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離開,梁水身後跟一隊尾巴,手持長矛邁著整齊的步伐,禁衛軍的名聲最近很臭,梁水算是狐假虎威吧,許多人看到梁水和身後那一隊禁衛軍紛紛避讓。
對此梁水也沒有什麽想法,反正百姓們怕的不是他,昨日扮演大俠在京城裡打抱不平,今日在朝堂上就被自己給遇到了後續,一番看似為了百姓為了那個江湖大俠的說詞,別人或許不懂,但皇后一定懂,臨走之前說的那番話,就是告誡梁水,皇后知道是他出手打的禁衛軍。
此後,皇后打算如何處置禁衛軍,這就和梁水沒有關系,把惡行揭發出來,也就足夠了,相信皇后還不是個護短的傻子。
而朝堂上那個無腦的將軍,此刻應該已經去了某地報道了,朝堂大殿外的石階下,有一灘新鮮的血跡,足以說明那裡便是無腦將軍上路的地方。
梁王府裡,梁水回來後,便獨自一人進門,禁衛軍在他眼裡很不喜歡,所以根本沒讓他們進梁王府的門。
一個人待在一座巨大府宅裡,太無聊!出門有禁衛軍跟隨,這逛街的雅興也沒有,於是梁水隻好在前院廊橋下打坐修煉。
皇宮裡,梁水走了之後,皇后的暴脾氣才宣泄出來,或者說梁水走慢一步,也能看到皇后摔砸東西。
本來皇后沒準備發脾氣的,但梁水走的時候,似乎沒有給他行禮,就那麽微微拱手,弄的她的火氣飆升,看著梁水毫不在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地位,連官袍都不拿去,皇后的一片好心被人無視了,那細微的怒火成了導火索,此前禁衛軍為自己辦事,卻偷偷摸摸為自己謀利,搶奪百姓的錢財,這與她要做的事情本末倒置!
本想將京城的商業炒作一番,讓京城恢復曾經的繁華,可那些禁衛軍竟然大肆搶奪,這可就讓皇后的一腔熱血變成一灘汙水,不僅商業沒有恢復,百姓對她更加痛恨,皇后的怒火怎麽能小?
福功殿裡,那閣櫃之上,原來皇帝留下的小玩意,全部都被皇后砸了,這麽一番摔砸也不是有收獲的。
滿口裡都是咒罵話語的皇后,將閣櫃上的東西全部砸了之後,余光裡瞄到了閣櫃後的牆壁上,有一個銅錢大小的孔,這是她從來沒有注意到的,此前被一個馬匹的瓷器完美的遮擋著,縱然現在沒了瓷器,也不容易被發現,若不是站在閣櫃旁邊,皇后甚至都不會留意到那個孔的存在。
這麽突兀出現在福功殿裡的孔,實在不尋常,皇宮的宮殿豈能有這樣的瑕疵?
皇后猜想這裡一定還有什麽秘密,於是也不去叫人搬抬閣櫃,自己便將閣櫃挪開,走到那高度與眼睛平齊的孔前,皇后觀察這個圓圓孔的樣子。
孔所在的位置非常隱蔽,不會有任何宮女或者太監來打掃這個孔,況且若是有人發現了這個孔,定會上報,要麽早已有人來此修繕,不會存在至今,可皇后看到這個深邃的孔裡,竟然沒有一絲灰塵,也就是說這個孔是最近才出現的!
孔的四周沒有任何東西,皇后用發簪伸入孔內探查,也沒有觸碰到任何異物,更加沒有什麽機關,那麽這個孔究竟是做什麽的呢?又是最近何時才出現的呢?
皇后深思著,讓殿外的宮女進來把殿堂裡被摔著的東西都清理乾淨,而她則是獨自走到殿堂之外,坐在九轉長廊裡發呆。
福功殿,這裡只有皇宮的裡人會來,最近一段時間來的外人並不多,而湊近閣櫃,而且在閣櫃旁邊待了許久的時間的人,
便只有梁水! 想到這裡,皇后的心裡隱隱有點不安,但又隱隱的充滿歡喜,整個皇宮的秘密,如今她都知曉了,但讓她感興趣的,而且至今沒有得的,便只有那皇室萬年存金!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抓了兩個王爺,還有意外的收獲!”皇后內心裡斷定,那皇室萬年存金已經被梁水所知,而且能解開秘密的此刻只有梁水!
