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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師之謎》第二十六章 薩克莊園的新客人
  佛可·火狐冷笑一聲,把斯溫發自肺腑的話語當作是對自己的嘲諷。

  “然而您剛剛成功的讓約洛王子踏上通往皇帝寶座的第一步。”

  “那接下來呢?您相信憑著傑裡柯家族和帕維爾家族的力量,能夠戰勝特拉維耶家族和宣道會的聯手嗎?”

  三白眼睥睨著斯溫,佛可當然不這麽認為,否則也不會一直反對帕維爾家族攪和進皇位爭奪戰中去。

  “特拉維耶家族已經在諸侯中建立了足夠的威望和勢力,單單這一點吉昂姐弟就無法與之抗衡,而且尼古拉斯皇儲本人更是傑出的政治家和軍事家,二十年前的凱尼萬斯再征服戰役證明了他的優秀指揮才能,據我所知,目前德維德斯的內閣會議明顯傾向於特拉維耶家族……”

  “那您之前為什麽還要這樣拚命的把谷地領拖入戰爭的漩渦?”佛可忍不住出聲打斷了斯溫,“都做到了這種程度,您連自己的性命都賭上了,這時候再和我說您不看好這場戰爭,不顯得太虛偽了嗎!”

  “因為那是歐內斯特伯爵大人的決定。”面對佛可不忿的控訴,斯溫回答得很平靜,“家族已經做出了最終決定,固執己見只會給家族拖後腿。家族需要團結,無論個人意見如何,我必須擁護家族的最終決定。”

  佛可眼中的怒火熄滅,疑惑遮擋了他的視線。他有點看不清斯溫,看不清這個年輕傑裡柯的想法。

  “我不認同您的看法,在我看來,對的事情就應該要堅持,因為立場因素放棄原則,罔顧是非,那不是執政者該有的模樣。不過,您對家族團結的覺悟和堅持,我倒是頗為欽佩。”

  兩個人觀點衝突,立場敵對,但卻並不妨礙他們欣賞對方。

  “如果傑裡柯家族真的像您期望的那樣團結一致,或許最後事實會證明我的判斷錯了。”

  “但於我而言,這種奢望過於虛無縹緲,我所能做的只是盡己所能完成好眼下的事情,僅此而已。”斯溫搖了搖頭,和佛可的想法再一次產生了矛盾。

  “那麽,”佛可忽然湊近了斯溫,壓低了聲音,“如果您是利維坦伯爵,您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呢?”

  這個問題相當突然,而且以佛可的身份提出這種問題也顯得過於突兀,斯溫意外之余臉上不禁露出了些許沉思的神情。而轉瞬之後,他便意識到自己中了佛可的計謀,被對方的突然襲擊試探出了內心真實想法。

  佛可抿起嘴笑了起來,今天他的笑容第一次褪去禮貌和虛偽,有了幾分快意的滋味。

  “其實您也不是一心為公的,不是嗎?說到底,人都只是為了自己而活,為了自己而爭,您難道對利維坦伯爵的位置一點想法也沒有嗎?據我所知,目前歐內斯特伯爵的繼承人是您的親弟弟萊恩·傑裡柯。我很好奇,難道那位萊恩少爺能比您還出色?”

  斯溫臉色沉了下來,佛可這樣的聰明人一旦抓住了絲毫破綻,就足以看破偽裝貫穿內心。斯溫確實對利維坦伯爵的地位有所想法,哪怕他有自己的理由,但覬覦伯爵之位這件事卻是無可辯駁的。

  看到斯溫的表情,佛可越發確認自己的想法。

  “您的母親是阿瑪麗女公爵的妹妹,帕維爾家族是您的後盾,現在您還和吉昂姐弟搭上了聯系,如果最終約洛王子真的戴上了皇冠,以您和卡特琳公主這段時間的關系,離傑裡柯伯爵的地位也會更進一步吧?”

