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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推演護道長生》第五章入門奇規 尋火遇鬥
  明家村的村民,也聽到了城裡的傳言。

  尤其是五虛散人消失之後,他再也不用搬遷到道觀附近,祖業算是守住了。

  孫家村失去依靠,每晚都是早早關門,而且有守夜的人,盯著明家村。

  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鳴鑼示警。

  此時,在塗郡城外的五虛觀。

  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男修士坐在主位上,其臉色道髻高高挽起,臉色紅潤,腳蹬麻鞋,修為在煉氣六層。

  一名中年道士站在台階下,頗為惶恐的低著腦袋。

  “你是說五虛道友受傷三天后失蹤,可有書信留下?”

  紫衣男修眼睛盯著那道士,似乎想從其臉上看出真實想法。

  “回稟劉仙師,在下句句屬實,觀中還有其他師弟,都可作證。”

  中年道士誠惶誠恐,說出的話卻看不出膽怯的樣子。

  ……

  “你下去吧!若是有消息,盡可來找我。”

  “在下告退,仙師若有吩咐,盡管提,本觀必會全力去辦。”

  中年道士忙躬身謝過。

  “之前約定好,要一同探索藏寶地,沒有我的法器,以及半塊地圖,他根本找不到地方。”

  “這不是五虛散人的風格,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麽事情,看來得好好查一查了。”

  灰色道袍的男修士手掌摩挲椅子扶手,神色隱情不定。

  木仁結束了一天的修煉,從山洞出來,走進木屋。

  隨手拿起一個窩窩頭,掰下一塊,塞進嘴裡。

  東西放了幾天,加之赤火國炎熱,窩窩頭已經乾透了,難以下咽。

  他抄起水瓢,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呲!

  用水將食物衝下去,既解餓又解渴!

  一股煙味鑽入他的鼻孔,他抽抽鼻子,將木屋門從裡面打開。

  “祖父,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還在外面?”

  “仁哥兒,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靈火嗎!”

  木遠峰坐在木屋外的樹樁上,巴滋巴滋的抽著旱煙,味道特別衝。

  “記得,是要去尋找靈火了嗎!”

  木仁心中一動,想起了祖父說過的有關靈火的話。

  “山中暑又來,地龍欲翻身;靈火半成時,青衣躍仙門。”

  這是赤火國散修,以及普通家族修士中,流傳甚廣的一句俗語。

  口口相傳之中,山中指的是火靈山脈。

  青衣指的是火煉宗的低階修士,因為有傳言,他們穿的就是青色的衣服。

  每隔一些年,赤火國必遇大旱,那一年的夏季,氣候反常,溫度急劇上升。

  短短一個月,地氣上升,罡氣交匯,靈火竄出火山,拚力吸收這天地的陽罡之精。

  這一時期,凡人因高溫酷熱,渴死熱死不計其數。

  而這凡人的苦難,卻是修士的機遇。

  這“捕火期”,牽動著每一名散修的心。

  他們希望捕得靈火,獲得垂憐,拜入仙門。

  這都是赤火國最大門派,也是唯一大門派火煉宗的一條奇特規矩。

  火煉宗招收弟子,受重視程度,由低到高為雜役弟子,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核心弟子。

  一般情況下,宗門為了掌握最有前途的仙苗,往往挑選靈根資質好的孩童,或者修士入門。

  一般情況下,天靈根和特殊靈體者優先入門,往往作為宗門核心傳人,極力培養。

  異靈根次之,但是也有機會直接拜在高階修士門下。

  雙靈根、三靈根則看名額限制,大部分成為內門弟子。

  四靈根、五靈根宗門則是不願意收的,這些人往往被定為外門弟子或者雜役弟子,承擔宗門任務。

  但是,唯一例外的就是貢獻靈火。

  若是有修士,向宗門獻上一朵一階中期靈火就可入外門,成為外門弟子。

  而後期靈火可入內門,成為內門弟子。

  最吸引人的是,獻上一朵一階圓滿靈火,可成核心弟子。

  火煉宗的核心弟子,可是當做築基種子來培養的。

  宗門會為核心弟子,連續五年無償提供遠超內門弟子的資源,幫助其向築基期發起衝擊。

  此界所說的煉氣、築基、金丹、元嬰這四個大境界。

  有靈根的人,算是千裡挑一,然後才可能成為煉氣修士。

  而築基期才算是真正跨入修道的門檻,生命本質已經升華,壽命可達二百五十歲。

  任何一個築基修士,不是天賦極好,就是機遇絕佳,最不濟也是要海量的資源堆積。

  成為火煉宗的核心弟子,相當於半隻腳已經踏入築基期。

  因此,不論是木仁,還是木遠峰都很關注。

  奈何這些年走南闖北,還真沒有遇到過靈火。

  去年大旱,今年又是極度高溫。

  根據郡志記載,這次很有可能是俗語中所說的,靈火半成時。

  “收拾一下,我們去火靈山脈碰碰運氣。”

  “本來計劃,先帶你去坊市測試靈根,可這捕火也是一次機會,若是能進宗門,測靈根就是細枝末節。”

  祖父顯然考慮很久,將事情利弊都考量的很細。

  “我這就去!”

