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風吹不到南山尾。那頭浪打不到那邊岸。十五弟,大哥的死你該負全責。”
“他只是瘋,還沒有死。”
“他的瘋,讓無數人死了。你該知道,南關嶺五萬百姓,如今隻余五千,且都是女子。”
“是你創造了監子。”
“你殺了他們。”
“我和你,我們殺了他們。”
“你是個混蛋,比我還殘忍。”
“我們都是為了自己,倒不如合作。”
“我不會告訴天下你的罪過,我只要你把浮屠給我。我和你合作。”
“我不會給你的!那會成為我死去的導火索。”
“你該知道,我遲早會殺了你的。”
“拭目以待。”
……
皓禦軒對著野粥兒血淋淋的面孔,以及那魚尾的身子,緩慢道了句:“疼吧!”
野粥兒的眼睛上流著鮮血,鮮血充滿了她的眼睛,她萬分艱難的想要言語,她似乎張開了口,卻又像咬到舌頭般忽的閉了下去,然後便從七竅裡不斷淌出血線,血流全部灌入了其的胸口,然後便又流便她的全身,直流到魚尾的末端,然後浸入地面裡,地面被血浸的淤濕,以變成紅泥,而野粥兒所流出的血便都在那紅泥上成了血珠,顆顆分明,顆顆血紅。
“野粥兒,你不該在將相府采那朵花。”
“那花是毒花。可你采了那花卻絲毫沒有影響,那花所散發的紫氣是琉璃散,是劇毒。”
“你不中毒,證明你非同常人,唯有魚人,萬毒不侵。”
“野粥兒,我不要你什麽,只要你的眼淚。”
皓禦軒面目猙獰,臉上的面孔好似一隻餓虎,其眼睛中散發著磷火般的綠光,綠光折射於野粥兒的臉上,漸漸變換了色彩,那抹綠同那滿臉的紅相交疊,然後幻化成了一股藍,一種清冷無比卻好似極有力量的藍。他的嘴對著野粥兒上側無比尖細的耳朵,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野粥兒那僅僅閃著絲絲光亮的眼睛猛地掙了一下,又緊的合了去。那眼睛似乎要合上,但卻從那縫隙中依舊流露出銀光,光中帶著淚水,然後漸漸落了下來。下來之時在接觸到空氣的刹那便化成了一顆圓溜的珍珠,掉落在泥土裡嵌了下去,然後隱隱變紅,滴溜溜的旋轉著,緊接著那珍珠內部凝固,一抹鮮血停止了旋轉,忽的凝固下來,然後便停在了那珍珠的內部。
“遇水則化,遇氣則凝。其中裹含何物,何物便可化為利器。”
卻見野粥兒忽的伸出了手來,那手上指已扭曲,滿是鮮血,從中細看可以瞧見白森森的骨頭。
那手指用力的碰到了珍珠,卻見其喊道:“生也,魚人,所用者畢庇我族人,則定當受其所噬,永生難離。”
野粥兒的嘴未動,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了進去,那聲音仿佛是靈魂與靈魂的對話。
“我將庇你族人!終生不悔!”
皓禦軒臉上帶著少有的莊重與慈祥,道出了此句。
只見野粥兒那血淋淋的臉上,嘴角微微揚了起來,然後便忽的化為了無數的血珠,那無數的血珠又全部的混在了一起,化為了一條綿延柔腸的血河,血河在空中流動著,又纏繞著皓禦軒。卻見那血河上所匯聚的血珠漸漸在空中遠去,然後便化為了一個巨大的血球,血球包裹了皓禦軒。而後血球漸漸變淡,由赤紅變為淡紫,淡紫又形成淡藍,淡藍漸漸隱去,那血球在空中即將隱去之時又完全的散盡,隻余下一顆拇指大小的血珠。血珠靈動無比,一頭鑽進了那珍珠裡去,然後便看到那珍珠懸浮了起來,滴溜溜的轉動著,見那珍珠中凝固的那絲血又流動了起來,那血珠漸漸變小,漸漸移入珍珠的中心去,然後停住了,那本已凝固的血流連接著血珠,也凝固了去。而可見的是,那血珠和血流中都隱隱有著活血,沒有源頭的流動著。
那珍珠立時落在了皓禦軒的手中。
……
皓厄窮正揮舞著三叉戟,生生刺進了一個魚人的心臟。
而此刻竇會的海岸,十五皇子的將士們正追擊著逃離的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