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今天就丟你老母了!這釘子完全沒有作用,難不成這家夥的腳掌和氣球一樣是軟的?”
秋萬一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躲到哪裡都能被你找到是吧?那就來一場真男人的對抗吧!”
此時秋萬一所處的房門正在被魚人撞擊著,他已經將房間內所有的雜物,只要是肉眼可見的東西都被他扔了過去。
門口也被堆成了一個小山,十分不幸的是秋萬一所在的房間並沒有窗戶,這是一個位於莊園中央的房子,除了簡單的家具外牆壁上只有幾張畫像。
而且他整個人都完全泡在了霧氣中,“這霧不對勁,我怎麽連搬一張掛畫的力氣都沒有了?”
門也被魚人撞開了一個口子,兩人對視上的那一刻,魚人立刻變得興奮起來,拿著鋼叉的手臂已經透過門縫伸了進來。
細長的舌頭也不斷舔舐著自己的嘴唇,似乎是想將秋萬一整個人吞入腹中。
“勞資今天跟你拚了!”
秋萬一立刻撲到了對方伸進來的手臂上,整個人站在被雜物堆積的小山上,隨手拿起一個花瓶就朝其砸去。
破碎的玻璃殘渣也劃破了秋萬一自己的身體,臉上,胳膊,大腿都有或深或淺的口子。
血液流出來的那一刻,外面的魚人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將沾染血液的胳膊抽了回去,一口一口貪婪地舔舐著手臂上秋萬一殘留的血液。
兩人的血液混合到了一起,魚人的血液比正常人更加濃稠,那是黑色裡透露著少量的紅。
舔舐乾淨之後,貪婪的手臂再次伸了進來。
秋萬一不顧疼痛的撿起花瓶的碎片,朝著魚人的手臂狠狠扎去,鮮血崩出,濺了他一臉。
“奶奶的,我就不信這樣你還想進來!”他怒吼著一遍一遍拿著玻璃碎片刺去,魚人整個手臂都變得血肉模糊起來。
然而這樣它也沒將自己貪婪的手收回去,“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抗活!”
話音未落,魚人接近腐爛的手臂就抓住了秋萬一的手臂,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將他整個人拉向門外。
雜物堆積起來的小山也隨之倒下,沒有了這堆小山的庇護,外面的怪物進來一定會吃了自己。
在雜物倒下去的一瞬間,秋萬一心一橫做了一個對自己十分不利的決定。
門被怪物打開的一瞬間,怪物的獠牙已經伸了過來:“我丟你老母,這家夥什麽時候長出了鯊魚的牙齒?”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一樓傳入了林川兩人的耳中。
“秋萬一他……”
白冬平身體有些發軟,遊戲剛剛開始不到兩小時已經死了三個人了。
他們兩人還沒有見過現在的魚人,所以印象也保留在了初次見面的那一刻,以為對方只是一個長著魚鰓的人。
所以林川才產生了殺死對方的想法,“目前來看,整場遊戲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林川看了看門口:“目前輸贏已成定數,接下來就聽天由命吧……”
白冬平臉上有些不悅:“什麽叫聽天由命?你怎麽這麽悲觀?難不成要所有人都活著來帶你這個廢物出去嗎?”
說完便留下林川獨自一人在房間,她則推開了擋住門的櫃子走了出去。
林川呆呆的愣在原地:“難道我們還有贏的希望?除非秋萬一還活著,不然我們也只能保著自己一條小命。”
“話說我為什麽要來參加什麽荒誕的遊戲?我之前是做什麽的?”
“對對對,我生病了……可是我怎麽沒有了之前的記憶?”
林川整個人都變的有些恍惚,他不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什麽意義,看著半開著的房門心裡很不是滋味。
白冬平離開的背影讓林川想起了一個人,當年母親也是受不了自己的脾氣摔門出去的。
“可是我記不清母親的樣子了……”
一陣強烈的耳鳴傳來,林川本就對聲音格外敏感,他痛苦的抱頭蹲在了地上:“這是……什麽鬼動靜!”
