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不定的。
每個人都期待著明天有一個好運的意外,但意外最好是不要來,因為未來的意外是驚喜亦或是驚嚇根本無從了解。
譬如今天,張致銘從來沒想到過他竟然會被白婕給嚇到,主要是剛才白婕的氣質,還有那空洞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於滲人了。
“.....”
走進屋子裡面,看見鍋中的殷紅的豬血,張致銘猛地松了一口氣,他老鬱悶了,剛剛的他差點在白婕面前丟臉。
將手裡的飯菜袋子給放在桌上,張致銘好奇的問:“老師,你是怎麽把豬血弄成鮮血的樣子的啊,太嚇人了吧。”
白婕的眼眶還是紅紅的,聞言,她癟著嘴,看著被弄成了不可名狀般黑暗料理的豬血,委屈的說:“這豬血放在冰箱裡面凍久了成冰塊了,然後我就想著試試看裝塑料袋裡用熱水泡著解凍,然後我走神了沒注意泡太久了弄化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不多的可以吃了。”
汗!!!
張致銘不是一個廚師,他是不知道豬血這種東西可不可以放冰箱,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不能用熱水泡。
太特麽嚇人了。
張致銘抽了一張紙巾,替白婕擦拭淚痕。
白婕下意識的想躲開,但沒躲。
“老師,別吃豬血了,咱們吃飯吧,不然可就辛苦我白跑那麽遠去找我喜歡吃的店了。”張致銘溫柔的說。
剛才聽白老師說她很難過,張致銘也見證了白婕主動“投懷送抱”式的哭泣,這是第一次,雖然很嚇人,但也足夠知道白老師究竟是有多麽傷心了。
張致銘將餐盒一個個打開,擺在桌上,再把盛有滿滿一大碗白米飯的飯盒遞給白婕。
“我先去洗手。”白婕說著就直接溜進了衛生間裡面。
“.....”張致銘看了一眼白婕猩紅的雙手,確實得洗洗,看著怪膈應人的。
關上了衛生間的門,白婕先照了照鏡子,她的臉上全是醜兮兮的淚痕,難看死了。
化妝品都放在衛浴鏡下面的小櫃子裡面,白婕先洗了把手,再把臉給洗乾淨。
然後從櫃子裡面把化妝品給拿出來,每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都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在她們認為重要的人面前的時候更是格外注重。
所以白婕才回過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著先把自己的妝容給補上,哪怕她平時化的也只是澹妝,僅僅只是有錦上添花的感覺。
幾分鍾後,畫了個澹妝的白婕走出衛生間,著實讓張致銘眼前一亮,先前的小花臉蛋兒已經變的水靈誘人,長直發的底端扎起,一縷鬢發從額頭垂落搭在睡裙的肩帶上。
我自風情萬種,動人心。
但是還是有一點欠缺,就是雙眼還是無神,空洞感還在。
張致銘已經把餐具擺好,白婕扭著小腰坐下即可吃。
倆人相對而坐,你一快子,我一快子,都是真的餓了。
“你怎麽不打聲招呼就走了,還去了那麽久才回來。”吃飯時,白婕忽然聊到,聲音弱弱的好似有些委屈。
今天她的悲傷,有一部分是小王八蛋帶給她的。
張致銘早知會有此一問,這是從他決定出去的時候就預料到的了,只不過預料的不全,沒料到會被白婕給嚇懵。
“老師,電視上不都是這麽演的麽,男主角忽然離開,女主角悲傷不已,然後男主角其實是走遠了很久很久去給女主角買禮物,等女主角失魂落魄的時候男主角突然回來,給女主角送來了禮物,這就是人生驚喜啊。”
張致銘神采飛揚的解釋著自己的去向,還有原因。
白婕眨著眼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等待他說完,然後狠狠的掐了他一把,罵道:“小王八蛋,這是驚喜麽,你能不能考慮考慮別人的感受,我擔心你是不是失蹤了被人拐賣了,到時候你家人發現你不見了來找我麻煩怎麽辦?”“哎喲,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松開。”張致銘痛呼道。
白婕才不會告訴張致銘,其實她是擔心張致銘不見了,不是怕他的家人擔心他不見了...
