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樂回到酒店,好好地洗了個澡,換下了被荊棘掛爛的襯衣和褲子。
休息了一會兒,看看已到晚上六點,就去酒店餐廳吃飯。
叫了一葷一素兩個菜,又要了一小瓶高度白酒。對蕭墨說,“你今天辛苦,好好喝一杯。”
蕭墨毫不客氣地對著酒瓶飲了一口。說,“再弄個花生豆啊。”
耿樂說,“這是五星級酒店,會有花生豆?”
搜尋一下菜單,真沒有花生豆或類似下酒的東西,隻好跑到大廳旁的小賣部,買了包鹹花生佐酒。
慢慢吃慢慢喝,一邊閑聊。
蕭墨說,“這幾個孩子都是家境不錯的。這叫齊荃的孩子,他老爹是深辰市工商銀行的副行長。這叫郭珂兒的女孩,她爹是國資集團勁華國電的總經理。她媽是銀行高管。那個叫武麟的男孩,他爹在深辰市一個叫南商集團的大公司當總經理。那個叫孫江國的男孩,他爹是一家大型民營公司的老板,叫振申集團還是什麽的。那個叫吳子怡的小女孩是武麟姨家的孩子,好像家裡也有公司。”
“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就咱是窮人家的孩子。”耿樂調侃道。
“你也不窮。賺錢還不是小意思。你要急著用錢,可以賣那些古董嘛!哈哈”
“那古董可都是你的。再說了,我一個小孩,要那麽多錢幹什麽啊!”
“咱倆還什麽你的我的。那裡面東西隨便用,想賣哪個就賣。”
正說著,餐廳門口一陣喧嘩,四五個小孩子跑過來,身上衣服不是皺巴巴的,就是撕爛了口子掛著血痕。原來,郭珂兒他們幾個也住在這個酒店,他們這是剛從山上下來。
他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趕來救援的救援隊。他們是坐著救援隊的車下來的。齊荃一掉下懸崖,郭珂兒就驚慌地報了警,並迅速撥通爸爸的電話,報告了情況。
等齊荃被救上來,她立即又給爸爸報平安。這時他爸爸和齊荃的爸爸已經坐在來金都的高鐵上了。
忘了給救援隊回電話了,結果在他們準備回程的時候,救援隊趕到了。跟救援隊說明了情況,他們就坐著救援隊的車下了山。
“吃飯吃飯!餓死我了!咱們先吃一頓。等我爸爸他們到了,再吃一頓。”齊荃嚷嚷道。武麟掃視餐廳找座位,看到了耿樂。他立即回頭告訴了郭珂兒和齊荃。
郭珂兒和齊荃回頭一看,立即笑逐顏開。齊荃噔噔跑過來,“你也住這兒啊!你怎麽回事啊!你先回來怎麽也不說一聲啊?讓我們在那裡一通好找。”
郭珂兒在後面跟過來,也笑道,“就是呀!你這救命恩人怎麽能跑了呢!你跑了,我們找誰去呀!齊荃不成了知恩不報了!”
說著,郭珂兒就掏出手機。“來!加上唯信,免得再跑了。”
耿樂解釋說,“我一身髒,先回來洗一洗。”
郭珂兒卻催著,“加唯信。快點。”
耿樂摸摸褲兜,又去拿手包。他拉開手包拉鎖,找手機,卻愣住了。手包裡只有幾塊他隨手撿的好看的石頭。
郭珂兒問,“怎麽了?手機放房間了?”
耿樂說,“可能弄丟了。”私下問蕭墨,“是不是弄丟了?”
蕭墨回憶一下。說,“有可能。不會在房間,換掉的衣服也沒有。我記著呢。那就是丟了。沒丟在那高山上。應該是救人時丟山崖上了。”
齊荃說,“丟了?沒事兒。我的也丟了!肯定都掉進那山崖下了。
你還倒掛金鉤呢!手機肯定得掉啊。沒事兒沒事兒。明天就去買。我給你買。” 幾個人都笑了。耿樂說,“沒事兒。不用買。明天去找回來就行了。”
“哎哎哎!一部手機算個啥呀。那地方那麽危險,哪能再去啊。”幾個人慌忙攔阻。
“不是啊。我東西都在上面呢,必須得找回來啊!”
