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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五代末》第17章 欲騙敵軍,先騙友軍
“今日成果如何?”李延慶伸出筷子,從盤中夾起一小塊炙烤兔肉。
 司徒毓坐在李延慶對面,有氣無力地趴著飯:“就那樣吧。”
 此時正值晚餐時間,兩人一個剛從衙門裡回來,一個剛從城外歸來,正好湊到一起吃飯。
 平日裡,司徒毓很注重餐桌禮節,可今日他實在是又累又餓,一回來就見到一桌熟悉的家鄉美味,實在是顧不上那麽多了。
 “二十名的證詞都拿到了?”李延慶略感驚訝,今天他安排司徒毓去調查的囚犯,犯罪地點離滁州城都有點距離。
 司徒毓停下碗筷,喝了口淡茶:“沒有,就拿到了十五人的證詞,眼見天將黑我也隻好回城,剩下的明日再說吧。”
 李延慶抬頭瞧了司徒毓一眼:“那就順延到明日。”
 “嗯?”司徒毓警覺地挑了挑眉:“你今日怎麽如此好相與?”
 李延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你這幾天並未偷懶,通融一番也未嘗不可。”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司徒勉勉強強相信了李延慶的好意。
 “嗯,本來我想安排你休沐一天,不過州衙人手實在短缺,再加上你又沒什麽別的公務...”
 司徒毓是滁州司法參軍,執掌州獄以及刑罰,但是這兩樣職權目前都被趙匡胤設立的臨時軍巡院拿走了。
 即便司徒毓不幫李延慶去搜集罪證,去了衙門裡,也無事可做,趙匡胤甚至沒有給司徒毓安排胥吏做幫手。
 李延慶話音未落,司徒毓就忙不迭地點頭道:“我明白,明日我會繼續的,而且這事也不算枯燥,這幾日我可是看遍了滁州的山山水水,比開封美太多了。”
 滁州山川秀麗,若是不被公務所擾,李延慶其實也很想出城踏青。
 看起來這幾日司徒毓成長了不少啊,不光勤勉上進,心境也有所成長,嗯,未來可期...李延慶剛想開口鼓勵司徒毓幾句,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三聲輕敲後,門外傳來李石的渾厚嗓音:“郎君,趙匡胤派人來找你。”
 “嗯,我這就來。”說著,李延慶放下手中碗筷,對司徒毓說道:“你先吃,我去去就回。”
 望著李延慶匆匆離去的背影,司徒毓吃了口米飯,暗暗想到:這麽晚了那趙匡胤還派人來找三郎,莫不成是什麽要緊公務?而且李家與趙家不是關系很差嗎?這幾日怎麽沒聽說三郎與趙匡胤爆發什麽矛盾?有點不對勁......
 李延慶跟著李石來到府中的會客廳,廳內正坐著一名魁梧健壯的黑臉大漢。
 見李延慶進來,大漢連忙起身,低頭拱手:“下官見過李推官。”
 這大漢的口音,和楚昭輔的很像啊...李延慶點了點頭:“壯士如何稱呼?”
 大漢應聲回道:“某乃太尉麾下都頭,王仁贍。”
 王仁贍?那不就是當初與趙普、楚昭輔共同入京,最後投靠了趙匡胤的家夥麽?就是你啊?李延慶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兩眼王仁贍,心中感慨:看起來孔武有力,面色深沉,應該是個有能耐的人才,嘖嘖,卻被趙匡胤招募了過去......
 收攏思緒,李延慶再度問道:“不知太尉派王都頭來,有何吩咐?”
 大漢沉聲道:“回推官,並非太尉有吩咐,而是壽州行在傳來大捷。”
 “壽州大捷?”李延慶面露疑惑:“難不成,是壽州城破了?”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李延慶心裡卻是一萬個不相信:不會吧,若是壽州城破了,那淮南之戰基本就可以宣告周朝的勝利,但這可能嗎?壽州城要是這麽容易就被周軍攻克,歷史上的淮南之戰,又怎會打到顯德五年?
