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很快便到了出發的日子,我們清晨起床收拾好東西,王盟從店裡買了早餐回來,這次跟隨我們一起去苗嶺的人也都到了,大家坐在院子裡吃著飯順便核對了一下今天的安排。
主要成員有花爺、吳邪、胖子、小哥、解禮宣還有我。其余的是花爺帶的兩個徒弟,扇子和清河。
“本來我還準備再帶一隊人馬以防萬一,但是現在有琦琦在,完全可以以一當十,省了不少事。”吳邪道。
“咱們一共是八個人,開兩輛車走,今天先到長沙休整一下,明天啟程直達貴州黔南都勻市跟張詩漫他們會和。”花爺跟我們說著接下來幾天的行程。
這時霍秀秀從正房出來在我旁邊坐下說道:“琦琦,我給你跟禮宣準備了一個大的應急背包方便你們應急用,放到你們行李旁邊了,這個包進山時候讓禮宣給你背著,裡邊衣服啊藥啊什麽的都齊全,女孩子出門在外總是不如他們男人方便一些的。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些現金和一張小額的存卡放到你隨身的小包裡了,密碼是你生日,萬一出點什麽事也能抵擋一陣。”說著她又轉頭對解禮宣說道:“你,出了這個門就給我二十四小時待命,有點眼力勁,看好琦琦。”
花爺也開口道:“你媽說的沒錯,這趟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琦琦,其他的不用你管。”
解禮宣無奈的道:“知道啦,您二老就放心吧,我這後兒子肯定把你們這親閨女給伺候好了。”
怎麽說呢,感覺嫉妒已經使他面目全非了。
我還真沒想到這麽多,果然是霍家女人,如此細心,於是我抬手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在她耳邊說了聲謝謝。隨後也向解禮宣投去了感謝的目光。
吃完飯後,我們把裝備行李搬上車便準備出發了,王盟依舊留守家中幫吳邪打理家業。
吳邪好像有事要跟花爺談便坐到他們車上去了,我們這邊小哥開車,解禮宣替補,我跟胖爺則吃喝聊八卦。
“皮老板之前說過他是怎麽找到貢王墓的線索的嗎?”我問胖爺。
“你還記得之前那張地圖嗎,那是皮老板從南洋那邊淘弄過來的,那個賣家自稱是貢王的後裔,好像是因為犯過什麽事,被驅逐出境了,索性就把這張圖高價賣給了皮老板。”
“這個貢王到底是個什麽人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胖爺調整了一下坐姿,往我這邊湊了湊,我想著這必然是個龐大且宏偉的故事,結果他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你整這麽大動靜幹嘛。”
“主要是這個人基本無從考證,正史上根本就查無此人,我們掌握的信息也都是一些傳說。傳說啊,這個貢王是南詔人,也就是唐朝時期的,這瑤琴當時就是從他手裡傳下來的,他是目前我們掌握信息裡唯一一個完全掌握了九層操縱術的人,但是最後不知道為什麽非但沒有靠這個統一天下,還死在苗嶺了。”
“那他是實慘啊,真可憐。誒,胖爺,你說這墓裡能不能有什麽金銀細軟啊?”我悄咪咪問道。
胖爺聽聞也漏出了賊兮兮的笑容,我倆不約而同的笑道:“誒,嘿嘿嘿嘿嘿……”
杭州到長沙大概九個多小時的車程,等到了長沙下高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我們跟著吳邪他們的車進了一座私人莊園裡停下,下了車我們進了主樓,會客廳裡坐著一個威嚴肅穆的老者,
這是吳邪的二叔吳二白,他應該也有六七十歲了吧,應該是保養的比較好看起來還很年輕。 見我們進來,他起身走過來,走到我面前伸手握住我道:“誒喲,怪不得人家說我們老了呢,這一轉眼你都是個大姑娘了,你剛拜師那會我還抱過你呢,從小就長得極漂亮,現在更出落了。一路過來累不累啊,肯定餓了吧,二叔早給你們準備好飯菜了,走,咱們上餐廳吃飯去。”
說著他就拉著我往餐廳走去,我驚訝於他的熱情,回過神來給吳邪投遞了一個求幫助的眼神。
吳邪上前跟他二叔道:“二叔,差輩兒了,她比我小那麽多怎麽能也管你叫二叔呢?”
