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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滅與複蘇》第10章:宿命中的輪回
  神殿裡媧注意到那流浪狗,眼神頗有深意“哮天。。”女媧低語,卻沒繼續說什麽。

  “奉吾為師,為自己本該承擔的那份責任積蓄力量。”女媧合成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響起,楊戩沒啥感覺,倒是把待在一旁的薑子牙嚇得心裡咯噔一下。

  “這楊戩有何本領,能讓神靈如此青睞?”薑子牙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劇烈晃動的胸口卻表示他內心並不平靜。

  十歲的楊戩並不明白媧話語中的含義,卻止不住他崇拜那道身影,自打記事起,他聽到的神明的傳說太多太多……

  因為神明來到王者大陸,人類才得以繁衍生息。

  因為有神明在,那些魔種才不敢為非作歹。

  因為有了神明,所以才有了光。

  楊戩心裡想著,情緒高漲,一拜到地。

  女媧悄咪咪收下傳承者,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在她的計劃中,楊戩可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神殿雕玉鎏金氣勢恢宏,道道龍氣匯聚而來,甚至在倒懸天下的下方,隱藏著一條龍,最原始的龍!

  一張巨大的星空圖成為殿裡主色調,仔細看去,那就是整個宇宙的縮影。

  女媧端坐神座之上,麒麟神獸相伴,望向下方人影,陷入沉思。

  “只是他的父親……”

  楊戩在倒懸天住下來,得到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女媧沒有時時指點,他倒也努力學習,閑下來時和同來倒懸天的各路天才少年切磋,好不愜意。

  大河緩緩穿行於平原,滋養出森林,沼澤和對自然的信仰,這裡正在發生改變大陸命運的戰爭。

  神靈分身軒轅氏居於大帳中,大帳樸素,上面滿是泥土,連象征軒轅氏身份的旗幟都損了半面;軒轅氏眉頭緊鎖,雙目緊閉,與女媧那掌握一切的風采截然不同。

  “本以為創造大地,足以封鎖地心能量不再外露,哪成想一夜之間,那些魔種能力大增,首領蚩尤更是修的銅皮鐵骨,連我都險些不是對手,諸君可有解決之法?”沉默良久,軒轅氏詢問眾人。

  下方風雨二神,英招陸吾皆閉口不言,昨夜戰鬥回想起來仍心有余悸,本來壓倒性勝利,馬上就能解決蚩尤。

  誰曾想突起大風,吹的眾人迷失了方向,大風帶來的黃沙彌漫在空中遮擋了視線,連風神都驅散不開。

  風神模糊的看見,那被風沙包裹的蚩尤身上猩紅大盛,一舉突破軒轅氏封鎖,率眾突圍而出。

  “沒來由的怎會出現大風?”軒轅氏自言自語,手捏九宮格細細推算也理不出頭緒,不由得站起身來,在帳內渡來渡去。

  “如今盲目開戰只能徒增傷亡,想要弄清楚昨夜是怎麽回事,唯有求助於神靈伏羲的先天卦卜了。”英招躬身,開口說道,至於探查蚩尤處,倒是沒想過,他估計蚩尤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如果是蚩尤的後手,怎麽會等到自己要死了才用出來?

  “那……便如此吧!”軒轅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想起過往種種,把一切拋開,先打贏蚩尤再說。

  “無需開口,此中緣由吾已盡知。”光芒一閃,帳篷裡面多出一個人來,手持河圖洛書,目若星辰,面如死灰,精神萎靡。

  似強弩之末,全憑一口氣來撐。

  正是當年女媧稱為兄長,代號為“羲”的超智慧體,現在為神靈伏羲。

  英招等人趕忙見禮;

  神靈啊,一天沒過見到兩位神靈,讓他們很激動。

  “你這是。。”軒轅氏吃驚,什麽時候見到這位神靈不是神采奕奕,現在這般是為何?

  “星球反噬,這一切都是星球反噬啊!”

