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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4章 旅程的起點
  王冠之重即為王權之重,王權之重即為黎民眾生之重—

  —刻在亞恩海姆時代相傳的,但已在霧月慘劇中遺失的荊棘冠背後,白銀精靈文字的含義

  小卡爾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大好。

  卡爾這個名字已經在他的家族裡用了三代—北方的農莊人身強力壯,吃苦耐勞,但往往與完整而系統的文化教育無緣—即便對於這些傳統家庭而言,新生兒的名字有著相當鄭重的意義—也不得不花費辛苦攢下來的幾個銀幣請村中博學的先生賞臉翻一翻那早就破爛不堪,邊緣都脆黃翻卷的詞典—因此,關系親密的人共用一個名字便成了一種常態—

  小卡爾從來都不喜歡這樣。倒不是因為缺乏屬於所謂的個性和自我—北國的小夥子們往往性格單純近乎執拗,甚至從未了解過這些新興詞語的含義—

  問題在於他的父親身上—一個酗酒後便毆打妻子和孩子,很少勞作,把家庭的重擔早早扔給妻子的沒用男人—每當“卡爾”的呼喚讓他回過頭去時,總有一個揮舞著酒瓶,滿臉通紅的邋遢男人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揮之不去—

  一切的變化發生在他幸運的被選為邊境城的預備守備騎士,丟進兵營參加殘酷的選拔訓練之時—選拔時代的長官是兼具威嚴和和藹的老騎士路易—之後他又加入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兵麾下服役—體貼下屬,以身作則,永遠都衝鋒在戰鬥的最前線—這似乎是他所希翼的,童年話本中的英雄一般的年長者,遠比那個因為喝多了酒掉下山崖,無聲無息的躺在在公墓某個角落的男人,更像他理想中的父親—

  —來自一個多月後的分割線—

  亞恩海姆有一句俗語,就是“好戲終有散場時”—差不多是三個月以前,一場從馬背上摔下的意外提前宣布了這位倔強老者不得不提前告別他軍人生涯的事實—兩次劍盾勳章的獲得者,揮舞著鏈枷敲碎了不知道多少蠻人勇士腦殼的勇士,甚至連披甲也會氣喘籲籲—在告別儀式時,那剛毅的臉上強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但頭髮已然花白的男人彎著腰走向馬車的背影,突然讓小卡爾鼻頭一酸—哪怕是理想中的,英雄一般的“父親”,也終有老去的那一天—

  第二天,就有一位身材瘦小但全副武裝的騎士,拿著帶有騎士團長魔紋印章的,老查理的親筆信來宣布繼任—那熟悉的剛毅字跡更是讓酸楚和羞愧環繞在小卡爾的心頭—他第一次了解到,老騎士有著查理曼—奧蒂爾的全名,他此次離開,是前往已然孤身一人的南方老家—突然變的有些歪歪扭扭,模糊不清的字跡,簡述著他的妻女更準確的說,是衝動,頭腦簡單,喜歡招惹麻煩和對身體瘦弱者的歧視—驅動下,直接發起了決鬥申請,當然,我們自詡為男子漢的卡爾也是其中光榮的一員。

  而之後的事情,差不多所有的人都不願意回顧—即使被給予了足夠的用於醒酒和準備的時間,他們一個個仍然敗的很慘,這一切的屈辱感在對方摘下全覆蓋式帶有面罩的頭盔,表明了自己的女性身份—雖然對方在此之前,已經用頭盔遮蔽下顯得有點沉悶的聲音強調過這一點,但是看來,男兒的熱血不僅堵住了他們腦子裡用於思考的回路,還堵住了他們的耳朵。不過他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擅長找到新的遷怒對象—比如現在正站在由石頭堆成的建議台子上的,站在他們隊長身邊的,被鬥篷擋住了半張面孔的,高大消瘦的男人,他正試圖用惡狠狠的目光緊緊瞪著對面,以給予對方心理上的壓力,

不過,那個男人似乎在和他們得隊長交談什麽,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打算。  “所以說,這就是你的準備?”女騎士從布袋中拿出一塊灰撲撲的,打磨成六面體形狀得魔法水晶—,它似乎和她在以前在騎士小隊擔任支援的奧術師遺留的箱子裡找到它們時的樣子毫無分別,除了在中央多了一朵懸浮著的,淡白色的熒光“所以,這個是傳訊水晶?”

  “不愧是來自王都的女士,果然比北地的農夫們見多識廣”肖恩讚歎到,不過怎麽聽上去都更像是諷刺的話,讓對方稍微皺起了眉頭“可惜,並不是,且不說我不具備繪製可以把語言和奧術相互轉化的複雜法陣的能力,這種劣質,沒有經過提純的礦石,也只能傳遞瘋子的胡言亂語—不過,在所發揮功能上,應該是基本一致的,而且在某些意義上,更適合你這些似乎不大聰明的部下,至於怎麽使用—”肖恩把布袋往前一推,讓它穩穩得呆在騎士小姐的雙手之上“召集你手下中比較有人望的,我現在就教給他們”。

  就這樣,八個臉上或帶著茫然或帶著疑惑,當然,其中還有人惡狠狠的盯著什麽的大塊頭—至少從體型看來,應該是騎士團裡最棒的小夥子—每個人手中都多了一塊被強行塞進手裡的,灰撲撲的水晶。

  “好的,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差不多有很多問題,比如‘這個神神秘秘的家夥到底搞什麽鬼’之類,不過,現在有比回答無聊問題更重要的事情”肖恩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雖然明顯是手臂受傷更重,但是他的感冒後遺症似乎更頑固一些—“舉起你們的手指,敲一下你們手中那塊東西,記住,小力點,它們很脆弱,如果裂開了就沒法修好,也可能會炸傷某人,相當麻煩”。

