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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趙括,人在長平》第357章 他們只是想活著
原也怪不得韓國一蹦三尺高。

盡管韓國僅僅出兵三萬,為眾國之短(秦國三萬在周邑,十萬在河東;魏國七萬、齊楚國各五萬),然而這卻是韓國國內近乎一半多的兵力了,沒辦法,如今的韓國是在是太窮太小太缺兵了!

但很可惜的是,楚國和齊國的屈、田二位將軍並沒有如韓國將軍想象中那般,站起來給予支持,反而一個兩個坐在位置上不動如山。卻顯得韓國的申將軍上躥下跳的如沐冠之猴。

這就是由秦國司馬錯將軍提出混編的好處了。

若是由信陵君提出,楚國的屈將軍勢必要與信陵君理論一番,但見著是秦將提出,楚國卻不好駁斥,甚至無法拒絕。

因為說白了,此戰就是秦國用鄢郢之地換取楚國的五萬大軍和趙楚聯盟的破裂。這孤懸於外的五萬大軍,楚王甚至都沒打算還能夠換回來。

臨行前更是細細吩咐過帶兵的屈姓將軍:“在秦軍為交付鄢郢之地前,決計不參與到戰事之中,但若是秦國如約交付鄢郢之地,則戰場之上務必聽從秦軍之令。”

而如今,楚王最新的文書已經傳到自己的手中,鄢郢之地已然由楚軍駐扎,楚王更是囑咐要好好配合秦軍行動。

如此情形下,秦軍既然提出了混編的要求,屈將軍雖然心中有些不願意,卻也只能默不作聲。

而楚國屈將軍的默不作聲,也直接導致了齊國的默認。

一則,齊國本身就懼怕趙國下一步要對自己下手,也因此齊國才在魏將的慫恿下派出了五萬大軍前來助陣。

二則,見到楚國的默不作聲,齊國自然明白楚國已經倒向了秦國,如今的票數已經變成了三比二,即便自己反對,也於事無補,倒不如加入其中,也算是賣了秦國一個面子。

所以,當韓國起身反對之時,卻發現身邊已無人支持。

只有區區三萬兵馬的韓國申將軍,顯然拗不過擁有足足一十七萬大軍的四國聯盟。而申將軍也因為自己莽撞的發言付出了代價:三萬韓軍被徹底地拆分,除了申將軍自己的親兵得以保留外,其余兵力均以屯為單位編入其余各軍。

可以預料的,被徹底拆分,沒有了獨立自主權的韓軍自然會變成各軍的先鋒之選,簡稱:炮灰!

申將軍對此,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至此,申將軍和他麾下的將士們已經開始懷疑韓國加入這場戰爭是否是正確的決定:既得罪了趙國,又損失了兵馬。最為關鍵的是,韓國真的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上黨郡嗎?即便秦國如約交付了上黨郡,失去了這三萬大軍,韓國還能守住上黨郡嗎?

但,無論如何,信陵君還是給予了申將軍一定面子,至少沒有將他的親兵也給整編了。

隨著反對聲音最大的韓國偃旗息鼓,聯軍的混編工作隨即步入正軌。但二十萬大軍的整編卻不是一兩日能夠完成的,於是聯軍隻好對軹城隻圍不攻!

這卻讓軹城中的田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聯軍這是在幹嘛?

站在田單的角度來看,聯軍如此遷延進攻的節奏,自然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兵馬,坐等河東的戰事結束。

若是趙啟為將,肯定是願意繼續跟聯軍對峙,等待著河東的好消息。但可惜的是如今的主將乃是田單。

相較於將趙括奉為神明的趙啟,田單顯然要理智許多。雖然田單也是相信趙王括終究也是能夠取得河東戰事的勝利,但他更明白其中的難度。而他作為趙國的大將,手握著趙國“最為精銳而龐大”的軍隊,怎能坐等別人來解救自己呢!

既然你不來攻我!

那就由我來打你!

在城樓之上細細觀察了一圈之後,田單隨即派人出城聯絡外寨的趙啟,約定夜間舉火為號,共同出兵夜襲聯軍營寨。

......