幸好,還在。
掐完張致銘,氣呼呼的白婕低頭繼續扒飯,額頭的那一縷發絲順著白婕的低頭自然垂落,差點掉進油漬裡面。
好在張致銘及時伸手去替她挽起,輕輕的別在她的而後。
“老師,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髮型很危險啊。”
張致銘發現,白婕的髮型參雜的日漫要素過多,基本屬於必死的溫柔姐姐(太太)款,張致銘很喜歡的好幾個角色都是這種髮型,最後都沒一個能落得好下場。
白婕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便沒搭理他。
一個髮型而已,好看就夠了,哪裡有什麽危險不危險的。
吃完飯後,白婕將餐桌收拾好:“張致銘,把你衣服脫了。”
“啊...這,老師你這麽想要麽。”張致銘一臉羞澀扭捏。
冬!
白婕一記手刀劈在張致銘頭上,呸了一聲說:“我是要幫你洗衣服,全是血多嚇人。”
說完話白婕就扭頭進了臥室裡面去了。
“....”
張致銘無語了,嚇人那是誰害的啊,他老老實實的聽從了白婕的建議,脫衣服洗了還是要好一些,不然明天回家去將家裡的兩個人嚇到了可就不好了。
等到白婕從臥室出來之後她已經重新戴上了金絲眼鏡:“不是叫你脫衣服麽。”
臥槽!
莫非白老師的本體是眼鏡?
張致銘大受震撼,他總算是知道了白婕之前的眼神為什麽一直都會有那種空洞感了,原來是因為沒有戴眼鏡造成的。
這才剛剛把眼鏡戴上,一瞬間白婕就從冷漠的冷美人變回了之前那個誘惑撩人的甜心寶貝。
張致銘表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因為一副眼鏡而出現這麽大的差距,太離譜了。
“脫衣服,我給你洗。”
白婕蹙起了眉頭,見張致銘這個小王八蛋根本就不為所動,白婕直接上手去幫張致銘脫,三下五除二的就將張致銘身上唯一的一件秋季白色衛衣給剝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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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壯的肌肉,白皙的皮膚又在白婕的眼前再現,偷偷多瞄了幾眼,白婕紅著臉抱著衣裳去衛生間洗衣服去了。
張致銘注意到了白婕的表情,露出了一個自豪的表情。
這麽棒的身體,哪裡有女孩子不喜歡,上至三十五歲的水靈少婦,下至十八歲的可愛少女,通殺!
余者是不願意殺。
正在張致銘洋洋得意時,白婕怒氣衝衝的從衛生間裡面衝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包芙蓉王和一個打火機:“張致銘,你居然還抽煙,小小年紀誰教你的。”
煙和火機都是剛剛白婕從張致銘的衛衣衣兜裡面給搜出來的。
白婕覺得張致銘這個小王八蛋真是壞透了,打架鬥毆,好色抽煙,什麽他都佔了個遍。
“我不常抽的,就偶爾煩惱的時候抽一兩支。”張致銘說。
張致銘很惆悵,但是惆悵沒有用,煙是從自己兜裡面拿出來的,這要是還解釋,那就是強詞奪理狡辯了。
他已經預料到了白婕接下來要幹嘛了,又得開始發揮老師的特長,說教!
然而正當張致銘準備接受白婕疾風暴雨的洗禮之時,白婕卻只是輕飄飄的歎了一口氣:“以後少抽點,吸煙有害健康。”
“?”
這是神馬情況?
嘮叨王白老師轉性了?
不對勁,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傻傻的呆愣了幾十秒的時間,張致銘還是覺得有些稀奇過頭了,好奇心驅使著張致銘去查看,結果一進衛生間就看見了站在洗衣機前的白婕已經點燃了一根煙。
雙手拿煙的方式極為生疏,咬住煙,吸了一口。
然後,白婕猛地一陣咳嗽。
“咳咳咳!”
