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被暗衛拖下後,公子見白言眉頭緊索,似有話說,便順手把宮人們亦皆摒退,陌歸宮中現下只有我、白言、公子三人。
“白言,怎麽了?”我走到白言身旁試問道。
“現在這裡只有你、璃兒與吾三人,有什麽話快說!”公子見白言吞吞吐吐的樣子,便扯話激之道。
我瞧見白言一直拿著那根玉管很是煩神,隻伸手要碰,“這是什麽東西,真能千裡傳音嗎?”
不想,白言渾身一驚,阻攔道,“不行!”
他此舉亦把我嚇了一跳,“你幹嘛!”
公子大步走至我身邊將我護於身後,推了白言一下,對其吼道,“你想幹什麽?你不知璃兒已有身孕啊,有事說事,別老在吾面前天天一副悲春傷秋的樣子!”
白言這才從沉思中緩過意識來,滿臉的抱歉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們可知……這玉管一般人碰不得,疏璃更是碰不得!”
“何意?”公子很是茫然道。
“剛剛我便是在想,這玉管上究竟是何,方才想清此乃西域一種奇特的蠱毒,只要人一碰,便中此毒,永久的為醫鬼所用,”白言用指尖轉著那根玉管,“想來,柳兒必中此毒!”
“那為何柳兒會把這個東西交給我們?”我於公子身後又輕聲問道。
“恐怕這是醫鬼有意為之。”公子看著白言脫口而出。
白言先是默認,後又補充道,“這醫鬼,到底還是沒有走出自己的心魔業障!”
“哎!你怎麽沒事?”公子比劃著道。
“我百毒不侵,當然沒事了!”白言一臉神秘的樣子。
我們三人以送我回來鳳殿為由,走到宮中最為偏僻之處——梨園,於此,白言凝神將那根玉管吹響,我們預備將計就計,把這醫鬼一舉捉住,不能再由得他為害百姓了,玉管出聲尖銳戳人,公子隻於我身後用手緊緊捂住我的雙耳,一刹間,黑影忽現,果然,這醫鬼不出所料的早於宮中某處埋伏了起來,但讓我震驚的是,這醫鬼居然還會些功夫,倒也不差!
想必,亦是之後苦練而成的罷。
公子與白言皆飛身上前,與那醫鬼糾纏在一起,不知何故,那醫鬼竟使出兩股黑氣,好在公子躲閃的快,到底沒傷著,我的手於此時不自覺的握拳,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之中,白言見縫射出幾根銀針,公子與他配合,將那醫鬼死死牽製住,銀針方準確的封住了醫鬼的五髒六腑,而那醫鬼迎面嘔出一口黑血,公子隻大力將他甩開,白言接之凌空一踏,醫鬼便重重砸落於地。
白言踩在他身上道,“你又輸了!”
“哼!”醫鬼嘴角掛出一絲陰邪,對此並不認同。
“我已經留你太久了,本見你也是可憐之人想放你一條生路,可惜你卻走入歪道,害了許多人。”白言即便兩難,卻亦已有定見。
“你殺不了我的,我……無處不在!”那醫鬼言畢惡笑三聲,那笑得陰厲無比,讓人毛骨悚然,我不禁上前挽住公子的胳膊,公子順勢便將我擁入懷中,於我耳邊私語道,“沒事的,有我在。”
白言微微搖頭,輕歎一聲,便抬手震了那醫鬼的天靈蓋,從此之後,醫鬼便從世間銷聲匿跡,但他的那句“無處不在”卻始終在我腦中久久回蕩,難以抹去。
而後,公子亦聽從了白言的建議,將柳兒永久禁於圈刑司做苦工,並派專人監視於她。
至於白言,他另向公子告請,
隻說需將那根玉管帶回冰山之巔,把其中蠱毒連著宮中所有的鴆毒一塊兒於那兒完全消解掉,翌日,公子早朝,我隻起了個大早將白言送至宮門口。 “上次,是我太激動了,話說重了,還望你大人大量,不要怪我。”我於前有些躊躇的說道。
“在你心裡我是這麽小心眼兒的人嗎?你以為我白言是那個醋罐子啊!”他很是瀟灑的回道。
“那我們還是朋友麽?”我自對其小心的問道。
“當然!你,還有那個醋罐子,都是我的朋友。”白言反看著我如此說道。
“那就好,你此次回到凌國,方便幫我帶封家書給外祖父麽?”我說著便抽出那封一直藏於袖中的信。
白言扶額無奈道,“你怎麽現在跟你家那個醋罐子一模一樣啊,他讓我帶詔書,你托我帶家書,真是夠了。”
他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我被說得都快放棄這個想法了,而他卻趁我走神時,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家書,騰空遠去。
我隻對著天空高聲喊道,“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看著白言漸漸消失於雲霧之中,這幾番波折也讓我自己的警惕性提高了許多,故而,現下我竟本能的意識到身後有人,隻迅速轉身,防禦危險,定睛一看,原是睞兒,我便安下心道,“何事?”
睞兒看上去有些不高興,或許是因為柳兒的緣故吧,“娘娘,來鳳殿……”
我擔心道,“到底怎麽了?”
“陛下剛剛遣內辦府,挑了個宮女到來鳳殿,說是替柳兒的位置,來伺候娘娘的,我不好決定,隻得來找娘娘!”睞兒如此說道,我也明白為何她看上去鬱鬱寡歡的了。
“那我們且去看看她好不好!”我拉過睞兒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