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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音溫辰》第2章 肅侯府
  房內的燭火劈劈啪啪地燃燒著,幾乎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得鮮紅光亮。

  裴珍珠坐在床榻上呆呆地注視著江孟離,待其走到窗戶旁摸索著躺到躺椅上歇下後,她才起身拎著裙擺輕輕走到圓桌旁拿起桌上的東西狼吞虎咽起來。一不注意便被卡在喉管裡咽不下去的糕點噎住的裴珍珠拍打著胸口,最後還忍不住發出一聲有失閨閣小姐身份的打嗝聲。在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像打雷似的震耳欲聾後,一臉尷尬的她戰戰兢兢回頭看向躺在躺椅上的江孟離,見其沒有動靜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待自己吃飽喝足了,肚皮撐撐的裴珍珠方才活動著手腳走到床榻邊抱起一床被子,隨後又走到蜷縮著身子躺在躺椅上的江孟離身旁輕輕地將被子蓋到其身上。眼看她準備走開卻又折返了回去,隨後靜靜地蹲在旁邊盯著對方看了許久並在心裡點評:這模樣生得真好看,不過就是不知道性子如何?

  許是窗外的寒風透過窗戶縫隙滲透了進來,蜷縮著身子的江孟離用手拽緊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嚇得還以為是他要被自己盯醒了的裴珍珠急忙起身退到旁邊,最後裴珍珠站在一旁看著其把被子裹在身上的模樣松了口氣,接著她又在屋子裡東看看西瞧瞧的熟悉了一番,直到自己開始犯困打哈欠了才回到床榻邊倒頭睡了下去。

  側躺在躺椅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的江孟離聽著裴珍珠均勻的呼吸聲,一直並未真正睡著的他這才緩緩地閉上了雙目。

  蘇小小回到她與侍奉江孟離的侍女蘭茹共同居住的屋子裡,她盯著正在更換身上衣衫準備休息的對方看了一會兒。接著又慢慢走到其身旁的位置坐下,解著自己的腰帶笑著親近道:“我是我家小姐的陪嫁侍女,姐姐你喚我小小便好了。”

  “嗯”

  將換下的衣衫整齊地疊放在床榻上的蘭茹,輕輕抬頭看了眼蘇小小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蘇小小注視著蘭茹笑了笑,就在她剛要準備詢問該如何稱呼對方時,只見其自顧自地將榻桌上的蠟燭吹滅後冷聲提醒:“睡吧,卯時我們便得起來替公子他們準備洗漱的東西。”

  蘇小小望著說罷倒頭便睡下的蘭茹,她隻好輕輕地應了一聲後夠著身子吹滅自己旁邊榻桌上的蠟燭。

  “那不過就是一個以訛傳訛的謠言而已,你突然提它做甚?”坐在椅子上剛想喝口水順氣的魏安閑,“啪”一聲將杯盞垛回面前的案桌上,橫眉冷眼地瞪著來跟自己報信的宋堯呵斥道。

  “但近日肅州甚至整個西川的二十八州到處都在傳,說當年靖王便是被……”躬著身子的宋堯話剛說到嘴邊,只見魏安閑用手裡的戒尺不耐煩地拍打著案桌邊緣訓斥道:“夠了夠了……你好歹也還是個拿俸錢的官家人,這順溜的嘴皮難道就如此包不住肚子裡那些殺頭滅族的話嗎?”

  眼裡透著清醒的宋堯望著這些年在肅州已經撈得腦滿腸肥的魏安閑,見其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樣訓斥自己,他暗暗地順了口氣後冷靜地道:“大人訓斥得是,那屬下便先回去了。”

  “你以後也別再有事無事就往我這府中跑了,不然叫旁人看了去……還不得認為我與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魏安閑瞥了眼宋堯,滿臉不耐煩地打發道。

  站在案桌前的宋堯看了看坐在對面的魏安閑,隨之行禮退了幾步後轉身往門口走了去。就在他拉開房門抬腿跨出屋子時,隱約聽到仰靠在椅背上的魏安閑喃喃自語些什麽。

  寂靜漆黑的街道上,宋堯隻身行走在可以最快到達西門的小巷子裡。巷子兩側堆滿了附近百姓平日裡擺攤設點的雜物,在漆黑的夜色下,那些堆放在牆角的竹筐、土陶罐之類的物件,一個個就像是趁著天黑從土裡冒出來的矮人似的。

  “你們這些翻米缸的玩意大冬天的還不老實,待我哪天弄包藥把你們全給送下去。”走在巷子裡的宋堯踢了踢腳嘴裡咒罵著,將爬到自己腳背上亂竄的夜磨子甩開後彎下腰拍了拍被其的爪子磨花的鞋面。

  “此地的這些玩意還真是不知死活,竟連紆尊降貴來借道的貴人都敢戲弄。”

  聽著從前方拐角處的牆下傳來的動靜,宋堯緩緩起身眯著眼向說話的蒙面男子看去,隨後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一下嘴角問:“聽兄台的口可不像肅州本地人,怕不是還不知道今夜此地宵禁吧?”

