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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唐朝》第39章 最後的理
  小小的房間內,眾人面上無不駭然。哪怕目睹這面前的一切,也都不敢相信。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有如此惡毒之人,如此令人發指之行?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眾人不信,每個人都被這滔天之惡給驚呆了。

  在場眾人當中,不乏手中有人命例如春十三娘者,但是這於曉懷所行之事,饒是見慣了貴族那些醃臢可怕事請的春十三娘,也覺得驚懼憤怒,渾身微微顫抖。

  這大唐光彩奪目的外表下,果然充滿了令人膽寒的罪惡。

  自己想的沒錯,這大唐,果然是一個吃人的國度。春十三娘想起十年前的那個下午,渾身不由得顫抖起來。

  能一而再再而三對嬰孩下手,還是對自己的生身骨肉下手,簡直就是超出眾人思維范圍。

  可是,它就是發生了。

  剛剛一盞茶的功夫,發生了如下的事情。

  一、李南借口怕針娘子、於曉懷還有老夫人接受不了,說服於慶用自家孫子代替。

  二、李南從香熏球裡拿出一些燃燒後的灰燼,對於老管家於慶說這是南海除妖香,可以輔助觀雲僧做法鎮妖,想必香熏球裡面的東西怕是於曉懷自己悄悄找人求來的,於郎君心知有妖但不願驚動家人,獨自承受了這一切,為了讓於郎君心血不要白費,李南讓於慶去家裡悄悄找還有沒有這種東西,待會兒大師要用他做法事除妖,為他的小主人報仇!

  其實於曉懷並沒有遺漏曼陀羅香料殘渣,所謂的走廊上撿到的殘渣是李南從香熏球裡面找來的詐他的,幸好於慶從於曉懷的書房裡找到了還未燒完的香料。

  做完這一切,李南這才把針娘子救醒,再次吩咐他們不要演漏了。

  三,而後故意提出讓觀雲僧提出產婦和嬰兒分開,引誘於曉懷上當,然後自己帶著人躲在房間外,準備驗證是不是真的是那個人乾的。

  當然,為了徹底的擊穿於曉懷心底防線,李南靈機一動,從電視劇裡面得到了靈感,準備讓人扮演琴娘子,他而後讓春十三娘悄悄帶著小姐姐們找到剛剛分娩於雲氏,選出一個身形口音跟琴娘子最像的那個,穿上琴娘子最常穿的衣服待命。

  話說,李南別的沒有,手下小姐姐多的是啊,燕瘦環肥各種款式都有,挑出一個跟琴娘子身形很像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於是,最不願看到產婦的春十三娘這次卻接觸到了產婦,而且好巧不巧的是,春十三娘的身形跟琴娘子最像,又稍稍改變了口音,燈光昏暗之下,竟然沒有被於曉懷看出破綻。

  當然,春十三娘還是露出了破綻的,那句懷郎,汝好狠她用的是純正官話,不過慌亂之下的於曉懷根本沒有注意就是了。

  因為對於於曉懷的作案的事情只是猜測,李南誰都沒有告訴,怕被人說成是無稽之談然後打草驚蛇,只是說為了安定人心的權宜之計。

  好在眾人此時心亂如麻沒有主心骨,又被他之前的那副形真理和時空輪轉的表演給震住了,所以也就依計行事。

  事情順利得連李南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偽造出來的物證和人證既然讓於曉懷原形畢露了。而且於曉懷為了搞清楚為何他親手殺死的嬰孩竟然又活了,果然跑過來確認。

  想必犯罪的人看到自己殺死的對象又活了,自己都怕了吧。李南看著癱倒在地的於曉懷,心中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還真特麽是他做的,這哪裡說理去,可是犯罪動機呢?

  “郎君…..郎君…..莫不是被槐妖附身?還請李郎君救救吾家郎君。

”於慶恐懼得渾身顫抖,差點連手中的孩兒都抱不穩了,一個勁地不住哀求。  “是麽?”李南看著地上癱軟城一團的男子。

  “慶叔,並非槐妖附體,而是某….某….見到那孩子之時,心中便升起那麽一股衝動,想要將其毀滅,這惡念完全無法抑製,某亦非憎惡嬰孩,但某一見之下,便有種想要讓其消失於世上之衝動!”

  “啊——郎君,汝…..汝…….”聽到自家家主平靜地陳述,於慶被駭得後退兩步,竟也是癱軟到了地上。

  “但願這人心,並沒有如此之惡。”想起兩個時辰前以前,這位李郎君在隔壁說的沒頭沒腦的話,於慶一下子恍然大悟。

  就在兩個時辰之前,面前這位李郎君一臉嚴肅把自己、自家渾家與穩婆叫到一起,關上房門,一臉嚴肅地看著東廂房的方向,告訴眾人一個可怕的事實——由於觀雲僧和沙彌尼過來護佑自家,槐妖因此進不來自家小院,於是又進了東廂房,將家主剛生之子殺掉了。

  聽到此言,眾人無不大駭。於慶更是慚愧惶恐無地,因為自己家的事情讓主家的孫子死了,這讓他怎麽承受得起這個後果!

