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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戰騎士勞倫斯的贖罪之旅》一百七十一 豐收之風
  “他們可靠嗎?”

  唐納德把目光從衝鋒的獸人軍團轉向身旁的勞倫斯。如今他的好兄弟就像變了個人,雖然還是身披戰甲,但他已經摘下了頭盔,似乎並不打算親自上陣。

  勞倫斯點點頭。

  “我得提醒你,不管你是從哪收服這幫綠皮的,你都得記住,獸人可不是…”

  勞倫斯抬手打斷了唐納德的提問,某種無形的壓力一閃而過,擊碎了唐納德的疑慮。那種掌控一切的王者氣勢不僅讓唐納德啞然失聲,也讓領主親衛們瑟瑟發抖。說不清為什麽,他們就是明白,現在的勞倫斯就是一位冷血的暴君——他從容不迫地發號施令,語速緩慢,吐字清晰,唇齒間卻冰冷的不帶任何溫度。

  “好好看著。”他頓了頓,不情願地補充道:“除了第三團的堅韌外,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也許他說得對。眾人面面相覷,收起了武器,和勞倫斯一起作壁上觀。領主真的預料到了一切——兵分兩路來襲的敵人,敵人的兵力部署,甚至是他們的抵達時間。唐納德不止一次問過勞倫斯是如何做到的,但每次得到都是模棱兩可的答案。

  “簡單的預判。”

  “利用敵人的眼線。”

  諸如此類的回答讓唐納德覺得自己愚鈍無比。他想不通在自由之城發生了什麽才讓勞倫斯變成現在這樣。兩人本是並肩而行,永遠忠誠,永遠信任,但不知從何時開始,當唐納德再次舉頭而望時,勞倫斯的背影已變得如此遙遠,以至於他幾乎看不到。即便如此,唐納德也從未忘記兄弟的承諾,勞倫斯說他寧願死也不會背叛他。

  或許他只是先行一步站在那裡等著自己。唐納德抿著嘴,把視線投向戰場。

  成群的獸人已經衝破了敵人的陣線,奔騰的綠色浪潮在敵陣中心蔓延。受到驚嚇的聖佑軍顯得如此弱小,連續作戰所帶來的饑餓與疲憊正腐蝕著他們的骨肉,讓狂熱變為怨恨,無畏化作懦弱。但放眼望去,獸人的規模還不到他們的一半,於是在初期的混亂後,一道道指令被執行,軍紀和理智的束縛讓軍團又圍成了鋼鐵壁壘,在收縮陣線時發出沉重的鋼鐵撞擊聲。

  這幫綠皮確實能打。唐納德不禁咽了口吐沫。就在昨天,那個名叫“大鐵頭·蒙蒙”的頭腦簡單四肢無比發達的獸人還像隻小狗似的垂著頭接受領主檢閱,今天他就掄著棒槌不要命地追打著一群抱頭鼠竄的士兵。唐納德親眼看著那個大塊頭的腦袋被一柄長斧砸中,他只是滿不在乎地揪著斧柄,然後把手伸向那個偷襲他的家夥,啪的一聲把那倒霉蛋的腦袋給捏爆了。“他大爺的…”綠皮咕噥著摸了摸腦袋上的腫塊,然後哇哇大叫著,繼續追打身旁的敵人。

  這是什麽腦袋啊。唐納德看著活蹦亂跳的獸人嘴角一陣抽搐,心裡不禁想到——過去他還以為獸人只是一群愚笨的野獸,那些吹捧自己曾與獸人作戰的塞連士兵不過是喜歡坐在酒館裡吹牛的醉鬼。希望勞倫斯真的把這幫大塊頭馴服了吧。唐納德還沒來得及擔心,很快他就急躁起來,因為獸人們開始在團團包圍中頹勢盡顯。

  “我們得…”

  “看著就行。”勞倫斯重複道。

  在盾牆和矛林組成的鋼鐵壁壘前,獸人們退卻了。當單純的野蠻角力被有序的屠宰流程所取代後,熱愛無序戰爭的獸人們無所適從。戰爭傀儡已經出動,蒸汽驅使著鋼鐵巨獸們緩慢地調轉方向。獸人們要撐不住了,唐納德不禁看向滿臉平靜的勞倫斯,

焦急地戳了戳他的肩膀。  “頂呱呱的大個兒,俺尋思這玩意配吃俺一下。”從悶雷般的吼聲中唐納德看到了那個塊頭最大的獸人站了出來,那家夥足足有三米高,他單手揮舞著一根和普通人類士兵一樣高的簡陋戰錘,臉上還紋著某種野蠻的記號。那家夥應該就是獸人的頭領了,好像叫“無敵大聰明·瑞哥”。據說獸人是沒有選舉和執政概念的,誰的塊頭最大,誰最能打,誰就是老大了。通常情況下,如果一個老大稍微認了慫,那他就離歇菜不遠了,然後他最大隻的手下們就會為了爭奪領袖的位置開始不分時間場合玩命乾架。唐納德只能勉為其難地猜測,或許那個大塊頭是真聰明(以獸人的標準來說),而不是靠塊頭當上的老大。