  “我的確不是肅州本地人,甚至連西川人都算不上。但那公示的宵禁令,我可是一字一句都細細品讀過,看樣子倒是親手在府衙門口貼下那東西的大人好像並未認真看過......否則您便不會在此了。”將手環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後仰著倚靠在別人家院牆上的男子偏頭注視著宋堯說。

  宋堯拍了拍手上仿佛只有他才能感覺得到存在的灰塵,隨後順勢把手放到腰間扶了扶腰帶,注視著男子一臉淡定地笑了笑問:“肅候府的公子今日大婚,我想兄台也是抓著股這東風進來的吧?”

  男子將自己的手攤在眼前微微仰頭打量著回應:“我這手漏財又漏風,哪裡能自己抓到什麽風不風的東西?若我告訴大人是那東風自己將我抬進來的,不知大人可願相信啊?”

  “哦,是嗎?既然兄台如此說了,那我自然是要信的。不過我也好奇兄台你莫名得了這股東風的利,不知接下來要做什麽呢?”宋堯注視著男子語調輕快地說道。

  男子擼了擼額頭上被夜風吹動的發絲,半嘟囔著嘴注視著宋堯回應道:“我這個人嘛,原本並沒有什麽過大的志向……不過眼下我既得了這機會,那怎麽也得做一件叫我的同伴們刮目相看的事才不算辜負他們的鞭策啊!”

  宋堯依舊面帶微笑地注視著男子問:“那不知什麽樣的事,才算得上是能叫你的同伴刮目相看的呢?”

  宋堯話音剛落,只見男子的目光馬上變得像狼盯著自己的獵物那般注視著他,眼裡透著陰狠道:“這個我就不確定了,但我想若是取了大人的性命,應該也能算是吧!”

  將別在腰間的手不動聲色地滑向腰背後的宋堯注視著男子,在對方這滿是挑釁的話出口之後便將幾枚黑鐵鍛造的鏢扔了過去。只見迅速做出反應的男子隨即用腳勾起一旁的竹筐左右搖晃了幾下後看了眼扎在筐上的鏢,緊接著將筐子一扔又隨手從旁邊一截穿空了的竹子裡拔出一柄劍就向著宋堯撲了過去。

  宋堯看著向自己撲來的男子,他一邊往後退著,一邊用手扣動身旁牆壁上幾處隱蔽的角落。可當他的手在幾個牆洞裡接連摸索無果後,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私藏的武器庫早叫人洗劫一空了的他已經被逼得退到盡頭的牆角處,最後只能滿眼不甘地望著對方將劍插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大人,我好像聽到那邊有什麽動靜。”樊玉對向來十分照顧自己的石長生說道。

  老是拿想做巡役的樊玉開玩笑的覃浪望著其一臉壞笑地問:“樊玉,你家就在吳王巷裡面,你可是怕黑不好意思說,所以想叫我們幾個送你回去啊?”

  在外面傳來對話聲後,宋堯借著男子走神之際猛地將其推開,緊接著踉踉蹌蹌地往外跑著並大呼道:“來人啊,有走馬潛入。”

  正滿臉笑容地看著覃浪拿樊玉開玩笑的石長生聞聲,急忙帶著幾人向著宋堯奔去。已經在心底計劃好的宋堯故意低著頭捂著胸口逃到眾人面前,轉身用血淋淋的手指著自己逃出來的巷子驚慌地道:“走馬在那裡大人們快去看看……莫叫他逃了。”

  正準備帶著所有人追去的石長生突然停下讓準備跟上的樊玉留下來,並將自己的劍和手裡的燈籠一並交到對方手裡叮囑道:“那邊危險,你就留在此處。”

  確實想要幫忙的樊玉忙攙扶住宋堯,焦急地看著往巷子裡跑去追覃浪他們的石長生喊道:“大人,那你們小心些。”

  對石長生他們喊完話後,樊玉又低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好似很不安的宋堯,隨後借著手裡燈籠微亮的光線問:“你不是……”

  緩緩抬起頭的宋堯臉色突然一變,還不等樊玉話說完突然一把拔出其手裡的劍,一劍將其抹了脖子後就往另一頭的小巷口跑了去。

  “方才出來那人,你們可有注意他的模樣?”等帶著人在巷子裡追尋無果的石長生返回來時,他一臉懊悔難受地看著已經倒在血泊中的樊玉,渾身顫抖地問圍在樊玉身旁已經呆住了的幾人。

  蹲在樊玉身旁的覃浪幾人相互看了看彼此,接著全都愧疚惱怒地搖了搖頭。

  天蒙蒙亮,肅候府裡的仆從們便忙碌起來,他們收撿著廊柱上掛著的紅緞子,並將一個個鮮紅的燈籠用杆子取下來,逐一換上畫有一隻明豔動人的紅蝴蝶的淺黃色燈籠。

  “小姐,該起來了。”蘇小小站在床榻邊看了看在一旁給江孟離更換衣衫的蘭茹,又彎腰輕輕地搖晃著裴珍珠的胳膊低聲叫喚。

  躺在床榻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裴珍珠用手抹開蘇小小的手,將身子側向另一邊嘀咕道:“我不餓,你先吃吧……讓我……”

  蘇小小回頭看了看已經在束發冠的江孟離,她忙揪住裴珍珠的手低聲問:“小姐這是忘記自己已經不在裴府了嗎?”