  接著那位李郎君又說,這槐妖做事詭秘,針娘子此時尚在昏迷,除了他們幾人,這一切都無人知曉。但老夫人、針娘子和於郎君若是在大喜之下接到此噩耗,怕是一時接受不了,特別是那於老夫人,謹防是要一命嗚呼,還有那針娘子,剛剛生產完就遇到此事,怕不是也要一下子過去?

  眾人一聽覺得大為有理,紛紛問李郎君莫非有何逆天之術?

  接著,李南提出了一個計劃,汝家郎君前世與那槐妖有仇怨,注定這一世無子,為了於家能有後,也為了老太太的身體,反正於管家有兩孫,何不先送一個過去暫時先冒充一下。等到老太太、於郎君和針娘子心情平複之後,再行稟報。

  若是於慶家的孩子有緣,日後繼承於家,於家也有了後,乃是一雙兩好之舉。

  眾人一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紛紛表示唯李郎君做主就是了。於是於慶的大孫子於謙就被穩婆裹在繈褓裡,送到東廂房裡面給換掉了。

  此時李南又說,這於慶的大孫子日後可能就不是他孫子了,為了紀念他,不如把二孫子於虛改名成於謙,至於這雙胞胎之事,就當這大的已然夭折了,可好?

  也隻好如此……於慶一聽之下,覺得因為自己求李郎君過來護佑自家才導致槐妖趁虛而入,自己本來就有愧,再說自己有兩個孫兒,給家主一個也無所謂.

  而且想到自家的孫兒以後可能成為這於家之主,不知為何,於慶心中隱隱還有些期待。

  見到眾人同意,李南還囑咐眾人說,血脈連心,怕是於家有人生疑,今天這事兒任誰問起,咱們都說那是針娘子所生之子。這真相嘛,等到過些時日,眾人情緒穩定了再行稟報。

  所以,當於曉懷看到孩子開口質疑的時候,知道內情的於熊氏雖然慌得一匹,也立刻出言化解。

  “你媽當初生了一對雙胞胎死了一個,死的那個是你,你是你哥哥”成就達成!謙兒啊,以後大唐抽煙喝酒燙頭的重擔就交給你了。想起改名叫於謙的於虛,哪怕面對著於曉懷,李南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此事‘形’與‘真’某已然知曉,只是這‘理’——”李南沉吟一番,對著對面癱倒的於曉懷緩緩地問道。

  “某實在好奇,除去汝心中抑製不住之扭曲變態惡念以外,汝犯下此事背後之動機,究竟為何?”

  “汝真想知道?”坐在地上的於曉懷面若死灰,抬頭望了李南一眼。

  “但講無妨。”李南此時面色已經平和下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於曉懷。

  “五年前,蝶兒故去之時,恰逢頭七之日,某心中悲傷,於是來至搖籃前,吾越看那孩子眉眼,越像蝶兒,便是這害人精,害吾愛妻死去!當時某心中憤恨,恍惚之下犯下了大錯。”

  “汝恍惚之間,殺了自家孩兒?”

  “正是,當某反應過來之時,已鑄成大錯,某大駭,恰好聽聞門外有人聲,某慌亂之間,便將死屍扔出窗外槐樹下,自己裝作昏迷,直到嬰孩被發現,眾人都疑似有妖物作祟。”

  “誰也想不到,孩子生父竟然是凶手罷。”李南點點頭。

  其實他幾次犯罪,沒有不在場證明就是他,可以說是漏洞百出。但是誰會想到孩子親爹會做出如此之事呢?

  相反,大家都當他是最大的受害者,想盡辦法來安慰他,即使他有什麽怪異的行為,人們都以孩子夭折,心中悲憤來原諒他。

  “若南所料不差,這槐妖迷人之謠言,便是汝刻意傳出罷。”

  “正是如此,三年之前,某有續娶一房,某與琴兒也是極為恩愛,也誕下一子,但不知為何,每次看到此子,某有種將其毀滅之衝動,於是——”

  “於是汝便借著槐妖殺人傳說,再次行凶?導致琴娘子瘋癲?”

