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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世界之修行在人境》第64章 冰釋前嫌
  晚上十點清點人數,十點半以前睡覺。耿樂在上鋪的光床板打坐。見他們開始整理自己的被窩,說道:“你們誰也別想睡。”

  李夢秋和耿樂是一張床,在下鋪。這時,生氣地說:“你到底想怎麽樣啊!不能因為你一個人弄得我們大家都睡不好覺吧?你要這樣,我們幾個一起向管教反映。”

  “你可以試試啊。管教也不是你爹,什麽都聽你的。”

  “你怎麽罵人呢!”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一夥的?唱白臉唱紅臉是吧?沒有用!”

  張清勇說:“你別耽誤他們睡覺。有什麽衝我來,我陪你熬!”

  “你們可是一塊兒欺負我的!要熬就一起熬。想搞車輪戰,沒門。”

  李夢秋說:“你這樣不睡覺,不也沒法學習?為啥就不能換換宿舍呢。”

  “老子不用睡覺。老子打坐半小時足矣。看誰能熬過誰。換宿舍?要是別人不想讓我住,我就住不下去了,這天底下還有我住的地方嗎!”

  張清勇等人氣結。昨夜他們就看出來了,耿樂整夜打坐。以打坐代替睡覺可是一項真功夫,一般人做不來的。寺廟的老和尚也不見得能做到。張清勇最崇拜的就是煉氣打坐的人,內心裡很是羨慕耿樂。無奈這貨是一個采花淫賊,讓他實在無法忍受。

  這一夜,誰也沒有睡好。只要他們幾個一想睡覺,耿樂就要過去揍人。誰也不揍,就揍張清勇。幾個人慌忙都上去攔著。攔著,耿樂就不揍了。這幫人覺也睡不成了。

  結果,第二天,幾個人都瞌睡得沒法上課,被管教很訓了一頓。幾個人在一起商量怎麽辦。商量半天也找不到好辦法,這貨軟硬不吃。最後決定,晚上,再跟他談談,實在不行,就讓他睡。但是,以後誰也不理他。他自己非要在這裡找罪受,那就隨他吧。

  晚上十點之後,雙方開始談判了。還是李夢秋講話。李夢秋說:“兄弟,算哥哥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就搬走吧。我們可以幫助你一起跟管教說說換個宿舍。這樣大家都好過。不然的話,就算你能住這裡,關系都搞僵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日子能好受得了?何必受這個罪啊?”

  “不搬。”

  “要不然這樣,我們到其他宿舍找一個人跟你交換床位,你看如何?”

  “不換!”耿樂越聽越惱。

  “這樣,我們去跟你找個下鋪!下鋪比上鋪舒服,省得爬上爬下的,這樣可以換了吧?”李夢秋想著他去以下鋪換別人的下鋪,讓耿樂去別的地方睡下鋪,他來睡耿樂的上鋪。

  “不換!”

  李夢秋氣急。“你到底要哪樣嘛!為啥要在這裡死磕!我們沒有得罪你吧?”

  “你也好意思說沒有得罪?我一來你們就趕我走,這也叫沒有得罪?被子被扔地上,這也叫沒有得罪?”

  范紅林說:“誰讓你是強奸犯了。”

  耿樂暴怒。“你才是強奸犯!你全家都是強奸犯!你們個個都是強奸犯!來吧,強奸犯們!繼續戰鬥!”說著,耿樂就跳下了床。

  幾個人都戒備著,卻誰也不敢出手。張清勇說:“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我們的態度都跟你說清楚了。我們也不是對哪個人有意見,我們不與強奸犯為伍。你不搬,我們也沒辦法。但從今以後,我們誰也不會跟你說話。你看著辦吧。”說完就要上床睡覺。

  耿樂噌的一下就竄了過去,幾個人都來得及攔。耿樂過去,一把將張清勇抓過來丟到地上。

張清勇想掙扎,他的穴位還沒有解開,使不上勁兒。耿樂一腳把張清勇踩到地上。齊無忌和王利軍立即圍上來施救。耿樂一指一個,將二人點倒一邊。  李夢秋嚷嚷道:“你再敢打人,我就叫管教!”