  木仁答應一聲,匆匆返回木屋,拿了兩件換洗衣物,用包袱包好,背在背上,就算是準備好了。

  向北!向北!再向北!

  烈日當空,碧空如靛,不夾雜一絲雲紗。

  驕陽似火,群山如曝,虛空隨著熱浪出現一層層褶皺。

  火靈山脈在赤火國北面,山脈起此彼伏,綿延不知幾百萬裡!

  一道孱弱的身影,在滾燙的山石之間跳躍,攀爬。

  木遠峰見附近尚可,人跡罕至,相對安全,二人便分開尋找。

  兩人分開找,尋到靈火的幾率更大。

  木仁抬起右手,虛握拳頭遮住如墨的手掌,露出稍顯原色,汗濕的手背,將額頭和兩頰的汗珠刮落。

  甩甩手,手背在衣服上蹭了一蹭,心中憂慮溫度不夠高,臉上露出一絲堅韌。

  “靈火的氣息難以探查,此次莫不是又要無功而返!”

  壓下心中擔憂,他輕輕的歎息一聲,埋頭繼續在石縫中探尋。

  忽然,一聲怒喝傳來,在這無邊無際連綿火山中激蕩。

  緊接著法器碰撞聲在山間響起。

  一青一紫兩道身影闖入木仁的眼睛,強橫的法力波動,老遠都感受的到。

  他反應過來:“高階修士鬥法,保命要緊!”

  腳尖點地,蹭蹭兩步,他迅速躲到一處岩石後側,將全身伏在巨石下,透過石縫,遠遠窺探起來。

  這種事情他與祖父遇到幾次,每次都是遠遠躲起來。

  有一次,鬥法過後,他們甚至撿到過一件下品法器,倒是換得了一些靈石。

  只見遠處山巔之上,兩名修士各施展手段,一名紫衣人渾身白光耀眼,應是激發符籙護身,手持一把長劍,直刺、斜砍,招招不離對方要害。

  另一人是身穿青裙的女子,渾身藍光閃閃,顯然是激發了水性護罩護身,手中祭起一個足有半個拳頭大的圓珠。

  圓珠發出白色的光,只見每次紫衣人的長劍襲來,白光都能遲滯長劍速度,青裙女子每次都依靠白光的遲滯作用,輕松避過長劍。

  “沒用的,在我的白虹劍面前,你的防禦遲早要被攻破,等你法力耗盡時,看你怎麽辦,還不任我揉捏”,紫衣人哈哈大笑,臉上滿是嘲諷與得意。

  說著,手中又出現一張符籙,口中念動不知名的法訣,符籙越來越亮。

  紫衣人單手指向青裙女子,口中大喝一聲“去”,符籙化為一個三尺長,兩尺粗的大冰錐,撞向青裙女子。

  青裙女子眼睛一凝,這要是被冰錐擊中,不殘也要重傷。

  她慌忙收起圓珠,從儲物袋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圓形盾牌,急速掐動法訣,盾牌瞬間變大,護在她身前。

  盾牌成褐色,表面刻著幾道靈紋,靈紋不時泛出一道亮光。

  接著,只見她眼中寒芒一閃,一個白色小蛇鑽出長袖,藏在盾牌後。

  巨大的冰錐擊來,在陽光的照射下,透亮如鏡。

  她向左輕扭身體,雙手一擰,盾牌斜舉,躲過冰錐正面,兩兩側撞。

  “咚”一聲,聲震四野,氣浪將周圍樹木吹倒,冰屑激射,石塊亂撞,將周圍的岩石撞得嗡嗡亂響。

  冰屑碰觸到熾熱的火山岩,化作一股股白氣,隨著氣浪鼓動飄逸,周圍十丈范圍霧蒙蒙,好似仙境。

  冰錐在接觸盾牌的瞬間爆裂,原本能卸去的衝力,全部落在盾牌上。

  她被對方預判到了手段,冰錐明撞暗爆,她硬生生承受了冰錐一擊。

  盾牌表面靈紋暗淡,任憑她加持再多的法力,也無濟於事,顯然是受到衝擊不小。

  紫衣人又持劍斜刺而來,青裙女子吃力的躲閃,應付兩處攻擊顯然非常吃力。

  五個呼吸之後,青裙女子臉色發白,這是法力消耗過大,後繼無力的表現,其身形也遲緩起來。

  紫衣人瞅準機會,白虹劍使得各加迅捷,快如奔雷,疾如閃電,連綿不絕。

  青裙女子發絲凌亂,幾次堪堪躲過長劍攻擊,長劍勁風掃過,她身上的符篆靈力不斷被消耗。

  修道這麽多年,她也不是等閑之輩。

  她在等時機,一個發動後手的機會,對方的攻擊雖然迅捷,但是仔細觀察,每次都有一絲細微的停滯。

  找到漏洞,發出致命一擊,才是取勝的關鍵。

  就在紫衣人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短暫時刻,她等的機會來了!

