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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滅與複蘇》第9章:少年
  薑子牙心裡充滿疑惑,明明自己去獵殺魔種,這件事情一直做的很好,而首領…也就是神靈,為什麽非要讓自己回來,去做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你務必要把這些少年帶回來!”女媧說的很是鄭重,讓薑子牙更加困惑。

  “莫非這些少年還能比我強?”薑子牙在心裡這樣問自己!不怪他這樣想,隨著時間的流逝,薑子牙體內聚集的物質早已轉變成魔力,而魔力的增長,滋生了薑子牙的野心。

  經過推演,他堅信假以時日就算自己去造物,也有可能會成功。久而久之對那些居住在倒懸天裡的神靈,就缺乏敬畏之心了。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心中很是向往,畢竟在上一世他主導了封神之戰,總會在心中映現一些過去的畫面!

  深夜,薑子牙來到小山村“神職者何在!”強大的氣息早已驚動村裡的守護者,呼喚一聲他便到了。

  “居然是您。”神職者一拜到地,滿臉崇敬,年幼時他受過薑子牙莫大恩惠,有此表現也屬常情。

  “嗯?哦,歲月不饒人啊!”薑子牙手中法杖頓了頓,認出了成年的他,感慨萬分。

  “此次前來,我是要接一個人!”薑子牙沒有什麽敘舊直接說明來意,像村裡的神職者,跟薑子牙地位天差地別,兩者毫無可比性。

  “您是來接那孩子走?”神職者心思活絡,一下想到了楊戩,不止一人關注過楊戩,他有理由相信楊戩的存在有重大意義。

  “然也!”

  “也對,那孩子天賦強,就是調皮了點,前兩天還跑進山裡,惹了一頭魔種。”神職者笑了,他不出面,村裡發生的事情卻也躲不開他的眼。

  “有魔種?那就去建設日之塔吧!天亮我來接他。”薑子牙說完轉身進山,他一直奉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原則。

  “是福嗎?”神職者短短數十載的生命就快要走到了盡頭,對於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少年,心裡一直期待他能衝天而起。

  薑子牙進山,他的感知力何其強大“一頭牛,小妖幾隻,哼!”薑子牙捋一捋胸口的胡須,手中法杖微頓。

  “湮滅。”

  漆黑的山洞裡,牛頭在酣睡,頭上牛角顫動,不時翻個身,呼嚕聲不絕於耳!

  守夜的小妖半眯著眼睛,長刀放在地上,沒有半點警惕性。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方圓百裡的魔種以老牛實力最強,而人類只能龜縮在防護罩下面。

  刺目的光芒,一團無名之火燃燒起來,火光幽幽,“砰”的一聲,把山洞門口的大石頭炸裂成幾塊。

  小妖一個機靈,瞬間清醒,努力想睜開眼,卻被光芒照的睜不開。

  模糊中他看見那個長須老者目光灼灼,似乎在看自己,眼中滿是漠視。

  “轟隆”聲音不絕於耳,小妖慢慢回過頭看,爆炸從裡面開始,山洞已經塌了,小妖眼中失去色彩,倒下了。

  “哞”老牛被驚醒,人立而起,從廢墟中衝出來,弓著身子,壓迫感很足,巨大的陰影下,薑子牙個頭顯得微不足道。

  除老牛外,那些小妖,一個沒能走出來。

  “何人毀我家園?”血紅的牛眼狠狠瞪著薑子牙,若不是隱隱察覺眼前的人類很是危險,老牛早就一蹄子下去了。

  “家園?”薑子牙臉被帽子遮著,回想一下剛才感知的山洞內部情況。

  搖了搖頭“劣等種族就是劣等種族,只有一身蠻勁。”

  “是老夫,

你待如何!”薑子牙冷眼看去,在老牛面前他是如此的渺小,卻絲毫不影響他蔑視老牛。  “如何?”老牛被氣笑了,毀了自己的家,殺光自己的兒郎,現在問自己要如何?想到這他惡毒的看著薑子牙。

  “不如何,償命而已!”老牛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兵器,一把斧子;那斧子很是粗糙,就像是把兩塊石頭拚接在一起,隨意捆綁了一下一樣。

