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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吏》一百一十.帝王之威
三天之後,鄭縣的大軍浩浩蕩蕩地開進了高陵,每日除了打仗便是角抵賭博的士卒們都跑出來看熱鬧。
 泰山、濮陽、容丘三營先至,其聲勢與其他各營一樣,都是拖家帶口,人喊馬嘶,尋到空地,便立即扎下營來,開始另一個大雜院的生活。
 好不容易三營過去,日頭都照到了頭頂,站了半日的人們都有些曬蔫了。但還是強撐著,伸著脖子向後張望,因為他們知道,最牛B的衛士營馬上就要出現了。
 隨著一千騎兵奔騰而至,諸葛稚的衛士營到了,本來他應該是皇帝的衛隊,奈何被羽林軍搶了位子,隻好做為先導了。
 衛士營將士都是二十多歲的棒小夥子,看起來生龍活虎,一個比一個精神,刀槍閃亮,戰馬奔騰,一出場就喧鬧非常。
 圍觀衛士營是赤眉軍的傳統節目,此刻見到正主,眾人便嗷嗷地叫了起來,鼓掌聲、口哨聲此起彼伏,尤其是那些年輕後生,跟在隊伍後邊追著喊著,興奮得不行。
 可等到他們看到衛士營後面的那支軍隊時,眼睛立即直了,奔跑的後生立時住了腳,大張著嘴,呆呆地站在路邊傻看。
 沒說的,羽林軍太威風了!
 衛士營雖然龍精虎猛,但是一無旗鼓,二無隊列,三未統一著裝,大家夥兒看的就是個熱鬧。而羽林軍有無數旌旗,遮天蔽日,上萬軍隊,無人喧嘩,無人到處亂躥,一舉一動都體現出秩序和威嚴。羽林郎衣著整齊,清一色的上紅下黑的衣服,排列得一行行,一隊隊,戈矛齊舉,軍威極是雄壯。
 赤眉軍的後生們見到衛士營時是興奮,到了現在簡直是激動莫名,心潮澎湃,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傻呆呆地站在當道,見大軍過來也不知道躲避。
 兩個羽林郎策馬過來將他驅趕到一邊,那少年回過神來,嘟囔道:“太,太好看了,我也想做羽林郎。”
 這幾乎是現場所有少年的共同心聲,現在他們簡直都要瘋了,恨不得立時去找自己的父母,要他們出錢出糧,把自己送到皇帝身邊。
 這時,遠遠的天子車駕駛了過來。
 先是甲盾衛士,穿著閃亮的鎧甲,威武非凡。然後是導引的官員,左邊是大司農楊音,右邊是鷹揚將軍劉茂,在他們身後是十二面大纛,也就是大旗,每一面都由四個人拉扯著展開。
 旗幟的後面才是六匹白馬拉著的高大的馬車,黃屋左纛,充分顯示出帝王的威儀。
 在場的人隻覺得目不睱接,心理的衝擊一波比一波更大,每個人都像是做了夢喝了酒一般,不敢相信,這真的是他們的軍隊,他們的皇帝嗎?
 鼓樂聲中,一個人高聲喊道:“陛下車駕已至,跪迎!”
 被震懾得不知所措的人們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不一會兒地上跪了黑壓壓的一片,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陛下萬歲!”
 於是所有的人都開始附和地呼喊道:“陛下萬歲!”
 “萬歲!”
 劉盆子坐在車上,此時心中也極是震憾,現在他的感覺和當年劉邦是一樣的,“吾乃今日知為皇帝之貴也!”
 這一套儀式是鄭深帶著諸儒制定的,一定要皇帝以此入軍營,劉盆子本來嫌這麻煩,可是鄭深很堅持,他說道:“陛下欲收諸軍,必使其知皇帝之威,而生敬畏之心也,之後再施之以恩德,方可使之生感激之心。”
 中心意思是用禮儀將皇帝的位置抬高,強調與將士們的身份差距,讓眾人仰視敬畏,並找到自身的位置,然後再紆尊降貴地施恩,顯示皇帝的仁德,被忽悠住了的將士們必定會感激涕零。
 皇帝在全軍面前的第一次露面是登基,那次不說是徹底搞砸了也是搞砸了大半,以至於很長時間內將領們對皇帝都有些輕視,底層的軍卒更是和以前一樣,唯樊徐之命是從,對小皇帝完全地忽視。
 鄭深認為,這一次一定要把這勢頭扳回來,讓全營將士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劉盆子全身盛裝,端坐車中,看著樊崇帶著左右大司馬上前迎接,拜倒在黃土地上,一時真的有個錯覺,自己能對所有人予取予求。
 好在他還保持著清醒,知道自己的斤兩,於是對樊崇等人好言撫尉,在他們的引導下入了大帳。
 皇帝居中高坐,樊崇徐宣分坐在左右,其余人依次落座。
 皇帝道:“朕在鄭縣,無時無刻不念著眾卿,你們在前線與偽漢軍奮戰,實在是辛苦。”
 樊崇搓了搓手,說道:“為了陛下的雄圖霸業,臣等連性命都不顧惜,何況是吃一點苦,臣等苦而無怨。”
 劉盆子有點驚異,老樊這話說得還挺像樣,明說了他們就是苦,不只是苦,還得拚命,這些都是為了陛下你的霸業。
 這個鍋咱不能背!
