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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故事》第44回 團書記熱邀黨書記 喬老板冷拒和老師
  上回說到俅榮、阿蓮和小梅在酒家一面閑聊一面等玉磊他們。下午三四點,玉磊樂為果然一前一後到了垓地——路上亦沒有任何值得一書之“巧事”。

  有時間沒聚一起了,大家自然很開心。

  和樂為見今天垓地異乎尋常地熱鬧,問俅榮:“什麽情況,是開兩會嗎?”

  “兩會哪有這麽喜慶?”俅榮道,“是曹國舅酒樓開張,中午宴請了垓地頭頭腦腦和各路諸侯,晚餐蔡鄉長繼續安排;吃完晚飯,文化站舞廳又向他們免費開放。他們今天比過年還開心呢。”

  “‘他們’?你不在其列啊!”玉磊道。

  “在。怎麽,嫉妒了?”

  “嫉妒?”玉磊道,“我倒是要勸善廳長一句——‘惟夫黨人之偷樂兮,路幽昧以險隘’!”

  “‘瞽者無以與乎文章之觀,聾者無以與乎鍾鼓之聲’,說這話有用嗎?”阿蓮也在一邊助陣。

  “噢,我是小人是瞎子聾子——本來我還想盡一下地主之誼的……”

  “我可什麽都沒說。”樂為笑道。

  玉磊道:“我說了,怎麽樣!”

  “算了,秋褲。”樂為道,“我勸你別跟他們玩嘴上功夫。一嘴難抵兩口,何況是兩口子,更何況是戀愛中的兩口子,更更何況是有文化的戀愛中的兩口子。”

  “有文化的人特別能無恥。別打岔,”俅榮忽然煞有介事起來,“剛說到戀愛——我發現最接近‘戀愛’的詞就是‘變態’——”善俅榮伸手阻止他們插話,“這是老祖宗的觀點,我只是發現者。你們看,這兩個詞讀音相近,韻母都是‘ian和ai’;字形相近,第一個字都有‘亦’部,第二個字都有‘心’部;意義還相近——”俅榮用食指點了點以示強調,“都有癡迷的意思。我這樣說是有事實依據的。喬清蓮之前是個多麽純潔無邪、矜持文靜的少女——自從跟了玉磊,”他攤開雙手表示遺憾,“簡直判若兩人,像卵變成幼蟲,幼蟲變成蛹,蛹變成……”他醒悟再說下去對自己觀點不利,急忙收住嘴。

  樂為笑道:“認真想想,還是有點歪理——戀愛中的人變弱智,變無理,變瘋狂……”

  阿蓮笑道:“善校長,這麽說你戀愛的感悟就是‘戀愛等於變態’?”

  和樂為驚訝道:“秋褲兄戀愛了?”

  “不是戀愛,是變態!”玉磊笑道,“我倒很想知道是‘不完全變態’還是‘完全變態’。”

  俅榮道:“玉磊兄,人家說的是接近好不好;再說,我俅榮好不容易有文化一回,你們就這麽不饒人——文人相輕,還真是這個理。”

  玉磊笑道:“我不是相輕,是相救;相救俅榮兄於無恥之境——你剛才不是說有文化特別能無恥嗎。”

  “我不說了行不行!”俅榮轉向樂為,“而不兄,哥戀愛不用那麽奇怪吧。你們年紀比我小都被玫瑰刺痛了,哥就不能沾沾春色?”

  “能,當然能。我是替哥高興呢!”樂為道,“早知如此,我就應當鼓動怡華姐一起上來。”

  “這倒是,今晚樂為兄要落單了。怪我。”

  “不怪不怪,隻不知刺痛秋褲兄的是哪位姑娘?”

  玉磊道:“咱們學區的楊大主任呢!”

  “噢,好啊,咱現在也算朝中有人了!”樂為笑道,“那你請這餐客理所應當啊!”

  “客我會請,”俅榮道,“不過我警告你們——尤其是愚人,待會她來了嘴巴老實點。

”  “嘿嘿!你們都把我看成什麽人了?上次在下坪而不說過這樣的話,今天你又來了。我杜玉磊不敢稱君子,朋友的好事還是樂見其成的。”

  杜玉磊也不知真急假急,反正把兄弟倆逗樂了。俅榮笑道:“不管怎麽說,你若把我女朋友弄丟了,把喬清蓮賠給我便是!”

  “嘿嘿!憑什麽?”阿蓮抗議。

  “憑***制定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中‘損壞東西照賠’……”

  “打住!”玉磊喝阻道,“不然別怪我說來的話不受用。”

  “好,我打住。”俅榮忙住口,“不過,這餐飯算還上次的願總可以的。”

  樂為道:“還願?你們之間藏了什麽貓膩呢?”