今天和哥哥還有父親相繼吵了一架,白婕真的很需要很需要解一種方式來解壓,正巧看見了張致銘的包裡有煙。
白婕就想著嘗試一下這個許許多多男性同胞最熱衷的愛好,是否真的有傳說中那麽的快樂。
這是人生這麽多年以來白婕第一次抽煙,然而第一次就被嗆到,她感覺張致銘在騙她,什麽叫煩惱的時候抽一兩支煙。
這玩意確定抽了不會更煩惱嗎?
張致銘大步流星走到白婕面前,黑著臉一把將煙奪過,訓斥道:“女孩子家家的抽什麽煙呐你。”
“你不是說,你煩惱的時候抽一兩支煙麽,我也想解解愁。”白婕咬著唇,聲音柔柔弱弱如空谷幽蘭,眼裡帶著幾分悲傷之意。
“.....”
四下只有洗衣機攪動的聲音。
張致銘與白婕兩兩相望,相視無言。
小貓怯怯般的眼神,讓張致銘再開不了想要嘴去教訓白婕。
張致銘算是知道了,會哭的女人最好命。
“抽煙不是唯一的解壓方式,只是其中之一的選項。”
張致銘說:“你還可以選擇其他的方式去解壓,這東西上癮,能不沾就別沾。”
“可是你自己也沾啊,你怎麽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白婕問。
“我以後戒了!”
張致銘用力將一盒芙蓉王揉爛然後全都丟進垃圾桶裡,這是他對白婕做出的保證。
白婕“噗嗤”一笑,她覺得張致銘的做法很幼稚,但是呢,她不討厭:“那你說來聽聽看,還有什麽好的解壓方式。”
她倒是要看看張致銘會怎麽說。
白婕想,既然連抽煙都不讓,那麽喝酒估計張致銘也是不允許的。
剩下的還有什麽解壓方式。
運動?
爬山?
對著天空呐喊?
如果是這些的話,那麽久太俗套了。
一瞬間,白婕腦補了許許多多的法子,但好像沒有任何一個是適合她的。
下一刻張致銘直接用實際行動告訴白婕,他推薦使用什麽方式。
“我,可以解壓。”張致銘身隨心動,抱住了白婕。
白婕怵然一驚,迷亂而慌張:“你算什麽解壓方式,松開我。”
“老師,我會成為你的解藥。”
張致銘並沒有松開白婕,而是將她抱的更緊, 把手輕輕按在白婕那纖滑細膩的玉背上。
微微吐出熱氣吹在她那精致玲瓏的鼻尖上,漫漶過饑渴的心田,讓心在這份寂靜中慢慢沉澱,慢慢的墜入愛意。
見他實在是不願意松開,白婕蹙蹙拔得挺細的彎眉,漸漸舒緩開來,她不再如那些哀怨的小婦人。
其實白婕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拒絕不了張致銘的示好,她又不舍的送這死小鬼去吃免費的飯,那就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欺負咯,只是她一貫想要保持住矜持,從前是,現在也是。
估計以後也改不了了。
“你是個屁的解藥,你就是個單純的小色鬼,小王八蛋。”
白婕薄唇輕啟,微微淺淺的笑了起來,笑出一排整齊細白的牙齒,唇角帶出兩道淺淺不易察覺的梨渦,可愛極了。
白婕說:“小王八蛋,還不快放開我。”
“不放。”張致銘果斷的親吻了一口白婕的額頭。
如蜻蜓點水般,等張致銘再看白婕時,她已經閉上了雙眼。
這是張致銘第一次在這種時刻認真凝視著白婕,她白玉珍珠似的臉蛋兒上沒有一絲絲抗拒,閉目等待的她就像聖潔美麗的女神。
恬靜,澄澈。
“.....”
遠處的江陵大學,柳詩詩還沉浸在和阿銘的快樂幻想之中,拿著手機,在被窩裡面一邊又一遍的翻看著兩人的聊天記錄,還有相冊裡阿銘的帥照。
柳詩詩時不時的就忍不住樂呵呵的傻笑。
“我家阿銘最棒了。”柳詩詩對著照片親了一口,隨後將手機放在枕頭下,等待進入夢中,與阿銘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