅正仔細詢問了這三人後,確定她們三人是沒有作案的可能後,讓她們三個也站在牆邊,不讓回去。
由於馬上破案,郅正、寧毅、王玄素三人心情極好,喝著茶聊著天,看著後面來的差役忙碌,就等查到誰的屋子裡藏著黃金了。
忙碌了一個時辰,兩班差役空手走到郅正、寧毅等人的跟前。
“啟稟郅公子,沒有查到您所說的一萬黃金。”
差役抱拳匯報。
“啊?哎喲,這可如何是好?”
寧毅聽後是垂頭喪氣,王玄素也是十分氣餒。
“哎呀,我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怎麽能這麽傻?
誰會把一萬多兩黃金放在住的地方,更何況是湖漢樓和客棧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我好糊塗啊!”
郅正閉上眼睛自責起來。
“郅兄,咱們還能破案嗎?實在無計可施,就找他們幾個中的一個悄悄動刑,屈打成招?”
寧毅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要不然絕對不會當著郅正的面說這話。
“不行,絕對不行!寧兄,你別急,千萬別急,讓我想想!”
郅正拍了拍寧毅,以示安慰,然後開始閉目思考起來,誰人都不敢打擾,就默默看著。
“問題出在哪了?”
郅正把所有掌握的證據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捋了一遍。
“燕水姑娘那晚是準備私奔的,而書生南東晟在湖漢樓後院等了一晚上,湖漢樓前門是上板了,根本出不去,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在湖漢樓裡發生。
燕水姑娘既然計劃好了私奔,但是死在湖漢樓內,會不會是和書生南東晟商量的時候走漏了風聲?
可是像這種事情隻可能是書生南東晟和燕水姑娘二人知道啊?
不對!書生南東晟昨日說了燕水姑娘每次出來都是龜奴黃強跟著,只要二人進入室內,龜奴黃強就在門口看守。
難不成是他泄露的?”
郅正猛地張開了眼睛,寧毅、王玄素期待地盯著郅正。
“余柒你給我過來!”
郅正怒喊一聲,老鴇子余柒見郅正發怒,也是識相,趕緊跑到跟前。
“官爺,怎麽了?”
“我來問你,燕水姑娘每次出去和書生南東晟幽會,可是龜奴黃強跟著?”
“是啊,這我可不敢欺騙大人,不信吧黃強叫過來質問。”
“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麽每次都是你派龜奴黃強去?而不是別人?”
郅正歪著眉毛看向了老鴇子余柒。
“並非是我命令他去,而是那個王八蛋竟然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我們看的出來,那個龜蛋喜歡燕水姑娘。
我當時想著利用他喜歡燕水這一點,他每次要求的時候我就同意了,這樣他比別人盡心盡力不是。”
老鴇子余柒話音剛落,郅正一拍桌子,眼睛瞪的老大。
“你把所有的龜奴都叫過來。”
郅正捋著鬢發發出命令。
“好。”
老鴇子余柒不敢多說廢話,走到大堂正中,把早中當值的三名龜奴叫來,又去後院叫來另外三名晚上當值的三名龜奴,除了龜奴黃強外,共計六名。
看著眼前一排龜奴,郅正若有所思。
“發生命案的那晚都有誰同時進入過孟明舉、烏騅子雄二人所在的雅間?”
郅正問完,那些龜奴竊竊私語商討起來。
“是黃強。”
其中一名龜奴將商討的結論說了出來。
“那天你們當中晚上當值的往前走一步。”
兩名龜奴往前走了一步。
“你們湖漢樓平日都是四更天,也就是醜時(晚上一點到三點)關門上板謝客,那麽包括黃強在內,一直都忙到關門上板嗎?”
郅正問完後,往前站了一步的兩個龜奴也不商討,張口就說。
“並不是如此,官爺。”
“具體怎麽回事?”
“那天也是不巧,天公不作美,在進入子時後,忽然外面刮起了駱駝風(沙塵暴),不準備嫖宿而在大堂喝酒賞樂的賓客在醜時左右就趕緊回家了,所以那天關門歇業的比較早。
所留的賓客不多,我們兩個想著偷懶,就讓黃強一直在大堂招呼。”
其中一名龜奴仔細說著。
“原來是這樣,行了你們該幹嘛就幹嘛,還有你們幾個,老實在客棧待著,隨時等我傳喚。”
郅正指著馬六德、林三才、張子林命令道。
“諾!”
三人劫後余生,趕緊跑了出去。
“官爺我們呢?”
老鴇子余柒指了指同樣罰站的碧蘿、弄春、桃紅。
“該幹嘛幹嘛去,還是那句話,隨時等候我傳喚。”
“好。”
老鴇子余柒給桃紅、弄春、碧蘿一揮手,趕緊離開郅正這瘟神周遭。
“郅兄,你又發現了什麽?”
“不好說,只是推斷,還需要再一次驗屍。”
郅正就害怕自己推斷錯了,又讓寧毅白高興一次。
“哎,你看吧。”
寧毅甚是失望。
“那位差役大哥,你現在去正陽街南記雜貨鋪後院,將書生南東晟叫到停屍間,說讓他再見一次燕水姑娘。”
“諾!”
那名被郅正點到的差役立刻出去辦事。
“這位差役大哥,勞煩你去找仵作,讓他準備三大塊薑片,蒿葉、皂角若乾,沉澱老酒一壇,火盆一個,手套一雙,剃刀一把,一桶清水。”
“諾……”
那差役回答的有些猶豫。
“你是沒記住是吧。”
“正是。”
“你就對仵作說除了醋、蔥、椒、鹽、臘梅這幾樣外,其余的都按上次驗屍的東西準備,再加一把剃刀、一桶水,你記住了嗎?”
“這次記住了。”
“去吧。”
“諾!”
那名差役一走,郅正又命令其余的差役可以回去了,同時在他們離開之前,起身道謝。
“郅兄,這一次可千萬就靠你了啊。”
寧毅緊緊抓住郅正的手央求道。
“喔?看來寧兄有些急躁啊。”
郅正微笑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