  俅榮怕玉磊全盤托出,阻止道:“不許說,說了作廢。”

  “和老師,”阿蓮勸道,“不好奇是對保有秘密者最致命的武器。”

  “噓,”俅榮道,“來了!”

  果然,楊雲英風度翩翩從學區方向過來了,跟大家打了招呼,又單獨跟玉磊寒暄一句:“今天開始寒假吧?”

  玉磊道:“報告楊主任:寒假今天下午正式開始;新學期明年正月十六報到。”

  楊雲英忍住笑道:“杜老師辛苦了!”

  “嘿,嘿!”樂為道,“喬清蓮,我怎麽聞到一股腐臭味?去看看是不是昨天的剩飯剩菜沒倒掉。”

  “同感。小梅,問問唐師傅去。”大家都樂了。

  “閑話太多。”俅榮笑道,“小梅,叫唐師傅上菜是正經。”

  “嫂子,我看善廳長這話還是有道理的——那我們就……”玉磊話未說完,大家已經嬉笑著簇擁楊雲英入座了。

  俅榮道:“再次提醒諸位,雲英雖然是新人,但無論作為楊主任、楊師姐,還是善嫂子,大家都要注意用餐文明……”

  阿蓮道:“是。毋摶飯、毋吒食、毋絮羹……”

  “嘿,真受不了你們。”樂為舉起筷子吃起來,“你們飽漢不知餓漢饑。我走了幾十裡路,早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玉磊也拿起筷子道:“我肚子也在造反了,先把它安撫好要緊——‘倉廩實而知禮節’嘛。”

  “你兩個是山上跑下來的嘍囉麽?先喝一杯開桌酒啊。”善俅榮道,“王世仁說得就沒錯:禮儀興於富足。跟你們講禮儀,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玉磊和樂為異口同聲道:“對,牛彈琴。”

  楊雲英感慨地跟阿蓮道:“他們兄弟這種感情真是令人羨慕!”

  “是啊,”阿蓮道,“心無芥蒂、口無遮掩,能這樣說話是一種享受。”

  俅榮道:“謝謝兩位美女。今天的飯局我主持,請大家舉杯——”

  大家道:“要混鬥,不要混凡。乾!”

  楊雲英還是第一次經歷,覺得特別有趣,問阿蓮怎麽回事。阿蓮把下坪的經歷說了一下。

  晚上有事,大家都沒貪杯,隻跟新人楊雲英多喝了一杯。吃完飯小梅叫來了小秀。果然是十八姑娘無醜女,她母親胖得像水桶,這孩子卻苗條得像柳枝。玉磊他們想起第一天到垓地時她媽說的那句話——年輕時也是有幾份姿色的。看來真沒有吹牛。

  一行人閑聊著往舞廳去,玉磊和阿蓮落在後面。

  “玉磊哥,想你!”阿蓮挽起玉磊的手臂。

  “嗯,我也想你——天天想!”

  “那你的信為什麽短了許多。”阿蓮埋怨道,“每次阿蓮都看得不盡興,只能連看幾遍。”

  “期末事多,孩子們又想抓緊這段時間學吉它學笛子——放假了我給你寫最長的信。”

  “放假了不要你寫信,要你天天陪著我!”

  “嘿嘿,你們在後面搞什麽呢?”俅榮回頭叫到。兩人隻得快步跟上,一起到了閱覽室——不,是文化站舞廳。

  “怎麽樣,兄弟們,趙子龍耍花槍——有點樣子吧?”善俅榮打開了所有燈光。

  “真有你的,呂洞賓推掌——出手不凡啊!”樂為讚道。

  舞廳地面鋪的是金剛板,窗上掛了落地窗簾,上面用黑色木條網格吊頂,網格上除了各式燈具還裝飾有塑料花葉。靠牆放著八套茶幾坐具;每張幾子上已經擺放好瓜子、花生、話梅、加應子四樣乾果,蘋果、雪梨、甘蔗、荸薺四樣水果;八個玻璃杯也橫平豎直列隊整齊;幾子邊上兩箱二十五瓶裝的啤酒。中心舞池還可以容納三四十對男女同時跳舞。

  “油漆匠的家當——有兩把刷子。”杜玉磊也道,“音響開起來,我先跟阿蓮跳一曲。”

  俅榮到控制台打開音響:“好哩!熱烈歡迎四班‘杜一舞’與垓地‘喬一美’獻舞。”因玉磊在班上交誼舞跳得最好,同學們送了他一個“杜一舞”的綽號,俅榮靈機一動編了個“喬一美”來對。

  阿蓮道:“我行嗎?”

