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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生玄》第2章-沙包和打鐵
  秋風越發冷冽,風帶著冬天將近的消息在四處聲張。本巴草原一望無際,風從北方往南方肆虐,每一棵都低頭讓路,風吹得更加肆無忌憚暢行無阻。王西平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本巴鐵騎為何如此勇猛。

  到了本巴後,他和幾個身體壯實的人被挑了出來。上午在學宮裡給本巴的孩子當沙包,下午便在煉丹帳或者打鐵鋪裡乾苦力。

  幾個月的同起同居,王西平和幾個沙包相互成了朋友,其中就有之前莫名其妙挨了鞭子的好事者。宋員外的兒子宋彪,頂著個和他爹一般大的肚子。雖然滿身肥膘,抗揍但怕疼。

  這天早上,看管俘虜的蠻子給俘虜們解開銬子,分別送到各自的崗位。

  “唉,又是挨打的一天,我這是糟得什麽罪啊,我不想去當沙包啊”。

  “彪子,現在不是在白鹿鎮的時候了,咱們活一天是一天”,自從王西平從刀口活下來,他就覺得只要有條狗命在別的都能忍受。剛來的這幾天他夜裡還會夢見爸媽被抓,一家三口都被砍頭…

  “再說,在學宮裡當沙包還能跟著他們一起吃頓中飯,還能學點功夫,有什麽不好”。

  “學功夫,學屁,老子隻想把那幫崽子腦袋按在土裡”。

  王西平笑了笑不說話,要說來到本巴的這一個月,除了當沙包和打鐵,他做得最多的就是跟著學宮裡的老師練武。

  他心裡當然想變強,並不是報仇也不是這樣那樣,他只是不想在被人提起來把刀架在脖子上。

  “昨天教的拳法你還記得不?”

  “怎啦,記不得了”。

  “今天學宮的蠻子肯定要拿咱們練拳,我跟你說,這拳法有一個細節。你要是看到了說不定能少挨點打”。

  一聽能少挨打,彪子就來精神了,“啥呀,快跟我說說”。

  “就是步伐,這拳法發力是力從地起,以腰力帶動臂力”。

  “昂”,彪子根本搞不懂昨天的拳法,“然後呢?”

  “然後你只要在他們出拳的時候貼近對手,他的腳步活動不開就借不到力,離得近手也伸展不開,打人自然不疼”。

  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學宮,蠻子學生們還在吃早飯,氈毛房裡隻來了零零星星幾個人。英多朵也在其中,她是極少數會和沙包們說話的人,並且話語間並不帶有歧視。

  “早啊,我又有點記不得你的名字了,漢族的名字真是怪難記”,英多朵朝王西平和宋彪招招手,“你是王喜平,你是宋虎?”

  “是的”,面對這些學生,王西平知道自己低人一等,他們叫自己什麽根本不重要,就算喊自己王狗都得應著。

  “王西平,昨天練的拳法你還記得不?待會你給我當陪練吧”。

  “遵命”,王西平不敢多說連連應下,英多朵笑了一聲。

  給英多朵當沙包沒什麽不好的,她練招式總是收著力,而且嘴角總是帶著笑。

  不多時,開始上課了。本巴崇武,上午教的一般都是拳腳功夫,下午則是馬背上的功夫,具體王西平也只是聽說過。

  “昨天講的入門拳法都學會了吧,接下來實演”,站在前方的壯漢老師指了一個學生,“找個沙包練一下”。

  那蠻子少年玩味的看了一眼宋彪,心裡想著這胖子看著像個呆瓜,打起來肯定順手。

  “你過來”,少年指著宋彪。

  兩人擺好架勢,少年後腳一蹬,提拳,前腳正要上步,宋彪眼疾手快身子往前捎了捎。

  少年前腳沒了去處,一時間亂了方寸,連拳頭帶人撞在宋彪身上。

  “果真不疼,西平真乃神人也”,宋彪心下正樂。

  “你這肥豬,怎往我身上靠,我…,看打”,少年怒急抬腿就要踢,壯漢老師一腳就已經踢在他身上。

  “步伐!步伐!講了多少遍,難道你和人打架人家還會站著讓你打”,壯漢看也不看宋彪朝那少年喊道。

  “是,老師”,少年諾了一聲,狠狠地瞟了宋彪一眼。

  “下一個”。

  學生陸陸續續上前練手,壯漢在一邊看著,時不時指出學生的一些細節和錯誤。王西平在一邊暗暗記著,腦中不斷演練,期間也當了幾次沙包。

  英多朵指了指王西平,王西平會意上前。兩人擺好架勢,英多朵也是腿間赫然發力,力順著腰身傳到手力,一拳襲來。王西平看著她的眼睛,收攏抱架,拳頭初時聲勢浩大,落在身上卻是細雨打葉。

  “多謝”,王西平悄悄做了個口型。

  “不客氣”,英多朵學著他的樣子也悄悄說了一句,嘴角不自主帶著笑意。

  王西平細細看去,她臉上竟然還藏著兩朵酒窩,笑得歡時才會現出來。一時失神,他對這樣的好意竟然感到意思惶恐。

  方才那吃癟的少年看不下去了,“你這野犛牛生的,敢這樣盯著多朵,看打”,說話間一腳踢來。

  眾人聽得喊聲,不由的看過來。

  “又有個皮賤的要賺打咯”,看熱鬧的人笑道。

  說時遲,那是快。王西平下意識提右膝抵擋,腦子裡想得之前壯漢老師教的腿法。擋住少年一腿,右腳落地,身體以右腳為圓心,左腳一記轉身踢正中胸口。

  轟!

