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致銘開車從白婕家出來的時候天就已經完全黑下來的了,他最近的食量很大,太久沒吃東西的話餓的慌。
然後正好想到柳詩詩今天要約他,所以打了個電話給柳詩詩,想把柳詩詩給約出來一起吃飯。
但是柳詩詩似乎是心情不好,回答起張致銘的話都是有氣無力的,張致銘總覺得她好像是有什麽事想說但是又不敢說出口的樣子。
出於擔心,張致銘把車停靠在路邊的停車位,問:“詩詩,你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女生宿舍內,柳詩詩的手機聲音開到最大,三個室友圍著柳詩詩個個義憤填膺,而柳詩詩本人像一個行屍走肉一樣癱在桌上。
這種情況就出現在不久之前,當時唐雪燕和李靜高高興興的拿著偷拍張致銘的照片給柳詩詩看,柳詩詩和饒雪慧都驚呆了,問唐雪燕是在哪裡拍到的。
唐雪燕說就在學校裡面剛剛看見張致銘了,然後柳詩詩就emo了。
在饒雪慧和其他兩個互換情報之後才得知,張致銘之前還說不能答應柳詩詩的邀約,結果現在居然被唐雪燕抓個正著。
三個姑娘各懷心思的姑娘,瞬間對柳詩詩同情了起來,紛紛安慰柳詩詩,對張致銘進行了聲討。
“當初一看張致銘就知道肯定是個人渣男。”李靜有些臉熱,當初她一眼鑒定張致銘是個純情男孩。
“果然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饒雪慧覺得好笑,她就說嘛,這世上哪裡有那麽完美的男人,根本就不存在的,心裡平衡多了。
“沒錯沒錯。”唐雪燕心說,長的那麽帥,即使是人渣男我也想談一次試試看。
之後就是三個姑娘圍著柳詩詩輪流安撫她的情緒,但是她們越說柳詩詩就越難過,整個人像隻蛆一樣軟弱無力。
她們都讓柳詩詩打電話去質問張致銘,但是柳詩詩卻一直在猶豫,遲遲不行動,看的三個室友比心焦。
但沒過多久,張致銘的電話倒是先打過來了。
李靜推了柳詩詩一把,氣休休的說:“詩詩,你快問他啊,看看他能找出什麽借口。”
饒雪慧和唐雪燕亦是鄭重的點頭。
但柳詩詩就是沒有行動,三個室友恨鐵不成鋼,想要親自上場替柳詩詩說。
就在這個時候,張致銘再次問道:“詩詩,你是怎麽了麽,不開心嗎?”
柳詩詩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你今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啊?”
“家裡,老師家,學校。”張致銘坦誠道。
“?”
瞬間整個寢室的女孩子都傻眼了,她們不理解張致銘怎麽敢承認他來學校的,難道他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柳詩詩,甚至都不願意撒個謊?
柳詩詩情緒低落的靠在桌上,她已經不想再說任何話了。
李靜直接搶過手機,大聲質問道:“張致銘,你今天不是說要忙,沒空和我們家詩詩吃飯的嗎?”
張致銘被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說道:“對啊,我是在忙,有什麽問題嗎?”
聽他這麽理直氣壯,李靜更來氣了:“你在學校有什麽好忙的!”
這下子張致銘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麽個回事,感情自己在學校的事情還真就那麽巧的被柳詩詩給發現了啊。
這種時候可不能慫,越慫越完蛋。
“大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啊,我是一個學生啊,我在學校忙不是很正常的嗎?而且我剛剛不是說了,我今天先去了老師家才去的學校。”
張致銘澹澹的說:“我們老師叫幫她把辦公室裡面的東西搬到她家裡面,我一直忙活到現在都快累死了,
好不容易歇下來打個電話叫詩詩一起吃飯還要被你們吼。”聽完張致銘的話,寢室裡的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神色怪異。
這是...
誤會了?
應該不是的吧。
作為開口吼人者,李靜感覺自己的臉都臊了起來,倔強的說:“你怎麽證明你是來學校忙的,你一個明星,會幫老師搬東西,誰信啊!”