  “愚夫俗子,又怎能妄議天道?”伏羲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差點暈了過去,軒轅氏上前,把他扶住,引到座位上休息。

  “莫非。。?”軒轅氏聲音顫抖,好像想起了無比可怕的事。

  “沒錯,我們始終不是這個星球的人,根不屬於這裡呀!”伏羲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喃喃自語。

  軒轅氏默不作聲,臉色暗淡,在地球上上演最後瘋狂的時候他就不止一次問自己。

  “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可是你不去,別人也會去,別人不去,還有其他人;人的欲望一旦打開,就無窮無盡。

  不知怎麽的,軒轅氏想起在方舟號外面被大火燒成飛灰的妻子;應該救她,可是救了她,把她接到方舟號裡面,她也承受不了那飛船高速飛行帶來的衝擊力。

  “快走!”他妻子最後的說話的口型在他腦海裡面盤亙至今,摯愛的消失讓他沉淪很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寄托,又招到星球反噬。

  “宿命麽?吾不信命。”把那些思緒拋開,軒轅氏目光堅定。

  “你比我強。”伏羲苦笑一聲,原先的慌張,漸漸消失。

  兩位神靈的對話沒有給其他人聽,所以他們不明所以,緊緊低著頭,生怕冒犯到神靈。

  “助吾,斬蚩尤於大河流域。”軒轅氏聲音在所有人耳中響起,眾人一下找到了主心骨,只要軒轅氏令下,縱千死,亦願往。

  雖是分身,這一刻卻比神靈風采更勝。

  “蚩尤部眾得星球之力相助,冶金技術大大提升,冶煉的武器威力增強,就這半天功夫,其戰鬥力已經上升數個檔次,想對付他,難。”

  伏羲恢復過來,渡過漫長歲月,又怎能如此輕易把他打倒,除了一開始算出來有些激動外,現在已經無懼,逐一分析起來。

  “你幫我鑄——軒轅!”軒轅氏目光堅定,思忖許久才下了決定。

  “功德武器。。怕是不能輕易冶煉而成!”伏羲推算,就算有上古神器軒轅殘片在手,想要冶煉成功,也不容易。

  在原來的星空,他就想煉製神器軒轅,只是煉製功德武器一定要有人的信仰,可末世的人們,已經拋棄信仰,有的只是瘋狂,如何去煉製?

  “現在雖然人少,信仰之力卻不衰,足夠了!”

  軒轅氏說乾就乾,小心的從隨身空間裡面拿出媧專門從方舟號上拆下來的通訊器。

  然而多少年都過去了,久到他已經忘記怎麽使用了。

  “AI。。”來自很久以前的思緒讓他有些彷徨。

  “怎了?我在呢。”通訊器傳出的聲音一成沒變,改變的只有人。

  “溝通媧。”

  “好的,請稍等。”

  不多時,虛空中出現媧的身影,依舊白沙遮面,端坐於神座之上。

  媧的身影一出現,空間安靜下來,仿佛能洗滌人的心靈,暴風沙帶來的負面影響,逐漸消失。

  “何事?”媧淡漠的聲音,讓人生不出絲毫反駁之意。

  “望首領成全,以鑄軒轅!”伏羲面色複雜的看著面前這位一直稱呼自己為兄長的首領,躬身見禮,與軒轅氏同開口。

  “求神靈幫鑄軒轅。”軒轅部眾伏地懇求,身在大陸彼岸,也能做到影像傳遞信息,神靈的手段讓他們歎為觀止。

  “如爾所願。”媧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綜合考慮之後,才做下決定,滿足他們需求。

  專屬於媧的合成聲音,只要響起,就能讓人安心。

  “拜謝神靈。”軒轅部眾又一叩首,他們看不見的,一縷漸變的,帶有莫名力量的信仰之力被伏羲收了起來。

  建木,沬邑城。此時沬邑城算是人類的中心地帶之一,人口就有七萬多。

  一戶庭院裡面,男子正在鍛練,百十斤的石盤在他手上輕若無物。

  他身高丈三,孔武有力,濃眉大眼,相貌堂堂,赤露的上身猶如銅打鐵鑄一般。

  “子受,你等會再練,先吃飯了。”收拾好飯菜,女子喊人吃飯。

  雲鬢高挽,儀容俊麗,一雙眼睛生的攝人心魄,身著淡青色長裙;女子滿眼都是他,看了一會,不見愛人停下,忍不住喊他兩聲。

  “好的夫人,等我收拾一下,馬上就來。”子受嘿嘿一笑,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夫妻倆吃完飯,子受想要幫夫人收拾碗筷,夫人不依,把他趕走“大男人怎麽能做這些。”

  子受閑來無事在屋裡拿起竹簡,看起書來,讀到精彩處,忍不住叫好。

  這時,天空暗了下來,子受看字有些不清,走到院裡,向天空望去。

  只見那巨大的身影立在那裡,佔滿整個天空,看不清其面容,只是來自靈魂身份顫抖,讓人止不住想要向他朝拜。

  “吾為軒轅氏,今戰魔種蚩尤於大河流域,蚩尤勢大,吾難敵也,欲借眾生之力將其斬之,望眾生相助,軒轅拜謝!”