  “琴兒瘋癲之事,某亦隱隱猜測是因為見到某惡行之故,故此一直心懷內疚。”

  “內疚,莫不是還有慶幸吧?”李南冷笑一聲。

  “正是如此。”已經認罪的於曉懷,看著穿著琴娘子服飾的春十三娘,面色出奇的平靜。

  “那南還有一事不明了,汝前幾次行凶皆是待小兒出生一些時日後,為何此次行凶,竟然如此之急,孩兒剛剛出生便要行凶。”

  “某也不知為何,隻覺得見到那孩兒存在便不舒服,想要將其立即滅殺!所以某便趁汝等前往於慶家之時,點燃曼陀羅將其悶殺。啊啊啊——某真是個畜類。”說到這裡,於曉懷不由得以頭搶地,撞得頭破血流。

  “哼,此時才說,未免太遲了些。”春十三娘氣得柳眉倒豎,恨不得將此前所未見之惡人千刀萬剮。

  “確實,也太遲了些。”於曉懷慘然一笑,突然從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

  “蝶兒,吾來矣。”

  噗——匕首直直地插入他的心窩,直沒入柄。

  “郎君!!!”於慶和他渾家,放聲大哭起來。

  在一片哭聲當中,於家老夫人也被驚動了,見到這一幕,也哭嚎一聲,當即昏死過去。

  於是,於家這槐妖殺嬰之案,就在這慘烈地哭喊聲中結束了。

  .......

  “老夫人已然無礙,只是一時心神受損,並未大礙。”沒想到觀雲僧還粗通醫道,天亮之後給於家老夫人把完脈,刷刷地開出一張安神的藥方。

  “按照此方抓藥,三碗水燒成一碗便是。”

  “謝過大師。”於慶千恩萬謝,準備明日就讓人抓藥。

  另一邊,據說針娘子聽到此外面一片哭聲,也是驚懼不已,鑒於此時針娘算是於府唯一清醒的主家,於慶渾家忍著悲慟,也將此事前後告訴了針娘子。

  出乎意料地,在痛哭一陣過後,針娘開始有條不紊地料理家中事務,著實讓於慶高呼老家主保佑。

  於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作為和尚的觀雲僧自然不好坐視不理,在於慶的苦苦哀求之下,給死去的嬰孩還有於曉懷做了幾場法事。人都死了,於家堅持不張揚,隻說是於曉懷病死,按照家主的待遇給埋了,於慶家的長孫也自然而然地成了於家收養的繼承人。

  等到於曉懷和嬰孩頭七已過,李南等人就要前往辭行,這時就不能不見於家的老夫人了,於是就由這位聰慧精乾的李郎君和觀雲僧進入東廂房之中,與於家的人辭行。

  於老夫人雖然氣息奄奄還在喝藥,但是依舊千恩萬謝,拿出一大筆金銀算是酬謝還有封口費,表示日後一定會在家裡修個佛龕,祭拜南海觀音,為我兒贖罪,為孫兒祈福。

  老太太看著如此淒慘,他們還能說什麽呢,各自寬慰了一下於老夫人就要辭行,末了,觀雲僧要提出見一見針娘子。

  觀雲僧在於家人眼中是了不得的高僧,自然沒有什麽男女忌諱,而李南這些天的表現讓於家上下敬畏天人,所以也不敢駁他的面子。於是觀雲僧和李南就隔著簾子見到了那位虛弱的針娘子。

  “大師與李郎君一路珍重,妾起身不便,還望恕罪。”

  “娘子節哀,不知娘子以後有何打算?”

  “打算?妾還有甚打算?一切以阿姑為主爾。”(唐朝媳婦稱公公婆婆為阿舅阿姑)

  “哦?據說娘子刺繡之術一絕,有娘子如此精妙之術,於家未免沒有再次興盛之日。”李南翻看著針娘給孩子繡的小衣服,上面的針腳細密,圖案十分精美。

  “李郎君謬讚,些許微末伎倆,不值一哂。”帷幕裡,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

  “哪是微末伎倆,針娘子好生厲害!不過南有一問,為何針娘所繡孩童之衣,並無男嬰所穿,全是女嬰所穿呢?難道,針娘子早就有所感,自己必定生個女娃,還是自己生個男娃,根本就活不長——”李南長袖揮舞,一股奇怪地香氣開始出現在產房之內。

  “小郎君說笑,此等事情妾身怎知,但為人母心有所感,針娘或感腹中應是女娃,可惜妾身猜錯矣。”

  “阿彌陀佛,南山有異人曰針女,刺繡之術巧奪天工,自幼不與男子語,既長成,出山尋覓男子,若娶之,與男子合後七日開口,若產男,則以針刺斃,若產女,則帶回山內,悉心撫養,母子自此消失無蹤矣。”觀雲僧這時走到李南面前,一邊低聲說道,一邊用身體隱隱將李南護住。