“辦公樓應該有監控,你想看自己去調來看就是了。”
張致銘撇撇嘴,不想搭理李靜:“把手機給詩詩,我和她說。”
據張致銘所觀察,辦公樓沒有監控,這麽說只是在嚇唬李靜她們。
顯然,張致銘的計劃成功了,李靜現在感覺自己臊得慌,大叫了一聲丟下了柳詩詩的手機就跑到陽台吹風去了。
而柳詩詩的則是已經恢復了活力,眼睛裡被小星星填滿,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歪,阿銘,你想和我說什麽呀~!”柳詩詩的聲音格外膩歪。
聽得站在旁邊的唐雪燕和饒雪慧頭皮發麻,低聲吐槽說大柳真惡心,柳詩詩捏緊拳頭惡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將她們給嚇退。
饒雪慧回到自己的位置打開電腦追劇順便聊聊企鵝。
今天饒雪慧也是遇見一個蠻尷尬的事情,她這邊剛剛才以生病了為由拒絕了陳閔的約飯申請,告訴陳閔改天有空再說,結果才和柳詩詩一起到學校外面的商業街吃飯就正好遇見了陳閔也要去同一家店吃飯。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幸好陳閔還算識相,假裝沒看到她,默默的去往了另外一家店。
登上企鵝,饒雪慧還以為陳閔會把她給刪了呢,結果這貨不僅沒刪,還發了個“晚安!”
想了想,饒雪慧還是回復了陳閔一條消息,準確來說,是三個小黃豆表情。
“【再見】【再見】【再見】”
然後,陳閔秒回信息:“你怎麽還沒睡覺,熬夜對皮膚不好哦。【呲牙】”
饒雪慧無語了,面色冷澹的回復:“現在還早呢,十點鍾都沒有,而且你不也沒睡覺麽。【可愛】”
陳閔回道:“我是沒辦法,現在正和舍友吹牛呢,就是前兩天聊天的時候我和你說的那個胖胖的,他今天太難過了,我在安慰他。”
“行吧,那你安慰他吧,我先洗澡去了,拜拜!”饒雪慧隨便扯了個理由,心說關我屁事,然後關閉聊天窗口回復下一個人的信息。
唐雪燕去陽台安慰李靜,李靜此時十分沮喪。
李靜說:“我今天這麽惡劣,以後要是詩詩和張致銘真的成了的話,她們的喜宴伴娘是不是就沒有我的位置了,我會不會被安排到和狗坐一桌。”
唐雪燕拍了拍李靜的肩膀,輕聲說道:“放心啦靜靜,到時候我會給你弄點人那一桌的菜給你吃的,絕對不會讓你淪落到和狗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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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謝謝你啊!”李靜翻了個白眼,不想理唐雪燕。
這個時候,暢談了許久電話的柳詩詩哼著小曲唱著歌,開開心心的到陽台和她們倆一起吹風,擠進中間,一手抱一個。
“你們瞎說什麽呢,你們都是我最愛的女人,都能和人一起吃飯。”柳詩詩說。
李靜白眼二度翻:“滾蛋!”
她是真的受夠了,要不是為了這個女人出頭,怎麽會發生這麽尷尬的事情,結果這個惡毒的女人現在居然還在說風涼話,著實可恨。
哎呀,越想越丟人。
唐雪燕則是對柳詩詩問出了一個問題:“詩詩,你老公不是叫你出去吃飯的嗎,你怎麽不去啊,沒道理啊。”
聽到室友說“你老公”這個字眼,柳詩詩漂亮的臉蛋微微一紅,害羞道:“我吃過飯了啊,所以不去。”
“你會因為吃過飯了就不去見張致銘?”李靜聞言挑眉問道。
柳詩詩迫不及待的書道:“怎麽不會啊,我又不是那麽不矜持的女孩子。”
“嘖嘖嘖,我不信。”
不光李靜不信,唐雪燕也是不相信的,她們還嘲諷道:“從前的你很矜持,但自從認識了張致銘以後,我實在是在你柳詩詩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有關於矜持兩個字的細胞。”
不得不說,室友們還是了解柳詩詩的,剛才柳詩詩是想去找張致銘的了,但是呢張致銘說只是吃飯,他今晚還要趕回家去做點事情。
所以讓柳詩詩如果已經吃過了的話還是不要出學校了,柳詩詩這才熄了去找張致銘的心思。
現在被室友當場戳破,柳詩詩大怒,與兩室友扭打起來,兩人不敵柳詩詩,又跑到寢室裡拉著著饒雪慧一起上,但被無辜波及到的饒雪慧可不想原諒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最後上演了一出三十六計,拉幫結派運用的爐火純青,演變成了四女大混戰。
玩鬧最終以柳詩詩靠著蠻力大獲全勝,結束以後柳詩詩開心的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
“星星啊,我向你許個願唄,讓阿銘別太累了,替我叫他好好休息,早點睡覺,感謝您!”
