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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宮系列之蕉山劍影》第四十六章 來者不善
  沈玉泓將那“雷動驚蟄”吹奏一遍下來,葉疏影隻覺得那簫聲入耳,初時如清風徐來,細雨沙沙,時而緊密,時而舒緩;沒多久曲中多了一絲悲傷與幽怨,漸漸變濃;到後來又變得纏綿悲切,如泉水叮咚。他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出,這樣的一首普普通通的曲子,能夠讓相愛的人反目成仇,相互殘殺。

  一曲罷了,他並未發現岸邊有可疑的老人,回頭看沈玉泓時,她早已淚流滿面。

  這“雷動驚蟄”的曲子她不知吹奏過多少遍,隻為找到那個十年前刻在她腦海裡的樂聲,確定那件樂器,當她終於再次聽到了那件樂器吹奏出來的聲音,那聲音便如幽靈般將她掩藏在心底的十年前的悲痛喚醒了過來。如今雖是自己吹奏的,但還是掩不住悲傷,不由自主地流淚。

  沈玉泓漸漸從悲戚中舒緩過來,拭去淚水,望了望葉疏影,他搖了搖頭,說道:“並未發現可疑的人,他大概已走遠了。”

  沈玉泓說道:“罷了,今日全無準備,倘若他真的現身,我也未必有對付他的法子。葉大哥,我再動用三成內力吹奏這首曲子,你聽仔細了。”

  葉疏影實在不忍心再看見她悲傷流淚,說道:“沈姑娘,不如咱們先上岸吧,這曲子,你改日再教我。”

  沈玉泓點了點頭,對那船夫說道:“船家,靠岸吧。”那船家便調轉船身,搖船向岸邊駛去。沈玉泓卻依舊將洞簫湊到唇邊,吹奏起來。

  雖然是吹奏同一首曲子,但這一次的感覺卻有些不同,葉疏影的心中也不那麽平靜了,腦海中浮現出許多不大愉快的往事,有幼年時經歷的,也有行走江湖時遇到的,他想要靜下來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但是似乎難以自控,那些悲傷的憤怒的情緒如波濤洶湧而來,堆積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這時那船家也忽然加快了劃船的速度,那小船也不似之前那樣平穩,一會兒偏向東,一會兒偏向西,搖搖晃晃的。

  葉疏影整個人也變得焦躁起來。那簫聲還飄在耳畔,但已辨不出旋律,心中的痛與恨卻更濃鬱了,一顆心也激動地亂跳起來,漸漸地就忘了自己身處何處,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他仿佛回到了過去的某段記憶裡。

  在飛沙寨中周嶽陽精心設置的屋子外,他看到周嶽陽站出來誣陷小疏以“子午搜魂指”殘殺飛沙寨的弟兄,看到飛沙寨的人對小疏拳打腳踢,看到周翔手持長劍刺向小疏胸口。就在這個時候他迅速地閃進屋子裡,奪過周翔手中的劍,恨不得將滿屋子的人殺個精光,卻只是殺掉了周翔一個人而已……

  葉疏影的右手不自覺地搭在了劍柄上,又漸漸松開了。他晃了晃頭,想要忘掉這件事,卻又仿佛回到了碎葉林中,林辰心以擒拿手法扣住他的脈門,林之遠在點他背後要穴的時候對他用了“噬魂針”,他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回身給林之遠一劍,但他卻已動不了,只能無奈的承受著謝東升的一刀和孫恆的一刺……

  他的右手又搭在了劍柄上,心裡有一個聲音說道:“林之遠,孫恆,謝東升,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心念一動,這三人便出現在他面前,一副副嘲弄的面孔,一雙雙挑釁的目光,令他怒不可遏。

  一聲輕響,劍出三寸。

  “他是林姑娘的哥哥,我不能殺他……”

  又是一聲輕響,劍還入鞘中。但是周翔的身影又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時候那船夫卻忽然暴喝一聲,將船槳卸了下來,

轉身便向葉疏影身上砸來。葉疏影的劍也忽然出鞘,削斷了船槳,便向那船家的咽喉劃去……  “葉大哥住手!”沈玉泓大叫一聲,來不及阻止葉疏影,一掌拍出,將那船夫擊落到湖中。隨著水花濺起,葉疏影也回過神來,愣愣地站在原處發了會兒呆,才將長劍收起,將那船夫拉上船來,說道:“大叔,實在是對不住,險些誤傷了你。”

  那船夫原本就是練武之人,否則也不會受到這曲子的影響,方才也聽到些葉疏影與沈玉泓的對話,明白其中的緣故,被擊落水中也隻好自認倒霉,上了船擰乾衣服,說道:“是我技不如人罷了。今日領教了兩位的功夫,也算開了眼界。”

  葉疏影想到此處離湖城不遠,說不定他是湖城中某個幫派的人,便問道:“不知大叔的尊姓大名是什麽,是哪個幫派的英雄?”

  那船夫說道:“我不過是一個漂泊江湖的落魄之人,哪是什麽幫派的英雄?”說著躬身到船艙中,取了一對備用的船槳,重新裝上,將小船向岸邊劃去。

  葉疏影見他不願透露姓名,也就不再問了,想起方才的情形,疑惑地看了看沈玉泓,說道:“我……我方才怎麽了?”

