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在體內使用魔力嗎，我還以為化是使用魔力的方法，但沒想到是轉換魔力的方法。”嚴立慶幸自己沒有瞎琢磨，只是在嘗試把魔力從體內釋放。

　　掌心爆竹充其量也就是手疼，而且還能用來嚇唬人，貼臉的話還能有點殺傷力。

　　但如果變成腹腔爆竹的話只能給對面表演一個我殺我自己了。

　　“這樣想也沒錯，畢竟在體內改變魔力的性質，本身就是在體內使用魔力的一種形式。你只有先把魔力改變成需要的性質後，才能去操控。”李天明沒有察覺嚴立腦海中轉悠的那些古怪想法，正常的做出解釋。

　　“改變魔力的性質?這個要如何改變?”嚴立突然靈光一閃，開口問道:“是要聽般若心經嗎?這個我熟！”

　　“忘了波若心經吧。”李天明頗感頭疼的按壓著腦袋，有一種看到哈士奇把食盆當飛盤叼過來炫耀的錯覺。

　　看到嚴立又要張開口，李天明立刻打斷，“也別提道德經，用你的塔羅牌就行了。你在給自己……就姑且叫做佔卜的時候，會本能的把那些魔力轉換。你應該也會一些複雜的佔卜，用那個來練習的同時感受吸入你體內的魔力變化，那個就是轉換了。盡量讓自己的魔力保持低水平，但不要太過，耗空魔力會對身體造成嚴重負擔。”

　　是指吸入大氣的魔力轉化成自己的魔力吧，嚴立立刻進入狀態，嘗試著感受那種狀態。

　　他一直保持著相同頻率的呼吸，即便中間出現混亂，他也迅速調整過來。

　　只是他不論如何吸入，都沒能感到任何變化，不是不能轉換，而是空氣中根本沒有魔力進入自己體內。

　　他疑惑抬起頭，發現李天明正像看智障的眼神一樣看著自己。

　　“我第一天就跟你說過這是我的領域了吧！你把我支配下的魔力吸到體內是想做什麽?表演人體煙花嗎?！”

　　“但是會長，上周五你不是用洋房的魔力給我補充了嗎?”嚴立疑惑的問道，但緊接著就明白了什麽一樣，看向會長的眼神帶著些可憐。

　　“會長，其實你不想給的話可以直接說出來。在我看來小氣也可以看作勤儉持家，這是個好習慣，不用為此害羞的。”

　　“誰在害羞啊你這菜鳥！那是地脈中提取的魔力，然後通過洋房中運輸過來的！聽好了你這新人，所謂領域，就是魔法師對魔力絕對支配的空間。你把我的魔力吸到體內，只要我但凡有一絲念頭，你那炸藥一樣的魔力就會立刻被我引爆，碎的跟渣一樣。”李天明終於受不了嚴立那詭異的思維方式，他總是把注意力關注到一些讓人惱火的細節，然後提出讓人更加惱火的猜測。

　　而且特別沒大沒小！

　　“哪怕我什麽都不做，你只是吸進去就會立刻被我的魔力影響，短期會意識模糊，記憶下降，或者無法控制情緒。長期以往的話，你的脈紋就會逐漸壞死，而後被我的魔力侵蝕到身體內部，腐蝕你的髒器，讓你死的跟一攤爛泥一樣。”

　　“原來如此，我第一天進洋房那被針扎了一樣的感覺也是因為魔力吧。我懂了會長，我今天，不，最近幾周請假，我打算立刻回家去練習！”嚴立立刻拿起咖啡杯一飲而盡，接著拿起背包，就要轉身走出洋房。

　　“給我等下！”李天明直接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看到嚴立一臉埋怨的轉過頭，就像是剛要出去遛彎被拽住生氣的哈士奇，十分的不高興。

　　“會長，你說過我可以隨時請假的。”

　　我現在感覺你才是會長！李天明咬牙切齒，但又不得不壓下火氣。

　　嚴立沒大沒小的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連自己炸了都不在乎，李天明也沒指望他能學會什麽。

　　是自己想太多，看到和凱納特斯的對話報告還以為對方成長了，實際上嚴立不僅沒成長，還變得更加沒大沒小的。

　　“還有一件事，霧岩協會那邊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你的消息，要求必須你去做個心理評估才允許你進入他們的協會大樓。那群家夥就注重這些沒用的形式，你這周抽空去一趟夢境心理診所應付下吧，省的以後需要的時候沒有被對方卡流程惹麻煩。”

