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人之淚,是世間最好的殺器。”
皓厄窮坦然站在碼頭上,把玩著上唇的胡須。神態凌然,一襲青衣。目光如炬的望著遠方河面的一星點點的光亮。
“黑夜,是黎明的葬禮。今天,是明天的獻祭。”
卻見皓厄窮猛地一時顫抖,那身體悠然旋轉,如蛟龍般立時從衣服裡跳脫出來,化為了一股的黑煙。那黑煙之後綴著黑氣,聞起來令人熏鼻,耳邊空氣被割裂的嘶嘶聲無比扎耳,黑煙不斷變化著,但都生出無比鋒利的邊來,大都似一個幾何的圖形。
那煙中馬上伸出一個頭顱來,那頭顱可怕無比,面目上肌肉被撕裂,卻沒有流出絲絲的血來,只是意義透出頭骨而來。那頭顱好似奮勇向前一般,只是往前,頭顱的肉漸漸完全散了去,那背散去的肌肉在離開頭顱的瞬間化作了黑煙,綴在了那股黑煙之尾。頭顱往前衝,終於衝出之時全頭的肉都消了去化為了黑煙,而隻留下白森森的骨頭,骨頭上密布著黑煙,仿佛黑煙是從骨頭上散出。只見那骨頭完整,嘴巴忽的張開。張開之後那身後的黑煙猛地增生,那增生極快,刹那間便包圍了碼頭。而後那骨頭又是往前,那往前的極快,而其後的黑煙則宛若彈簧,忽的在骨頭的引領之下只是往前,往前的極快,便是從碼頭上彈起,空氣仿佛被衝撞而開,快的驚人,快的離譜,往前直衝,衝向了那河面上的一點點光亮。
“魚人。”
那黑煙中傳來沙沙的響聲,那沙沙聲交疊於一起,好似在無數次的重複的那兩個字。
……
皓禦軒手裡握著那顆珍珠,珍珠中心一團紅血,紅血連著一縷血絲,血絲與紅血中都同時流動著活血,血液旋轉著,好似有著無限的生命。那珍珠則無比的透明光滑,其中仿佛有著液體流動又仿佛只是固體在那裡顯現著。
他的手心托著那珍珠,頃刻間珍珠閃爍著無與倫比的光亮,光亮極其的刺眼,宛若星辰。
那光亮中傳來聲音,聲音萬分的淒涼冷淡,但從講話的速度上看出此人的極度著急。那光亮中漸漸顯出了人形而來,那是個女子,女子身體赤裸著,隱隱被光亮阻擋,而那面目卻無比的清晰,最為可觀的是眼角的六枚鱗片,赫然正是野粥兒。
“救我族人,竇會西側海岸,皓厄窮!”
皓禦軒清晰聽到此聲,昂揚起了目光,看向野粥兒,道:“我要你的服從!”
“這是你的承諾。”野粥兒頓時一怒,那面目上的鱗片翹了起來,使得她的嘴唇被牙齒咬破,耳朵尖銳著,微蔫了下去。
“承諾只是承諾,我要你的服從。”皓禦軒冷冷的說道,然後便悠然笑著看向那野粥兒。
野粥兒的眼裡似乎又要流出淚來,可刹那又緊緊閉了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的服從,換我族人的長存。”
皓禦軒面露著笑意,然後道:“放心,魚人族不會滅,那皓厄窮也無可在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