  眾人鴉雀無聲,只有那少年落地撞倒方桌的聲音。

  “我的西平哥啊,明年的今天我一定給你燒紙,一定多燒點”,宋彪心裡想到。

  他們作為俘虜跟這給人當沙包,把學生給打了。放在他們大宋國不就等於家裡的長工把鋤頭一丟,飛身騎在了他爹宋員外腦袋上。那不是反了天了,不死也得剝了他的皮。

  那壯漢一臉怒色,倒不是衝著王西平,反而是衝著那少年,“真是沒用,老子講的東西你都給學到土坷垃裡頭去了,連一個奴子都打不過,待會下課你給我練個一百遍再走”。

  一眾看客以及當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王西平竟然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下課時,英多朵悄悄給王西平比了個手勢,大拇指和食指交疊在一起。王西平聽她講過,在本巴草原這表示道歉,如果另一個人原諒了對方就也會回以同樣的手勢。

  王西平不覺得她有什麽要道歉的,想和她說沒事又不敢開口。

  英多朵在等著他的回應,臉上卻是很平靜。

  王西平怕她等著引人誤會,連忙悄悄回了一個同樣的手勢。英多朵瞧見了立刻就笑了,就像桃花開在二月,她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就像打了勝仗一樣。

  自那之後,王西平雖然沒有受到什麽懲罰,但卻總被重點關照。教武術的老師,總喜歡喊他給人當沙包,光挨打還不行,還得會還手。王西平的功夫日益長進。

  後來還有好事者問過那老師,為什麽不給這小子剃剃頭,說著還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老師沒有多說,隻說是上面的意思。具體是上面領導還是上面的天,好事者就搞不清楚了。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下午王西平就到了打鐵的帳子裡開始打鐵。

  **********

  一開始,這些抓來的俘虜也沒一個會打鐵的,都安排去燒火。本巴草原上沒什麽樹木,打鐵燒的都是煤,大多數是從周邊部落和國家換的,小部分是宋國上供的,還有一部分是搶的。

  各種煤純度不一,混在一起燒火力往往不夠,於是著這一幫抓來的奴隸跟著鼓風。王西平挺喜歡去打鐵的帳子裡乾活,尤其是冬天。帳子裡放著一排排的爐子,一個個打鐵漢子都在忙碌,比他們睡覺的地方都要暖和。

  他還喜歡看打鐵的師傅打鐵。打鐵的師傅是個上了年紀的漢子,總是打著赤膊。話不多,乾活麻利,落錘時很有力。王西平還聽說,這位師傅打出過靈器,那是修行之人才能使用的兵器。

  王西平又一次出神的看著老師傅打鐵,錘子帶著韻律起起落落。

  “你不怕我?”,休息的功夫老師傅問王西平,面上掛著笑。

  “怕”。

  “你不怕”,老師傅饒有趣味的看著王西平,這小子總是盯著自己揮錘,似乎要看出一些名堂來,“他們都很怕我”。

  “為什麽?”王西平覺得奇怪,這老師傅長得也不凶惡。

  “因為我對鍛造的要求很嚴格, 他們知道自己很難達標”,說罷老師傅指了指其他正在打鐵的漢子,“你對鍛造很感興趣?”。

  王西平點了點頭,除了當沙包和打鐵,別的他啥也乾不了。他總不能說自己對當沙包或是做白日夢很感興趣吧。

  “本巴草原上的勇士大多喜歡武術和修行,想我這樣對鍛造感興趣的不多”,他頓了頓,“所以我不大喜歡和他們說話”。

  “我覺得鍛造也是一種修行”,王西平很會順杆爬。有些人給人當奴才當久了,自然要會說幾句奴才話,不一定遵從本心,但一定要聽來順耳。想想那些身居下位的人,大多如此吧。

  但王西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是真心的。每當看著老師傅揮錘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一股氣流縈繞在錘頭上,讓每一錘都打的實在,打得有穿透力。

  甚至,有一次看得入神,他又一次進入了那種靈魂出竅的狀態,這一次和上一次有所不同,他能夠真切的控制這股意念聚精會神在那錘子上。他看見一股淡青色的氣流縈繞在錘子上。順著氣流看過去,那氣流竟源自老師傅的手掌。再一看去,那老師傅全身竟也同樣包裹著一層青色氣流!

  “想學嗎?”

  “想”。

  “我可以教你”。

  “弟子王西平拜謝師傅恩德”,王西平連忙伏拜。

  “劉子擎,我在宋國用過的名字,這錘法也是從宋國學來的,今天又把它還給你個宋國人”,說罷劉子擎好像有幾分惆悵。

  於是乎,王西平開始了學打鐵,不過現在他改稱為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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