  “把‘嗎’字去掉。”玉磊拉起阿蓮,“記住一點就行——相信玉磊哥!”

  “嗯,我聽玉磊哥的!”阿蓮道,“我當無我,可以嗎?”

  麻羊落地就會跑,蝴蝶破繭就能飛;阿蓮對舞蹈的領悟能力似乎也是與生俱來的。掌握了基本步伐後,阿蓮不但能輕松準確地和上節拍,而且能自覺根據節拍的強弱調整步幅和力度;她身體協調性又非常好,加之性情大方,什麽動作都自然天成;更有可以全身心地依賴的舞伴,不作思考就能理解對方的意圖,使得杜玉磊帶她就如同身之使臂,臂之使指。所以,雖然這只是她的處子秀,卻一點都不露生澀。

  “太美了!”楊雲英情不自禁讚道,“白天鵝起了舞,醜小鴨如何敢開步哩!”

  一曲舞畢,門口湧進來一大群人。搶在前頭的是林樂達主任,舉著相機準備隨時抓拍幾張,明天好發一份圖文並茂的報道給縣機關通訊,運氣好的話還能上《凡城報》。緊接著是善書記和‘兩葉一心’;大概是興奮的因素,彼此少了一點拘束,多了一點親和,“兩葉一心”幾乎是一起挽著善書記進來的。隨後是蔡鄉長、林主席;最後蜂擁而進的是不分男女不分年紀不分職務的烏壓壓一片。

  今晚善書記看來是要與民同樂,沒有進包廂,在北面正中那套沙發上坐了。按慣例,蔡鄉長和林主任坐在他東面那桌。其他人則根據平時關系自由組合。善俅榮待書記坐穩後,拿起吧台上的話筒,先清了清嗓子。雖然有些緊張,但這段話已經背得滾瓜爛熟,所以說得還是相當流暢:“尊敬的善書記、蔡鄉長、林主席,各位領導、來賓,女士們、先生們,晚上好!歡迎各位來參加我們文化站舞廳的開張慶典,預祝大家度過一個難忘而愉快的夜晚。下面,請大家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尊敬的善書記講話。”舞廳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領導的把持能力確實非同一般,善書記今天喝的酒足可以醉倒九條狗,但此刻一點酒態沒有,腔調仍一貫的沉穩:“同志們,朋友們,鄉親們,今天是一個值得大家記住的日子。垓地人民開始有了屬於自己的娛樂。這是一種文明、高雅、時尚、健康的娛樂,完全有別於搓麻、摔牌之類的低級的、庸俗的娛樂。我還要自豪地告訴大家,這個舞廳是凡地縣第一家農村舞廳。這說明什麽?說明我們垓地鄉在黨委領導之下,改革開放和經濟建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最後,祝大家玩得開心、玩得痛快!我宣布:舞會開始!”

  不用說,又是一陣排山倒海的掌聲,音量甚至壓過了外頭小應放的鞭炮聲。

  掌聲平息後,善俅榮道:“現在請我們鄉裡的兩大書記——黨委善書記和團委潘書記給我們領舞好不好?”

  “好!”全場歡呼。只有“兩葉”不知是不是心裡有些酸意,歡呼聲不似眾人那般熱烈。

  雖然前面通過氣,潘雅欣還是興奮又緊張,立即起身邀請。善書記很紳士地拉著潘的手步入舞池中心。舞池裡適時響起了慢四舞曲。不用說,俅榮事先已經了解到善書記跳得最好的是慢四。其他領導也按捺不住,紛紛找舞伴下池。小梅和小秀雖然一再表示不會跳舞,還是被人生拉硬拽進了舞池。舞廳裡還沒有被邀請的女孩只剩阿蓮。

  “阿蓮,知道為什麽沒有人邀請你跳舞嗎?”杜玉磊貼著阿蓮耳根道。為了避讓剛才那股人流,他們坐到了離主桌最遠的西南角上。

  阿蓮笑道:“為什麽?我應該不會那麽討人嫌啊。”

  “恰恰相反,每個男人最想邀的都是你,但是都沒有這份勇氣,因為你這朵花實在高不可攀!”

  “我看不是花高不可攀,而是護花使者勇不可當!”

  玉磊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守土有責,責無旁貸!”

  “很好,請繼續保持——表現好有獎勵哦!”

  “什麽獎勵?”

  “天機!”

