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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51章 自作聰明
  我們往往沉醉於力量—盡管它不過是知識與智慧的泥土中,培養出的魔藤而已—雖然那高塔般的身軀張牙舞爪,洋洋得意—但只有它本身,不會被任何記錄過去與未來的的筆銘記—再漫長的篇幅,描述的只是力量的“起因”與“結果”而已—

  —選自繁星時代的戲劇集《繁星下閃耀的》—話劇“百年奧瑞思”,原作者裡諾·克塔托親手撰寫的開幕詞,流傳最為廣泛的一部分—

  “眠與金山上,快樂難思量”—

  不可否認,高等精靈的諺語,大多合乎與世間的規則來著—且不談過硬的床鋪會影響睡眠質量和背部肌肉和骨骼的健康,宛若尋血蚊一般的盜賊們,也會伺機著將你的生命與財寶一起據為己有—那是一種生活在沼澤裡的,巴掌大小的巨蚊,乃是習慣於穿著清涼的旅行者的第一大敵—但正抱著裝滿金幣和寶石的箱子,享受舒適的午覺的吉姆-斯特爾多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很少有膽大包天的蟊賊敢於盯上“森之王”的財產,即便有,也都化作了鱷魚池裡的殘骨與糞便—

  某種巨大的轟鳴聲,打斷了森匪頭子本就不安寧的夢境—盡管那一管紅龍血液賜予了他力量和更為健壯的身體,但自從那之後,一雙烈焰中燃燒的紅色豎瞳,便成為他夢境中千篇一侓的場景,“血脈的力量並非祝福,而是詛咒”—他那因鍾情於血脈研究,因瘟疫早夭的弟弟曾經在死去時喃喃自語—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他即便忍受著周身的疼痛,在入眠時也得抱著自己的財產—不然,他也許就會失去面對那眼神中瘋狂之光芒的勇氣—

  “”禿鷲”阿裡-吉托尼勉強搬開了壓住自己的一塊變形的鋼板,大口的喘息著—盡管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但他已經是這片戰場上極少數的,幸運的活下來的森匪之一—不,這樣的已經不是戰場,而是只會出現於最為恐怖的夢境之中的,貨真價實的煉獄—

  “鐵城牆”已然轟然倒地—如果那在超出理解的高溫和衝擊下扭曲變形,木料和粘合劑蒸發為白色煙塵的,支離破碎的金屬還能被稱作曾經給予強盜們庇護與安心的“鐵城牆”的話—

  那腳步仍在響著,帶著不慌不忙的平穩,卻越來越聽得清晰—那是厚實的皮革,與鋪滿地面的藍色結晶奏響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樂曲—那是曾經揮舞著武器叫囂著的家夥們最後的殘留—他們還算走運,要知道,接近爆炸中心位置的家夥們,已經連血和骨頭都被蒸發殆盡—

  “屍骨無存—”盡管多次對敵人叫囂著這般話語,但當這一切真實的出現在眼前,卻殘酷的無法直視—藍色的,寶石一般的眸子裡,此時卻只有刀刃一般冰冷的,嘲諷的神色—阿裡試圖後腿,但因左腿已然變成一塊形狀扭曲了的巨大結晶的緣故,只能在原地無力的掙扎,喉嚨中發出“嗬嗬”的怪叫,仿佛一隻真正的禿鷲一般—

  肖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管還沉浸在第一次殺死如此之多的敵人的某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之中,拇指和食指還是微微用力—伴隨著遍地哀嚎的嘈雜中,微不可查的一聲脆響,“禿鷲”高高昂起的脖子伴隨著他的軀體萎頓在地—對方似乎已經失去反抗的意志,只是念叨著什麽,以翻白的雙眼望著自己—

  “不要指望我會可憐你們,各位先生”受到某種莫名情緒感染的肖恩望著遍地的屍骸,或者即將變成屍骸的存在們,賜予死亡的純藍再次在雙手間凝聚成型—“私自建造武裝聚落,

屠殺無辜者,甚至勾連黑暗眾聖的信徒—無論哪一個都夠你們在絞刑架上,度過足夠愉快的秋千時光—”  —想不出說什麽的分割線—

  很少有人,能面對擾亂自己睡眠的人而不大發雷霆,這是一種難以捉摸的,被稱為“起床氣”的東西—除非從屁滾尿流而趕來的下屬口中,聽到仿佛天方夜譚的消息—可從“王座”的縫隙望去—這位膽大的森匪頭目模仿記憶中亞恩海姆之王的居所至高宮建造的房屋,可惜工匠太過笨拙,沒能還原出那數百年屹立不倒的建築半分的形意—花費了他大部分財產,並在數十年間持續加固的“鐵城牆”已經化為了扭曲的,被藍色結晶包裹著的幾塊巨大的廢鐵—要知道,這可是那位神神叨叨的搭檔,保證能爭取自己在守護者面前逃跑的時間而健造的—每一塊反魔法金屬,都仿佛閃爍著讓他心疼的,金拜朗燦爛的光—眼前的慘狀只能說明,有比讓那無所不能的老頭輾轉難眠的“守護者”更加恐怖的家夥襲來了—