 “弟兄們!”劉盆子立即換了副口吻,說道:“當初咱們遭了災,連飯都吃不上,自己都養不活,不得已離開家鄉,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能吃上口飽飯,能過上好日子麽?如今長安就在眼前,那裡有錢有糧,只要進了長安,朕必定大開府庫,獎賞三軍,讓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
 他這話不經意間把鍋甩出去,你們吃苦拚命、要進長安不是為了皇帝,而是為了那裡面的錢糧,為了吃飽飯過好日子。皇帝也承諾要開府庫賞三軍,這話也把握著分寸,那就是你們不能自己搶,要皇帝來對財物進行統一分配。
 可是諸將並沒有表示什麽,都是該幹嘛幹嘛,有的就乾坐著,有的與旁邊的人交頭接耳,更有甚者,一個粗矮的漢子正專心致志地摳著自已的腳丫子。
 樊崇站出來道:“臣代諸將謝過陛下,願誓死追隨陛下左右。”
 於是帳內的將軍校尉們便停止了其他動作,都大聲道:“臣等願追隨陛下!”
 一呼百應,一呼百應啊,這些人唯樊崇之命是從,已經習慣了。劉盆子現在有一種小三的感覺,心底裡暗暗琢磨著怎麽把大老婆的位子奪過來。
 可是這事兒急不得,得先與這些實權派搞好關系,讓他們接受了自己再說。
 這個也相當有難度,常言道“近之則不遜,”作為皇帝,要與部下保持距離,不能與他們打成一片,還要讓他們從心底裡認可,那就要精神物質兩手抓,既要強調身份禮儀,又要用名利來誘惑。任重而道遠啊!
 不急,咱們還有時間,先進了長安再說。
 “禦史大夫,如今戰況如何?”皇帝問樊崇。
 “回陛下,前一陣子幾乎每天都在打仗,可最近更始軍出來得少了,我,臣正想要不要渡河直接進攻長安。”
 “不急!”皇帝大黑手一揮,“敵軍正在內亂,此時攻城,彼等反而會捐棄前嫌,一體對付咱們。先等一等,等到他們自己打得差不多了,更始重臣必然紛紛來投,那時長安城的力量便減少了一半,取之容易。”
 “等他們投降?他們會投降?”樊崇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有點懵逼。更始重臣來投降?小皇帝難不成是在說夢話?
 皇帝已經習慣了眾人懷疑他的預言,不過越是這樣越好,此刻越不信,將來這個預言實現的時候,便越發相信這個皇帝是上天選定的人,對皇帝衷心地信服。
 對於敬鬼神的古代人來說,一切神秘的東西都會讓他們敬畏。
 劉盆子覺得自己的穿越不會改變這一段歷史,更始政權內的矛盾是客觀存在的,主要領導人之間會隨著赤眉軍大兵壓境而產生意見分歧。
 張卬等人還是強盜思維,長安呆不住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回家鄉乾老本行去,走!而更始帝劉玄不想走,長安城對他的意義太重大了。而劉玄也不再是當初被推上皇位時只能任人擺布的木偶了,當了兩年多的皇帝,他著意培養了自己的力量,大司馬趙萌和丞相李松都屬於帝系, 這兩人也手握重兵,完全可以和綠林軍舊將抗衡。兩派勢均力敵,不大戰一場才怪。
 皇帝扔出了史書上記載的結論,便不再對戰局發表看法,隻興致勃勃地問道:“軍中可有什麽好玩的嗎?”
 眾將心裡都在想,皇帝終究是個孩子啊,說了兩句夢話,又惦記上玩了。
 樊崇道:“哈哈,陛下,軍中弟兄們沒事的時候,就好玩角抵之戲。”
 劉盆子道:“那不好玩,不如賽馬、蹴踘!尤其是蹴踘,好玩著呢!”
 賽馬、蹴踘?
 在赤眉軍的家鄉――齊魯之地,賽馬和蹴踘都非常流行,康莊馳逐,窮巷踏鞠,賽馬是純粹的貴族遊戲,蹴踘卻是貴賤不限,大家都能玩。
 這兩項遊戲在軍中也有,只是沒有角抵流行。
 樊崇道:“賽馬和蹴踘之戲軍中都有,明天臣陪陛下去看看。”
 小皇帝笑道:“不必了,羽林軍的更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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