  “天什麽?”音響太吵,樂為只聽得一鱗半爪。

  玉磊道:“我說善書記真是敢為天下先,就那舞姿——他應該跟大家說聲‘金鑾殿上牽牛——獻醜了’。”

  樂為道:“如果他有權定義‘醜’,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話很有哲理啊。”

  “就別‘折理’‘直理’的了。”樂為道,“還不邀喬清蓮跳舞——你再不邀,我可得邀了。”

  “請便!”

  樂為果然起身邀請阿蓮。

  阿蓮道:“和老師,我不會跳。”

  “喬老板,拒絕也得找個正常的理由吧——前一刻的畫面難道是我在做夢嗎?”

  “不是你在做夢,是我在做夢。”阿蓮抱歉地道,“和老師,真對不起!”

  玉磊拉樂為坐下:“別不理解。跳舞她是真不會,我們剛才與其說是跳舞,不如說是在漫步;再想想,她連小名都不能讓人叫,怎麽能接受和別的男人跳舞呢!”樂為道:“現如今還有這樣的封建觀念?”玉磊道:“現如今這樣的封建觀念可是曠世珍稀哩!”

  “耳膜都震痛了。”阿蓮往玉磊身邊挪了挪,“玉磊哥,我們回去吧?”

  “這麽好的免費訓練場地不用白不用,我們跳一曲再走不遲。”

  “那好吧。”

  離他們最近的一桌是幾個偏遠行政村的主乾。坳村的巫成信、巫成彬和下坪村的周書記、江主任都坐在這一桌。他們雖然不會跳舞,眼睛可沒閑著,舞池裡哪個女孩身材最讓人上火,屁股扭得最撩人,心裡都有一本譜。不過,就像汽車司機每隔十秒就要瞟一眼後視鏡一樣;他們的眼神無論遊移到哪裡,每隔一會總要瞟一眼鄰座的喬清蓮。江主任又開了一瓶酒給大家倒上,義憤地道:“那小子是誰?看來喬清蓮是被他勾上了。”巫成信斥道:“江主任,說話別這麽難聽。”巫成彬提醒道;“那小子是我們巫書記女兒的老師。”“跟是不是小倩老師沒關系。”巫成信嚴肅地道,“杜老師是個非常優秀的先生。”“巫書記要是這樣認可一個女老師我不奇怪,”周書記笑道,“這個杜先生給你灌什麽迷魂湯了?”“他才不會給誰灌迷魂湯呢。說實話,對於我們村領導和村校長來說,這樣的老師算不上好老師——會跑的馬也會踢人;但對於孩子們來說,能遇到這樣的老師是福氣。”“他能讓每個學生都考上大學?”江主任還在記恨前面挨斥,語含譏諷。“你這不扯蛋嗎?”巫書記直接開罵了,“他能讓全班學生都喜歡念書,夠不夠?”巫成彬道:“這一點我可以作證。這種好學的風氣甚至影響到其它班級。”一句話也把江主任罵清醒了,明白書記跟主任打口水官司,有無理取勝的優勢,忙倒嘴道:“夠夠夠,我從小討厭念書,盡想著在老師後面打悶棍——就是因為沒遇到一個好老師。”大家聽說又笑了起來。“我對臭老九可沒你這樣的好感——又小氣又燒包。”周書記指和樂為給他們看,“就那個男的,看到沒有?我們學校今年新分配的,姓和,不知怎麽跟‘方一花’就搞上了。”“‘石姑娘’也被人泡掉了?”巫成彬將信將疑。“那還不是!”江主任話裡的酸味都能勾出人的口水來,悲歎道,“看來還真是‘十個女人九個肯,還有一個等一等’。”“那不一定。”巫成信聽這話的想起了肖琴,猛喝了一大杯酒,“水仙子多少人想,你們聽說有誰得手了麽?沒有吧!”巫成彬讚同道:“這倒是——她算一個例外!”“如果沒有這個‘和八蛋’,方一花也可以算一個。”周書記道,“說實話,周靈志丟下她一個人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後,人們總以為有機會,沒想到方一花就是願意為他‘守空靈’。”江主任道:“這一點我可以對黨中央發誓。”“所以我懷疑方一花是不是真被那個姓和的上了。如果真上了,周靈志肯放過他?”巫成彬當年也追求過——應該用暗戀更合適——方怡華,不願意相信心中的女神會做出這樣的事,“他在凡縣可是黑白兩道都風生水起的人物。”周書記剛才見自己的主任被巫書記罵得沒脾氣,正想找補一點面子回來,這會見巫成彬質疑,潑口罵道:“你傻呀,這種事怎麽會讓丈夫知道。”巫成彬被罵,也隻歎息道:“他媽的,好女人怎麽總輪不到我們——抽……”江主任見巫成彬手裡拿著煙卻不分,道:“發什麽傻呢——這就叫‘**沒有和尚的份’!”巫成彬這時是真傻了,因為阿蓮已經步入舞池。