  逃跑—這是閃過吉姆腦袋裡的第一個年頭,他已經習慣了逃跑—無論是揮舞著斧頭砍殺了母親的,滿臉鮮血的父親,全身潰爛著,向他伸出求助之手的胞弟,還是在那個難以忘懷的深夜,推倒了鑄幣工廠大門的,如潮水般湧來的,行走的屍體們—每一次逃跑都讓他丟掉了一些東西,但至少保全了性命—

  但唯獨這回,代價實在沉重過頭了—丟下積累數十年的財富,以及以自己名義下聚集的數千“軍隊”,即使再次得以僥幸的逃脫,也會永遠的失去全部的勇氣,仿佛瑟縮起身體,任由自己在臭水溝中腐爛的蛆蟲一般—

  “你這個膽怯的,一無是處的蛆蟲—”森匪頭子面前,有浮現起了砍殺母親的父親,面對急忙逃跑的自己那最後哀嚎著的咒罵,以及那雙充血的雙瞳—那是比飛濺在地面和麻布衣服身上的血液,更加觸目驚心的紅色—也許,那個自私的男人,心中也懷有依靠他人,擺脫這一恐怖想法,或者至少製止自己瘋狂的行為?這個疑問一直索繞在吉姆的心頭,徘徊在那些還沒有被紅色瞳孔眼中的暴虐佔據的夜晚,讓他時不時驚醒時,背後總是涼意陣陣—

  不能再後退了—

  這位以狡猾和自我聞名的“王”,心頭湧起了某種氣概,有人說這是熱血上頭的魯莽,然而,即便是卑鄙無恥之人,被逼到窮途時,也會有某種尊嚴在閃光—

  森匪們停止了後退—

  明明這些暴徒,已經被同伴的淒慘嚇得手腳發軟,不由自主的挪動著腳步—所謂的亡命之徒,大部分時候只是借著形勢說說而已—

  肖恩仍然保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靠近著這支為害著周圍村莊和城鎮的,惡徒們的佼佼者們—盡管臉色蒼白,但還竭力保持著歪歪扭扭的,勉強排成一條線性的陣列—直到塔樓上身材矮胖,彎著脊梁,頭髮卻如一團燃燒的烈火的身影的出現—正如通緝令上繪製的那樣,後天強製賦予的血脈,將承擔屬於貪得無厭者的那份額外的詛咒—

  “森之王,森之王!”

  從數百名健壯男子口中傳出的吼叫,哪怕不那麽整齊的操著來自王國各地的口音,也足夠震撼人心—

  肖恩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準確而言已經是習以為常—從北地之極的高等精靈們孤注一擲的邦別裡橫斷崖突襲作戰,到帝國腹地的格拉頓會戰,此役僅僅是原住民們,就總計承受了數萬的傷亡,作為負責支援和戰場偵查的戰鬥法師所見證的或慘烈,或雄壯的,智慧生物們暴力的最終提現,早已勝過任何飽嘗戰場風霜的將軍—長袍在半空中獵獵作響,已然是來自森匪們中的勇敢者稀稀落落的箭矢和投矛不可觸及的高度,象征著神秘與力量的銀色奧術符文密密麻麻,覆蓋了大半個天空,仿佛烏雲遮蔽了陽光—

  每當太陽旋轉過十二個三百五十六天的輪回,便有幾塊星界星體的殘片脫離那早就腐朽的殘骸,其熾熱地試圖擁抱這個位面的壯舉,在庇護著剛澤爾的世界空泡的外層便分崩離析, 與空氣摩擦出美麗的銀白色流光—這便是觀星者之眼的學者們命名為“星屑湧動”的神奇的自然現象—但如果把星體的碎屑換作致命的,經過銳利和自穩改良的奧術飛彈,便是密集如豪雨的死亡從天而降,沒有任何躲閃和遮擋的余地—對於“森之王”的信賴和崇敬,並沒有多重空間泡構成的“世界壁壘”般堅實,更何況,對方此時也自身難保—

  幾枚因原初奧術難以抑製的活躍,而變的粗壯而氣勢十足的奧能糾結體直接擊中了塔樓的頂端,如同浪花湧起,推到沙子建造的城堡—過分強調高度和設計的別出一格,往往會對穩定性帶來毀滅性的影響,這是建築學上,難以撼動的規則之一—

  寄托與他人而獲得的勇氣,終究如同氣球般脆弱不堪—更何況,這些外表凶暴的惡徒,大多只是由外表的粗暴,掩飾匱乏勇氣之心靈的軟弱之輩罷了。

  越來越多的刀劍,弓與長矛被丟棄在地上—數以千計的身影從地穴和還未坍塌的房屋中走出,望著滿地流淌的鮮血和倒斃在地的屍體,恐懼和不知所措填滿了望向天空的眼眸—

  “似乎—有些做過頭了啊”似乎突然意識到什麽,肖恩懊悔著敲打著自己的額頭—超凡化未曾了解的副作用之一,沉迷於力量的殘忍與對殺戮的陶醉,似乎已經顯現在自己的身上—

  碎裂一地的殘垣斷壁與碎石,其中卻沒有森之王混雜了紅龍仿佛液態烈焰的,脫離身體也會躍動著的“活血”那獨特的冷腥味道—名為吉姆-斯特爾多的篇章,似乎暫時還並不會在此刻宣告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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