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沒有用處,現實才是重點。
當班師傑找到張爺時,正見張爺在書房中捧著一本書籍專心致志的看著。
張爺見到班師傑,立刻就將手中的書籍放了下來,沒讓班師傑看到。
班師傑沒在意這個細節,立刻將幫眾們不聽命令、藐視舵主令牌的反應,誇大其詞的說了出來。
“張爺,我拿著您給的令牌去找幫眾們,但那些幫眾們根本就不理會我,他們甚至說我拿著雞毛當令箭,竟然把象征您身份象征的令牌比喻成雞毛啊!”
“他們目無舵主您、心無金虎幫,他們就是一群白眼狼,給舵主您辦事,他們竟然推三阻四還暗諷您是縮頭烏龜,不敢跟古芝掌櫃硬剛……”
“張爺,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還請您出手整治這群白眼狼,然後再去對付那古芝掌櫃啊。”
張爺的臉,隨著班師傑的話越來越黑,明顯是被氣得不輕。
面對這樣的情況按理來說,若是正常舵主,絕對會親自出手整治分舵內這群幫眾,但張爺就是不走尋常路。
班師傑就見張爺抓起一旁的硯台,就朝自己的腦袋砸了過來,同時還罵道。
“你這該死的潑才,他們罵我,難道你就不會出手教訓他們嗎?如果這點事情還用我說,我還給你象征我身份的令牌乾甚?!”
也還好張爺沒用上內力,硯台砸過來的速度不快,被下意識的躲閃避開了這爆頭一擊。
但也正因如此,讓張爺更加憤怒,指著班師傑的鼻子就怒喝道:
“以後別拿這點小事來煩我,我告訴你,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你若不給我辦好,小心你父母家人的命!”
“我明天,就要看到古芝藥鋪為羞辱我的事情,付出代價!”
說完就將班師傑轟了出去,然後又拿起桌上的書籍,時而眉頭緊皺、時而一臉興奮的看了起來。
出了書房,班師傑對張爺的腦回路越加看不懂了,只能給張爺下了一個腦殘標簽。
張爺雖然是腦殘,但命令幫眾去將自己父母家人殺死還是能做到的。
畢竟自己父母家人就是普通人,分舵內這些幫眾對付古芝藥鋪那實力強大的敵人還不敢輕舉妄動,但對付自己父母家人,那可真是毫無顧忌了。
這就是赤果果的現實。
所以為了保護家人,自己必須要出手了。
可是對古芝藥鋪出手,就憑自己一個人又如何能做到。
趁著夜色,遠遠的朝古芝藥鋪丟一團火,將古芝藥鋪燒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班師傑就緩緩搖了搖頭。
只怕這團火剛砸到古芝藥鋪上,就被古芝藥鋪的守夜人撲滅了,而且這點小打小鬧,顯然無法滿足張爺讓古芝藥鋪付出代價的閾值。
暗殺?
就憑自己此刻的實力,暗殺一個三流武者估計都夠嗆,頂多能暗殺古芝藥鋪內的普通夥計。
但這依然還是小打小鬧。
“虎兒,你慢點。”
就在這時,一聲少婦音傳入班師傑的耳中。
他站在書房門口抬頭看去,就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屁顛屁顛朝書房這跑來,一個半老徐娘的婦人在後面追。
班師傑認得這母子,正是張爺的正牌妻子張劉氏,和唯一的兒子張峰虎。
眼見兩人越來越靠近書房,班師傑立刻站到一旁,恭敬的行了一禮,目送兩人進入書房,和張爺共享人倫之樂。
聽著書房時不時傳出來的歡笑聲,
一派和睦之家,班師傑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這個好辦法,甚至讓班師傑的雙眼越來越亮。
他先是去了王峰睿的住處,開門見山道:“張爺說了,攘外必先安內,這群幫眾身為金虎幫的人,卻在張爺下命令時陽奉陰違,必須嚴懲,以儆效尤!”
之所以找王峰睿,是因為他見王峰睿顯然是有武功在身的,為人又是熱心腸,找他幫忙一定可以。
而之所以說要嚴懲幫眾,就是為了進一步離間張爺和幫眾之間的關系!
為真正的計劃做鋪墊!
果然,王峰睿直接起身:“早該如此了,我以前在總舵時,幫眾們可不是這樣的;張爺說要怎麽嚴懲他們了嗎?”
班師傑道:“脊仗二十!”
王峰睿覺得刑罰有些嚴重,畢竟放在普通人身上,若是用上全力這脊仗二十可是會要人命的,雖然分舵內的幫眾們人高馬大還練過武,脊仗二十不會要命,但也會要了半條命。
班師傑可不管要不要命,只要達到目的就必須不折手段,不然家人很可能會有危險。
因此他立刻帶著王峰睿,踹開了第一個幫眾的房間。
這個幫眾此刻正在房間裡練功,內力緩慢行走周天的速度本就讓他心煩意亂,此刻被暴力打擾,更是差點走火入魔。
因此當這個幫眾從內視退出來時,見到是班師傑這個曾經還對自己諂媚的流民潑才、現在張爺的新一任沒實力的狗腿子,立刻對班師傑憤怒的咆哮道:
“你個挨千刀的臭流民,想找死……”
接應他的,自然是班師傑凶猛踹來的一腳,他可沒時間跟這幫人廢話!