剛走出門沒幾步的白冬平亦是如此,耳鳴讓整個人走起路來都有些天旋地轉。
“你們聽著,不要試圖接近魚人,它現在極度危險。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我快跑不動了,它就在我身後……”
林川和白冬平幾乎同時瞪大了眼睛:“這是秋萬一!他還活著。”
白冬平原路折返找到了林川:“你聽著,不管秋萬一現在怎麽樣了,既然他可以找到和我們說話的方式,那就說明他一定在魚人身上知道了什麽。”
林川這次沒有絲毫猶豫,跟著白冬平下了樓。
“就在我身後?是什麽意思?”
走到樓梯拐角時,下面的景象讓上面的兩人瞠目結舌。
下面已經布滿了瘴氣,而且就連地面的牆壁上也爬滿了綠植,這裡似乎正在演化成一個生態。
林川用腳尖輕輕觸碰了一下下方盤繞的藤蔓,發現沒什麽問題後兩人飛速下了樓。
“如果按照來時發生的情況,秋萬一站在樓梯口朝著王志平喊了句話,隨後發現對方已經沒有生還的跡象。”
“自己現在上樓肯定會暴露身位,所以他的逃跑方向只有一個。”說完林川便指了指樓梯口的左邊。
這個位置恰好有客廳的牆體做掩體,走到前面剛好就有拐角。是自己的話肯定也會走這邊。
不枉秋萬一牽製了魚人這麽長時間,林川也有了一個合理的想法。
瘴氣已經將他們兩人徹底埋沒,林川將自己的衣服脫下撕扯成兩塊,供兩人堵住口鼻。
“樓梯口接我!”
秋萬一的聲音再次傳入兩人腦海中。
林川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只等聽取對方的話乖乖折返回去。
還不等兩人回頭,前方的迷霧開始變得濃烈起來,最前方的拐角處也閃出一個人影。
正踉蹌著一步一步朝著這邊跑來,瘴氣很濃根本看不清那人是不是秋萬一,“你沒事吧?”
白冬平話音剛落耳中就傳來一道聲音:“跑!”
秋萬一身後也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影,以雙腳離地的形式朝著這邊遊來,就像魚一樣遊來。
林川意識到事情不對,趕忙拉著白冬平上了樓:“你的繩子呢?”
白冬平手忙腳亂的將纏在身上的繩子遞給了林川。
他的眼神在樓上迅速飛躍,最終目光落到了樓上插著植物的盆栽:“把那個小盆栽拿過來。 ”
白冬平沒有耽擱,立刻給林川遞了過來。林川將繩子綁在裝飾用的盆栽花瓶上後,立刻朝著樓下跑去。
“你在這裡等我!”
林川下去之後看著距離秋萬一越來越近的怪物,他使出吃奶的力氣將綁著繩子的花瓶丟了過去。
抓住繩子的秋萬一:“我丟,怎麽又是花瓶!”
沒時間想別的,他一邊跑著一邊將繩子綁到了自己身上。
林秋示意樓上的白冬平開始拉,自己也一邊拉著繩子一邊向後退去。
還不等秋萬一反應,一股強大的力量就將他整個人拉倒在地,整個人都趴在地上:“真要完蛋了嗎?”
下一刻,他整個人就與地面發生了親密的摩擦,身體飛速朝著樓梯口滑去。
瘴氣覆蓋在那些不知名的植物藤蔓上,簡直異常的光滑,這比跑的要快得多。
在接近樓梯的那一刻,魚人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異常肥大的身軀上還掛著人類的衣服,卻失去了所有人類的特征。
不知道為什麽,這家夥可以在這種瘴氣中遊起來,這似乎就是它生存的環境。
速度快到已經讓林川瞠目結舌:“你的胳膊……”
被拉上來的秋萬一虛弱的躺在地上:“我跟你講,要不是我考慮到死了後遊戲就沒辦法勝利,我早就死給你們看了。”
躺在地上的秋萬一失去了整條手臂,雖然自己進行了簡單的包扎,可也起不到止血的作用。
“你……”
秋萬一笑了笑:“放心吧,這家夥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