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一落,四人白眼一翻,全部倒在了地上。
馬空明出現在四人身後,問道:“節帥,這些人怎麽處理?”
陸原搖頭道:“他們不過聽令行事,不必管他們。”說著,邁步出了小巷,心中微微有些遺憾。
馬空明出手也太快了,他本來還想親自對付這幾個家夥的,自從學成武功,他到現在都沒什麽機會施展。
回府時,蘇流鶯和陸雨瞳也才剛從書院回來不久,蘇流鶯正在庭院教陸雨瞳畫畫,瞧見陸原時,蘇流鶯笑道:“今兒個怎麽回的這麽早?”
“早點回來陪你們唄。”陸原笑道。
走到二人身旁,見蘇流鶯畫的是庭院風景圖,陸雨瞳畫的是副釣魚圖,一名小女孩在湖邊釣魚,旁邊一名男子躺在草坪睡覺,還有一名女子在看書,正是他們那天出去釣魚的場景。
人物畫的雖不怎麽像,但起碼還能辨認出來誰是誰,陸原摸了摸她小腦袋,以示鼓勵。
見陸原回家,蘇流鶯便放下畫筆,準備去廚房做飯,這時,陸原後宅的親衛隊長走了過來,遞過一道文書道:“節帥,祁門縣送過來的軍情。”
陸原打開一看,眉頭微微皺起。
李弘翼率領的唐軍已經攻下池州北邊的銅陵城,正向池州城進軍,算上消息傳遞過來的時間,說不定現在唐軍已經到了池州城外了。
經過這段時間發生的幾場戰事,陸原對戰事沒有最初那麽陌生和擔憂了。
想到之前寧國軍在銅陵城對抗唐軍的那一戰,當時寧國軍兩萬多對唐軍四萬多,硬是守了下來。
雖然自己的援軍也起到關鍵作用,但由此可以看出守城相比攻城確實有很大優勢。
據秦泉那裡傳來的情報,池州城比銅陵城更加堅固,又有自己送過去的雲弩,而且如今寧國軍又擴充到五萬人,
雖大半是剛拉的新兵,但守城不像野戰,新兵不會潰逃,對上同樣五萬人的唐軍,陸原認為他應該能守下來。
想了想,他給秦泉下達了靜觀其變的指令。
到了晚上,孫少清和秦幽諭都過來吃晚飯,她們雖還沒搬到節度府,但晚上總要過來吃頓飯再回去。
飯桌上,陸原開口道:“清兒,你認識一個叫許青的人嗎?”
孫少清愣了一下,點頭道:“許世叔有個侄子,好像是叫許青,原哥怎麽突然問起他?”
陸原夾了口菜,咀嚼了幾口,淡淡道:“此人也參加科舉了,光明正大的作弊,還讓手下人威脅我,讓我幫他陷害一名考生。”
語氣中隱含幾分責備。
孫少清聽出陸原責備之意,委屈的低下腦袋,默默吃著菜。
秦幽諭微笑道:“陸郎,孫妹妹與許青應該並不熟悉,此人做了壞事,也別怪到孫妹妹頭上?”
“我知道。”陸原微微點頭道:“就是希望清兒以後注意一些。”
吃完飯,孫少清一臉陰沉的出了節度府,回到馬車後,她向一旁的丫鬟問道:“蘭兒,我問你,是不是有人在外面借助我的名字,胡作非為?”
蘭兒低下腦袋,支吾道:“這個嘛。”
“說吧,我已經猜到幾分了。”
蘭兒低聲道:“敢借小姐名字的很少,但借助咱們孫家之勢的人還是很多的,您也知道,老爺現在脾氣越來越好,很多人都來求他辦事。”
“那許青是怎麽回事,我記得爹爹對許家人沒什麽好印象吧?”