  聽到蘇小小的話,仿佛是被當頭棒喝的裴珍珠猛地睜開雙眼翻身坐起來拍著自己臉說:“我竟又忘了這事了。”

  替江孟離梳理好的蘭茹打量著其,眼裡滿是不該在她身上出現的東西。幫裴珍珠穿戴的蘇小小看了看一旁與她們隔著一面屏風的江孟離二人,有些心不在焉地問:“小姐你與公子昨夜為何要分開睡啊?”

  聽到蘇小小這麽問,坐在銅鏡前用木梳刮著自己手背的裴珍珠緩緩側目,看著已經被蘭茹攙扶著坐到屏風前的圓桌邊上等著自己的江孟離,一臉茫然地回應:“我也不清楚,可我並未趕他,是他自己跑到那邊去睡的。”

  裴珍珠此話一出,蘇小小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昨夜自己看到的事。她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凳子上好似也弄不明白的裴珍珠,接著輕輕拿過其手裡的木梳替其梳著頭道:“如此說來,我看小姐你還是得多花些心思在姑爺身上才行。”

  注視著江孟離,認為蘇小小說得有理的裴珍珠輕輕地點了點頭,並在心裡盤算著:對,無論如何我都得先讓他願意與我睡到一處才行。

  “小姐好了嗎?我們該去給長輩們問安了。”坐在凳子上的江孟離輕聲詢問道。

  “很快便好,煩請夫君稍等片刻。”被江孟離的話將心思拉回來到裴珍珠急忙回應。

  蘇小小看了看用手抓著自己頭髮的裴珍珠,又看向江孟離思量著:他竟還如此稱呼小姐,看來他倆是真的有私情啊!

  “好了嗎,小小。”裴珍珠望著銅鏡裡抓著自己的頭髮發呆的蘇小小,一臉著急地問。

  “哦,好了好了……”回過神的蘇小小急忙放下裴珍珠的頭髮,將其扶起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站在江孟離身旁的蘭茹看了看模樣生得貌美如花的裴珍珠,又看向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一臉冷漠的江孟離。

  “走吧,可別叫長輩們久等。”江孟離說罷轉身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一旁的蘭茹急忙跟上去將其攙扶住,牽引著其走出這他還不是很熟悉的院子。

  “小姐你是姑爺的妻子,這攙扶姑爺的事該由你去做才是。”走在裴珍珠身旁的蘇小小看著走在前面的蘭茹和江孟離,低聲對身旁玩著袖口的緞帶的裴珍珠提醒。

  “你說得沒錯,好像是這麽回事。”覺得蘇小小說得有道理的裴珍珠應聲說完, www.uukanshu.net 疾步走到江孟離身旁,突然抬手托住其的手臂對蘭茹笑著說:“我來攙扶我夫君,姑娘你在前面帶路便好。”

  蘭茹看了看雙目無神地注視著前方的江孟離,又望向站在其右手邊托住其手臂滿臉笑容地注視著自己的裴珍珠,她遲疑了片刻後在臉上擠出恭順的表情道:“是,少夫人。”

  蘭茹邁著小步子上前帶路後,裴珍珠側目注視著愣在原地的江孟離溫柔地笑言:“夫君,我們走吧!”

  鼻腔裡突然灌入一股寒梅香氣的江孟離輕輕地應了一聲後,便跟著裴珍珠的步調繞過院中的假山往石拱門另一邊的院子裡走了去。

  看到走在江孟離身旁的裴珍珠時不時偷偷打量著江孟離,跟在後面的蘇小小不禁露出了有些擔憂的笑容。

  因為一直偷看江孟離不注意腳下的路,腳尖一下絆到花圃間一塊有些翹起來的石板險些摔倒的裴珍珠一把抓緊其的手臂。也差點被前傾的裴珍珠拽倒的江孟離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低聲提醒:“小姐的路在腳下,可得當心些才是。”

  重新站好後繼續托著江孟離的手往前走的裴珍珠紅著臉,一臉尷尬地回應道:“夫君提醒得對,我會好生看路的。”

  冬日的寒風裡夾帶濕漉漉的小雨粒,使得偌大的庭院裡仿佛罩著一層稀薄的輕紗,屋舍以及沿路的回廊也因此在一種叫人無法看清的狀態中憑條了一絲神秘的威嚴。

  走在前面的蘭茹聽著身後江孟離與裴珍珠的對話,她冷冷地注視著前方慢慢地攥緊了托在腹前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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