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我打開門時,一位妙齡女郎出現在了眼前。她侍女裝扮,巧笑連連。見我愣了一下,馬上說道:“陳先生,將軍讓我來問問您有什麽需要嗎?”
我看著她,略微打量了一下。不得不說,這是個十分讓人激起原始興奮的歐女。而我從她的話音語調裡,更聽出了特別的意思。可惜,她找錯了人。而且我心裡馬上提高了警覺,因為我的脾氣表哥冒猜是十分清楚的:不喜歡陌生人直接登門拜訪。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我馬上想到。
我立即表示了拒絕,並準備關門送客,同時趁機向外看了看,看到門前不遠處的碼頭上正停著那隻吊倉,看來她就是據此而來。這位侍女仍然對著我笑,很魅惑,我不自覺看向了她的雙眼,那是一片粉紅色的世界,似乎在向我召喚。我心中一動,手背上的雞皮疙瘩馬上湧出,這是……魅惑巫術!但我假裝已上了道,開始笑了,色色的那種。
那侍女臉上現出得意的神色,又說:“陳先生,將軍派我來取一樣東西,就是你從競技台上拿走的那東西。你看方便嗎?”說完,她的身體擺動起來向我貼進。
我心道果不其然,真的是奔那隻斷手來的。我臉上笑得更色了,伸右手看似向著她的臉蛋撫去,待到中途忽然變爪下移,狠狠抓向了她的咽喉。那侍女臉色一變,身形急速向後一飄,我的指尖擦著她白皙的脖頸掠過,留下了淺淺的一道血痕。
我更不停留,右手換爪為拳,借雙腿一蹬之力,重重一個衝天炮向著她的胸口轟去。此時風雨仍驟,但我這一拳蓄勢而發,打碎雨簾,發出嗖的爆響。我有把握,在這一拳之下即便是一頭大牛也會被打倒。
然而我的眼中忽然捕捉到了有銀色光芒混在雨點之中,馬上明白這是利器急速割破空氣的寒光所致。心道一聲不好,按照軌跡,我這一拳將正轟在那銀光之上。我又不是馬蒂莫,沒有他那無敵而非人的右拳,隻好急忙一擰腰,直拳變作擺拳,雙腳在地上一錯,正堪堪讓了過去。隨之擺出的一拳收力打在門框上,手腕一壓借力向後一越退到幾步之外。
那侍女並未追擊,手中持著一柄指寬短匕,猛然甩手向我的面門擲來,速度極快。我早已高度警覺,腰身斜斜一擺正讓了過去,馬上雙腳發力一彈身體向前撲去。那侍女扔完飛匕轉身就起,身形如電,三縱兩躍就已奔到了碼頭。而我的速度也是不慢,與她僅有一步之遙。此時她登入吊倉發動逃跑已是不能,此女竟也果絕,忽然輕身躍起高高抓住吊索,雙手如猿猴樣攀出。我本想追擊,突然靈光一閃怕另有人埋伏,會趁我不備暗入屋中將那斷手盜走,也隻好看著她遠去。風暴雨驟,只是幾個恍惚間,女人的身影已完全隱入了迷迷之中不見。
我退了回去,略微查看,見並無第二人出現這才略略放心。進屋關門,看到影壁牆上正釘著那柄銀色小匕,隻留小小尾部暴露在外。我取了毛巾將它拔了出來,馬上看到這把指寬指長的小飛匕中間有棱,尾部刻著一個我曾見到過的圖案。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鬱金香。我正再要細看,桌上的電話叮鈴鈴響了起來。
我想,應該是冒猜表哥打來的。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聲音:“陳先生,我們不廢話,兩百億美金馬上到帳,我們只要那隻斷手。哦,我們知道那東西就在您的手裡。如果……”如果後的意思我當然明白,我不答應,就會給我好看。我是個十分情緒化的人,
而且從小在那樣的家族長大,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況且我遇到的危險多了去了!而且我最煩的也是有人威脅我。我馬上大聲罵道:“滾蛋!”啪的將電話掛掉了。 掛掉的瞬間,電話又響了起來,我十分惱怒,拿起來大吼道:“找死是不是?別以為老子查不出你是誰……”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卻是個我十分熟悉的聲音,是一個朋友的。我們通了話,這人也是想要那隻右手的。不過,不是他本人想要,而是作為一個超級大國的代表想要交易。我拒絕了。他也沒說什麽,隻說他是幫人傳話,以後有機會找我喝酒賠罪雲雲。
接下來,座機響個不停,甚至是我的私人衛星電話也接了幾通。 無一例外,所有人都是代表某個勢力,想得到那隻右手。這時我已冷靜了下來,將座機的電話線拔掉,衛星電話也關了機,轉身走向了冰箱。
現在,我對那隻手再度充滿了好奇。此前我三哥說這隻手只是個小玩意,不用在意。那時我當然信了。可是現在,我覺得三哥可能判斷錯了。因為剛才的電話之中,四大家族中有兩家代表也打來了電話。要知道,那可是與我的家族並列的龐然大物。連他們都感興趣的東西,我三哥卻說是小玩意,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當我將冰桶從冰箱的冷藏室中取出來後,迫不及待向內看去。這一看,卻是不禁大叫起來:“手呢?”我馬上四處查看,細細在屋中搜索了一番。可以肯定,絕對沒有人曾進來過。這一點我需要說明一下:作為一個長期在危險地帶探索的人,幾度瀕死的經歷讓我養成了十足的警覺性。我住酒店的時候,總會在門窗等地方布置一些十分簡單,但絕對管用的小設置,比如拉上一根極易斷裂的紗線,或者是撒下一兩滴牙膏或細沙。如果有人從門窗進入,就總會留下痕跡。現在我檢查了那些小布置,所以可以十分肯定的說,沒有人來過。
我又返回了冰桶,它就靜靜地放在地上,我居高臨下看去,裡面的冰早已都融化了,泥漿在底部鋪了淺淺的一層。可除此之外,我清晰地看到裡面空空的,除了水與泥,竟然什麽也沒有了。
手,那隻斷了的手,從馬蒂莫的右手肘部斷了的手,去哪兒了?難道是我在叢林裡追馬蒂莫的時候丟了也不知道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