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黑了。
車窗外燈火輝煌,一幢幢高樓大廈和建築物,廣場,商店,人潮車潮洶湧的馬路一閃而過。
不一會兒,動車速度慢慢的降下來。
朵朵凝視著窗外朦朧的夜景,說:江源哥,又到站了。
人生就是一站接著一站,過完站,一生便過完了。
江源咂了咂嘴唇,抿了一口礦泉水,不免有些傷感的說。
江源哥,能和你在一起乘著人生這趟列車,我感到無比幸福,你呢?江源哥。
朵朵把依偎在江源的胸脯上,兩眼微睜,嘴角掛著甜甜的笑。
朵朵小妹妹,這還用說。
江源哥,那你還是繼續說島上的事兒吧。
…………
半夜我被一陣刷刷刷的腳步聲所驚醒,一骨碌從火堆旁邊爬起來,用力的推了推小馬,小馬也立即爬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問:江源哥,什麽事兒?
我聽到周圍有腳步聲,是野人,好像不止一個。
我把投向遠處的目光,慢慢的收了回來,遠處除了一片漆黑外,什麽也看不到。
不止一個,難道還有一群不成?如果是這樣,江哥,我倆處境更難了,不但要對付凶猛的動物,還要對付野人。
小馬一邊說一邊朝四下裡張望。
野人呢?腳步聲呢?怎麽說沒就沒了。
也許跑了。我猜測道。
那野人會不會還來騷擾我們?小馬仰起臉,兩眼盯著我的臉,好像我的臉就是個答案。
今晚可能不會來的。
江哥,你的意思是明晚了。
繼續睡吧,野人己經走遠了。
小馬躺了一會兒,又爬了起來。
江哥,睡不著,還不如坐著說說話吧。
好吧,我隨你。
小馬問:如果一個人長時間的待在島上,會不會得失語症,失去語言功能?
有這個可能。長時間不說話,導致基本語言消失了。
江哥,這多可怕呀,幸虧我倆在一起,沒事兒能聊聊天,不至於得了失語症。小馬慶幸的說。
倆個人自然比一個人好,有事兒可以商量,可以一起想辦法,可以吵架鬥嘴抬杠。
小馬又提出疑問:你剛才說有可能是一群野人,他們會不會得失語症?
按理說不會的,畢竟他們有一群人,能交流,白天我衝著野人背影喊,他不也是聽懂了嗎?否則他不會輕易的回頭,野人只是不確定我倆是不是好人,所以一次又一次監視我倆,跟蹤我倆,其最終目的就是要弄清我倆是敵還是友。
我緊了緊眉頭,細細的分析道。
江哥,你分析的有道理,只是不知道到何時野人才能信任我倆?把我倆當作道上的朋友。
小馬咧開嘴巴,右手抓起一根枯枝扔進火堆邊,火勢立即變大了,火光映照在我倆身上臉上,也映照周圍岩壁上。
一陣風吹過,火勢更大更猛了,發出剝剝的燃燒聲。
好事多磨。
那要磨到什麽時侯?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嗎?我可等不急了。
不會的,應該快。說到這兒我打了個盹,兩眼勉強的睜開,聲音惺忪的說:小馬,離天亮還早,睡吧,明天還要繼續找人。
江哥,我真的不想睡呀,我一睡著了就夢見美食,醒來後心中無比酸楚淒涼。
小馬雙手一攤苦澀的說。
小馬,你不休息好,你那有力氣去找人?睡吧,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強打起精神安慰道。
好吧,江哥,睡吧。小馬身子一鈄,躺在岩石上。
我也靜靜的躺下,迷迷糊糊之中,看見一個披頭散發,衣裳襤褸,面容清瘦,兩眼奇大,光著腳丫,露著大腿與胳膊的女人站在我面前。
這個女人有多大年齡,我一時也猜不準,反正還很年輕。
我問:你是誰。
女人小嘴抽了幾抽,仰起滿是汙穢卻不失俊俏臉:我和你們一樣。
那你是船上的人了,是家屬嗎?
不,不是家屬。女人眉頭一揚。
那你是什麽?不會是憑空掉下來的吧。
十多年前一艘客船在上遊二千米地方,由於突發大霧,導致客船迷失方向,船底撞在暗礁上,船立即傾鈄了,在不到半個小時內沉了。
船上所有都在水中掙扎,我順著水流漂到這個島上,我得救了,和我一起飄上島還有客船的一名水手。
女人喃喃的說,兩眼升起了霧氣。
這麽說來我白天在島上遇上那個野人就是水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