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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台映月兩相明是暮是水》第111章 蘭冼白牛
  天已經微涼,入秋後的角莊前幾天又連續三天的暴雨,此刻的溫度再怎麽樣也不適合扇扇子,而梁水說的和做的,看上去卻很真實,全然沒有什麽不妥的瑕疵,這就讓關哲忽略了扇子,反而以為梁水怕了他,隻說了一句咒罵的話語,便沒了勇氣面對他。

  於是關哲像是大老爺一樣,感受著梁水在一旁扇著折扇,內心裡已經將今日的買賣談定了,一切都是大局在握。

  這心情好,自然要宣泄出來,關哲又一聲爽朗的笑聲赫然出現在公堂,“哈哈哈!此前老夫隻知少主聰慧,如今看來,少主還很識時務!”

  梁水距離關哲四步遠,也沒搭理他,繼續對著他扇扇子,表面上看去梁水沒什麽,實則梁水不回答他是因為自從扇子打開,他就一直在憋著氣!

  又扇了一會兒,感覺扇子裡的藥粉,應該快有反應了,梁水這才收了扇子,走回到桌子後,用一塊濕漉漉的方巾遮掩了口鼻,才呼吸了一口氣。

  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關哲突然像是醉酒了一樣,腳下竟然跳起了秧歌舞,抬起手想指著梁水說什麽,可手指的方向似乎偏了許多,天旋地轉的感覺,令關哲沒了剛才那高高在上的氣場,身子搖擺了幾下,便暈了過去。

  見狀,梁水沒有立即走過去,放到關哲的是一種細微的迷藥,是他自己配置出來,專門對付高手用的,無論內修武功有多高強,那無色無味又被研磨微小的顆粒,很難被人察覺到,梁水弄這個毒藥,任何人都不知道,而且弄好之後一直撒在扇子上,想著某一天可能會派上用場,結果今日還真的用上了。

  若是不用迷藥,讓梁水和關哲面對面正面交鋒,如今的梁水還不是關哲的對手,縱然梁水有天地兩脈一推一吸的能力,但與內修實力相差太大的武者過招,梁水的天地兩脈不過只是一時拖延的招式,根本無法傷到關哲。

  加之關哲內修幾十載,武功招式的應用和對敵的反應,都要高於梁水幾十倍,這樣綜合在一起,簡單的說,梁水根本不是關哲的對手!

  用毒,雖然不恥,但好過自己的利益被人強搶,而且公堂上又沒有其他人,誰知道梁水下毒了?所以當下梁水這麽做,收拾了一個高手,只能自己偷著樂。

  待過了一會兒,梁水才捂著方巾,走到關哲身旁,一腳將仰面朝天的關哲踢翻過身,這才從腰間取出一根手指粗細一直當做備用暗器的銀針,對著關哲身後十二個穴位,依次扎入,每一針都刺入都很深,有鮮血外溢而出,那十二穴位就是武者踏入內修時在背後點開的穴位,其中六個便是內修六脈!

  這麽做的目的,只有一個,破壞關哲的內修六脈,乃至人體本身的根基六脈!若只是破了內修六脈,那麽日後關哲很有可能再找人重新點開內修六脈,只是脈穴的位置要偏一點,但點開之後,關哲還是能重新踏入內修一途的,當然武功會下降許多,然而,當下梁水不能放了關哲,可又沒到要殺了關哲的時候,隻好將關哲的根基六脈都破壞掉,讓關哲與內修徹底的說告別!

  待施針完成後,梁水沒有繼續留在公堂,到門口叫易橫去拿兩瓶酒,而他自己則是走到縣衙門口,找到之前去回復關哲允許進入的那個護衛,“莊外還有多少人?”

  這麽樣的問話,就是在準備掃尾工作,和關哲一起的來人,都需要滅口。

  然而令梁水震驚的話語,很快收入耳中,“回少主,莊外還有三輛馬車,

其中一輛也是乘坐人的,剩下兩輛上面都是大箱子,隨行的車夫和護衛,大約有四五十人!”  “還有三輛馬車?”梁水狐疑的反問,心裡快速的思索,片刻後轉頭看向公堂,“壞了!這個老東西,是打算先來敲竹杠,正主還在莊外!”