  身影說完,躬身一拜,天地為之顫抖!

  信仰之力從四面八方升騰而起,向空中那道身影匯聚過去;又一道身影出現,手持一把通天器,似劍非劍,似刀非刀,正是軒轅。

  把信仰之力納入軒轅之內,人影帶來的壓力減少很多。

  “軒轅再次謝過眾生,此戰必勝。”把那信仰之力吸收完畢,軒轅氏再次拜謝,引起祥雲萬朵,地湧金蓮,河山映輝。

  —————

  得女媧相助,軒轅氏身影於各方顯化,把本來不可能的任務,變的有條理化。

  子受忍住不拜,身子卻抖動不停,看向空中人影消失之處,生衝天豪情:

  “夫生於世間,理應如此!”

  夫人心悅誠服,起身聽自己夫君亂語“噤聲,休要褻瀆神靈。”

  夫人心虛,快步走到大門前,左右觀望,還不放心的爬牆看看隔壁,見人注意,才放下心來。

  “夫人不至於吧。”子受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那小心的模樣,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夫君以後要謹言慎行,神靈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若要讓人知道你自比神靈,後果很是嚴重。”

  夫人忍住心裡的不安,對子受勸慰。

  “為夫知道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是太陽經過一天的發光發熱,退回到日之塔補充能量去了。

  “看到沒,這都是神靈的手筆,又怎能去褻瀆神靈。”夫妻夜話,夫人仍在說子受,讓他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只能小心安慰夫人,只是說句話而已,沒有什麽。

  家被夫人收拾的井井有條,子受鍛練之余幫她耕地;夫人在家裡縫縫補補,子受經常鍛練,衣服破是常有的事。

  守著一畝三分地,透過窗戶看到自己夫君在那揮著鋤頭,癡癡的笑著,心下滿足。

  夫妻搭配收成總是不錯,耕地之余,家裡還能有些余糧;再不就是子受進山去獵捕一些還沒進化為魔種的野獸,生活也算富足。

  子受經常拿吃不完的糧食救濟鄰裡街坊,在當地很有威望。

  “子受可在,烏祁前來拜訪。”幾天以後,夫人正生火做飯,一個聲音打破了寧靜。

  “哎呀!”夫人額頭不小心沾到了鍋底的灰,伸手擦時,被火折子燙到了手。

  她沒管這些,趕忙向屋外跑去“難道是夫君被人檢舉,城主府才會來人?”想起前幾天子受說的話,她心裡暗暗焦急。

  “民婦蘇妲己,拜見大人。”夫人打開門,匆忙下拜,烏祁心中有事,也不敢逾越。

  “夫人言重了,不必多禮;我來找子受有事相商,請問他人在何處?”烏祁想要扶她起來,手一伸又縮了回去,只能望著她,詢問到。

  聽他說的有禮, 不似問罪,蘇妲己長出一口氣。

  “夫君就在家中,大人裡面請!”蘇妲己起身,伸手引烏祁進院邊招呼:

  “子受,烏祁大人來啦,你快出來迎接一下,沏壺茶水。”蘇妲己一面招呼,一面張羅著,不似一般女子樣,讓烏祁暗暗點頭。

  “為夫來了。”子受放下手中的筆,竹簡上字跡未乾,上書四個大字:

  赫然便是“人定勝天!”

  遙遠的倒懸天,女媧皺眉,感受到法則之力微微一凝,有些不被她所掌握的因素出現,細細推算未有所得,只能作罷,心中的憂慮卻未能打消。

  “前幾天神靈調走了鎮守沬邑的神職者,現在城內防禦缺乏,若有魔種前來,怕是會損失慘重。”

  “所以。。。我想請你擔任沬邑城主,以守護居民,望子受不要推辭。”

  烏祁目光灼灼,對子受人品武略都很信服,蓋因有口皆碑而,子受日常所為都被大家看在眼裡。

  “這。。”子受措不及防,他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烏祁會來邀請他做城主,無助的看向自己的夫人。

  蘇妲己感覺自己心劇烈跳動,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她給了子受一個堅定的眼神,同時開口:

  “能力足者,應承其所責也,既大人以誠相邀,夫君莫要推辭。”

  此言一出,烏祁看向蘇妲己的目光不一樣了,忽略掉她額頭上那抹灰,隻覺得熠熠生輝。

  於是乎子受坐陣城主府,成為第一位非神靈欽定之城主,在人類發展史上,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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