吳二白撇了吳邪一眼道:“差什麽輩啊,人家的師父是你二叔我的兄弟,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跟你們這幾個臭小子平輩。”
到了餐廳我們陸續落座,我被二叔拉著坐到了他幫邊,他開口道:“這次你們下地,風險不小,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遇事沉穩些,別再跟年輕時候似的那麽莽撞了。”
吳邪幾人點頭應和著。
“還有啊,之前你們怎麽相處的我不管,現在既然來我這了,我就得給你們說清楚,論輩分呢琦琦是你們的妹妹,讓她跟著你們趟這趟渾水雖是無奈之舉,但也是這丫頭仁義、夠意思才答應的,你們可不能讓你們這小妹妹受一點委屈。”二叔說著又紅著眼眶看向我道:“也是我們幾個老的沒本事,把他們幾個小輩卷了進去,現在又搭上了你,你也別怪你師父,他也是沒辦法了,以前他一直極力的護著你,連見都不讓我們見你,就是怕有一天把你也卷進來,只是到底也是沒躲過呀,哎。”二叔錘下了頭歎著氣,幾滴淚珠砸在了我的手背上。
來的路上胖爺跟我說,吳邪曾說過寧惹三叔一百次,也不能惹二叔一次,只是現在看來,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梟雄,現在也已垂垂暮老了。
我開口安慰道:“沒事二叔,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是福是禍我陪大夥一起擔著,誰讓咱有這本事呢,對吧二叔!”我的話成功的活躍了氣氛。
“對對對,這叫什麽,這叫能者多勞嘛!咱琦琦本事大啊!”胖爺也開口道。
終於哄好了二叔,我們在愉快的氛圍中開吃了起來,吃完飯已經是九點多了,其他人都回房間休息了,二叔把我和解禮宣留了下來,我們跟著他去了副樓地下的靶場,“你們兩個年輕人今天辛苦一點,讓禮宣教教你射擊,這次組織那邊換的人我們分析著肯定不簡單,我給你們備齊了裝備,倒時候要是跟他們起了衝突,這子彈比你的瑤琴更容易保命。”說完二叔便出去了,我看著解禮宣和手中的槍有些不知所措。
這段時間雖然我們一直待在一起,但是解禮宣從小跟著小哥,性格上也多少有些相似,平日裡他也很少跟我們閑聊,所以我總覺得跟他有一些距離感,現在兩人單獨相處,我總是有些不自在的。
見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他拿過我手裡的槍讓我把耳罩和護目鏡帶好,等我準備好之後,他連開五槍,然後驗靶,三發十環兩發九點五環。
“喔嘈,牛啊,真厲害!”我不由得讚歎道。
“這是以前胖爺教的,他更厲害,幾乎百發百中。”解禮宣道。
“快快快,我也要學,快教我。”
“好。”他回答著走到我身邊,“首先你要掌握的是站姿,對於新手來講,最重要的是放松,每個人適合的射擊姿勢不一定相同,尤其是在實戰中,各式各樣的射擊姿勢都可能出現,所以比起模仿別人的射擊姿勢,你自行領會更為重要。”
我聽著他的話,放松身體,找了一個相對舒適的站姿,他接著道:“然後就是握把,初步學習你需要雙手持槍,這種握把方式會讓你更容易把控,首先拇指壓拇指,四隻包四指,拇指指向前方,握把要有力度,你需要緊緊抓住槍把,抓到手發抖為止,然後稍微放松到手不抖的情況,然後記住這個力度。”
“然後就是瞄準,讓準星位於缺口中央,準星的上沿與缺口上沿齊平。”
我一步步照著他說的完成,“最後就是扣動扳機,發力要均勻向後。”隨著他話音落下,我緩緩扣動扳機,強勁的後坐力讓我往後閃了一步,解禮宣將我扶住,驗靶是八環。
“還不錯,接著來。”隨後我便不斷的嘗試,然後根據射擊效果去更改射擊姿勢積累瞄準經驗,終於,在達到解禮宣要求的單發九環以上,連發八環以上,我們才結束了此次訓練。
出來的時候,我胳膊已經酸疼的抬不起來了,肩膀也又僵又疼,長時間的站立我膝蓋都快不打彎了,嚴重的腰酸背痛,路過花園的時候我直接賴在秋千椅上不起來了,無奈解禮宣隻好聯系傭人拿了一壺熱水和一些吃食送了過來,傭人還貼心的帶了一條毛毯過來,我直接脫了鞋蓋著毛毯窩在秋千椅裡,強撐著手往嘴裡送了一塊糕點,“這天都快亮了,咱了別睡了吧,不然明天肯定起不來。”我跟解禮宣說道。
“行,那不睡覺幹嘛?”解禮宣問道。
“嘮嗑啊,我這一想到要去苗嶺下墓就有點小激動,誒你以前下過墓嗎?”
“下過,不過都是以前我爸或者邪叔他們去過的墓,我長大之後他們為了鍛煉我的膽識開闊我的眼界,經常讓我師父帶著我故地重遊。”
“那些墓裡你去的時候還有危險嗎?”
“當然有啊,他們基本每次下墓都是逃出來的,所以雖然裡面機關大部分都失效了,但是還有一些生物之類的存在,比如七星魯王宮的屍鱉、九頭蛇柏,西沙海底墓的海猴子、禁婆,雲頂天宮的蚰蜒,等等。而且在路上的時候也會有各種不確定因素導致的意外,反正每次基本也九死一生。”
“嘖嘖,你師父真豁得出去,吳邪他們是真舍得小哥,你爸媽也真舍得你。 ”我感歎道。
“主要是那個時候就決定走今天這條路了,邪叔和胖叔都沒結婚生子,我師父就更別提了,我也算是唯一的繼承人,總得先在自己人手裡磨練出來,到時候才能獨當一面啊。”
“那你爸媽怎麽沒再要幾個孩子?”
“當年我媽生我的時候受了不少罪,恢復了好幾年才好起來的,好了之後我媽也想再生一個,但是那個時候就算是高齡產婦了,我爸不舍得我媽受這個罪,也不敢冒這個險,所以也就沒再要了。”
“他倆感情挺好的吧。”
“嗯,他們是親梅竹馬,我小時候見別人家爸媽總吵架,我就問我爸媽他們問什麽從來不吵架,我媽跟我說,是因為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早就變成了對方喜歡的樣子,什麽事總能商量到一起去,根本就沒什麽矛盾。我爸則是跟我說,男子漢大丈夫,在小事上不跟老婆計較,因為她也只是一個愛著你的女孩子呀。大事上呢就多跟老婆商量,她也是有大智慧的女人。”
“哇,真羨慕,你爸真男人!感覺你還是很善談的,為什麽平時都不太說話?”
“因為師父從小就教我說人只有少說話才能留出更多的空間去思考,不說話的時候洞察能力也會更強。”
“這樣啊,那我也得學學。”
“沒關系,有我呢,你放心做自己就好。”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鼻子一酸,眼裡泛起了淚花,解禮宣見狀忙道:“我答應過二爺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別哭啊。”
聞言我笑道:“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