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我和小馬蹚著水,緩緩的朝岸邊走去。
到了岸邊,我對小馬說:為了安全起見,我先上岸去看看,萬一貓鼠耍了什麽陰謀詭計,我倆豈不中了它的圈套。
小馬點點頭。
我先上了岸,走了幾十米遠,朝四下裡看了看,四下裡除了風吹草木發出如泣如訴聲外,到處都一片空蕩寂靜,白花花的太陽從毫無遮擋的天空中灑下來,灑在鬱鬱蔥蔥的草木上,也灑在我倆的身上臉上,呈現一片明媚的情景。
我揉了揉雙眼,再仔細看了一遍,確信沒有什麽異常,便轉過身走了數米遠,衝著水中小馬大聲叫道:小馬,小馬,你可以上來走了。
沒什麽動靜嗎?那好。小馬仰臉高興的問。
暫時沒有呀。我回應。
隨著一陣嘩嘩的水聲,小馬很快上了岸。快步走到我身後,不免緊張朝周圍看了看,爾後說:江哥,既然沒什麽動靜,咱們快走吧,是非之地豈能久留?
我和小馬剛走不到一二百米,一處裸露岩石上忽兒出現貓鼠首領,它兩眼亮亮的看著我倆,以不變應萬變的姿勢坐在那兒。
小馬驚恐不安瞥了一下首領,驚恐不安的說:江哥,它不會又要攻擊我倆吧。
不會的,它眼中沒有惡意,像朋友似的歡送我倆。
我胡亂的猜測道。
當願如此。
聽了這話,小馬還是有幾分不安。
當我倆經過首領身邊,首領側了一下身子,舉起兩爪,輕叫了一聲,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緩緩的抬起頭,臉上流露友善的光。
小馬還是控制不住情緒,身子在輕微的抖,臉上肌肉猛地失控般痙攣幾下,差點兒尿褲子了。
十幾分鍾我倆走出貓鼠的領地,小馬全身被虛汗濕透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的不安和驚慌慢慢的消失了。
江哥,現在去那兒?小馬習慣性的問。
小馬,你老是問,你說在這個荒島上能去那兒?頓了一下:還是朝太陽升起的地方去尋找。
江哥,我把這一片平緩開闊地帶都找完了,如果還不見小吳,廚師長和劉船長等人,那麽毫無疑問他們就在那一片岩洞中。
小馬雙手比劃,兩眼望著近旁鬱鬱蔥蔥的大樹說。
對,一直向前走吧。
江哥,這是日本電影《追捕》中台詞,一直向前中,不要朝兩邊看。你看過《追捕》嗎?
小馬絮絮叨叨的問。
看過,男主角不就是杜丘,高倉健飾演的。我說。
《遠山的呼喚》看過嗎?也是高倉健主演的。小馬繼續絮絮叨叨的問。
看過,情節有點緩慢,不過結尾很好,有一種動人心魄的力量,緩緩行駛的列車,男主人公與女主角相逢,原野上覆蓋岩皚皚白雪……
江哥,這麽說來,你也喜歡看電影了。
談不上喜歡,頂多是無聊中一種消遣。
正說著從旁邊傳來哼哼唧唧之聲。
我一驚,停下腳步,小馬也停下,側耳細聽,哼哼唧唧之聲愈加響亮。
我躡手躡腳,硬著頭皮,大著膽子,輕輕的分開雜草,發現一群野豬,大約是個家族,為首是父母,高大健壯,皮毛發亮,嘴特別得長,兩眼閃著凶狠的光,其余都子女,有七,八個,它們正草地玩耍嬉戲,發出呼呼的喘息聲奔跑聲和摔倒聲。
小馬輕輕的拍了我一下肩,把嘴俯在我耳邊低聲說:江哥,別驚動它們,野豬可不是好惹的家夥,我老家在山區,常有野豬吃莊稼,老鄉都不敢去驅趕它們,野豬牙齒特別堅硬尖銳,碗口粗的樹木,它只要幾口就能把樹木咬斷。
我知道,動物牙齒都特別堅硬銳利,不僅僅是野豬。
說完緩緩的轉過身,躡手躡腳的往回走。
江哥,這個荒島簡直是動物的樂園。小馬歎道。
對,是動物的樂園,動物喜歡遠離人類,人類為了利益總是傷害它,大多數動物對人都有天生的仇恨。
我一邊走一邊說。
如果我們與動物和平相處,那麽動物不會如此仇恨我們。小馬望了望不遠處的草木。
風大了,草木向一邊傾鈄,不遠處江面湧起了大朵大朵浪花,幾隻江鷗在浪花上飛翔,時不時發出歡快的叫聲。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刷刷聲,小馬立即警覺起來,兩眼炯炯的瞪視著前方,神情不安說:江哥,這是什麽聲音,莫會野豬又趕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