“啥東西啊,不就是唯信、電子錢包這些嘛。換了新手機和電話卡,更改過來就行了,錢又少不了你的。”
耿樂想想,也是。不用那麽緊張。
幾個孩子點了一桌子菜,還有啤酒飲料。然後,非要拉著耿樂入座。他們看到耿樂喝的高度白酒酒瓶,不禁咂舌。
耿樂本想回房間,但推辭不掉,只能落座。
齊荃大力宣傳耿樂的英雄事跡,講得繪聲繪形,好像耿樂是遊走於懸崖絕壁間如履平地,能夠飛簷走壁的大俠似的。他還學著蕭墨的腔調說,“小子,聽我的,跟我走!”“小子,讓你家的人扔根繩子下來!”聽得耿樂直笑。
耿樂則把齊荃的熊包形象貢獻給大家。大家樂作一團。齊荃卻不當回事,還為這形象做鋪墊。他說,“那就不錯了。我都嚇的快尿褲子啦。他要再等一會兒不到,咱們就永別了。明年今日,你們就去我墳頭上香吧。”
郭珂兒問耿樂,“你是山區長大的嗎?那懸崖陡峭的嚇死人,你怎麽就能爬上爬下呢?”
武麟說,“肯定是會武功。”
孫江國附和說,“是啊!那懸崖上,沒有武功誰能上得去啊。”
耿樂說,“我是江北市的。不是山區,也不會啥武功。”
幾個孩子不依,非要他承認會武功,還要當場表演一下。郭珂兒說,“這吃飯呢,表演什麽!”
“他又不吃飯。快點!哥們。表演一套功夫讓我們見識見識。”
耿樂隻好走到跟前的空地上,煞有介事地按照節奏伸展胳膊,抬起大腿,扭腰轉身,做一系列動作。幾個孩子一看,這不是廣播體操嘛!笑作一團。
然後幾個孩子又開始論資排輩,說要結拜為兄弟。孫江國最大,十五歲,個頭高,塊頭大,排老大當之無愧。郭珂兒臨近十五歲,個頭高,排老二。齊荃、武麟、吳子怡這三個人都十四歲。齊荃胖一點,武麟瘦一點,矮一點。按生日排序,齊荃排老三,吳子怡是老四,武麟是老五。耿樂最小,是老六。
齊荃哈哈大笑,喊耿樂“小六子”。“沒辦法。你最有能耐,但誰讓你最小呢!”在一部流傳很廣的著名電視劇中,小六子是個太監。
幾個孩子吃完飯,就回房間洗澡換衣服。洗完澡,齊荃就過來拉耿樂去他們房間。他們和耿樂居然住在同一層,只是隔了七八個房間。
齊荃拉耿樂來到郭珂兒和吳子怡的房間裡。郭珂兒正穿著吊帶,拿著吹風機在吹頭髮。吳子怡卻還在洗澡。郭珂兒看見耿樂就說,“來,耿樂!你倆先坐一會兒!”
耿樂在沙發坐下。齊荃則撲到郭珂兒的床上打滾。
郭珂兒吹好頭髮,隨便用一根皮筋扎著。戲謔地問耿樂,“小六,喝茶嗎?”齊荃則喊“小六子小六子。”
耿樂則笑答:“不用不用。謝謝二姐。小三你就別嚷嚷了。”郭珂兒笑噴。
郭珂兒去皮箱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耿樂面前。說,“這個手機,我也用不著,給你用吧。”
耿樂連忙道:“不用不用。明天我去找找看,說不定兩部手機都能找到呢。找不到了再買。”
齊荃忽地一下坐起來說,“別去別去。不值得跑一趟。找回來也沒法用。那麽高的地方,掉下去肯定摔碎啊。”
郭珂兒也說,“不要去找了。冒那個險幹什麽。你就用這個。我又用不著。”又笑道,“小六你也別嫌不好,這是新的。權當二姐送給小六的禮物了。”
齊荃湊過來說,“這可是郭伯伯送給郭珂兒十五歲生日的生日禮物!最新最高配的平果手機,一萬多呢。我也準備買個這樣的!你隻管用著,我再給郭珂兒買一個。”
郭珂兒瞪了齊荃一眼,一把將他推回去。
耿樂連忙推辭道:“不不。我用不著。平常我也就翻翻網頁,用用唯信電子錢包什麽的。用這麽好的手機幹什麽啊。”
郭珂兒裝出不耐煩的樣子。“你跟我見外是不是!那你別叫我二姐。一部手機就是一個打電話的工具。放我這兒閑著幹什麽!閑著就是廢物。你才用得上嘛。”
耿樂說,“我怎能要你的生日禮物啊!這都是有特殊意義的。不能要。”
“什麽特殊意義?它的意義已經實現了,物盡其用了。給你用你就用,別小裡小氣的。”
齊荃也嚷嚷,“拿著吧拿著吧。打電話一會兒也離不了。晚上你不得給家裡報個平安?”
說到報平安,耿樂想起來了。連忙跟郭珂兒借手機給媽媽打電話。李麗萍接了電話。一聽是耿樂,就驚慌地一連串發問,“耿樂,怎麽了?出啥事了?這是誰的號碼?你手機呢?怎麽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嚇死人了!”