“原本真的信了你個小家夥,真的帶著那些百姓躲去了山林,想不到啊,竟然打算獨佔那些黃金,是準備東山再起嗎?還是打算用那些黃金招兵買馬,從本後的手裡謀取同晉國?”皇后自言自語的嘀咕之後,又感覺不對,“那小子的武功,殺了我似乎很輕松,只要我死了,這個皇位他就可以坐上來,圖謀那筆黃金,招兵買馬再來對戰,什麽戰事不會生靈塗炭?這...似乎又不符合那小子的意思。”
為了同晉國能抗衡西蠻,梁水沒有殺了皇后,讓皇后繼續掌權,這一點皇后很清楚,所以才對梁水沒有任何防范,派去一隊禁衛軍,也是看著他,莫要去京城裡做什麽大俠,並非是不放心他做其他。
而梁水若是圖謀那比黃金有什麽意義?難道為了做買賣?那片山林裡用黃金難道還能堆出一個繁榮國度?
對黃根山脈的了解,皇后自認不必世人少,而梁水得了那筆黃金到底想幹什麽,皇后猜不到梁水的動機。
其實這一切,只是梁水為了救兩個王爺,留的一張底牌,而且並非是他想到的,是影衛在小橋縣特意說的,皇后心性毒辣,和蛇蠍之人談交易,必須要有更大的籌碼,否則根本防不住蛇蠍之人的算計,於是影衛便將只有他和皇帝知道的最大秘密,告訴了梁水,閣櫃後的牆壁上,有一枚特製的銅錢,那銅錢的花紋和顏色,與福功殿裡的牆壁是一模一樣,取得那一枚銅錢,便可到皇室萬年存金的地方,打開一道百萬大軍都難以撼動的壁壘。
這也算是影衛給梁水的一道的安全符,保命梁水有能力,但安全可不是保命的意思,安全是讓梁水和兩個王爺都能全身而退,在影衛的心中,如是梁水都沒了,空有那些黃金根本沒有意義,所以用皇室萬年存金為梁水多增加一道安全離京的籌碼。
至於那些黃金,梁水根本就沒在意過,天梁國有金礦有銀礦,那些東西只要自己去開采,不說會比皇室萬年存金多,但也就絕對不會少,而且同晉國得了那些黃金,未來他有信息通過商貨,將那些黃金從同晉國這裡一點一點的賺走。
而說起梁水是如何取得牆壁上那枚特殊的,呵呵,左手吸掌探出,微微用力,那枚銅錢便到了手上,只是為了確保不被皇后察覺,才走到閣櫃邊上,趁著皇后看向別處時,瞬間出手,神不知鬼不覺,非常輕松!
皇后坐在九轉長廊裡,想了許久沒有想到梁水的盤算,直到有個宮女來稟報,說福功殿裡打掃乾淨了,皇后才從沉思中醒悟,“解鈴還須系鈴人,去請梁宰相進宮!”
聞言,那個宮女快去跑開,絲毫沒有遲疑,皇后的面容那副模樣一個不開心就會殺人,這些宮女對此特別的熟悉,能活到現在,可以說這些宮女都是經歷過千死百死之危的,那眼力勁極好。
上午九點下的早朝,回到梁王府裡一直在盤腿打坐的梁水,見到了來通報的士兵。
“你是說,皇后又要我進宮?”梁水是不解,京城大,皇宮也大,一來一回不能打馬狂奔,光靠腿腳走路,也太費時了,皇后此前不說,現在又要他去,一定有事情。
想著皇后也不是喜歡惡搞事情的人,梁水隨即也猜到了可能是那牆壁上的孔洞被皇后發現了,莞爾一笑,對來通報士兵說道:“給我找輛馬車來,我走累了!”
那個士兵明顯的遲疑,但看到梁水絲毫沒有動作,也算是認命了,轉身跑走去張羅馬車了。
梁水要馬車,並非是為了自己要,若是皇后真的發現了那孔洞,也必定想到那孔洞和皇室萬年存金有關聯,所以想要皇室萬年存金,那就必須有足夠的條件來換,而皇后還不想魚死網破,那就只能釋放兩個王爺。
這麽樣理解,或許換了其他人一定會對皇后直言,‘我這裡有皇室萬年存金的鑰匙,你把兩個王爺放了,我就給你!’
若真是由梁水主動去說,那麽皇后可不會放,反倒會以兩個王爺的生死,來要挾梁水把皇室萬年存金的鑰匙交出來,那種先開口便會被動的愚蠢做法,不僅沒能救出兩個王爺,反倒還會害了兩個王爺,甚至是令梁水陷入被動!
