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漂亮，小林泉子隊長。”

　　“謝謝。你們的戰術也非常成功，這場比賽，本來應該是你們贏得。”

　　“輸了就是輸了，你也不必安慰。希望你們在亞超聯賽中能有好的表現。”

　　“嗯，我也希望能在亞超聯賽中，能再一次與您交手。”

　　“！?”

　　“我說的不對嗎?明年，您，還有您的弟弟陳赫，你們兩個都會回到亞超聯賽吧。”

　　“……”陳榮沒有回答。泉子面帶微笑，兩人輕輕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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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燦和張成看著遠端。他們看到泉子一一和“神通”隊員握手致敬。她甚至還和陳赫低聲耳語了一陣。相比之下，其他的孩子卻已經是樂開了花，他們完全無視陳榮的招呼，自顧自地在賽場上狂奔起來。這倒讓陳榮顯得頗為尷尬。

　　“真是的，這幫家夥，明明這場比賽打得那麽差，竟然還那麽高興。我都不知道是該鼓勵他們，還是罵人才對了。”張成搖晃腦袋，他一副無可奈何的姿態。陳燦聳聳肩膀。

　　“贏了比賽還罵人，這就是不講道理了吧。他們還是小孩子，你也不要那麽苛刻。”

　　“但該罵還是得罵。懲罰分明嘛。你呢?你要和我一起去給大家訓話嗎?”

　　“得了吧，我不適合這種場合。我要去和‘神通’老板打個招呼。之前一直把他一個人落在包廂裡，也不大好。”

　　“嗯，那我也要去找陳榮。”張成揮了揮手。他快步向場中央走去。陳燦注視著天頂，他仿佛可以看到“神通”老板顏志行鐵板著面孔。“九龍”的孩子們都還在慶祝。“神通”的隊員卻大都走光。張成大聲叫喚。

　　“陳榮，陳赫，等一等！！！”

　　“張成！?”陳榮挑起眼皮。他看著張成一路小跑過來。雙方互相點頭。張成說道。

　　“真是可惜了呢。這場比賽，本來應該是你們贏的”

　　“……一模一樣呢。”

　　“啊?”

　　“我是說，你現在說的話，和你們那位小林泉子一模一樣。我覺得，‘九龍’有她作隊長就足夠了，也不需要再多加一個沒用的人吧。”

　　“你這個家夥……”張成嘟囔著嘴巴。而陳榮則是一陣奸笑。張成和陳榮，陳赫分別擁抱。他們終於恢復到一年前，一起在“靈貓”戰鬥的日子。張成又問。

　　“洪坤呢?”

　　“他已經回休息室了。要不要我把他叫出來。”

　　“不用了吧，反正我和他也沒那麽熟。”張成笑著說道。他並沒有說謊。過去，在“靈貓”的時候，張成最好的朋友，除了幻茹，何小平，董子軒外，接下來就是陳榮陳赫兩兄弟了(也許唐龍也算一個，但他只在“靈貓”呆了半個賽季)。至於其他諸如洪坤，張天一等人，頂多就是隊友的關系。賽場上，喧囂正一點點停歇。張成看著兩位好友，他的笑容漸漸收斂。

　　“陳榮，陳赫，你們下賽季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既然‘神通’已經不可能升級，我們也只有再找下家。雖然不知道洪坤是怎麽想的，但他估計也是一樣吧。只是有點對不起顏志行老板了。”

　　“沒什麽對不起對得起的。以你們兩個的實力，去年‘神通’降級的時候，你們就可以走了。但你們卻留了下來。”

　　“那也是因為老板給錢了呀。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都是相互的。怎麽，張成，你要招募我們兩個嗎?如果你們真要招人，

我絕對不會拒絕。只要你給足薪水，我隨時可以加盟。到時候，我也可以心甘情願地叫你一聲‘隊長’。”　　陳榮半開玩笑道。張成咧開嘴巴。他似笑非笑。一旁陳赫開口。“哥哥，不要再開玩笑了。你明明知道‘九龍’肯定不會需要我們兩個。”

　　“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你們機槍手的位置上，還有那個女孩在嘛。”

　　“……”張成嘴角翹起。他倒也沒有立刻否認。陳榮壓低聲音。

　　“張成，好好培養小林泉子。她是一個真正的天才。我覺得，她的天賦不會在曾幻茹隊長之下。如果沒有她，你們今年絕對不可能那麽輕松。”