  這毫無疑問是挑撥離間,卻也是事實,斯溫可以否認,但言語的力量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內心。

  “佛可爵士,您不會是為了給自己的失敗挽回一些可憐的顏面,所以才說這些話的吧?”

  “呵,誰知道呢?也許我就是這樣心胸狹隘、隻重顏面的人。”佛可並沒有被斯溫的話語激到,仍舊保持著從容。

  “我勸你還是體面一點吧,結果已然無法改變,您自己應該也知道這一點。您敢於承擔罪名,用自己的名譽來保護谷地領,這樣的人怎麽會是心胸狹隘、隻重顏面的人呢?”

  佛可默然,心有戚戚,他又何嘗不希望有人能理解認同自己為谷地領的付出呢?可唯一能夠理解認同他的人,偏偏是導致自己落到如今這個境地的傑裡柯,這更讓佛可感到一種寂寥和無力感。

  但他不想自己最後的離場是被人同情的淒涼背影,他火狐家族三代都是蔓谷城宮相,是谷地領的守護者,不論是在陽光下還是陰影裡,不論是花園內還是寒風中,他保護谷地的想法永遠不會改變。

  佛可站起身,仰天大笑,三白眼中既透露著狐狸的狡黠,又有一股脫離束縛的肆意妄為。

  “斯溫爵士,我期待著下次和你的再見面,但也許下一次,我就不會再這麽稱呼你了。”

  ————————————————

  還是在薩克莊園的那一張餐桌上,阿蘭斯·佩薩男爵繼續為吉昂家族的事業而奮鬥著,這一次他要拉攏的對象是冷杉領的掌璽大臣,維爾納·厄普蘭茲爵士。

  厄普蘭茲家族統治的冷杉領是北加爾省最富庶的領地,由於相對靠近南方的氣候和提亞馬特河的灌溉,冷杉領的農民在寒冷土地上也能豐收作物。同時這片領地是南北方之間的交通樞紐,其北部鄰接北地領,南部毗鄰泰拉莫斯領,西部臨天堂海與利維坦島隔海相望,提亞馬特河又提供了極為便利的水路運輸網絡,得天獨厚的優越條件使得冷杉領的商業十分發達。

  但是,這片富庶的領地在北加爾地區的處境卻很不好,交通樞紐的位置使得冷杉領被夾在了幾個強鄰之間,北方的北地領因為氣候惡劣故而全民悍勇尚武,西面的利維坦島則是巫師們的魔法聖地,東面巨人領上生活的昆蠻人更是馴養猛獁象的巨人後裔,處於其間的冷杉農夫就像一頭可憐的小貓路,不得不在巨熊、大象和惡魔的夾縫中左右逢源,尋求生存空間。

  這樣的政治環境直接導致了冷杉領在外交立場上格外的圓滑,其見風使舵、左右搖擺的本事叫諸侯同僚們無比輕蔑厭恨,很少有人會信任冷杉領的盟約,因為這個盟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背後捅你一刀。

  阿蘭斯·佩薩也很清楚這一點,他同樣不願意信任厄普蘭茲家族,但又不放棄這片人口眾多的富庶領土,無奈何隻得費心勞神的不斷和維爾納虛與委蛇。

  維爾納到訪薩克莊園已經十天了,和之前幾位客人不一樣,他似乎一點也不著急要去帝都德維德斯,相當悠然的享受著阿蘭斯的招待,以至於阿蘭斯一度懷疑,這位厄普蘭茲是不是故意留在這裡蹭吃蹭喝。

  這十天裡不論阿蘭斯如何旁敲側擊,維爾納都佯作不懂阿蘭斯的意思,反而一直在試探德維德斯的情況,顯然厄普蘭茲家族又打算發揚他們見風使舵的傳統,在看清局勢前不打算輕易在賭桌上下注。

  “魯格萊尼的血酒實在太棒了,我愛死這味道了!”