  張清勇阻止道:“不要叫。你們都不用管。他要打就讓他打。你們該睡覺睡覺。”他又對耿樂說:“你要打就打我,跟他倆無關。你別為難他們。”來學習區的少年犯,都是從勞訓區過來的,都知道勞訓區是啥情況,都特別珍惜在這裡學習的機會。一旦報告給管教,就有可能被趕回勞訓區。那就損失大了。所以,他們寧願挨打,也不願報告管教。

  耿樂獰笑說:“你倒是仗義。你就是靠這個籠絡他們的吧。你願意受著,很好,那就受著。看誰能挨。”他彎腰在張清勇腰間、胸口點了幾下。松開腳,又在齊無忌頭上和王利軍身上補了兩下。

  三個人都痛苦地扭曲身子。張清勇胸內一口氣憋悶不出,心口猛烈悶痛。兩肋呼氣吸氣均疼,猶如內髒有繩子牽拉一般,難以忍受。上一次的疼痛還沒好呢,這又加重了。齊無忌頭內如要爆裂一般,氣流轉撞,一片混亂。王利軍則是肩膀前胸後背如落枕和肩周炎一般,不動也疼,一動更疼。

  張清勇臉色蒼白,說:“你別折磨他倆,跟他倆無關。你有勁就衝我來,我隨便你折騰。”

  范紅林、嚴洛洛見張清勇疼的把頭抵在地上,都嚇的白了臉。范紅林急忙上前去撿拾耿樂的被褥。他說:“你放了他們。這被子我弄地上的。我還給你拿上去。我再給你洗一遍。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張清勇喘著氣說:“紅林,不關你的事。我弄的。你們不要管,去睡覺吧。他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會與強奸犯睡在一個屋。”

  耿樂過去,惡狠狠地踩住張清勇的腦袋:“你他麽全家都是強奸犯!”他簡直要被這幫家夥氣飛了。咬著他是強奸犯,還死纏爛打。“在外邊被誣陷強奸犯,老子還不讓他。就是警察,老子也沒讓過他。在這裡遇到你們這一幫盜竊犯、流氓犯、殺人犯、強奸犯,想侮辱老子更不可能。真犯人,比假犯人還叫的凶,沒有天理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們!”

  李夢秋迷迷瞪瞪總算聽明白了一點意思。他問:“你到底是不是強奸犯呢?”

  “你他麽全家都是強奸犯!”

  “是你自己說的嘛!你進來的時候,問你犯了什麽事兒,你說是強奸。”

  “他們誣陷的強奸!老子連人都沒見著,強奸你妹呀!”

  “沒有強奸……”李夢秋與幾個人對望一眼,松了一口氣。張清勇因為妹妹的事兒是最忌諱強奸的,對強奸恨之入骨。他這人又俠義又軸,堅決不與強奸犯為伍,他們當然得站在張清勇這一邊。這聽了耿樂的意思,沒有強奸,僵局就能破開了。

  李夢秋急忙來拉耿樂。耿樂這還踩著張清勇腦袋呢。耿樂甩開李夢秋。李夢秋說:“誤會!誤會!既然沒有強奸,那就是誤會。說明白就行了。”

  張清勇卻還不松口。“他說沒強奸就沒強奸了?沒強奸怎麽進來了!”

  耿樂腳下狠勁兒一抳,吼道:“老子就沒強奸!老子當時才十三歲,強奸個毛啊!老子去赴約,進門就被電暈了,強奸你妹呀!那是老子好朋友,同班同學,強奸你妹呀!”

  張清勇被這兩句“強奸你妹呀”激的火騰地就上來了,急欲掙扎,卻使不出來勁兒,又被踩著,大吼:“你就是強奸犯!你就是強奸犯!”

  李夢秋基本聽明白了,急忙拉開耿樂。“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又急忙扶起張清勇,說,“弄錯了。應該是弄錯了。看起來確實不像。強奸犯啥樣啊!你看他這文文氣氣的,年齡又小。都還沒整明白呢,怎麽強奸啊?別再說難聽的了,盡是激化矛盾。”

  李夢秋又把耿樂拉到門外,跟耿樂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原來這張清勇有個妹妹,長的漂亮。結果有一次差點被人強奸,張清勇帶著齊無忌、范紅林等幾個兄弟,都快把那孩子打殘了。那孩子他爹是當官的,就找個理由說是兩個小孩早戀被張清勇撞破,他兒子被打成重傷。結果張清勇兄弟四人全被弄進了管教所,服刑三年。張清勇特別護他的妹妹,只要是一聽對他妹妹不利的,立即就炸毛。

  李夢秋要耿樂多理解。耿樂說:“屁!炸毛不炸毛得看本錢。有本錢可以炸毛。沒本錢炸毛就是找打。”

  李夢秋又問了耿樂的案情,耿樂也簡單說了一下。真要是誤會,那倒好。他從來不是愛找事的人。李夢秋說,能不能別在折磨他們了?你這是點穴?能解吧?給解了吧。既然是誤會,就別在鬧矛盾了。耿樂說,要解開可以。把我被子收拾好,跟我賠情道歉。

  李夢秋又過去跟張清勇等人解釋一遍。幾人都覺得可信,這耿樂人小氣橫,卻不像是強奸犯的樣子。既然基本相信了耿樂的話,張清勇也是條漢子,立即說:“咱們幾個給他道歉。確實是咱們對不住他,把他氣的也不輕。”