柳詩詩雙手合十,誠懇的許下了自己的願望。
“.....”
另一邊的張致銘,這時已經下了車,打電話通知於春嬌今晚不回家了的消息後,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將打包好的食物提出來,然後慢慢上樓去。
雖說不想太慣著誰,但張致銘可沒忘記白婕也是很久都沒有進食了,雖然知道白老師自己會做飯且做的還不錯,應該是餓不到她的,但這是張致銘的心意。
白老師今天早上才和家裡人大吵了一架,要是張致銘真的就這麽走了也不知道她下次見面還會是個什麽態度了。
所以張致銘在得知柳詩詩吃過了之後就隨便找了家餐館,點了幾個菜打包,拿回白婕家準備和她一起吃。
步子輕快的上了樓,張致銘到了白婕家門口,清了清嗓子敲門喊:“白老師,開門。”
裡面沒有動靜,沒人來開門。
“白老師,開門呐!”張致銘再敲門,還是沒有人回應。
“白~婕~”
第三次敲門,時隔了兩分多鍾,但是依舊沒人理會。
難道白老師出去了?
不對啊,透過貓眼露出的一絲絲光線可以知道,裡面的燈是開著的,應該是有人的才對。
正當張致銘想再敲第四次門時,屋子裡面終於有了動靜。
門被打開了,但是張致銘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只見眼前的白婕身穿著一身勾人的睡裙將前凸後翹的身材給完美的呈現出來,這本該是一個很美妙的畫面才對。
但是...
往下看去,白婕手持一把沾滿紅色液體的菜刀,雙手上面全是鮮血,眼白泛紅,眼神空洞寂寥,身上全是血腥味。
當她看向張致銘的時候,有一種極為滲人的感覺。
這種感覺張致銘都無法用語言形容出來。
“瘋狂!”,“驚悚!”,“殺人!”。
這幾個恐怖電影裡面常常出現的詞匯,此時正在張致銘的大腦中不斷的徘回旋轉。
菜刀刀尖的紅色血液泛著驚駭的光,裡面倒影出了張致銘的模樣,白婕的語氣聲極為澹漠:“這麽久,你去哪裡了?”
面對這個平常而言十分簡單正常的問題,張致銘此時卻是心季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不敢亂動,慢慢的提起手中的包裝袋:“我擔心你會餓,所以去給你買吃的去了。”
我擔心你會餓....
白婕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地方,此時被狠狠的觸動了。
她走到張致銘的面前,手顫抖著,肩膀也跟著顫抖,然後整個人猛撲抱住了張致銘,淚水奪目而出,漱漱的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張致銘用空閑的那隻手輕輕按住白婕的肩膀,他的手有些抖,盡量用最柔和的聲音說:“乖,想哭就哭吧,我一直在。”
聽了這話,白婕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就哭出聲來,頭埋進了張致銘的胸膛裡面。
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白婕的哭聲逐漸平息,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而張致銘此時額頭上冒著冷汗,他壯著膽子問:“老師,你的身上怎麽那麽多血啊。”
提到這個,白婕推開張致銘,眨巴著霧蒙蒙的眸子看著他,目光落在她的手剛剛抱張致銘的位置,衣服上全是血跡。
白婕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這是豬血,我喜歡吃豬血,剛剛又難過又餓,所以就想著切點豬血吃一吃,正切到一半呢,你就敲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