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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秋做貴族》第一百六十三章:原來智申這麽莫測高深?
話又說回來,狐氏要是腦子好使,他們就不會回到晉國攪和這一灘渾水了。

那麽,沒有回到晉國的狐氏,他們在原歷史上是什麽下場呢?因為沒有對諸夏起到什麽壞或好的一面,也就等於不會在史書上有什麽歷史事件的戲份,狐氏最終其實是悄咪咪地不見了。

智瑤跟狐尤的交情一般。

智氏跟狐氏沒有太多的瓜葛。

所以,智瑤要是沒有什麽好心思或壞心思,靜待狐氏的發揮以及坐看趙氏的反應即可。

很多時候,不應該操作的時候就不能手賤,要不然就是多做多錯,智瑤還是深切了解這個道理。

狐氏真的搶戲份的話,那是他們自己進行的選擇。

都已經是那樣的走向了,智瑤還強行加什麽戲嘛!

他們走“孟津”來到大河南岸,繞了一個圈來到叫“製”的地方。

這邊很早屬於鄭國的勢力范圍,後來有幾年是屬於晉國管控,時局的需要讓晉國選擇在這裡築城,取名叫“虎牢”。

後來晉國跟楚國的爭霸消停下來,有鑒於鄭國對晉國進行服軟,晉國君臣也就將“虎牢”贈送給了鄭國。

當前趙鞅盡管滿肚子邪火,率軍來鄭國是為了發泄,肯定是保留了相當的理智,重新控制“虎牢”將是一個很有戰略意義的選項。

鄭國的反應就有點那什麽了。他們進行了戰略收縮,壓根沒有在北邊留下重兵,一股腦地縮回了“新鄭”周邊。

然後,鄭君勝派了一個叫子曰的人來到重新被晉軍控制的“虎牢”,尋求獲得諒解。

子曰?那真的是子曰,往後這兩個會非常高大上,現在就只是個名字。

因為沒有正式公職的關系,智瑤、魏駒、韓庚和狐尤都沒有資格參與會議,事後才從各家的大人那裡知曉談了些什麽。

總之,無外乎就是鄭國重新認慫,請求晉國的原諒,並且願意重新跟晉國訂立盟約。

好事,不是嗎?

先有衛國重新臣服,再有鄭國複訂盟約,代表晉國正在恢復霸業。

按理說趙鞅應該感到高興,或許心裡也是有些高興?他卻是認為鄭國提出的求盟條約缺少誠意,不但要求鄭國跟晉國定下“犧牲之盟”,還點名道姓要求鄭君勝將一些貴族移交給晉國。

至於說晉國重新控制“虎牢”這件事情?晉國重新安排駐軍,等於是要恢復對“虎牢”的管控,根本不用在談判過程中再提及。

那個“犧牲之盟”是什麽玩意?所謂的“犧牲”就是為祭祀而宰殺的牲畜。這個級別的盟約肯定是要鄭君勝在場,並且晉國的晉君午也要與會。

趙鞅提“犧牲之盟”就一個意思:你們的國君呢?讓他滾過來!他不過來,老夫率軍親自去“新鄭”啦!

子曰一點都不想晉軍繼續南下,只是無法代鄭君勝做主,請求趙鞅能夠在“虎牢”等候消息,他本身則是立刻回都城進行稟告。

鄭國使節前一腳剛走,後面一些時候趙鞅召開會議。

“我如何從鄭人之言?大軍拔營,即刻兵逼鄭都。”趙鞅這麽說道。

是啊,別說是鄭國的使節了,哪怕是鄭君勝親口所提,晉國的“元戎”憑什麽像是聽命那般地遵從。

魏侈看向了智申,納悶地從智申各方各面看到絕對的平靜。

他們這一次南下本意是一種政治意義,不會在攻打“溫”的時候出力,過河來到南岸已經有點超標,怎麽還要兵逼鄭國的都城啊?

智申的平靜不是什麽胸有成竹,

他過著很快樂的生活,家族事務有智瑤去操心,同時智氏對外應該怎麽做也是智瑤在拿主意。 所以了,智申想的是智瑤先前提過,今次不管趙鞅想怎麽樣全程不反對也不支持。本意就是那樣,多做一些表情做什麽呢?

“‘元戎’。”韓不信見魏侈和智申都不吭聲,乃至狐解還一臉的躍躍欲試,不得不提醒道:“今次南下僅有一‘軍’四‘師’。”

老實說,對於其他國家來講,接近七萬的兵力已經屬於超多,然而對晉國來講只能算是數量一般。

韓不信會提醒,因由是裡面的一個“軍”來自趙氏。

趙氏這一個“軍”的兵源素質大半堪憂,其他家族就是來走個過場,一旦過於衝動給敗了,加上趙鞅上一次在少水西岸的失敗,不止屬於晉國的大好局面要喪失,趙氏也將陷入新的窘境。

魏侈又看了智申一眼,發現智申還是保持平靜,不由心想:“以前全錯估智申了嗎?”