  不過這些小夥子沒有馬上行動,而是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肖恩身側一個矮小了不少的身影,對方的臉上也帶著一點懷疑,但還是點了點頭。於是,這些有點戰戰兢兢的大個子或清或重的在水晶的表面敲打了幾下—萬幸,這些臨時製作的魔法物品,並沒有出現什麽危險情況。

  “看來還可以”感受著從精神海中傳來,來自水晶內部的雜亂的震蕩—奧術是一種十分神奇的神秘力量,和黑魔法,自然魔法等不同,就算脫離了施法者的身體,也能夠在精神海中感受到他們微弱的存在,如果對載體施加影響,則會使存在的感受更加明顯—在周圍人們疑惑的目光中,肖恩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就可以了,一旦到了晚上,發現和同伴失散,或者遭遇襲擊時,就重複現在的動作。”而接下來決定行動時間,召集隊伍,以及關於其他直屬於這位的權力范疇,我就不便於逾越了”—於是,無視了來自被選中的騎士們困惑的小聲嘟囔,和奈爾含著些怒意的冰冷眼神,迅速的走向屬於自己的臨時帳篷的方向—不過這次真的不是出於自身惡劣性格的故意耍酷,而是的確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對他這樣即將第一次面對真正意義上戰鬥,就要對上數量眾多,又聞所未聞的敵人的奧術學徒而言。

  在這突如其來的甩擔子事件之後似乎還發生了許多事情,包括了小聲的抱怨,以及僅僅存在眼神中,但是威力超群的嚴厲斥責,不過這一切都與肖恩無關,此時的他沉浸在屬於自己的精神海之中—這是一個似乎存在於施法者大腦之中,但是只有意識能夠到達的特殊空間,而它的存在原理與構造,一直是白銀之眼的終極課題之一,不過,這些深奧的學術問題暫時不需要被關注,此時我們的法師先生,正全力調動這自己的精神力,對自己唯一的可以靈活使用的攻擊性奧術,甚至對神秘知識缺乏了解的都知曉的法術—奧術飛彈,一種依靠製造貫穿傷和少許燒灼傷的最基礎的攻擊型奧術,其最主要的殺傷手段,還是依賴開放型傷口帶來的血流不止以及後續的感染—然而這次的對手似乎不大在乎這兩種普通智慧生物的可怕敵人—畢竟,已經死去了的,開始腐爛的身體,是否還需要血液和良好的內免疫環境都是兩說。

  我們似乎沒有辦法以第三者的視角描繪奧術師在修正和改良法術結構時的場景,就算使用奧術師本人的視角,也會相當令人費解—看不到自己的臉和身體,卻能看見一個簡單的,由光粒和模糊的能量雲組成的奧術構形,而在似乎是雙手的位置,有纖細但明亮的奧術絲線與其連。如果一定要做出明晰的比喻,在精神海之中的經歷,就仿佛一場情緒而清醒的夢—當然,其中並不存在或令人熟悉,或光怪陸離的幻景,但是,並不相同於其他在精神海中感到頭昏腦脹,或者無所適從的學徒,在肖恩精神海中發生的一切,足以讓任何正規的奧術師驚訝的長大嘴巴—原本輕薄銳利,類似暗殺者使用的梭鏢尖端的奧術飛彈,已經在兩條明亮的絲線迅速而準確的行動下,逐漸變成一個不大完美的球形—這意味著當法術撞擊到對手的身體上時,可以更好的隔著衣物和皮膚擊碎對對手的骨頭—毫無疑問,這是一次成功的,大尺度的奧術構形改良,雖然還沒有達到拆解後再構形,無限近似於創造新法術的“奇跡構形”的程度,但其難度已經讓許多不夠老練的奧術師望而生畏了。

  即使是對於完成這一切的肖恩,這也算得上一次令人嘴角上揚的精彩發揮,雖然對於一位資深的戰鬥法師—以為了適應實戰,經常為了應對不同的敵人或者戰鬥環境,對法術進行適應性調整而聞名的家夥們來說, 這似乎算不了什麽,但是,現在的他畢竟只是一個沒有拓展過精神海的高等學徒,魔力的強度和持久度都吃緊的很—這個可喜的成果加上昨天在製作“通訊水晶”之余—實話講,這實際上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奮鬥到深夜,完成的從記憶的角落中翻出來的,對奧能射線和奧能之觸的構形複原,他已經擁有三種不同的攻擊法術,雖然也許算不上盡善盡美,但是對於一名只有兩天時間的預備奧術師而言,這樣的成果已經足夠豐厚—能夠如此順利的,真實的重新掌握自己曾經擁有的知識並看到一定的成果—如果不是還要面對未知的對手,這似乎已經足夠一位曾經經歷過無數不順利甚至失敗的研究者自內心發出歡呼了。

  不過,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打算分享這份難得的快樂。一位煩躁和憤怒情緒的攜帶者,似乎正在直奔他的帳篷而來—在沉入精神海的“冥想”狀態下,雖然眼睛只能看到內部一片茫茫的白色,其余的感官,譬如聽覺和觸覺,都被大大削弱,卻能感受到其他人或者動物強烈的情緒—這讓他有些匆忙但快速的退出冥想狀態,拿起身邊的法杖,從而成功的回避了氣勢洶洶的壞脾氣的隊長近衛小姐爆發的壞脾氣,逃出了充滿著負面情緒的帳篷,而迎接他的,是已經調整好情緒的女騎士長,嚴肅的臉龐,是騎士們鐵靴整齊的踏在地面的整齊的伴奏,也是熟悉的悠揚而低沉的號角的聲音。

  屬於準奧術師肖恩,和奈爾騎士長小姐,以及熱血過頭的北地小夥子們和姑娘們的戰鬥,似乎要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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