  自言自語的說完,梁水眼珠子一轉,對著護衛又說道:“待會兒,我叫你的時候,你再去一趟莊外,就說關老爺子醉酒喝多了,叫莊外的人進來等候!”

  對於莊外的人是誰,梁水的猜測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關家的某個主子,關哲這麽著急的跑來敲竹杠,是為了給自己找點功勞?然而這個猜測有點沒有說服力,以關哲這一身內修武功,在關家的地位不會低,不需要什麽功勞,那麽便是第二個可能,外面是西蠻的某個皇子!這才有了關哲先來壓低價格,然後不費事的轉手高價給西蠻人。

  兩個猜測,似乎第二個比較靠譜點,梁水對護衛說完,便快步返回公堂,正巧易橫取酒也到了公堂門前,“待會兒,還有一出戲,你繼續在門口,我一個人和他們聊,看看今日,能有什麽大魚前來!”

  說著,便從易橫手裡,把兩瓶酒接過來,快步走進公堂,將一瓶酒打開,對著地面上的關哲便倒了上去,隨即,將還剩下一丁點酒的空瓶子放在關哲身邊的案幾上,然後對著關哲踢了幾腳,將他躺臥的地方,湊近案幾。

  偽裝關哲是喝多醉倒的場面,梁水又走到自己的桌上,打開一瓶酒,在酒碗裡給自己也倒了一碗,這演戲就要演全面嘛,外人來看,一定會看到這裡剛剛有過一場拚酒的大戰,如此才能讓人信服關哲是因為貪戀美酒大醉而不省人事。

  至於放倒關哲的迷藥,可沒那麽容易解,而且藥效隻少要過三天時間才能醒來,所以當下梁水如何解釋,關哲都沒有機會去反駁。

  看著似乎沒什麽漏洞了,梁水才對著門口,大喊:“去!”

  簡單一個字,守門的護衛得了音訊,便轉身跑去一旁騎馬直奔角莊西邊。

  過了一炷香時間,這次來人的馬車,速度並不快,從車輪軋在水泥地上的沉悶聲音來說,似乎後面兩車的東西很重。

  過了一會兒,縣衙門口的一輛馬車,下來了一個皮膚紅銅色的男子,一臉的匪氣,配合著嘴巴上有點發黃的胡須,乍一看有點滑稽。

  待男子走進公堂,梁水才清楚來人的模樣,年紀約摸著二十多歲,身材魁梧符合西蠻二字的特征,其次是來人的服裝,那油光鋥亮的皮毛,似乎穿了幾十年都沒洗過,腳下也是皮毛的靴子,頭頂還帶著一撮皮毛,像是某種動物的尾巴,突兀的出現在應該是發髻束扎的頭頂,兩個耳朵上,也掛著一個大大的金質耳環,將兩個耳垂墜的拉長了許多。

  來人進到縣衙,便是一臉的嫌棄,當走進公堂,第一眼看到主座上都是水果時,眼神呆滯了一會兒,隨即很快變成了貪婪的目光。

  梁水把主座變成了水果台,任誰看到都會吃驚,然而對於西蠻人來說,水果是稀罕物,他們不懂種植,他們的米糧都是早些年虜來的富澤國人去種植,那些富澤國人在西蠻就是奴隸,每日都負責種植莊稼,而他們西蠻人只會放牧,牛羊馬是他們擅長的,對於水果,他們西蠻人幾乎都沒看到過樹木,所以水果就是堪比黃金的稀罕物。

  來人驚訝的表情,梁水也看到了,只是也不知道來人是誰,不方便先開口,於是坐在自己的桌後,看著那人用貪婪的目光盯著水果台上的水果,那口水一直在猛吞。

  過了一會兒,那人忍不住,瞄了一眼一身酒氣的關哲,又看向梁水,“那些水果,都是能吃的嗎?”