  “大聰明,大聰明!”獸人們接連歡呼起來。

  瑞哥失望地歎了口氣,現在他已經沒心思在意是哪個傻x帶頭把大聰明前面的無敵給忘掉了。哪怕只是為了讓這幫蠢笨的手下長長記性,他也想給他們一人一棒槌。如果在平常日子裡,他很可能確實就這麽幹了,但現在不是時候,他上頭的老大肯定不會允許他耍橫的。當初勞倫斯和他說得很清楚,大聰明會成為茶花領的首席冠軍,領主會讓他穿最硬的甲,拿最大的棒槌,剛最狠的敵人,保證讓他和手下吃飽喝足。瑞哥和他手下那些隻懂乾架的愣頭青可不一樣,他知道勞倫斯的手段,如果不聽話,下場可不單是死那麽簡單。

  “憋逼逼了!”瑞哥大吼一聲,“俺去削了那個最大、最猛、最凶狠的鐵疙瘩,你們給俺乾挺這幫蝦米!”

  綠皮們紛紛吼叫著與聖佑軍打成一團。戰爭傀儡踏著腳下的薄霧,碾向亂成一鍋粥的戰場。它是一個人的粗糙形狀,一個被放大到二十多米高的人。巨獸站在薄霧中,像一個神的剪影,低頭凝視著混亂的戰場,仿佛在思考該不該在可能誤傷友軍的情況下加入戰鬥。

  “你瞅啥?!”伴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大聰明掄起戰錘飛撲向巨獸。精致(以獸人的標準)武器在巨力的加持下有了堪比城防武器的破壞力,隻一錘下去,傀儡腿部的液壓裝置就發出了嘶嘶聲。眼見全力一擊沒啥效果,大聰明越打越氣,他把戰錘掄得呼呼作響,一記又一記重擊讓巨獸的駕駛員肝膽俱裂。巨大的齒輪從傀儡腿部飛了出來,斷裂的金屬接頭髮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隨著駕駛員後知後覺意識到危險,戰爭傀儡終於動了起來。它走了一步,地面顫抖起來,損壞的鋼鐵零件像樹葉一樣散落在幾米長的腳掌上。這就是它最後一次行走了,強行驅動戰爭機器撕裂了它腿部的傷口,大聰明只看見失去蒙皮保護的金屬骨骼和其外部結構的接合處燃起了火焰,燒得內部孔洞劈啪作響。有戲!大聰明確實比一般獸人聰明得多,他馬上意識到這玩意快報廢了,於是他瞄準巨獸受傷的部位,更賣力地砸了起來。巨獸晃了晃身子,試圖逃回步兵團的保護之中。眼見拔腿對手要逃,瑞哥也急了眼,他丟掉了戰錘,不顧一切地抱住了巨獸的小腿。他發出了無比粗獷的野蠻咆哮,用盡全身力氣擠壓著鋼鐵,直到巨獸的腿骨慢慢扭曲變形,最終在下一次踏向大地時折斷。猙獰的戰爭機器尖叫著倒下,將無數來不及逃走的士兵給壓成了一灘血淋淋的漿糊。直到親眼看到第二台鋼鐵巨獸的隕落,敵人的指揮官才遲鈍地發現突破防線已經變成了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至少在處理完綠皮的威脅前,他們已無法再前進半步。

  “俺最大,俺最強!”大聰明從巨獸倒下揚起的灰塵中現身,那充滿激情的吼聲在戰場中央肆無忌憚地遊蕩。聖佑軍們已經萌生了退意——這個該死的地方被詛咒了,現在誰還能殺掉那個獨自放倒戰爭傀儡的野獸?大聰明跳到巨獸的屍骸上,享受著手下們的歡呼。

  “戰鬥!戰鬥!”

  “他們渴望戰鬥,所以我就給他們戰鬥。”直到這時勞倫斯才不屑地笑了笑,對唐納德下令。“讓第一團阻斷他們的撤退,第二團去側翼敲打盾牌,吸引他們的注意,然後在東北方留個狹窄的出口,剩下的工作,交給我們的援軍。”

  “我明白了。”唐納德的下巴抽搐著,表明他對勞倫斯的命令感到輕微的驚愕,“我們還有援軍?你不出戰只是在等援軍?”

  勞倫斯馬上做出了回答,他甚至無法抑製聲音中的笑意:“不完全是,兄弟。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為何要讓手下徒增傷亡呢?獸人和我們不一樣,他們不懼傷痛,戰鬥力驚人,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繁殖能力非常強,這就意味著我能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最佳時機切入戰場。”

  “你可真…”唐納德一時語塞,搖搖頭離開了,他只希望有朝一日勞倫斯能自我反省,否則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分道揚鑣的。

  “好了,布蘭德,你將是最後一位貴客。別讓我失望,好嗎?敵人可不會主動殺死自己。”勞倫斯喃喃自語著冷笑起來,笑聲中有種歇斯底裡的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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