 李延慶雖然知道淮南之戰歷史上持續到了顯德五年,但並不清楚歷史上壽州城破的具體時間,只是認為壽州城不應該如此早就被周軍攻克。
 “正是如此,朝廷剛才傳來捷報,壽州城已於昨日夜間被我軍攻克。”說起捷報,大漢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語氣也帶上了兩分激動。
 但凡懂點軍事的人,都清楚攻克壽州城對周朝的重要意義。
 如果壽州被周軍攻克,南唐就會丟掉在淮河南岸最堅固的前沿堅城,柔弱的淮南腹地將會完全暴露在周軍面前。
 周軍深入淮南的數萬大軍,將不再有被截斷後路的風險。
 壽州城對南唐邊防的重要性,絲毫不亞於函谷關對秦國的重要性。
 這座堅城的丟失,將會沉重打擊南唐軍隊的士氣,並使周朝在淮南各地的軍隊士氣大振,對戰局的影響不可估量。
 這...李延慶來不及整理心中情緒,焦急地問道:“壽州城當真被我軍攻克了?”
 雖說仍舊未完全相信壽州城已破,但既然有朝廷的捷報,那想必就是板上釘釘的大捷,由不得李延慶不相信。
 李延慶不由想到:也許,是因為自己的穿越,歷史的時間線發生了變動呢?
 若是壽州城破,那滁州面臨的大多數問題都將迎刃而解,缺少胥吏、大族不服、糧食短缺...這些都不是事!
 李延慶甚至已經開始遐想:當壽州城破的捷報傳遍滁州,那些地方大族肯定會眼巴巴地找到州衙來,哭喊著要重歸州衙為胥吏,甚至獻出家中藏匿的海量糧米,乞求州衙的垂青......
 王仁贍敞亮的嗓音將李延慶拉回現實:“壽州城已被我朝攻克,若是推官不信,可赴州衙查閱捷報。”
 李延慶哪有不信之理?壓製住心中激動,微笑著說道:“我已知曉,辛苦王都頭了,我正在用餐,若不嫌棄,王都頭不妨用過晚餐再走。”
 “下官已經用過晚餐,就不在推官府上叨擾。”王仁贍拱手道:“下官告退。”
 見王仁贍去意已決,李延慶對李石使了個眼色:“李石,送王都頭一程。”
 “是,郎君。”
 送走了王仁贍,李延慶踏著碎石路,返回餐廳繼續用餐,一路上腳步輕快,甚至想著回去之後該如何恭喜司徒毓。
 畢竟州衙內人手短缺的問題馬上就不再是問題,司徒毓也不用再每天都如此辛苦地收集罪證。
 而且,自己每天也無需再花大量時間審訊罪犯,可以騰出更多精力用來解決城內的失業問題,甚至還可以抽空去城外踏青......
 李延慶的想法固然美好,但打死他也想不到,這所謂的“壽州大捷”竟然是一份虛假的捷報。
 司徒毓自打李延慶離開後就停下了碗筷,靜待三郎歸來。
 約莫一刻鍾後,餐廳門被推開,李延慶步入廳內。
 瞅見李延慶臉上的一抹喜色,司徒毓不由問道:“三郎,何事如此高興?”
 與李延慶相處一年多,司徒毓自忖很清楚他的秉性。
 在司徒毓看來,自己這位同窗最是不喜形於色。
 即便李延慶過了明法試,司徒毓也沒在他臉上看到什麽笑意。
 可此時,李延慶的臉上卻掛著很明顯的笑意,這就令司徒毓很是驚訝: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朝攻克了壽州城,捷報剛剛送到滁州。”李延慶笑著坐下,並提起筷子。
 司徒毓歪了歪頭:“攻克壽州城?這事值得你如此高興麽?”
 你不對勁,很不對勁...李延慶皺了皺眉:“你這話是何意,你難道不明白壽州城對我朝的意義?”
 “這壽州城,難道很特別?”司徒毓愈發疑惑了:“我記得,那壽州城已被我朝禁軍團團圍困,外無援軍相救,攻克它不是早晚的事嗎?我朝攻克揚州時,那我是真心高興,那可是揚州!如今攻克區區壽州,有何可高興的?”