耿樂安慰媽媽,說沒什麽事兒,只是手機丟了。現在是用朋友的手機打的電話,等買了新手機就告訴媽媽新手機號。李麗萍說,好好的,手機怎麽丟了呢?真沒什麽事兒?在外面不要怕花錢,用那信用卡刷就是了。她會存上錢。
郭珂兒說,“看看都害的阿姨擔心了。”說著,就拆開手機包裝,打開手機。給耿樂申請平果手機帳號,安裝常用手機程序。她說,明天去電信營業廳辦張手機卡就能用了。耿樂隻好接受。
這時,孫江國、武麟也洗好澡過來了。吳子怡也洗好澡,吹好了頭髮。三個男孩子在郭珂兒和吳子怡的床上打作一團,把吳子怡也拉扯了過去。
郭珂兒問耿樂下面時間是怎麽安排的。耿樂說先在金都山玩幾天,然後準備去雲安州,領略一下熱帶雨林風光。郭珂兒高興地說,“我們也去那裡呀!一起吧。”回頭就對齊荃他們說,“小六也要去雲安!”
齊荃嚷嚷道,“好啊好啊!一起去一塊兒玩!”
郭珂兒看耿樂躊躇,又勸道:“你一個人玩多沒意思啊。咱們一塊兒多熱鬧。好嗎?就這樣安排。”
耿樂征求蕭墨的意見。蕭墨說,事情也不急於一時。你們小孩子在一起有意思,就一塊兒玩唄。隨意安排即可。耿樂就答應了郭珂兒。
齊荃說,“再過幾天就是郭珂兒的生日。你正好和我們一塊兒給她過生日。”
耿樂說,“好!”
耿樂琢磨給郭珂兒弄個什麽禮物,好補償她的手機。按說,雕刻個東西送給她是挺好的,可惜沒帶那些工具。那就畫個畫吧。他帶著一套彩鉛呢,原準備寫生用。
於是,他說試試手機,要給郭珂兒拍照片。郭珂兒連忙跑到衛生間鏡子前梳理頭髮,還套了一件薄薄的滿是孔洞的毛衣。耿樂讓她坐沙發上,把台燈放在她頭旁,又把一個床頭燈拖過來,渲染燈光。
幾個喧鬧的孩子跑過來看。吳子怡感歎說,“這樣一照,真漂亮啊!”
郭珂兒和吳子怡都是挺漂亮的女孩。郭珂兒五官端正,濃眉大眼,眼睛很有神氣。漂亮中透出一種隨性,還有一股英氣。吳子怡則比較柔媚,有一種小女人味道。
耿樂從不同角度拍了幾張近景照片,重點突出郭珂兒的面部輪廓,和那種在柔和光線下透出的線條美和皮膚質感。
照片回放時,吳子怡嚷嚷道,“太漂亮了!珂兒姐快來看。”郭珂兒跑過來一看,激動地哇哇叫。她跑過去拿出自己的手機說,“發給我!發給我!”
武麟說,“這手機真好。還是好手機拍照片好看!”
齊荃說,“哪裡是手機的事兒!是小六會拍照。”
孫江國說,“不是照片漂亮。那是郭珂兒底版好!你要是豬八戒,小六去拍,拍出來也還是豬八戒。 ”
眾人笑了。
晚上睡覺,蕭墨開始吸收第一顆靈丹。夜間3點多,靈丹吸收完畢。蕭墨體內氣血奔湧。蕭墨運功將旺盛的血氣收入丹田,丹田有明顯的脹滿感。就在此時,就聽到體內哢啪一聲脆響,猶如初春河面上的冰塊裂解一般。這時,丹田猛然脹大了一圈,氣血一下子全部湧入其中,然後又慢慢歸於平靜。
蕭墨主持下的耿樂肉身,實現了境界突破達到了築基境。同時,蕭墨魂體也成功恢復到了築基境。一陣快意湧上心頭,身心俱是舒爽。蕭墨自然地發出一聲長嘯。啊——
這一聲長嘯,即便刻意收斂,也長達十多秒。深更半夜,突然來這麽一嗓子,嚇了耿樂一跳,也驚醒了許多的旅客。酒店裡激起一陣輕微的騷動。那些驚醒的遊客,等了一陣,不再聽到有什麽異常,又逐漸睡去。
耿樂問,“怎麽了老頭?半夜裡來這麽一出。”
蕭墨嘿嘿一樂,說“恢復到築基了。心中一爽,就沒忍住。”修行中,心中意動,宜直抒胸臆,宣發壅塞,蕩滌心塵。不可隱而不發。心意不暢會妨礙修行,使人難以速進。修行人很講究這個。
耿樂高興地說,“好事一樁!祝賀你!老頭。”畢竟蕭墨很久以前就計劃著這一天呢。
蕭墨說,“不是啥大事。”
對蕭墨來說,這確實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卻是一件值得他在意的事兒。到了築基境,他的安全性就大增,以後就不是那麽脆弱了,心裡也就不那麽緊張了。以後的境界恢復,大可以按部就班,一步一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