  沈玉泓說道:“你是被‘雷動驚蟄’迷惑了心智。葉大哥,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葉疏影撫平心緒,說道:“是,我看到了一個曾經死在我劍下的人,我竟然想要再殺他一回……”

  沈玉泓說道:“直到方才你出劍的那一刻,我隻用到了七成功力。我雖然修練‘化元訣’,內力比同齡的習武之人略高些,但總是比不過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

  葉疏影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擔心會誤傷了你……”

  葉疏影陷入了苦惱中,到底他自己的功力與定力不足,連沈玉泓吹奏的“雷動驚蟄”都抵禦不了,若是遇到樂仙派的高手,豈不是任人擺布嗎?

  不多久,兩人上了岸。這時紅日高升,岸邊也熱鬧起來,道旁的樹蔭下有許多小吃攤子,擔著各種稀奇玩意兒的貨郎也來來往往向行人們推銷貨物。兩人牽了馬,漫步在湖邊,各懷心事,直到肚子餓極了,才在一個粥篷裡隨意喝了些粥,吃了包子。之後更是漫無目的地行走,走了三四裡路,已過了繁華路段,行人也漸漸少了。再走不多久,忽然聽見一陣馬蹄的疾行之聲從背後傳來,兩人對視一眼,退到路旁,要給騎馬之人讓道。

  哪知那幾匹馬行至距離二人三四丈遠的地方,一個年在花甲的老者和兩男兩女四個後生總共五人,身形一縱,棄馬躍起,落到葉疏影與沈玉泓身旁,將兩人包圍住了。

  葉疏影見勢不對,迅速將來人掃視一眼,發現這五人雖有些眼熟,卻一個也不認識。葉疏影對老者拱手問道:“不知幾位是什麽人,有何貴乾?”

  老者面若冰霜,目光冷峻,望著沈玉泓,冷冷說道:“葉疏影,此事與你無關,我等是為她而來。”

  葉疏影看一眼沈玉泓,只見她柳眉微蹙,說道:“可我也不認識你們啊。”葉疏影努力回憶,終於想起來,在宴梅莊見過這幾人,只是仍不清楚他們屬於何門何派。

  那老者冷笑一聲,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的。小姑娘,你可是花溪谷弟子麽?你是‘妙手敵閻羅’陸榮平的徒弟還是徒孫呢?”

  沈玉泓本來就心情不佳,聽到這老者的問話更加不悅,說道:“你是誰?我為何告訴你我的師承?想要知道我的來歷,便先報上自家門戶,這是我的規矩。”

  那老者哈哈笑了幾聲,說道:“好,好,老夫是樂仙派華潛,這幾位是老夫不成器的弟子。你可以回答老夫的問題了吧?”

  沈玉泓聞言臉色微變,沒想到自己沒找到那位仇人,反而迎來了另一批樂仙派的人,而且對方似乎來者不善。她說道:“不錯,我是花溪谷弟子,‘妙手敵閻羅’是我的師父,你們找我有何見教?”

  那老者華潛笑道:“很好,很好,你可曾練過‘化元決神功’?《化元訣秘笈》是否在你身上?”

  沈玉泓心中一驚,隨即恢復平靜。這“化元決神功”畢竟是樂仙派的鎮派神功,秘笈也是師父從樂仙派得來的,他們能猜到也不稀奇。

  但是沈玉泓卻不知道,樂仙派遠在雲南,往年從不參加南武林的英雄大會,這次特意趕到衡陽參會,除了想要了解南武林各派的近況,便是借機打聽三十年前丟失的鎮派神功《化元訣秘笈》的下落。那日在宴梅莊,李淑華指名挑戰沈玉泓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留意這個花溪谷弟子,沈玉泓使用“化元決”替葉疏影療傷, 令他的傷勢在短時間內大為好轉,更是引起了華潛的懷疑。

  三十年前《化元訣秘笈》突然失蹤,他們並不知道是被誰盜取,雖然懷疑可能與花溪谷陸榮平有關,只是上一任掌門留下遺言,不可再與花溪谷為敵,所以三十年過去了,他們也一直沒有針對花溪谷調查這件事。但是如今既然有了線索,他們也是絕不肯放棄的。

  沈玉泓將臉側向一邊,只是輕哼了一聲,並不回答。

  華潛又對葉疏影說道:“這位小兄弟,你與花溪谷有何關系?與這位姑娘有何關系?”

  葉疏影道:“在下……”

  沈玉泓搶言道:“這是我們的私事,與你何乾?我瞧你一大把年紀了,沒想到竟這般好管閑事。”

  老者身後的一名二十五六歲的男子說道:“師父,何必與她多說呢,既然已經確認她是花溪谷弟子,咱們先擒下她再說。”

  只見那老者將長袖一甩,哼了一聲,說道:“老夫料想你也不會輕易交出來,那就休怪我等無禮了。”說著朝那四個後生使了個眼色,自己卻退到一旁。

  沈玉泓葉疏影說道:“葉大哥,此事與你無關,還請你到旁邊等我片刻。”

  葉疏影本來決不能對這事坐視不理的,這時忽然聽見沈玉泓這麽一說,先是一愣,隨後看見她輕松的笑意,心想她莫非憑自己就能對付得了這四人?沈玉泓又說道:“葉大哥,這是花溪谷與樂仙派的恩怨,請你莫要插手。”

  葉疏影搖頭笑了一聲,隻好退到一旁,看她如何以一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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