  “若無汝夫於郎君,汝之子亦會在七日之內夭折,不知南所言可對?天孫門針女?”李南定定地看著床上的針娘子。

  “李郎君之言,妾一概不知。”帷幕後面的女子開口了。

  “是麽?不知這嬰孩心口、百匯與後腦上,為何有細微傷口呢?”李南把玩著沒有油的打火機,一下一下地,清脆的響聲直指人心,似乎敲在了針娘子的心頭上。

  “那傷口——貌似用長針刺入所致,不消片刻,嬰孩立蔽!”說到此,李南隨手拿出了幾根長針,都是於熊氏從針娘的刺繡工具裡面找到的。

  “南問過於家仆婦,常人刺繡並無此等長針,而針娘子精通刺繡,所用針與平常婦人不同,倒是慣用此等長針!”

  帷幕裡一陣罕見的沉默。

  見到針娘子不說話,李南隨即打開了話匣子,將他對於這件事的懷疑和盤托出。

  原來,關於那個死去的孩童,李南雖然有些膈應,但在最開始查案之時,想起後世電視劇裡面死人不會說謊的台詞,還是按照慣例查看了一下屍體。

  因為他又不是古人,所以沒有這麽多顧忌。

  草草看了一下,除了微微發紫的面部以外,沒有什麽什麽特別的,而且他在男嬰的胸口處發現一個紫紅色的點。

  當時他也沒有注意,這幾天於家上下雖然忙成了一片,不過做法事李南又幫不上忙,其他事也無人敢打擾李南,所以他有空便在腦中複盤這個可怕的案子。

  突然有一天,又聽到春十三娘誇針娘子飛針走線好生厲害的時候,李南這時候想起了針這個經常出現在懸疑案件當中的經典道具。

  於是他又偷偷又查看了孩子停在靈堂的屍體,這一下不要緊,他發覺屍體的心口,後腦和頭頂都有這詭異的小點。

  而且經過這幾天,原本紫紅色的點竟然變成了紫黑色,感覺自己摸到了真相的李南仍不放心,秉承著科學具有的的的原則,又用針狠狠地在自己手臂上做了個實驗——

  終於確認出那個是被人用針刺入後的出血點!

  又想起了某個死神中學生的科普,李南去而複返查看了嬰孩的眼皮,發覺死屍的眼睛並未充血!

  這下就出大問題!

  一般人如果窒息而死,血液會上湧,眼睛裡面會有血絲的,死者是個柔弱的嬰孩,但是也不可能身體裡面沒有血液啊。

  除非——嬰孩在於曉懷下手之前已經死了!此時他的血液不再流動,這才導致血液沒有上湧到眼睛裡造成充血。

  這就細思極恐了。

  於是他又拜托春十三娘打探和於熊氏套話,發覺這位春十三娘似乎從一開始就隻做了女嬰的衣服,就感覺越來越奇怪。

  這可是古代,女人都盼望生男孩,怎麽從一開始就做好準備生女孩的。結果,當他一臉忐忑地告訴觀雲僧這件事的時候,觀雲僧突然臉色大變。

  沉吟了良久,觀雲僧才告訴他某個他聽到過的遊俠秘聞。

  古代的寺廟兼任賓館、劇院和地下錢莊等角色,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最多,一來二去,知道不少秘聞也不奇怪。

  直到看到針娘子反應的前一刻,李南才確定,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

  李南不僅覺得有些諷刺,原來因為過於思念愛妻從而化為扭曲殺人魔的於曉懷還不知道,他娶的那房小妾才是真正的殺人鬼,還在為自己的惡行愧疚。

  雖然他也不配活著也就是了。

  這父母兩人都不想這個孩子活著,不得不說世事之奇,人心之惡,讓人不寒而栗。

  “汝究竟是何人,與某門中有何淵源!”半晌,帷幕裡面針娘子突然開口,“大師莫非是四道宗之師兄?”

  “南與大師是何人不重要,倒是針娘子此刻還有力氣麽?”李南將塞在鼻孔裡面的布條再次塞緊了些,笑吟吟地將藏在袖子裡還燃燒著的半塊曼陀羅放入香熏球內,隨即跟和尚走出門去。

  一如七日前她看著於曉懷做的那樣。

  坐月子的婦人受不得風,所以產房其他門窗都是緊閉的,剛剛就那麽一會兒,李南就感覺身體有些發軟,走出了房間之後,狠狠地用清水洗了好幾次臉,才將腦袋裡那股眩暈的感覺祛除。

  “大師,如之奈何?”半個小時後,李南和觀雲僧重新走進了房間,看著已經癱倒在榻邊,似乎最後一刻都還在試圖爬下榻的針娘子,李南神情凝重。

  “南無阿彌陀佛!”大和尚長歎一聲,面上也是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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