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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前行》第3章 10招
  沈震?沙守和宋璧,同時變了臉色,怎麽惹來了他?

  江湖上對高手的劃分,只有一個大概的標準,如果從內功來算,約莫是渾身內力充沛,便有了三流高手的實力;內力與自身氣機配合流暢,便是二流高手;可以隨意控制全身真氣流轉,便算得上一流高手;若是練就護體罡氣,便是一流巔峰之境,沙守與宋璧目前都已達到此境。再之後就是真氣外放,甚至達到以氣禦物,才能稱得上宗師。一般到一流境界已經能夠隔空打人,但是力道超過半尺便會逐漸消散,而宗師境的高手則不然,真氣凝為實質,至少能在丈余的距離傷人,絕頂高手甚至能一道劍氣綿延數丈不散。當然對實力評判的標準不只內力這一項,暫且按下不表。

  剛才遇上無血之時,只是沙守沒有防備,才陷入險境,如果正面對上,無血絕不是沙守的對手。但是沈震不一樣,沈震的名頭可比無血響亮十倍不已,沙守覺得憑自己武功,在全盛狀態,與宋璧聯手,還能與其鬥上一鬥,但現在,沙守不禁嘴中發苦。這可是超越一流高手的宗師級人物,而且是毋庸置疑的大宗師,縱橫江湖二十年的沈震,武林中無人不知的“北地刀王”。

  說起“北地刀王”沈震,也是一個傳奇人物。此人剛出道時只是在河洛一帶小有名氣,十七年前,他武功大成,自創“風雷刀法”,擊敗無數高手,一代“刀王”由此誕生。

  誰曾想,五年後,荊州出現一人,姓王名天象,刀法絕妙,很快便在江湖上闖出偌大名頭,人稱“刀君”。此後兩年刀君王天象與刀王沈震齊名於武林,成為江湖刀客們崇拜的對象。

  聲名累人,也許是沈震自己不服,也許是太多人拿他二人比較。十年前,刀王約戰刀君,消息傳遍武林,一時間,這兩人風頭無兩。

  到了決戰那天,所有人都期待著看到一場精彩絕倫的比鬥,誰知道,精彩是精彩,但過程太短了。

  沒有人料到,十招,隻用了十招,刀王便敗於刀君之手,前八招還不分上下,最後兩招,刀君王天象使出了當時尚未完全成型的“天人四刀”前兩刀,刀王慘敗。

  結果一出,群情嘩然,雖說當時的沈震入宗師境界也才幾年,但如此場景,使得人不得不承認刀君王天象已經隱隱有絕頂高手之姿,要知道當年刀君還不到四十歲。從此,刀君刀道為尊,有刀君在,刀客們終於能在劍道高手面前抬起頭來。

  沈震倒也是條光明磊落的漢子,他落敗後,便在自己名號的前邊加了兩個字,號稱“北地刀王”,以示不與刀君爭鋒,而且兩人惺惺相惜,也結成了好友。有些人以為他名不副實,前來挑戰,皆敗於他的風雷刀法之下,人們這才知道,不是沈震功力不夠,實在是王天象太妖孽。世上用刀之人,王天象之下,沈震不輸任何人。

  沙守闖蕩江湖這麽久,對自己的武功層次非常清楚,以自己巔峰時期的實力,對上大宗師級高手沈震,勉強可以一戰,勝是不可能的,卻有把握逃掉;但若對上刀君王天象這樣的絕頂高手,則難以生還。下山時間越長,沙守對師父的敬畏之心越強,如果沙守有師父一半功力,沈震必然不是他對手;若師父出手,刀君王天象也不見得能敵。雖然師父說他在武道一途極有天賦,但畢竟時日尚短,比不上江湖中這些老怪物們。

  可惜,師父他老人家早已仙去,現在只有沙守和宋璧站在北地刀王面前。

  宋璧很快平複了心情,

向沈震問道:“久聞北地刀王豪爽大氣、是非分明,為何要攔我兄弟去路?子禦雖然曾做殺手,但並未殺過無辜之人,沈老前輩說要討個公道,卻是為何?”  沈震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沙守,問道:“銀可記得‘瘸道人’?”