　　“夢境心理診所，奇怪的名字，是擅長夢境催眠嗎?”嚴立打開手機，在地圖上搜索後發現那裡是在市中區，距這裡相當遠。

　　“其他診所不行嗎?”嚴立有些抗拒，只是單純做個心理評估而跑去市中心完全沒有必要，來回接近兩個小時，這些時間不如用在其他方面。

　　而且他不喜歡汽車的顛簸感，但是市中區因為是老城區現在還沒有地鐵。

　　“只有經過霧岩協會認證過的魔法師開的心理診所才行，其他的更遠。別抱怨了，雖然那個叫浮士德的心理醫生是個怪人，但在霧岩協會的管理下開了幾年都沒倒閉，還是有點操守和能力。”

　　浮士德?

　　大名鼎鼎的歌劇的主角浮士德?

　　是活了五百多年的本人?！

　　嚴立當即背上背包，轉身就要衝出洋房。

　　“我現在就去！”

　　“等會，你那麽激動做什麽?你認識浮士德?”李天明啪的一聲隔空把門關上再用魔力死死按住，但嚴立依然不死心的拽了幾次門把。

　　李天明感覺自己得找個時間用點手段治治嚴立，讓他明白誰才是會長了。

　　“那可是浮士德啊會長！活了五百年的魔法師！人類歷史的見證者，活化石！”嚴立一臉興奮轉過頭，對他來說這可比什麽編年史靠譜多了。

　　李天明感覺自己腦袋開始抽疼，但又沒辦法發怒，隻好按下性子解釋。

　　“那個醫生的名字是叫浮士德，但也僅此而已，並不是那個歌劇裡的角色，也不是本人。”

　　他知道自己不能要求一個菜鳥什麽都懂，不然他就不是菜鳥了。

　　“啊?假冒的?這不就是單純的角色扮演，?”嚴立目瞪口呆，神情像是發現今天的飯菜只有饅頭的哈士奇。

　　“這是當然啊你這菜鳥，真要是活了幾百年的人誰敢讓他到處亂跑。這種事你早就見慣了才對，很多你以為是真的東西，到頭來不都是假的。現在不都很流行嘛，虛擬主播什麽的，表面上是十來歲會嚶嚶嚶的可愛女孩子，實際上年齡比你都大。”看著嚴立的眼神變得如同死灰一樣，李天明愉悅的翹起了嘴。

　　“好了，開玩笑就到此為止吧，那個魔法師自稱浮士德也不可能真是因為閑著無聊。我之前有跟你說儀式魔法的對吧，除了直接溝通上位影響下位的上位儀式魔法外， 儀式魔法也有其他的應用方法。我舉個例子，你的名字原本叫嚴立，但我說你是唐吉可德，章澤說你是唐吉可德，尤裡斯也說你是唐吉可德，那麽將這個范圍擴大下去，哪怕最後你不承認，你也變成了唐吉可德。”

　　“那個醫生的情況也是類似的，應該是某種魔法象征方面的應用吧。自稱為浮士德，讓別人也這麽稱呼自己為浮士德，再加上長久的時間沉澱，就會產生，‘啊，這個人是浮士德’的短暫錯覺。之後如果看到了其他浮士德的形象，也會最先想到這個人。最終，本名被遺忘，他就擁有了成為真正浮士德的可能性。然後他就可以利用浮士德這一身份去做一些本不可能的事情，比如召喚惡魔梅菲斯特，比如上天堂。”

　　“也就是說能召喚出實現願望的梅菲斯特?”嚴立有些心動，如果能召喚出虛幻的惡魔，那麽自己應該也能把懷裡的塔羅牌具現化。

　　“或許是以那個目標努力的魔法師吧，不過浮士德不管在歷史上還是歌劇中都已經是確定其結沒有停留在人世，所以這種程度的模仿應該不足以頂替……應該是積累不會超過三代魔法師，一般紋章開始活性化後就不會用這麽明顯的方式了。”看到嚴立變得正經起來，李天明也開始思考起來那個冒牌醫生自稱浮士德的目的了。

　　那個醫生從一開始就自稱浮士德，從沒用過其他稱呼，數年來一直堅持這個名字，可他卻又從未模仿或者再現過歷史或者歌劇中的浮士德的行為……既沒有嘗試召喚惡魔，也不信仰上帝，就跟一個普通心理醫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