  衣著如同霍裡爾人般華麗多彩的維爾納,灌了一大口鮮紅色的酒液,又一口啃下一隻烤鵪鶉,毫無風度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坐在他對面的阿蘭斯·佩薩勉強笑了一下,臉上早已沒有了第一天接待對方時的殷勤,眉目間深深隱埋著厭惡和煩躁。

  “您喜歡就好。”

  阿蘭斯很努力的憋出了一句客套話,手指在桌面下用力扣著桌布。

  “不知道德維德斯有沒有這樣好的酒——哦不,現在還處於國喪期間,德維德斯恐怕沒有宴會了。”

  滿嘴油光的維爾納似乎隻關心吃的,活像是一個酒囊飯袋,事實上,他這十天內確實肉眼可見的發胖了,就連剛認識他不久的阿蘭斯都瞧出了這一點。不過阿蘭斯也瞧出維爾納隱藏的心機,對方故意裝作酒囊飯袋的模樣,但這都只是麻痹阿蘭斯的伎倆,實則無時無刻不在隔空關注著德維德斯的政治局勢。

  阿蘭斯很清楚,要討好對方自己就該忍受這些毛病,同時還要用花言巧語去阿諛奉承。但阿蘭斯終究不是那種人,他秉性狷介孤高,發自內心的厭惡維爾納的作派,恨不得用麵包擦乾淨維爾納嘴上的油光,然後整個塞進對方嘴裡,好叫源自消化系統的惡臭不要再來熏自己。

  “按照傳統,喪期會一直持續到禦前會議召開的日子,只有確立了皇位繼承人之後才會結束國喪。”阿蘭斯按捺著惡心感,盡力嘗試從對方口中扣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埃德加公爵會親自來參加禦前會議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維爾納的嘴一刻不停,端起土豆泥一杓接一杓的往自己嘴裡送,“卡特加港到德維德斯的路途太過遙遠了,公爵大人可受不了這樣的顛簸,畢竟他是一百二十歲的老人了嘛!”

  埃德加·厄普蘭茲公爵是當前帝國的一位活化石,一百二十歲的高齡卻依舊掌握著冷杉領的大權,見證了百余年帝國的風雨變遷。四十年前灰皇冠戰爭時期他便已經是八十歲的老人,卻在卡特加港戰役中慘敗於年僅二十歲的溫斯頓·傑裡柯伯爵, 不得不屈膝乞降,為厄普蘭茲的屈辱史增添了又一條人們津津樂道的笑料。

  但值得人們玩味的是,曾經英姿勃發的少年英主如今已成塚中枯骨,而老邁昏庸的笑柄公爵仍舊牢牢把持著冷杉領的大權。

  阿蘭斯不清楚埃德加公爵具體的身體狀況,這位老公爵總給人們命不久矣的印象,每一次大家都覺得他活不過這個冬天了,但每一年次他都好好的在松杉廳裡渡過了新年,一直活到了一百二十歲。眼下也是如此,人們都覺得一百二十歲應該是極限了,埃德加肯定活不過今年了,阿蘭斯實在沒辦法苛求埃德加公爵親自前來。

  維爾納吃完了土豆泥,又拿過了桌上的葡萄,不剝皮就往嘴裡丟,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濺,但維爾納毫不在意,嚼得相當開心。

  就在阿蘭斯忍不住再次皺眉的時候,瑞克·納裡士走了進來,來到阿蘭斯身邊耳語了幾句,維爾納瞧著瑞克,嘴裡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

  阿蘭斯嘴角忽然露出了笑容,揮手遣瑞克離開,轉頭對維爾納笑道:“又有一位客人來參加我們的宴會了。”

  阿蘭斯的笑容讓維爾納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表面上仍舊笑容燦爛。

  “美酒就是要更多人分享滋味才好,是哪一領的客人到了?”

  等維爾納說完,阿蘭斯刻意頓了一下,玩味的等待對方笑容的變化。

  “北地領的哈拉爾·洛德布羅克爵士接受了我的邀請,他的馬車已經到了莊園內。”

  維爾納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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