蘭兒點頭道:“那倒是,許青來咱們家時老爺一向沒什麽好臉色,不過許青和兩位少爺關系較好,和楊管家私交也不錯。”
孫少清默然片刻,
開口道:“將楊管家辭了吧,錢副管家也辭了,你去物色幾個老實點的管家人選,改天帶給我瞧瞧,我親自挑選一個。”蘭兒目瞪口呆,楊管家辭了還情有可原,錢府管家就太慘了吧,簡直可以說是池魚之禍,不過她和錢副管家關系並不好,自然不會開口求情。
正想著,蘭兒發現小姐又望著自己,她急忙開口道:“小姐,我可沒借你的名字在外面胡來,頂多就是和魚兒那丫頭吵架時提過兩嘴。”
說到後來,聲音低不可聞。
孫少清搖頭笑道:“蘭兒,你當年在原哥面前為我說話,這事我一直記在心裡,就算你真做錯了什麽,我也也不會怪你。”
蘭兒哽咽道:“多謝小姐!”
孫少清又道:“剛才你說敢借我名字的人很少,也就是有的吧,是不是是孫恆和孫純他們?”
孫恆和孫純是她的兩個弟弟,不過姐弟關系並不怎麽好。
蘭兒低聲道:“是的。”
孫少清想了想,開口道:“他們這樣成天無所事事,遲早會給我們家惹來麻煩,我想把他們送到秦姐姐軍營,你覺得怎麽樣?”
蘭兒吞了吞口水道:“我覺得小姐早該這麽做了,老爺其實做事還是有分寸的,兩位少爺卻只知道惹事!”
孫少清點了點頭,輕聲道:“那我回去就和父親說吧,這段時間我對這方面有些疏忽了,也難怪原哥對我生氣。”
蘭兒哼道:“都怪那個許青,都是他惹出來的!”
“他不過是個引子,問題還是在我身上。”孫少清搖頭笑了笑,忽然她注意到車角落處有一個精致包裝盒,皺眉道:“你收禮了?”
“才不是呢。”蘭兒笑道:“這是楚雄托人送來的點心果子,說是從池州來的商人那裡買的,給小姐您嘗嘗鮮。”
“他有心了。”孫少清感歎一聲,取過盒子,打開嘗了一口,隻覺入口生津,笑道:“蘭兒,你也嘗嘗。”
……
八仙樓一間包間內,許青並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威脅把自己的靠山害慘了,他正和薑化山幾名好友相談甚歡,除了他們平日的幾名朋友,席間還多了一名陌生男子。
那名男子叫鄧賈,也是官宦子弟,這幾天不斷巴結著薑化山幾人,想要加入他們的小團體。
席間,他不斷勸酒,嘴裡對眾人大加恭維,將眾人哄的高高興興。
見眾人喝的差不多了,他終於開口道:“薑兄,我聽說你們手上有這次科舉的考題, 呵呵,不知能不能向兄弟透露一下第三場的題目啊?”
薑化山皺眉道:“鄧兄,以咱們如今的關系,這事我可以給你挑明說,兄弟確實有考題,不過買題時那邊交代過,不能向別人透露,鄧兄若是想買,兄弟可以帶你去買題的地方。”
鄧賈笑道:“反正此地只有咱們幾人,薑兄告訴我也沒人知道,何必去管賣題之人。”
薑化山面無表情道:“賣題之人是我舅舅。”
鄧賈愣了一下,急忙道:“失言失言,還請薑兄見諒,兄弟買就是,還要勞薑兄帶路。”
薑化山點了點頭,道:“行。”
就在這時,許青一名手下進入包間,在他耳邊說了什麽,許青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胖書生問道:“許兄,怎麽了?”
許青喝了一杯酒,將酒杯用力摔在地上,怒道:“還不是木玄那個臭小子,他收了我銀子卻不辦事,我讓人去教訓他一頓,誰知那幫飯桶還沒動手,就被人打暈了。”
柔弱書生最為膽小謹慎,皺眉道:“他會不會有什麽背景或者靠山?”
許青惡狠狠道:“那我就把他的靠山一起收拾。”
鄧賈賠笑道:“可不是,以許兄的背景,咱們徽安府有幾個人敢得罪許兄?”
柔弱書生暗哼一聲,他比較了解許青的根底,知道他在孫家最重要的那位大小姐那裡根本說不上話。
這也是他在幾人中最不把許青放在眼裡的原因,他哼道:“咱們徽安府的捕快可是厲害的很,許兄最好收斂一點。”
許青怒道:“怕什麽,如今是張萬德做推官,他那個人貪財的很,到時候用錢擺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