  瘸道人?沙守思索了一會兒,腦中回憶出一個瘸腿道人的形象,那應該是他兩年前殺掉的一個人吧。這個道人名義上是道士,暗地裡卻是廬江附近四郡黑道的龍頭老大,心狠手辣,無惡不作。沙守不知這瘸道人跟北地刀王有何關系。

  “沈前輩,瘸道人的確是我兩年前所殺,但沙守自問無愧於心。不知前輩和他有何淵源?又準備如何處置晚輩?”沙守向沈震抱了抱拳,說道。

  “他是我師弟,你說有何淵源?”沈震突然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年我二人同門學藝,師弟頑劣,但對我這個師兄卻敬愛有加。二十年前,我還未成名之時,師弟在河洛一帶已經是黑道頭目,我眼見他做盡壞事,一怒之下,打斷了他一條腿,只希望他能改過自新。從那之後,他就消失了。直到三年前,我才知道,揚州黑道領袖人物之一‘瘸道人’正是我那師弟。我本想把他帶回去看管起來,誰想卻被你搶先一步,殺了他。沙小子,老夫知道我那師弟罪有應得,但身為師兄,卻不能不為他報仇。老夫不佔你便宜,十招,你能接我十招,無論生死,你我之間再無恩怨。”

  當年沈震十招敗給王天象後,只要遇到挑戰之人,也總以十招為限,十招見勝負,沒想到這次用在了沙守身上。

  “前輩,既然令師弟之死錯不在子禦,可否給晚輩一分薄面,就此罷手?晚輩宋璧,家師星月宮主柳殘月,若前輩同意,以後到我星月宮,便是我星月宮貴客。”宋璧不想與北地刀王為敵。

  “哦?我道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玉公子,怪不得一表人才,頗有當年白老宮主的風范。別說柳殘月,便是白老宮主在世,我沈震說出的話,也沒有更改的可能。”

  “那麽,晚輩不才,願代子禦接下前輩十招!”

  “哼,你以為我不敢傷你?宋小子,你星月宮的‘皓月劍’雖然厲害,卻未必敵得過我的‘風雷刀’,想跟我動手,等你練到你師傅的層次再說。今天是我跟銀之間的恩怨,與你無關。”

  “子玉兄,”沙守看宋璧還想說什麽,便出言打斷了他,“你不用擔心小弟,若是生死搏鬥,以小弟現在的情況,或許會喪命,但只需要接下十招而已,子玉兄難道對小弟這麽沒信心?”

  “子禦,北地刀王限定了十招,肯定會全力出手,你真的有把握?”

  “生死由命,十招都接不下,我還有何資格稱‘金牌殺手’?前輩,請賜教!”

  “好膽!沒想到殺手銀也是硬朗的好漢!小子,準備好了,老夫可不會留手!”

  風雷刀,疾如風、勢如雷!武學一途,千變萬化卻又殊歸同途,決定一個人武功高低的因素,無非道法術器,即:意境、內力、招式和兵器。除兵器是外物,前三項都是需要看個人的天賦和努力。這四種因素,沒有明顯的高下之分,招式再精妙,也能被人一力降十會,以高深的內力破解;內功再渾厚,碰上神兵利器也會輕易受傷;兵器再鋒利,也不一定能碰得到擁有奇招之人。雖說如此,但相比起來,意境跟其他三種因素還是有所不同:兵器可以打造;招式和內力可以通過練習而增強;意境,卻需要領悟!曾經有一個劍客,內力和招式平平,也沒有神兵利器,卻殺掉了眾多高手,正是因為他領悟了殺伐之道,一擊必殺。但不能否認,單純通過領悟意境就能成為絕頂高手的人,從未有過,沒有扎實的基礎,意境也只是空中樓閣。但必須承認,意境玄之又玄,一個武者是否領悟意境,在實力上是有很大區別的。因此,一個人如果內力、招式等都達到一流境界,即便沒有護體罡氣、不能真氣外放,只要領悟意境,一樣可稱為宗師。

  風雷刀法,是北地刀王領悟風雷之意而創出,出刀便攜風雷之勢。只見他一刀劈出,似有萬鈞之力,氣機順風而動,壓迫得沙守隻感覺一陣胸悶。不過沙守並未束手,運轉菩提心,拔劍刺向沈震的刀,在刀勢最弱的一點蕩開了這一刀。

  “好劍法!”沈震沒有停歇,反手再次出刀,周圍的空氣都跟著他的刀在呼嘯。沙守出劍,直刺沈震拿刀的手,攻其必救,迫使他不得不回刀防守。沙守的劍法名為“無妄劍”,是他師父借助《周易》中“無妄”卦象創出,無妄亦是天雷之卦,精妙之處在於敵若不強,則以天雷之勢直接滅之;敵若強,先亂其章法,再圖進攻。菩提心料敵先機,無妄劍亂敵陣腳,是此兩種絕學配合之法。