  幾個人都齜牙咧嘴地站起來,由張清勇領著走到耿樂面前,一起向耿樂鞠躬賠罪。然後,范紅林急忙撿起耿樂的被子,拍拍打打,疊好,放在耿樂的鋪位上。他說:“明天我給你洗乾淨。你要是覺得還不行,也可以用我的。”

  耿樂說:“算了。”隨後在幾人身上點了幾下。幾個人立即疼痛大減。

  給張所長畫像用了半個月。也是先畫了兩幅,一幅彩鉛畫,一幅油畫。兩幅畫都加大了幅面。尤其那幅油畫是四十寸的大幅面。彩鉛畫是個頭像,細致入微,栩栩如生。油畫則是以辦公室為背景,描繪的是張所長坐在沙發椅上與人談話的場景。那派頭就像是國家的大官兒會見外賓。當官的都不忘炫耀他們的官員身份,所以,官場背景,辦公室背景,官員形象是他們的最愛。這幅畫往哪裡一掛,人們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官兒,那這幅畫就撓到了他們的癢處了。

  張所長非常高興,大力誇獎了耿樂一番。少管所有個大的閱覽室,裡面有一些書籍、雜志、報紙,供乾警閑暇時瀏覽。有些種類書刊,也供學習區的少年犯借閱。閱覽室是一個管教兼管的,經常不在,就配了一個少年犯幫忙。這個幫忙的少年犯將要刑滿釋放。張所長就派了耿樂先去幫忙,準備接替那個少年犯的職位。平常可以待在那裡,畫畫也可以在那裡畫。畫畫用的多種東西,如鉛筆等尖銳物品,都是不能帶入宿舍的。在宿舍,是沒辦法畫畫的。這個職位有補助,每月三百塊錢。這算是對這個能乾,也挺討人喜歡,又有才華,沒有任何收入,也沒有父母照顧的孩子一點幫助。

  此後,耿樂就開始到各個辦公室給管教們畫像了,跟各位管教慢慢就混熟了。

  這是一個星期天,梁廣大在安婧家裡。梁力軍說想見見安迪妹妹了,也跑來了。聊著聊著,就又說到了耿樂。安婧說:“你們看了網上視頻沒?哎呀,這個耿樂真厲害咧。多少人上去打他,他也不怕,也不讓著。罪犯不都得讓人打嘛,他不讓。幾個大人都打不過他。警察也拿不住他。這孩子真能鬧騰。他娘都折騰的跳樓了,他還在折騰。”

  “再鬧騰不還得乖乖去坐牢。再有文采也推翻不了強奸犯的事實。就是一個小小的刁民而已。翻不起大浪。”梁力軍說。

  “不過,傳聞也挺多的。現在大多都是在說,這個耿樂是背黑鍋了。強奸殺人的另有其人。人家說,連死者的家人都不認為是這個耿樂殺了人。還有人說,跳樓死的那個女人手握有一份控告書,警察局藏起來了,沒有對外公布。他還寫了一篇悼母文,很有文采。還發誓要翻案咧。你們看了嗎?網上傳的到處都是。”

  梁廣大皺了皺眉頭。他在考慮是不是該讓人清理一下網絡流言了。

  梁力軍笑道:“都是瞎傳,傳再多也沒用。 底下那些人都是一腦袋漿糊,天天吃飽了沒事乾,就得編出各種故事來,自娛自樂。一幫子蠢貨而已,說啥都沒有人信。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古來如此,現在也如此。”

  “議論多了,總也不好。你爸可是主管領導之一。”安婧笑道。

  這些議論,梁廣大當然是了解一些的。對於這種事情的處理,也是有經驗的。有些事情只能是壓,而不能去討論。越討論越熱鬧,說法越多。所以,局裡並不太重視這些事情。什麽事情都免不了有流言蜚語,只要不太過分就不是大問題。做領導的都明白這個。過段時間,沒有人刺激這根神經,人們就淡忘了。無論多大的事兒,忘了就沒了。時間的威力是任何東西都低擋不住的。但是,如果流言太盛,對警局的形象就有影響,甚至可能出現三人成虎的事情,這就要管管。

  安婧說:“現在,懷疑的議論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一是說,各種證據不但不能證明是耿樂強奸殺人,反而證明耿樂沒有強奸殺人。證明耿樂強奸殺人的證據只是表象,是故意設計的,與其他的更多證據是矛盾的。但警方隻采用了那些表面上的證據。另一方面是說,耿樂根本沒有作案時間。他四點半上樓,五點鍾,被害人母親就回來了。這中間又吃冰淇淋又幹啥的,根本沒有時間強奸殺人。”

  梁力軍一擺手說:“胡扯八道!是警方會查案,還是老百姓會查案!都是瞎咧咧!”

  安迪奇怪地望望哥哥,又望望爸爸。不明白平常彬彬有禮的哥哥為什麽說話粗魯了。她看到爸爸也有些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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