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在黃泉,拉你下水。”
皓初才在監牢裡大喊著,喊聲嘶啞好似馬叫。那叫聲淒慘無比,聽來讓人心麻,他的四肢和脖頸拴著鐵鎖,鐵鎖連著牆壁,牆壁的一面生滿了苔蘚。細往牆上看繪著一個巨大的塗鴉,其上的塗鴉乃是一個巨大的紅花,一條巨大的紅魚。而這正是用鮮血繪製而成。
“渾蛋,爛貨,孬種,浪才……”
他不時的罵著,一聲連著一聲,罵的話讓人不覺的刺耳。
卻見那牢房的轉角處出來一個姑娘,姑娘面如一朵嬌花待放,掩藏著無限的風韻。全身淡綠綢衣,隱隱間透出白皙的皮膚。女子帶著微笑,可那微笑卻帶著憐憫與譏諷。
“初才哥,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這個姑娘?”
“爛貨,婊子。”
喬兒對著皓初才,皓初才正昂仰著頭,高傲的看著喬兒。
“滾!”
皓初才的喉結滑動著,然後透出無比沙啞的仿佛來自地獄魔鬼的聲音。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喬兒稚嫩的語氣中帶著指責,然後將眼看向皓初才,又緊是一歪頭,歪頭的一瞬眼珠透著渾白。
“狗也好,起碼比這人活的好些!”
“皓初才,你怎麽就不明白,十六皇的良苦用心,他不殺你不是他殺不了你,他只是想讓你服輸!”
“輸,我皓初才這輩子都不會服。他控制了我,控制了整個南關嶺,他就是個小人,懦夫,妖怪!”
“他為了天下。”
“天下,狗屁的理由。他就是為了滿足他自己。所謂天下,難道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便就不是天下的百姓,子民。他是個——是個屠夫。”
“但他不曾傷你。”
“他消滅了我的精神和希望。”皓初才大聲怒吼,身後的鐵鎖在空中抖動,他的身體被拉出了血痕,然後便是一連的尖刺從其的腳底生出,正刺中他的腳心,流著濃濃的紅血,“他是爛貨,魔鬼。是天下的……害蟲……”
“花姐姐想見你。”
“告訴她,我已經死了。”
“對不起,我做不到。”
皓初才頓時怒了,他立時從地上生生拔出一根尖刺,忽的一聲朝喬兒扔了過去。那刺劃破了喬兒的臉皮,然後便飛了出去,緊緊地扎進了牆壁。
“你們還要我怎樣。她都死了三年了,你們為何還要讓我和她見面。啊?!我也是人,不是神,我也想要個小家,妻子,兒子。方圓無人,就我一家。我隻想要一棟小屋,茅草的,沒有也行,我也願意和兒子老婆過日子。但我親手殺了兒子,你們,你們讓我以為我死了妻子。你們是人嗎?你們有良心嗎?你們的心難道就不痛嗎?啊?”皓初才的眼角垂出幾滴淚來,淚水完全的血紅。
“她一會兒必須死!”
“我知道,她來就是為了讓我降服。讓我內心脆弱,然後你們殺了她,讓我心懷忌恨。我怎麽不知?你們都是禽獸。”
“不是的,我們都是人。”
“不同的人。有人注定會決定他人的生死。”
“你不了解他。”
“你也不。”
……
皓初才的面前托出兩具屍體——喬兒和花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