  沈震兩刀未佔到便宜,臉色凝重起來。他後退一步,刀尖指向沙守。宋璧隻感覺周圍風勢直指沙守一人,也不知道處於風眼中的沙守是何感受。沈震劈出第三刀,風勢隨刀而動。不愧是北地刀王,這一刀下來,威力遠超前兩刀,雖然沙守能看出他的破綻所在,卻不敢取巧,只能硬接這一招。無妄劍法也有天雷之勢,刀劍相撞,仿佛雙雷相擊,一聲巨響。論功力,沙守畢竟比不上成名多年的北地刀王,刀劍甫一相交,便被震得血氣翻騰,退後五步。

  沈震沒有給沙守緩氣的機會,第四刀繼續劈出,似狂風,刀未至,刀氣已遍布四周,以他為中心,地上的碎石一顆顆向外激射,明明是真氣外放所致。沙守出道以來,雖然擊敗過不少高手,但是沒有一個比得上北地刀王,他能在殺手榜名列前茅,是因為自古以來做殺手的人少有宗師級人物,即使有,也不會輕易出手,故而排不到榜中。沈震這第四刀,已經逼得沙守不得不躲避,使出自己另一項絕學——“遁一步”。

  天道不全,所有的招式都會有破綻,所有看似絕路的局面都會有一線生機,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一,便是遁到那四九之外的一,在絕路中走向那一線生機。沈震的刀劈到沙守面前時,沙守卻從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避開了這一刀。

  “咦?”沈震低呼一聲,盯著沙守的腿看了一眼,卻沒有停手,而是繼續橫劈一刀,風勢再轉,這一刀帶起四面風動,沙守好似處於漩渦的中心,隨時都可能被刀氣撕裂。但遁一步最適合的就是這種絕境,越是絕境,越能以詭異的步法逃出生天,就像今天沙守被無血兩人前後合擊,如果宋璧後來沒出現,他也能逃出去,只不過當時那種未做準備的情況,肯定會身受重傷。

  第五刀仍被躲過了,沈震突然停手,並沒有再出招。他目光閃爍,仿佛想到了什麽。“小子,你這是什麽步法,跟誰學的?憑借這精妙的步法,即使你不會別的功夫,也少有人能傷到你。”

  雖然處於敵對位置,但沙守對這個豪爽大氣的北地刀王頗有好感,於是答道:“承讓了,前輩雖然招招致命,但我感受的出來前輩並無必殺之心。我這步法自然是跟師父學的,名為遁一步。”

  沈震眼光一緊,不知道在思索什麽,片刻後,他收起刀,說道:“罷了,罷了,沒想到你竟然用的是遁一步。你我之間恩怨就此了結!”說完, 便轉身離去,留下兩個年輕人面面相覷。

  “子禦,我怎麽沒看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宋璧不解,十招之約,怎麽就半途而廢了。

  沙守也很迷惑道:“小弟也不明白啊,他好像從我的武功看出了什麽,也許他跟我師父是故交?可是在我記憶中,老頭子從未見過外人,而且老頭子如果活到現在,已經九十六歲高齡,比沈刀王大了許多呢。”

  “可是你那遁一步,我卻從未聽說,這是哪一派的武功?其精妙,一點不遜色於我星月宮的輕功身法‘追星趕月’,但追星趕月以速度見長,而你的遁一步卻是步法詭異。”

  “老頭子說這功夫是他自創的,也許因為他隱世不出,知道的人少一些吧。”也許,師父曾在江湖中留下名號?可是沙守自己也算消息靈通,卻從未聽說。

  “但北地刀王顯然是知道的,或許尊師曾經在江湖赫赫有名也不一定。有機會我問問祖父,他老人家雖然為官,但也有許多朋友是武林中人,如果你師父是多年前的人物,也許他知道。可惜我師祖白老宮主已經仙去,否則他定然知曉。”

  “暫不管它,下次若再碰到沈前輩,仔細詢問便是。子玉兄,我們先下山。”

  沙守和宋璧走下山,卻見山下山腳下一片淒慘景象,歪歪斜斜躺著十幾具屍體,走近一看,只見有一具屍體衣服上寫著幾個大字:“欠你的命已還。無血”

  沙守笑道:“這無血也是個妙人,我放他一次,竟然以這種方式來還這個人情,看來我們暫時不會遇到什麽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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