又是一個漆黑的夜晚。

一隊韓國的士卒正在城西的營地中巡邏著,他們是今日晚間才剛剛被分到了此地的,周圍除了楚國人,便是秦國人,在如此為重重包圍的環境之中,韓軍的待遇可想而知。

這不,剛剛抵達的一屯韓軍,甚至還未來得及用過晚飯,便被安排了巡邏的任務。

好在屯長憑借著一身的肌肉,“以禮服人”地從楚國把持的軍需手中討要來了幾袋子黍米,總算是不用餓著乾活。

只是軍令如山,屯長敢跟軍需曬一曬肌肉,卻不敢、也不能跟傳令的秦兵討價還價,據說有好幾個屯長因為不服將令,被秦兵當場斬殺了。

屯長似乎已經看到周圍的秦兵若有似無地向著自己的方向靠攏了過來。自己雖然不懼,可是麾下的數十人身後還有家庭骨肉,作為他們的頭,得想辦法將他們平安地帶回去啊!

隨即屯長雙手抱拳接過命令,又將好容易得來的幾袋子黍米分發下去,帶著麾下的士卒,整理好武器,邊吃邊巡邏。

“屯長!為何我等要聽秦國的啊!”走在半路上,一名靠近屯長的親信悄悄地問道:“要不是秦人......”

“噤聲!”屯長小聲地怒斥道。

隨即屯長小心地看了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員出入,這才繼續小聲地說道:“不要命了,還不知這營中是誰在做主焉?”

那親信瞥了瞥嘴說道:“王上也是的,好好的偏要與秦國為伍,這下好了吧!全給拆散了,便是贏了,咱還能回得去家嗎!”

屯長聞言,卻不再言語。

是呀,就算是聯軍贏了,韓國會贏嗎?韓國贏了,自己又能平安回到家中嗎?今日剛剛進行混編,就給自己等人來了個下馬威,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地接過了命令,恐怕就要被圍攏來的秦軍給斬殺當場。

營中尚且如此,上了戰場,更是想都不用想,自己這一屯兵馬肯定會被放在最前線。而對面趙軍戰力之強悍,自己可是見識過,作為排頭,即便自己能活下來,自己麾下的這幾十號兄弟又能活下來幾個?

“屯長!聽說昨日離開老吳那屯,就因為想要吃過午食再去巡邏,便被秦軍當場給......”親信對著屯長做了一個割頭的手勢。

屯長聞言,越發地沉默了!

老吳是隔壁屯的老屯長,也是他一手把自己帶起來的,是要經驗有經驗,要人緣有人緣,要功勞也有功勞,武力值更是不下於自己,可就是這樣一個功勳累累的漢子,只是因為出身平民,這麽多年還是個屯長。

更可氣的,就這樣一個精銳的將士,沒有死在戰場,沒有死在敵人的刀槍劍戟之下,卻死在了“自己人”的傾軋之中,還是被偷襲而亡的。誰是“自己人”,誰又是所謂的“敵人”,真的很難說啊!

而老吳已經去了,等待著自己的又將是怎樣的命運呢?屯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屯長!咱的主將呢?怎麽就由得秦軍拆分了我們啊!”親信的問話如同一柄尖刀再度刺向了屯長的腹心。

是呀!自己是韓國人,是韓國的軍隊啊!

為何自己韓國的軍士被秦人打壓甚至打殺了,自己的主將卻連一個屁都不放啊!不說你來主持公道,起碼要來表個態度,安撫下眾軍吧?

或許,沒有態度就是態度吧!

自己這數萬將士,或許已經被韓國的大人們作價賣給了秦軍吧!

“屯長!”一旁的親信見屯長久久不語,隨即小心翼翼地說道:“屯長,要不,你領著弟兄們一塊逃了吧!不然,一旦打起來,弟兄們肯定會被派去送死的。”

“你瘋了!”屯長聞言頓時大怒,隨即又趕忙向四周張望,深怕有他人聽到此悖逆之言。好在周遭除了幾個老兄弟再無他人,只是幾個老兄弟似乎也有些不對勁,一個兩個都正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

屯長明白,沒有人想死!自己不想,自己麾下的幾十個兄弟也不想。因為韓國可沒有秦軍那樣的功勳制度,在韓國,活著的拿軍餉,死了的那就是死了。甚至一旦自己死去,家中失去壯勞力,一人去而全家去的故事在韓國並不稀奇。

大家都不想死,更不敢死,可是,現在的問題是:有人要逼著他們去死!