  青裙女子眼睛一亮,精光閃爍,念頭一轉,手指一動,一條白色身影從盾牌後面射出,衝向紫衣人。

  “早知道你有此一招,已經等半天了”,紫衣人不見絲毫驚慌,不屑的譏笑。

  隨手撒出一團黑霧,旋轉著變成一張巨大黑網,罩向白影。

  “銀魂網,中品法器,你是什麽人?”青裙女子驚呼。

  她臉色變的很難看,連忙催促白色小蛇躲開,但為時已晚。

  對方蓄勢而發,出手果決,一擊必殺。

  白影被黑網罩住,迅速收攏,白色小蛇努力掙扎,但是徒勞無果。

  黑網越來越緊,從黑網中散逸出一團團鬼物,不斷攻擊白色小蛇神魂,它的神魂被撕咬的一陣陣劇痛,逐漸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停止了掙扎。

  “銀魂網可以灼燒神魂,它離死不遠!”,紫衣人感到一切盡在掌握中,穩操勝券,表情更加得意。

  相互之間僵持了十個呼吸,紫衣修士猜測對方已經黔驢技窮。

  剛才他的神識早已經發現,躲在盾牌後的白色小蛇,早早的拿出銀魂網,對付一個一階初期的妖獸,果然手到擒來。

  他已經失去與對方繼續纏鬥的心思,此處雖廣袤不知邊際,但是難免有其他修士路過,加之法力神識都消耗不少,速戰速決方為上策。

  他略一思量,摸出一張一階中品水牢符,臉上一陣肉痛,念動口訣,伸手將符籙往前一甩。

  青裙女子以為又是攻擊符篆,下意識舉起盾牌抵擋,心中也在思索對策。

  等到她發現是水牢符之時已經晚了,符篆在她身邊形成高約兩丈的水形牢籠,將她困在水牢中。

  紫衣人激發符籙後,見到對方果然中計,法力注入白虹劍,催動靈劍準備給青裙女子致命一擊,結束戰鬥。

  青裙女子鬥法經驗豐富,他知道自己被困,對方的殺招也會隨之而來。

  果斷從儲物袋取出一個巴掌大小、表面泛著黑光的鏡子。

  她另一隻手掐動法決,從體內逼出一股精血滴在鏡子上,大量法力流入鏡子,鏡子表面發出血紅的光芒。

  瞬間熱浪擴散開來,從中發出一道赤紅的光芒,射向水牢,水牢表面水汽滾滾,牢壁越來越薄。

  僅僅兩個呼吸, 水牢經不住赤紅光芒的攻擊,化作一大片水汽,浸入這片灼熱的火山岩上,不見了蹤影。

  鏡子品階較高,雖打破水牢,但是消耗的都是她的法力,此時法力已經見底,形勢岌岌可危!

  對手並不會給她喘息,紫衣人欺身攻到她的身前,兩人相距不足一丈。

  青裙女子眼中現出一股決然,兩顆約莫拳頭大小的黑色圓珠出現在手中,僅有的法力輸入,扔向對方。

  又拿出兩顆,準備激發,可她臉上瞬間出現一絲無奈,法力氣力耗盡了。

  當當兩聲,掉下去。

  “離火彈,不可能,你瘋了!”紫衣人驚恐的喊道,同時,身形急忙暴退。

  緊接著,出現兩聲“砰砰”巨響,兩人所在位置砂石飛起,大股塵土滾滾蕩蕩。

  緊接著又是兩聲,巨響之後,是片刻的安靜。

  紫衣男修的咒罵聲傳了出來,打破了這片刻的安靜。

  “該死!碰到個瘋子!”,一個身影從煙塵中踉蹌而出。

  只見其身上血肉模糊,焦糊一片,右臂少了半截。

  卻是不見那名女修,看來是凶多吉少。

  男修拿出一張符篆,貼在右臂,止住傷口血液。

  他努力上前,從一片碎肉殘肢中拿起一個儲物袋,隨手掛在腰間。

  鋼牙一咬,一腳將女修頭顱踢向遠處。

  “靈火”!

  “中品的!”

  木仁險些驚呼出聲,沒想到那離火彈竟然將隱藏靈火的山石炸碎。

  而且,靈火距離木仁僅有一丈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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