  兵器賣相不打眼,威力卻不同凡響“哞”老牛一雙牛蹄子向天狀,長吼不止,俯身向薑子牙衝過去。

  幾乎就在一瞬間,老牛衝到了薑子牙身前,他手中斧頭上火花四溢,錚錚作響,像是劃破了空間一樣。

  然而並非如此,當老牛看著薑子牙猙獰的笑著,手中斧頭作勢要砍之際,卻發現自己行動突然緩慢了起來。

  而薑子牙的聲音卻從已經倒塌的山洞那裡傳來“魔種就是魔種,縱然是得到了陽光的淨化,依然改變不了劣等的事實。”

  未見薑子牙如何作勢,他人卻到了牛頭身後,身上一塵不染,與大口喘氣的老牛形成鮮明對比。

  任憑老牛在那發狠,他巍然不動。

  “可惡的人類,大人早晚會衝出牢籠,到時候等待你們的將是毀滅。”

  老牛不傻,要不也不能在方圓百裡橫行,自己出了那麽大力氣,連眼前人的衣角都沒摸到,明顯不能打下去了。

  今天這個虧,自己吃定了,他不甘心,要扔下幾句狠話再走。

  “哦,要走?”薑子牙輕語,看著慢慢後退的老牛,沒有點破,手中法杖微頓,一個能量球在老牛身邊爆炸,把他彈出幾百丈遠。

  老牛見勢頭不好,早早拿出一件披風披在身上,那披風就跟樹皮沒什麽兩樣,賣相和他手中斧頭有的一拚。

  也只是在他披在身上的那一刻,上面烏光流轉,擋住了薑子牙能量球爆炸大部分的衝擊力。

  老牛呈一個拋物線狀掉了下去,他本牛皮糙肉厚,一點事沒有,反而是把地給砸了一個大坑。

  “媽耶,從哪裡來的強者,得趕緊跑。”老牛頭也不回,四腳並用,朝著薑子牙相反的方向狂奔。

  “那是…哼!”薑子牙猶如一道幽靈,不急不緩的追著老牛;雖然他不急,速度卻也比老牛快的多,兩者不在一個檔次。

  老牛看著漸漸逼近的薑子牙,牙齒咬的咯嘣響“麻的,拚了。”老牛忽的停了下來,路上的石子受到他腳蹄衝擊力,向四周濺射,老牛靜靜等著薑子牙。

  “不跑了?”薑子牙面不紅,氣不喘,冷冷盯著老牛,仿佛是在嘲笑他。

  “是你逼我的。”老牛看著眼前的人,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猩紅能量在他身上彌漫,空氣中仿佛加了一把無形的枷鎖,地上亂石翻滾,一根根地刺從地下長出來,不遠處一座小山頭“砰”碎成了無數塊。

  “山崩地裂,橫掃千軍;人類,去死吧!”老牛大聲吼著,揮動手中的斧頭,帶著無匹的力量,向薑子牙衝過去。

  這是他賴以成名的絕招,每次使用都帶著敵人的頭顱和鮮血,夾著勝利而歸,所以老牛對這招無比自信,幾乎到了盲目的地步。

  因為一用它,老牛的獸性就被無限放大,野性會壓製他的理智。

  薑子牙感受到身上像是加了千均擔,雖行動遲緩,卻依舊波瀾不驚。

  無聲無息間,薑子牙身前范圍多了一層防護罩,神光灼灼,他立身原地,任由老牛發狂。

  說時遲,那時快,薑子牙的防護罩剛圍滿他身前一周,老牛斧子就狠狠劈在了上面。

  他的攻擊一下快過一下,全都打在防護罩上面。

  “就會躲在龜殼裡面嗎?有本事出來和我打呀!”老牛躁動的心情,在獸性的影響下,隻想把眼前之人類一斧子劈死。

  在他的打擊下,防護罩的能量不減反增,把裡面的薑子牙映照的猶如天神下凡。

  雙方差距肉眼可見。

  良久過後,老牛絕招所帶來的能量消耗殆盡,他氣喘籲籲,把斧子往地上一扔,回歸理智“不打了,你殺了我吧!”

  老牛光棍的認輸,他也不想的,只是被逼到了這一步。

  “牛不是一根筋嗎?你倒是個另類。”薑子牙身防護罩散去,看著滿地的狼藉,皺了皺眉。

  “哼,一根筋那要看對誰。”老牛不屑的冷笑道。

  對比自己弱小的敵人,老牛會一根筋到底,對於比自己強大太多的敵人,老牛會直接服軟。

  “以你這股子狡猾勁兒,去建設日之塔起碼能活二十年。”薑子牙輕捋胡須,雙目微眯,認真的說道。

  “日之塔麽?”想到白天空中的九個太陽,再想想流傳幾十年的恐怖傳說,老牛明白自己算是完了。

  “你那披風何處得來?”薑子牙沒在意老牛想要殺人的目光,他在意的只是老牛身上披著的破舊披風。

  “想知道嗎?就不告訴你。”反正也沒好,知道自己暫時死不了,老牛冷哼一聲,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嗯,我便不問了,去日之塔建設吧,這樣還能給後代的魔種做點貢獻。”薑子牙心明眼亮,不給老牛一絲反駁的機會。

  至於魔種的本質他早早便了解清楚,也不想著把他們滅絕了,試問神靈都沒辦法,他能如何?