怎麽辦呢?

反抗?!那是不可能的,別說甲堅刀利的精銳秦軍了,就算是楚軍、魏軍也足以憑借著兵力優勢碾壓自己。

等下去,上戰場,會死!

跳起來,反抗之,會死!

只有一個辦法:逃!逃離這個該死的戰場!

可是,自己逃了不要緊,在韓國的妻兒父母怎麽辦?可是不逃,自己戰死之後,妻兒父母又該怎麽辦?

屯長眉頭深索,突然發現,似乎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

一旁的親信彷佛看透了屯長的心思,隨即說道:“屯長!我有親戚在上黨郡,跟我有書信來往,他說去了上黨,趙國就給分房子分地,趙王說了:‘來了就是趙國人’!”

親信微微頓了一頓,看著屯長似乎有些意動的表情,這才繼續說道:“不如我等乘著聯軍對峙之機,悄悄討回韓國,接上妻兒父母,奔上黨而去!”

“趙國?上黨?”屯長有些猶豫,似在問詢親信,又似乎在問自己:“趙國能贏嗎!”

顯然屯長比一般的士卒知道得更多些,雖然不知道趙國具體的情況,可是五國攻趙,想必趙國不會好受!一旦趙國戰敗,自己還去投奔,豈不是......

“就他們?!”親信不屑一顧地說道:“以前六國攻秦打不過,現在五國攻趙也照樣打不過。”

屯長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親信,這樣的判斷可不改從一個士卒的嘴中說出,即便是自己,如今也絲毫看不出聯軍有任何的敗跡。若不是同鄉十數載的情誼,屯長真有些懷疑當面之人乃是趙人才對。

其實屯長的猜測並沒有錯,此人正是為趙國暗衛在各國吸納的外圍成員之一。其任務不在收集情報,也不在臨陣策反,其主要職能就只是有意無意地將趙國對於民眾的政策予以宣揚。也因為他們幾乎沒有涉及到間諜事宜,所以,這些人通常都隱藏得很深。

當然,這些人也幾乎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有親人正在趙國享受著趙國的新政福利。而親信口中的所謂在上黨郡的親戚,正是他的家人們,嫡親的家人!

親信顯然也知道自己似乎說了些不該知道的話語,看著屯長疑惑的眼神,倒也不慌,畢竟兩人的感情擺在那兒呢,既是同袍又是同鄉,即便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在如今的情形下,也問題不大。

冷靜下來的親信還是很快地找到了圓謊的辦法,隨即裝作有些憤滿地說道:“連老吳那樣的漢子都能輕易地給殺了,還能打過趙國?”

是呀,老吳,那可是軍中頗有威望之人,就憑他的能力, 當個曲長、甚至是校尉都綽綽有余。沒見著每每有戰鬥,校尉總是將老吳那屯兵馬調到親兵之中嗎?還不是為了戰時能夠請教老吳。

可就這樣的人物,說殺就殺了!還是因為微不足道的原因,偷襲致死,這還有軍法嗎?還有王法嗎?!

今日秦軍隨意便殺了韓國的老吳,明日數萬韓軍便會作為犧牲品,盡數被趙軍所斬殺。等韓國大軍消耗一空了呢?後日是否就到了齊國或是楚國的大軍呢?

如此內耗的五國聯軍,還想要打敗眾志成城的趙國?可能嗎!

顯然,親信的話語不僅成功將屯長的懷疑打消,更是為屯長下定了決心。

至於趙國是不是真的有那麽好?屯長其實也是有所耳聞的,只是因為自己大小也算是個屯長,手底下幾十號弟兄,在韓軍立混著,雖然沒有什麽立功升官的機會,倒也衣食無憂,犯不上冒險逃亡。

可如今的情形卻不一樣了。

不逃?不逃那就是個死!

屯長抬頭看了看已經有些昏沉的天空,又掃視了一眼麾下的弟兄們,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且待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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