  第一次聽到西蠻人講話,梁水還以為會是聽不懂的話語,結果都是一樣的語言,梁水笑了笑:“想吃什麽,自便!”邊說邊伸出手示意那人自己去拿。

  聽到梁水的說詞,又看到梁水的姿態,那人毫不客氣,幾個快步跑到水果台面前,伸手拿起水果就往嘴巴裡塞,剛吃兩口,各種享受、各種舒坦的神情一一表露出來,沒過幾個呼吸,那人竟然一屁股坐在水果台旁邊的地上,看那架勢,就是要把案幾上的水果全部吃光的節奏。

  大口大口凶猛的吃相,看上去好像沒吃過水果,但仔細觀察,橙子知道剝皮,蘋果知道吐核,似乎都是吃過的。

  待過了一炷香時間,那人吃了不少的水果,似乎肚子裡有點滿了,才放慢了速度,轉身看向梁水,一臉苦笑的問道:“敢問,你就是這裡的莊主?”

  “嗯,在下正是!”聽到那人語氣平和的問話,梁水也把姿態放低了點。

  豈料這麽一放低,梁水換來了一個親戚稱呼,那人笑呵呵喊道:“妹夫!哈哈,我是不遠千千裡到此,想不到妹夫如此好客!我應該早些時間趕過來!”

  ‘納尼!’梁水懵了,無語的看著來人,猜想著面前這一臉的紅銅色的家夥不會也是喝過酒的吧?

  “妹夫不要驚訝,我是你大舅子!”那人沒解釋,卻對他自己又多了一個稱呼。

  梁水很無語,啥時候有了個大舅子,啥時候自己成了別人的妹夫?

  “妹夫,我妹妹...呃...也就是十四公主,如今很乖巧的在聖宮裡,絕對的老實!所有的妹妹之中,十四公主是最漂亮的,也是最冰雪聰明的!”那人還是邊吃邊說。

  當下,梁水才想起來,皇帝當初擺了他一道,拿他去與西蠻和親,當時說是六年後,如今算來還有四年,那事情剛被梁水知道的時候,也是震驚無比,自己一個少主,竟然要取一個外國妞,而現在更加震驚了,看著面前自稱是十四公主哥哥的家夥,那一身的膚色,和同晉國的人區別也太大了,還有,那一身的裝扮,油油的皮毛是有多邋遢,還有那審美觀,一撮毛丟在頭頂,那是什麽樣的目光才能看出那是象征著美麗?

  由此,梁水算是可以將面前之人的話語全部反過來聽了,說漂亮,其實就是奇醜無比,說冰雪聰明八成就是個癡呆!說乖巧,說老實,那就是邋遢的幾年或者自打出生就沒洗過澡的家夥!

  在梁水心裡腹誹的時候,那人又繼續說了說:“妹夫,我...我是七皇子,蘭冼白牛!叫我大舅子我也聽不慣,就叫我白牛哥吧!”

  ‘白?哪兒白?腦子白?’梁水腦海中又腹誹了一句,臉上苦笑,勉強的開口叫了一聲:“白...白牛哥!”

  “唉~不是白白牛哥,是白牛哥!”蘭冼白牛誤以為是梁水給他改了名,於是更正了一下。

  梁水徹底苦笑,‘這貨真是腦子白!’心裡嘀咕完,微微拱手道:“白牛哥,不遠千千裡來此,不會只為了吃點水果吧?”

  “嗨!說來我就氣,這裡有這麽好的水果,那老家夥竟然獨自跑來飲酒!呃...酒還有嗎?”白牛早就看到了梁水桌上的酒瓶,只是礙於此刻坐在水果台旁邊,再起身自己去拿,顯得難為情,於是才開口問了問。

  “酒是有,不過,白牛哥說完正事再喝不遲!呶!”梁水說著,對著關哲躺臥的方向努努嘴。

  白牛也知道了梁水的意思,不過他自信酒量可以,絕對不會喝一點就醉的和關哲一個德行,於是他還是想要先喝,只不過,正當他想開口為自己的酒量吹噓一番時,梁水又搶先說道:“酒,我待會兒讓人多準備點,保證白牛哥不僅夠今日喝的!”

  “呃...好!妹夫爽快!嘿嘿,我白牛來此,就是想從你這角莊弄點東西過去,如今我和其他的皇子,瓜分了新西蠻的地界,那新西蠻就是從富澤國手裡搶來的!如今被我們西蠻人稱呼為新西蠻!