  只有不斷戰鬥罷了。

  “牛大發了。”老牛一聲哀吼,不想認命也不行,這老頭的傳說在魔種之間流傳甚廣。

  薑子牙壓著老牛,天亮後接走楊戩,有他在,沒有人敢放肆。

  跟依依不舍的月月告別,感謝鄰家阿姨這些年對自己的照顧,楊戩沒敢回頭,怕看見月月那滿是眼淚的小臉,自己會狠不下心離開。

  他走的的時候只是把月月送給自己的新月彎弓挎在腰間,以此來懷念美好的過往。

  行經一處大點的城鎮,隨手把老牛降交給此處神職者,便不再管他,不過他的命運卻已經注定。

  在鎮上,薑子牙去神職者所在神殿,去了解一些信息,楊戩則在路上閑逛,從小山村走出的他,在鎮上卻沒有一點不適應,面對熙攘的人群,他反而懷念小山村的寧靜。

  “汪,汪。”兩聲叫響把楊戩拉回人群,他看見一隻流浪狗在路邊,耷拉著腦袋,眼神無助的望著他,再看看路邊賣饅頭的小販,蒸籠裡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咕咚。”楊戩明顯聽到流浪狗在咽口水,不由細細打量起它來。

  只見那隻狗通體白毛,形如白象,腰細如盤蛇,沒精打采的好像幾天沒吃東西了一般。

  “來兩個饅頭。”楊戩遞出一個銅板,從小販手中接過饅頭,對流浪狗搖晃一下,流浪狗打起精神,跑過去咬咬楊戩的褲腿,很想吃。

  楊戩把饅頭都放在地上,看流浪狗狼吞虎咽的吃完“好了,饅頭也吃了,我也該走了,你也走吧!”

  楊戩說完就離開那裡,要去找薑子牙,這地方只是路過,他沒有任何的歸屬感。

  往前走幾步,感覺後面有眼睛在看他,轉頭看去,只見流浪狗跟在後面,見他看來,低頭打轉,不時用眼睛偷瞄自己。

  “你要跟著我嗎,我要去很遠的地方,能跟上就帶你過去。”楊戩咧嘴一笑,忽然對這條流浪狗有股說不出的情緒。

  楊戩速度加快,流浪狗歪歪頭,好像聽懂了他說的話,見他奔跑,毫不猶豫跟了上去,在楊戩身後,不急不緩的跟著。

  “與其受製於人,不妨聽命自己。”楊戩把在老爺爺處聽來的話原封不動的搬出來講給流浪狗聽,看到他滿臉笑意,也是笑了。

  離開從小待著的家鄉帶來的憂傷,被衝淡不少。

  薑子牙來尋楊戩,見他身邊多了一條狗,顯然是一條很普通的家犬,也沒多問。

  兩人一狗,速度明顯降了下來,加上薑子牙不時去抓捕一下騷擾村莊的魔種,走走停停,等他們趕到倒懸天,已然一年有余!

  恢宏、壯麗的建築,深深震撼了剛進入倒懸天的楊戩,整座城市如八卦狀飄散在空中,在反物質裝置的作用下,宛如顛倒過來一般。

  但人走在城市裡面,卻穩穩當當,如履平地,這給楊戩打開了一座新世界。

  他心裡不由冒出一句“真會玩。”

  薑子牙帶楊戩前去複命,宮殿前女媧的雕像懸浮在那裡,又一次震撼了楊戩。

  整個雕像神聖、安寧,站在旁邊的楊戩抑製不住自己的內心,幾欲頂禮膜拜。

  “終於等到你,我的繼承者,歡迎來到倒懸天。”合成的聲音充滿喜悅,迷迷糊糊中楊戩看到雕像好像活了。

  開口對他說話,期待著看著自己,仔細一看卻什麽都沒有,只有身邊的流浪狗焦躁不安,不斷低吼。

  楊戩摸摸他的腦袋,讓他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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