這一腳班師傑早就動用內力蓄力,而這幫眾同樣修煉的是有運氣破綻的金虎築基功,就算內力差一點就能達到三流武者水準,也根本就來不及運氣,隻來得及下意識的抬起雙手格擋。
但一個者蓄謀已久,一者倉促格擋,勝敗在這一腳下立刻就見了分曉。
這名幫眾直接被一腳踹得飛起,重重地砸在了牆上,巨大的力道甚至讓整個屋頂都顫了顫。
“你視舵主令牌如無物,更是暗諷張爺縮頭烏龜,按幫規論,脊仗二十,立刻行刑!”
說完,班師傑就將目光看向王峰睿。
王峰睿雖然出身於金虎幫總舵的實權人物,但他顯然還沒遇到過這樣的陣仗,被看得愣了愣,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但王峰睿顯然同情心很強,看著被一腳踹飛倒在地上吐血不止的幫眾道:“這…他都這樣了,咱們就不行刑了吧?”
班師傑無奈,接下來他還要靠王峰睿和他一起對付整個分舵內的幫眾們,也不好不給王峰睿面子,只能道:
“你太心善了,以後鐵定吃虧,但你既然都這麽說了,那我們接著去下一個。”
而這裡的動靜在分舵本就不小,再加上班師傑毫不掩飾的聲音和動作,早就將幫眾們引了出來。
當班師傑出了這幫眾的房間之後,數十個幫眾就齊刷刷的圍了上來,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緊盯著班師傑。
數十人的目光匯聚之下,壓力可不小,王峰睿都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但班師傑知道此刻他不能退,不然就要前功盡棄了。
班師傑不進不退,反而還上前走了一步,看向幫眾們先聲奪人低喝道:“怎麽,你們想要造反嗎?”
其中一個年長點、內力達到三流水準的幫眾,看著班師傑寒聲道:“班師傑,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百家屯裡的一個小流民,以前甚至還跟在張阿牛身後給我們端屎端尿;別以為加入分舵,成為張爺心腹之後就能為所欲為!”
班師傑不接自己以前出身的茬,知道自己在出身上很劣勢,逮著幫規就道:
“別說那些沒用的!就說說你們今天無視舵主令牌、目無舵主命令,張爺發令了,罰你們所有人全部脊仗二十!”
這話一出,所有幫眾嘩然,更多的是不服氣不接受,看向班師傑的目光都帶上了殺氣。
其中一個年輕的幫眾,更是受不了這樣的壓迫,大喊道:“我不服,憑什麽讓我們聽你這流民潑皮的話?讓我聽你的命令,我寧願不幹了!”
這不由得令王峰睿下意識的扯了扯班師傑的衣角,小聲道:“眾怒不可犯。”
班師傑也知道,但此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看著那個年輕幫眾笑道:
“不幹了?好啊。”
前一秒還和顏悅色,下一秒就怒喝了起來,“但金虎幫可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幫規上寫著,想要退幫,必須先受三刀六洞之行!”
說完,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丟在年輕幫眾腳下,死死地盯著他道:“三刀六洞還是脊仗二十,你選吧。”
年輕幫眾大概二十歲的模樣,比班師傑還大五歲,他甚至自付自己能三拳將班師傑這狗仗人勢的玩意打死,但此刻在班師傑的注視下,卻也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後退了半步。
班師傑立刻冷笑,拉著王峰睿就將他推向那個年輕幫眾,“去,打他脊仗二十!”
“且慢!”
就在這時,那個年長、內力達到三流水準的幫眾低喝了一聲,製止了王峰睿的行為,陰沉著看向班師傑。
“這真是張爺的命令?”
班師傑立刻拿出張爺給自己的令牌,“如假包換!”
而好巧不巧的是,張爺此刻抱著他的兒子,也從書房裡走了出來,並將視線看了過來。
顯然張爺是聽見吵鬧, 出來看看。
班師傑立刻一路小跑到張爺身邊,大聲說道:“啟稟張爺,尊您命令,我正在教訓這幫沒將您命令放在眼裡的下賤幫眾!”
張爺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卻是說過讓班師傑教訓的話,點了點頭也就不在多管,帶著妻子孩子就離開了。
只不過在臨走前說了一句:“別忘了我交代你辦事的事情。”
而這一幕,自然被幫眾們全都看在了眼裡,更令幫眾們對張爺越加心寒和失望透頂。
他們可以接受張爺的命令,可以接受張爺的責罰,但他們卻不想接受班師傑這個百家屯出身的流民、剛加入分舵沒幾天的潑皮,對他們發布命令耀武揚威!
班師傑此刻再度走到幫眾們面前,淡淡道:“三刀六洞還是脊仗二十,你們自己選。”
“還有,我奉勸你們不要動歪腦筋,金虎幫很大,這裡只是一個分舵罷了,我治不了你們、張爺治不了你們,但別忘了還有其他分舵,還有更上頭的總舵!”
幫眾們此刻是真是毫無選著的余地,三刀六洞不死也慘,鬧出幫去也沒人敢冒著得罪金虎幫總舵的風險收留他們。
最終,一群人老老實實接受了脊仗二十,而執行人自然是班師傑和王峰睿兩人。
看著幫眾們眼中的怒火,班師傑就知道自己計劃的第一步意外的順利和成功了。
估計也就是從找王峰睿和自己用武力壓服整個分舵,變成自己一人用口頭言語威懾整個分舵,有些對不起再次出場的王峰睿了。
但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