 你這麽說倒也有幾分道理,但是仔細一想,又沒什麽道理,原來你小子壓根就不懂軍事,我壓根就不想和你辯駁,和你辯駁我感覺自己會變蠢...李延慶頓覺興致全消,板著臉端起碗:“吃飯吃飯,吃完早點睡覺,明早繼續出城搜集罪證。”
 見三郎恢復了常日裡的嚴肅模樣,司徒毓這才安心拿起碗筷,繼續用餐。
 一桌飯菜已然冷卻,李延慶吃得很不是滋味。
 用完晚餐,李延慶返回自己屋中,攤開今日收集的證詞,翻閱起來。
 雖說州衙缺少胥吏的問題即將成為過去式,高興歸高興,但李延慶作為滁州的主官之一,卻不敢有絲毫松懈。
 翻閱著證詞,李延慶不由又想起了壽州大捷:
 真想不到,前些天看似牢不可破的壽州堅城,竟然在短短幾天之內就被周軍攻克,父親到底是用什麽法子破的城?
 而且這幾日可是連日陰雨,攻城難度也是直線上升,周軍駐扎在城外,受陰雨影響,士氣應該也不會太高......
 越想,李延慶就越覺得這捷報不太對勁,但又有朝廷捷報在,趙匡胤總不可能偽造一份捷報騙人吧?
 但這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趙匡胤處決囚犯都不敢獨斷專行,肯定沒有這個膽子偽造捷報,所以,這份捷報必然是由朝廷下發的真捷報......
 也對,都有朝廷的捷報作證了,自己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壽州城定然是破了,自己還是先顧著眼前這些案子......一念至此,李延慶埋頭繼續批閱證詞。
 夜深時分,李延慶房中的燈光仍未熄滅。
 兩名黑衣人卻靠近了李府的後門。
 李石匆忙趕到自家郎君房門前,輕輕敲門:“郎君,鄧二來了,還帶來了方志和。”
 “方志和來了?”李延慶騰地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速速將他們帶來。”
 來得好啊,我朝攻克壽州的捷報,正需要傳到江寧府去,方志和來得正是時候!李延慶不免有些激動:這就是好事成雙麽?
 過了片刻,李石領著方志和以及鄧二進到屋中。
 一進到屋中,方志和與鄧二就單膝跪下:“屬下見過郎君。”
 半年多不見,方志和還是熟悉的模樣,李延慶先是打量了他一眼,旋即扶起兩人:“無需多禮。”
 說罷,李延慶對李石吩咐道:“快搬椅子來。”
 三人各自落座,李延慶坐在書桌後,方志和與鄧二分坐其下,李石則在屋外把風。
 李延慶關切地問道:“方三啊,在南唐這半年多,可還習慣?”
 方志和家中有兩位兄長,在家中排行第三,拱手回道:“屬下以前就在南唐待過幾年,倒也還算習慣。”
 “嗯。”李延慶輕輕點頭,又問道:“最近江寧城中情況如何?”
 “江寧府目前已實施宵禁,常日裡也有兵丁巡邏,最近正在大肆抓捕北方商人,郎君交給屬下的商鋪也沒法再開下去了,幸好屬下和弟兄們都學會了江南口音,倒也不懼兵丁。”
 ......
 壽州大帳中,郭榮正在用餐。
 最近壽州攻城不利,郭榮的心情就像是帳外的天氣——陰雲密布。
 昨夜李重進獻上良策,郭榮立刻招來諸位重臣商議, 諸臣皆認為可行。
 郭榮頓覺堵在心頭的一團悶氣煙消雲散,決定今日大宴群臣,一掃連日陰霾。
 郭榮既然采納了李重進獻上的“無中生有”之計,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連自己人他也要騙。
 做戲就要做全套,唯有這樣才能騙到南唐。
 王仁贍去世以後,宋太宗在談到三司財賦時,於是對宰相趙普等人說:“王仁贍管理國家計財幾年,放縱屬吏為奸,諸場院官都隱藏貪汙官錢數以千萬計,我命他全部罷免,重新任命官吏分掌。王仁贍再三勸阻,說怕又虧空舊數,我拒絕了他。不過一年,以往得一千緡的得到一二萬緡,以往得一萬緡的得到六七萬緡,其利數倍。用度既然充足,如果遇到水旱災害,就可以免除百姓的租稅。王仁贍心裡知道自己的過錯,我寬恕了他。”
 太平興國五年(980年),王仁贍偵得宋太宗親近的大臣和皇親國戚在秦、隴間買竹木,用巨筏運至京師,每過渡關,都假稱詔令免稅;竹木運到京師後,重賄有關部門,全部賣給官府,加倍收其價格。范旻、杜載供認欺騙宋太宗賣竹木給官府之事;呂端受秦王趙廷美的親吏喬璉請托而承辦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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