  那地方可不小,雖然其他三十五個部落都投入了許多人給我們,但沒有草原,都是良田,又或者是樹林,還有野山,我們此前放牧的營生,在新西蠻的地界不能盛行,所以我的屬地之內,要想點其他的買賣!”白牛說道。

  梁水對外做買賣並不反對,然而關哲在中間橫梗一道,那是絕對不行的,可若是把商貨拉出去,還要走西南邊軍的要塞,想到此,梁水有點後悔,不該只是廢了關哲的武功,應該直接該殺了關哲,然後掛在角莊外曝屍一個月,算是給西南邊軍的關家一點警告,若是敢妨礙角莊,下場都和關哲一樣!

  可現在,白牛在旁邊,若是再動手下了關哲,似乎有點說不通了,因為理由已經編好是關哲醉酒,如果醉酒之後又死了,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過,梁水的後悔並沒在腦子裡醞釀多久,之前為什麽沒殺關哲,就是想著現在角莊在轉移,在沒有徹底轉移完之前,暫時不能和西南邊軍明著撕破臉,而且之前也不知道莊外和關哲一起來的人是誰,所以確實沒有多少理由殺了他。

  現在白牛已經到了這裡,再殺關哲一來不方便下手,二來會給白牛惹麻煩,想想還是算了。

  此刻要談的買賣,其中的問題還是很嚴峻的,梁水也沒有墨跡,直接說了其中的阻礙,“白牛哥,角莊的商貨,從西南而出,此前也有不少,但戰後便幾乎斷了,前往西南的商賈也沒幾個,而今你能來直接談買賣,我很高興,不過,西南邊軍可不是這麽好說話的!”

  “他們?!”白牛聽到梁水說西南邊軍不好說話,便想到了梁水和西南邊軍估計是不合,於是頓了頓低聲問了一句,“妹夫可是和那些邊軍不合?”

  “呵呵,理當沒有關聯,只是角莊太小,經常有人來打探,他們也派了不少人,說不合是絕對的,所以...商貨走西南,確實有問題!”梁水算是直言了和西南邊軍的關系。

  白牛不傻,但對於當下的問題,他是想不出什麽答案,於是一口一口的水果繼續往嘴裡塞,而且似乎有點很氣憤,“這麽好的水果,以後竟然吃不到了!”

  見到白牛那麽喜歡吃水果, 梁水笑了,“白牛哥這麽喜歡吃,若是以後想吃到,也不是沒有辦法,就要稍微費點工夫,不知道白牛哥肯不肯折騰一番?”

  “呃...什麽工夫?不是叫我們爬到那高高的黃根山脈去摘吧?”白牛傻乎乎的表情,他所說的去黃根山脈摘,那是山林裡的山果,不僅難找,而且果肉木訥,非常酸苦,相比角莊種植的水果,相差太大。

  “那到不用!只要白牛哥繞過六塔城的要塞,組織商賈繼續向東進入東啟國,沿著山崖走到盡頭的海邊即可,那邊的路程和到角莊差不多,只是在東啟國的邊界要白牛哥自己操持。”這條商貿的線路,也有商賈走過,當初西蠻和富澤國大戰,有些商賈也從那邊走過幾趟,直到後來大批的難民堵在六塔城的要塞之外,那條借道東啟國的跑商路線也被堵上了,隨後戰事平息,難民離開,而那條備用的跑商路線,也沒有人繼續走了,原因不是別的,就是因為那條備用路線要先跨過大海,然後再轉陸運,這個過程十分繁瑣,所以隨後那些商賈也沒有繼續往那邊走,繼續走著六塔城要塞出邊。

  眼下,若是要繞開西南邊軍,也唯有這條道可走,而且角莊的海船隻負責運輸到東啟國的海邊,並不算是折騰,只是白牛要費點功夫和東啟國去談談,或者乾脆多花點錢,雇傭東啟國的商賈代為運輸,無非就是商貨的成本高了點。

  而梁水這麽做,還有一個意圖就是打開東啟國的一部分市場,雖然那邊都是山林,但縣城還是有幾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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