所以梁水忍著氣,耐著性子等皇后先開口,這樣條件任由皇后開,梁水去挑選合適的條件,再交易,這也是許多買賣常見的流程。
在梁王府裡等一小會兒,那士兵又跑來了,“啟稟梁宰相,馬車已備好!”
聽聞士兵的說詞,梁水狐疑的看了一會兒,“那麽快?我府裡可沒有馬車了!”
“回梁宰相,附近的府宅,他們提供的!”士兵低著頭很恭敬的說著。
梁水懂了,這些家夥的辦事風格,還真是效率,要馬車就到隔壁的府宅征用便有了,相信當下皇后掌權,禁衛軍就是代表著皇后,也沒有人敢不從,這和明搶也沒有多少區別。
既然馬車都有了,他也不能墨跡了,起身隨著士兵去了皇宮。
只不過,那士兵弄來的馬車,是個女眷專用的馬車,馬車車廂上到處都是木棱雕花就算了,還都是絲綢和絹布,那帷幔飄飄的樣子宛如一個仙子的座駕,弄的梁水一陣無語。
正當午時,陽光濃烈,爆曬後的車廂,裡面的溫度,那是悶熱無比!車廂的樣式是女眷的,這一點梁水算是忍了,但車廂裡的味道,可不怎麽好聞,除了沒有臭味之外,什麽味道都有,加上車廂被爆曬後,此時梁水好像坐在一個大香爐裡面,刺激的鼻子總想打噴嚏。
在乘坐著馬車去皇宮的路上,走出兩裡地,梁水也算適應了馬車的味道,將帷幔撩開,讓外面的空氣吹進來,味道也就淡了,只是想著隨後兩個王爺乘坐這樣的馬車離開京城,是不是滑稽了點!
想再換一輛馬車,似乎那些士兵已經等不及要去複命,小跑著跟在馬車後面,沒有給梁水開口的機會。
於是只能想著,“希望爺爺和老爹莫要怪罪,孩兒也是無心之舉啊!這馬車,哎,透氣不錯!”
馬車裡,梁水的思緒多,車廂外的百姓看到一輛女眷的馬車後面跟隨那麽多禁衛軍,在看看馬車的去向似乎是皇宮,這麽一幕令百姓們費解,‘這皇宮為何要讓別人的女眷去皇宮,莫非是收宮女了?’
有這樣想法的人可不少,於是很快,京城裡的風氣瞬間變了,各家各戶紛紛找尋男丁的衣袍,給家裡的女眷換上,而且還把女眷都盡量的藏起來,生怕自己家的女眷被征召入宮!宮外都被皇后殺了這麽多官員,宮裡天天和皇后見面,那一有不慎必定是斃命當場,這一點百姓們也都能聯想得到。
皇后不按套路來,都怕皇后又惡搞什麽事情,此前讓禁衛軍扮演攤販,那些士兵的衣袍是換了,但褲子和鞋子都是禁衛軍的,這顧頭不顧腚的扮相,當百姓傻?
所以任誰一眼都能看出那些攤販是假的,是由禁衛軍扮演的,百姓們要買東西當然不敢去光顧那些人的攤販了,這也就造成了禁衛軍假扮的攤販,擺攤半個月,沒有一個客戶,也沒有賣過一樣東西,天天看著別人的攤販賺錢,那眼睛能不紅嗎?
如今看到女眷被請如宮裡,不知道皇后又要玩什麽,但想著八成不會有好事,於是乎便把所有女眷都給藏起來了,也就是說,如今的京城,除非抄家,否則你是別想看到一個女人!包括女孩!
京城又一次刮起了歪風,讓本就荒涼的市井街頭,又籠罩了一層無形的恐慌!
在梁水從梁王府裡走出來,又一次去了皇宮時,翦可一個親衛,也看到這一幕,待梁水和禁衛軍走遠,他又一次穿梭在京城的小巷裡,飛奔回去稟報。
這個親衛這麽賣力,其實也有私心的,他的家眷此前也在京城,前不久隨著翦可的家眷都去別的地方,如今的他跟著翦可算是一條船上的人,而且他在京城裡做事的同時,也經常鼓動翦可帶著自己人都離開京城,每日在京城裡打探消息,見識不少皇后掌權後的惡行,生活在這裡,還為這樣的皇后賣命,他感覺不恥!
有這個親衛想法的士兵,可有許多,但別人沒有退路,去了哪裡都是同晉國,京城如此,別的縣城可能會更加糟糕,所以士兵們也只能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