什麽意思?

無非是趙鞅的選擇以及韓不信的勸解信息含量太大,魏侈自己深感震動,看到智申一直保持平靜覺得有氣度。

選擇繼續南下的趙鞅已經不止是要出口氣了,完全是發現鄭國的軟弱,得寸進尺要實現一些政治目的,進而恢復自己的聲望。

韓不信的勸解好像是不給趙鞅面子,另一層理解則是不希望趙鞅將大好局面玩砸,弄得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沉默了一小會的趙鞅看向魏侈,問道:“上軍將以為如何?”

“”魏侈不如何。


趙鞅又看向智申,再次問道:“上軍佐?”

智申面無表情地說道:“將如何,便如何。”

趙鞅最後看向狐解,問道:“下軍將可願南下?”

狐解感覺自己受到了尊重,笑呵呵地說道:“願從趙孟之令。”

以前哪有這場面呀?一般是趙鞅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壓根就不會詢問其他人的意見。

現在趙鞅會問,真的是幾個卿位家族的實力出現變化,再來就是趙鞅的威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鄭國懼我(晉國),何不訂盟,以獲其利?”趙鞅這話有點意思。

看來這一次鄭國又要不戰而降,恢復以前作為老牌投降國的作風。

這樣的鄭國不足信任,逼迫他們進行賠償才是正經的做法,免得不久之後鄭國重新倒向其他國家。

韓不信說道:“如若南下,不信以為需國內再遣援軍。”

如果智瑤在場,一看就能明白韓不信這是在跟趙鞅唱雙簧!

狐解本來就想表現一波,立馬回應道:“解可再召一‘師’來也。”

一直在觀察智申的魏侈決定繼續觀察。

趙鞅先看魏侈,發現魏侈的視線在智申身上,跟著將目光轉到智申這邊。

智申依舊是老神在在,就是一個字都沒有從嘴巴蹦出來。

“這是搞哪一出?”趙鞅有點不理解魏侈一直盯著智申看是個什麽意思。

以前智躒在世時,智氏與魏氏的聯盟是由智氏在當大哥;智躒不在了之後,魏侈扛起了大旗,變成魏氏、智氏與一些中等貴族聯盟的大哥。

趙鞅現如今更多的精力放在魏侈身上,為的就是盯著魏侈要幹什麽,一旦魏侈想做一些事情肯定是需要智氏的配合。

大帳內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最先表態的狐解發現氣氛變得怪異,心情從興衝衝變得略略不安。

智申終於發現魏侈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低聲說道:“上軍將若有異議,申自是附和。”

他們的座位相連,側過身去靠近,還是能在耳朵邊壓低聲音說悄悄話的。

“”魏侈看到智申做出這種行為又一臉的真誠,懷疑自己是不是某些事情想多了。

有一則關於智氏的傳聞,作為家主的智申並不管事,大小事都是身為世子的智瑤安排。

很多人根本不相信那個傳聞。原因是春秋時代的一家之主就是家族裡所有人的天,除非是想讓世子趕緊登位,又或是不想呆了,要不然家主再蠢也要事事遵行。

這種事情在現代人看待會覺得很不可理喻,問題在春秋乃至於是到了長久的以後,其實類似的現象都是存在的。

趙鞅臉色陰沉了一下,說道:“增兵之事,諸位遣人征召。南下事宜不可耽誤,隨即拔營罷。”

剛才魏侈光顧著看智申,又被智申搞了那麽一出,乾脆沒有回應要不要增兵。

本來應該講點什麽韓不信見氣氛詭異,按捺下去決定苟一苟。

最終還是趙鞅拍板,整得最先表態的狐解心裡產生警覺。

有點詭異的是狐解純粹覺得事情不對,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杜絕未知危險。

晉軍南下了,一路行軍訝異地發現鄭人竭盡不在城池或村莊,哪怕有鄭人也是躲在山林裡面。

趙鞅派人抓了幾個人鄭人,一問獲得的信息是早先已經安排遷徙,為的就是害怕晉軍再擄人。

“聽聞智氏、魏氏早先之前晉軍大肆擄人,鄭國方有此憂慮”姑布子卿覺得智瑤和魏駒挺會玩的。

趙鞅有點萌地眨了眨眼睛,他只知道上一次智瑤和魏駒率軍南下攻打鄭國,還真不知道是見人就逮著跑。

至於說不合君子之戰的規矩?鄭軍自己就乾過戰時搶收他國農作物的事情,配得上其他人對他們講規矩嗎?

他們一路靠近“函陵”,也就是還距離“新鄭”約有個四五十裡,之前離開的子曰再次前來求見,說是鄭君勝就在“函陵”城內等候。

“寡君之意誠也!”子曰梗著脖子,又說道:“為何離‘製’南下,亦無告知吔?”

好家夥,真的是好家夥!

鄭國君臣以為現如今已經禮崩樂壞是假的?

他們面對的可是連執禮上門的親人說殺就殺的趙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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