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叫童生的畫家,還是在下班的路口,還是騎著那輛永久牌自行車,跳下車,攔住鮮桃的去路。
鮮桃隻好也跳下車,喘了一口細氣,橫了他一眼,小嘴向上翹起:童畫家,童先生,童公子,你這是乾嗎?我不是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只是普通員工,我對當模特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你三番幾次找我,你不煩可我煩呀,這事兒要是讓我男友周彬知道了,還以為我和你有什麽見不得光私情。
私情也罷,私交也罷,我是看上你了,你的身材,你的容貌,你的氣質,如果不當模特,真的糟蹋了。
童生兩眼充滿期待充滿懇求的說。
童畫家,我沒覺得自己糟蹋了,但我還是感謝你這樣誇讚我,請你讓開我,我要趕快回家吃晚飯,我家人正等著我吃飯呢。
鮮桃曲了一下眉頭,兩眼瞪著童生說。
這樣吧,我請客,反正我也沒吃飯。童生一臉殷勤討好的說。
童畫家,你真的請我吃飯?還是客套一下?鮮桃故意逗他。
請客還有假嗎?來吧,我身後正好一家《好再來》小飯店。童生扭過頭,手指了指背後那家小飯店,店門口有三三兩兩進出的客人,裡面燈火輝煌人語喧嘩。
鮮桃撇了一下嘴,說:人太多了,太吵鬧了,我喜歡清靜的地方。
好,拐彎的巷口內有一家一品靜飯館,那兒人少,清靜,關鍵是還有小包廂,又叫情侶廂,怎麽樣?去那兒好不好?
童生兩眼盯著鮮桃的臉兒。
鮮桃想看來這小子今天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又想不就是吃頓飯嗎?去就去?反正肚子正空著,美美的吃了一頓,這樣想著微仰起臉來,裝著一副極不情願而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小嘴一掀說:好吧,童畫家,你不會在飯菜內給我下迷魂藥吧?
鮮桃小妹妹,你看我像壞人嗎?童生揚起臉,咧開嘴巴,露出潔白牙齒問。
壞人臉上又沒寫字?鮮桃努了努嘴說。
說著倆人上了車,一前一後朝巷口駛去。
很快到了一品靜門口,跳下車,直奔飯店二樓一間巴掌大的情侶廂內,窗外不遠處是大街,誰家音響店傳來歌曲《追夢人》
讓青春吹動我的長發
讓它牽引你的夢……
服務員先進來倒來兩杯茶,爾後悄悄地退了出去,童生說:這是最近熱播電視劇《雪上飛狐》上面的插曲。
童畫家,你喜歡《雪上飛狐》電視劇嗎?鮮桃問。
不大喜歡,偶爾看一二集。童生如實的說。
我喜歡,凡是根據金庸武俠小說改編的電視劇我都喜歡,特別是《射雕英雄傳》,每次看完胸中不由得湧起一股豪邁雄壯的激情,仿佛自己成了闖蕩江湖的大俠。裡面的主題歌我也十分喜歡。
鮮桃兩眼閃閃發光的說。
我們這一代都是看金庸,王朔,瓊瑤小說成長的。我個人認為,目前中國有兩個言情通俗大師,一個是民國張恨水,他是安慶潛山人。一個當代台灣作家瓊瑤,瓊瑤成名作《窗外》,寫的是師生戀。
童生滔滔不絕的說。
童畫家,你說的一點兒不錯,不過我倒有點不明白,你是畫家,應該對畫壇感興趣,而不是對當代通俗小說感興趣呀?
鮮桃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滋了一口茶水,有幾分不解的問。
這是我業余愛好,我的專業是畫畫,沒事兒背個畫夾流連於山水或市井之間寫生。沒想到在七尺巷有幸遇上的你這樣絕色的美人,如果是亂世,那我毫不猶豫的去當土匪。
說到這兒童生一臉的玩世不恭。
當土匪乾嗎?鮮桃挑起眉毛,微睜著兩眼看著童生那張剛毅而又不失帥氣柔和的臉。
當土匪可以劫持呀,把你劫走,去當圧寨夫人呀。童生開玩笑道。
你簡直胡說八道。鮮桃啐了他一口。
這時服務員從外面進來,拿來菜單讓童生點菜,童生讓鮮桃點,鮮桃又推給童生。
在旁服務員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