  小梅說得沒錯,喬姐走路也比別的女孩跳舞好看,何況現在真正在翩翩起舞。

  她的舞步是那麽樣的圓滑;動作是那麽樣的飄曳;神態是那麽樣的俊逸;姿勢是那麽樣的輕盈;笑靨是那麽樣的迷人;腰肢是那麽樣的輕柔。你看她玉腿微動,踏著音樂朝你款款而至,心胸蕩起一股濃烈的溫情;金蓮輕移,又見她踩著節奏瀟灑離去,素懷回旋一絲清遠的惆悵。忘我的飛旋、微醉的回眸,無不給人以優雅高貴、絕類離俗的美的感受。

  可是阿蓮的舞姿越美,笑靨越甜,有一個人心裡就越難過。這個人就是金站長。金站長倒是經常涉足這樣的場所,只因個頭太矮,自己不好意思學,每次去都是眼飽肚子空。他今晚進舞廳後眼神就沒離開過阿蓮,此前還只是吃醋,現在心裡簡直像貓抓一樣:“臭老九,不就是憑一張小白臉嗎;咱們走著瞧,我金鑫不先把喬清蓮弄上床誓不為人!”

  金站長正自憤恨難平,舞廳裡又響起熱烈的掌聲。第一支舞已經結束,大家感謝兩大書記領舞。有見過世面的領導知道這間隙得敬酒。有樣學樣,敬酒的隊伍瞬時排起了長龍。善書記只是意思一下,潘書記卻被要求乾杯。大家的理由都是:“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

  輪到小小葉敬時,她跟善書記碰了一下杯:“善書記,我這杯酒你可不能隨意!”善書記一口幹了,笑道:“小小葉的酒,本書記怎麽舍得隨意呢。”小小葉幸福地道:“謝謝書記,下一曲我想請你跳舞。”善書記一手還夾著香煙,一手摟著小葉就進了舞池——也不管後面還有許多人在排隊等候敬酒。

  和樂為這回抓住機會請到了楊雲英,也跳舞去了。玉磊知道阿蓮受不了舞廳裡烏煙瘴氣,到吧台跟俅榮支了聲,兩人先出來了。

  弦月當空,比滿月更有一番浪漫情調。

  “阿姨好些了嗎?”

  “好多了。對了,媽媽說要當面感謝你呢,你寄來的紅棗桂圓很漂亮。”每次跟玉磊哥這樣走,阿蓮就喜歡不看路,隻抬頭望天空, “又是缺月!”

  “‘曉月出東山,嫋嫋脫俗塵。星漢爭光輝,娥眉自淨貞。’喬詩人,我背得沒錯吧!”

  “誰還記得它哩。”

  “看來喬詩人需要一個秘書。”

  “杜秘書,為什麽古人總要把缺月和悲涼、清冷聯系在一起,我就覺得彎月自有另一番嬌柔、嫵媚。”

  “我只知道無論圓月缺月,不如阿蓮妹妹嬌柔嫵媚!”

  “阿蓮不要你說……”

  “不說!”玉磊猛得將阿蓮抱住,一陣排山倒海地激吻。

  …………

  “壞蛋!人家是叫你不要說在嘴上要放在心裡。”

  玉磊笑道:“我以為你是說不要停留在嘴在,要付諸在行動上!”

  “你裝……”阿蓮捶打著玉磊的胸膛,“玉磊哥,明年我不開酒家了。”

  “嗯,不開了,嫁給我!”

  “什麽呀就嫁給你——我想開一個女裝店。現在年輕人越來越喜歡成品服裝,不願請裁縫師傅手工製作。我覺得眼下開服裝店正當時;而且開服裝店靈活,你在哪工作我就可以在哪開。玉磊哥覺得呢。”

  “嗯,我支持!以你的審美和格調,我相信垓地女孩的著裝能因此提升一個品位。不過,你知道進貨渠道嗎?”

  “凡城有一對做服裝生意的夫妻,年關會來垓地擺幾次攤。我跟他們談過了,答應帶我。”

  “那很好,預祝生意紅火!”

  “謝謝……”

  “不要謝——要獎勵!”

  欲知阿蓮究竟如何回答,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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