　　“這我清楚。不過，邀請你們兩個加盟這件事情，我會和陳燦說。說不定，她真的會聯系你們呢。”

　　張成靜靜說道。陳榮和陳赫都是一愣。他們都不知道張成葫蘆裡賣的什麽藥。而張成也沒有解釋，他只是與兩人握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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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終人散，觀眾們都各自退場，但“九龍”的隊員卻還在場內慶祝狂歡。他們向著看台上“九龍”的支持著們不斷鞠躬。張成向泉子招了招手。他示意女孩過來。

　　“隊長。”泉子一路小跑。她站到張成面前。張成說:“泉子，你去叫大家收隊，比賽已經結束了，不要耽擱粉絲們回家。”

　　“但是……”

　　“沒事，你就說是我說的。”張成直截了當地說道。泉子嘟了嘟嘴巴。她還是執行命令。很快，“九龍”全隊收隊。而看台上的粉絲們也撤去橫幅。漸漸地，體育場內變得空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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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成雙手交叉。在他的身後，技術部的工作人員排成一排。他們有的神情嚴肅，有的則是無奈苦笑。“九龍”的孩子們興衝衝地跑了過來，但一看到隊長將要罵人的模樣，他們的笑容立刻凝固。泉子站在眾人面前，她神情冰冷，一副隨時準備接鍋的姿態。張成左右橫掃。他道。

　　“首先，祝賀大家。你們終於拿下冠軍，也鎖定了明年亞超聯賽的名額。”

　　“……”

　　“怎麽了，我可是真心誠意祝賀你們。”張成說道。但孩子們卻還是板著面孔。他們一點都看不出受到“祝賀”的樣子。張成輕輕歎氣。

　　“好吧。我也說實話，這場比賽，你們是贏了，但比賽過程……相信也不用我多說。支援線什麽都沒有做就直接被埋到地底。其他人則是一陣手忙腳亂，六神無主。如果不是泉子臨危不懼，力挽狂瀾，這場比賽早早就交待了。”

　　“隊長，我也是出賽的選手，我也必須承擔責任。”泉子立刻開口。但張成卻是熟視無睹。他繼續說道。

　　“老實說，這場比賽，你們沒有表現出自己的風格。輕敵是一個原因，但技術和心理上的缺陷也是另一個原因。陳榮是一位老練的戰術專家，他就是抓準了你們的弱點，然後一陣窮追猛打。而你們最後之所以能翻盤，一是因為運氣，二是因為‘神通’本身的問題。他們今年實力下降非常厲害。他們早就不是去年那支能在亞超聯賽中興風作浪的黑馬了。今天的局面，如果換成其他亞超聯賽的戰隊，你們早就已經被乾掉了。一點機會都沒有。”

　　“……”

　　“怎麽，不服氣嗎?如果你們不服氣，可以盡量說出來。我洗耳恭聽。”張成一字一句地回應。孩子們都是嘟著嘴巴， 他們明顯不太高興。但鑒於張成說的都是實情，他們也無從反駁。張成環顧眾人。漸漸地，他的眼中浮現出笑容。

　　“算了，不管怎麽說，你們還是奪冠了。你們完成了對所有人的承諾。就這一點來說，我也不應該斥責你們。這樣吧，明天晚上舉行慶功宴，我和陳燦請你們到本地最高檔的自助餐搓上一頓。平時不能吃的食物，今天全部放開。僅此一次哦。”

　　“誒?真的嗎?”

　　“真的什麽都可以吃，哪怕是甜食，肥肉?”

　　“我靠。隊長，我最愛你了。”

　　孩子們一陣哄鬧，所有的不快頓時一掃而空。之前，由於張成的要求，“九龍”全隊一直執行著非常嚴格的飲食要求。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吃著“健康”，但卻難吃的食物(雖然也有一些孩子會偷偷溜出去開葷，張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現在，隊長突然破例，讓大家敞開肚子。孩子們自然也是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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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子眨巴眼睛，對於張成的“慷慨”，她有點沒反應過來。其他人都已經開始討論明天吃什麽，張成注意到了女孩的表情，他問。

　　“怎麽了，泉子。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但是這場比賽……”

　　“這場比賽，你打得很好……非常好。”

　　“隊長……”

　　“謝謝你，泉子。真的謝謝你。這段日子，真的是全靠你了。”張成喃喃說道。他的眼中沒有任何虛假。泉子輕輕點頭。她垂下腦袋。不知不覺，女孩的臉頰，已經飄上一層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