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金中士一從岡田議員那裡得到所需的信息就宣布,把我帶回了現實。“我們必須立即返回紐霍姆,否則會有更多的可憎之物找到我們。我們會把我手下的屍體和日本護衛帶回去。我不會把他們留給那些禿鷲的。”
“邁克爾,把卡車開過來。利,幫他把所有的屍體都搬到後面去。”我說。
“我們還得把失事汽車上的貿易樣品帶來。”奈子指著被炸彈炸壞在路邊的那輛日本車。
“沒問題,我們會拿回來的!”邁克爾一邊跑回去取我們的卡車,一邊喊道。
“我們必須摧毀這輛車。我們不能把它留給他們,”岡田議員一邊說,一邊幫奈子從被毀汽車的後備箱裡取出物品。
“金中士,岡田議員說我們必須摧毀這輛車,”奈子翻譯道。
我從口袋裡掏出雷管扔給了大衛。“如果你把你剛才拆了的斯克爾炸彈找回來,你覺得你能做到嗎,大衛?”
“那得快點!”他喊道,跟著邁克爾跑去了。
金中士派士兵去把G旅行車開回來。然後,他、矮子和我幫助岡田議員和奈子從領頭的車上卸下樣品,奈子身材嬌小,卻出奇地強壯。
“你受傷了嗎,瓊斯?”金注意到我跛腳後問道。
“只是擦傷,先生。”事實上,一根凹陷的骨頭和一處瘀傷。它仍然像火焰一樣疼。
“瓊斯,你們這些家夥像專業人士一樣對付那些斯克爾,”我們乾活時金說。
“謝謝您,先生。”我謹慎地回答。
“這不是恭維,瓊斯——這使我想知道你們在這兒幹什麽。”
“先生?當然,我們帶回的金屬數量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他含蓄的指責使我竭力克制自己的憤怒。他以為我們在做什麽,策劃革命嗎?
“這是其他小隊的三倍。”
“那樣的話,長官,也許你需要問問其他小隊他們在這裡幹什麽?”恐懼和惶恐再次攫住了我,我回擊了他。他還在尋找我們中誰是變異人。
他怒視著我。“你什麽都能回答,是不是,瓊斯?”
“我們只是在做我們的工作,先生。”
金準備離開,但又轉過身來。“把你們的武器放在g型貨車後面“
我突然感到非常脆弱。沒有它們,我們怎麽能安全搜索呢?“你要把他們從我們這裡帶走,先生?”
“這麽說吧——如果我們回來的時候,其他的守護者發現它們在你的卡車裡,你就會因為擁有它們而痛苦萬分,我也會因為讓你使用它們而痛苦萬分。”
“明白了,先生。”我默許了他的要求。我們會舍棄我們珍貴的弓箭。
邁克爾把卡車開到路上,直到它和那輛撞壞的四輪驅動車齊平。我們把貿易樣品裝在後面,然後虔誠地把屍體也放在那裡,用我們帶來的油布蓋住。完成後,大衛爬到那輛破損的日本汽車下面,把斯克爾自製炸彈和雷管裝在油箱上,把計時器調到五分鍾。我們很幸運,日本人仍然使用汽油,這使得摧毀汽車容易得多。所有的新家園汽車都是太陽能驅動的。
一分鍾後,我們的三輛車車隊啟程前往紐霍姆。金中士親自駕駛著G旅行車帶路。接下來是一輛日本車和車上的兩名乘客,由守護者駕駛。我們帶著飽經風霜的卡車走在後面,車上裝滿了貿易樣品,還有我們被殺的戰友。我們從公寓大樓裡剝下來的銅被遺忘在街上。
我們還沒走多遠,大衛的炸彈就爆炸了,一聲巨響襲擊了我們的耳朵,一個巨大的、憤怒的火球在我們身後的天空中飆升。我猜那輛車現在已經沒剩下什麽了。
“夥計,我們踢到人了嗎?”矮子興奮地叫道。在過去的兩年裡,我們和斯克爾打了四次架,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打過十幾人。
“那是因為我們厲害”利補充道,他的臉也興奮得通紅——與他戰前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
“你們乾得不錯,夥計們,”我說。然而,卡車後面的屍體給我們帶來了一個不愉快的想法——如果日本人沒有及時來,斯克爾會攻擊我們的。因為我沒有用閃光聲納,卡車後面應該是我們的屍體。另一方面,斯克爾號設置了一個埋伏,並在日本車隊的路線上直接放置了炸彈,這一事實讓我非常擔心。有些地方不對勁
我把左腿放到胸前,小心翼翼地檢查我的小腿。骨頭上的凹痕很明顯,直到現在,它還在痛得跳動。
與傷害聯系在一起的是對造成傷害的斯克爾的記憶,使我厭惡得渾身發抖。
看著我們前面的那輛日本車,我驚訝地發現那個女孩轉過身來,看了我們一眼——嗯,不是看我們,而是看我。 她的棕色眼睛與我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她轉過身去之前,一個我無法理解的表情迅速掠過她圓圓的臉上。
突然,一個清晰的畫面在我腦海中閃現。
幾雙拖鞋、鞋子和黑色高跟靴子整齊地排列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我被一種強烈的感覺擊中,這種確切的情況,甚至是最小的細節,以前都發生過。我立刻對此表示反對——因為我知道這不是不可能的。當我試圖理清剛才所經歷的一切的含義時,一種強烈的金屬味填滿了我的嘴巴,緊接著是一種從高處墜落的感覺。
我抓住卡車的儀表盤穩住自己,但幾乎就在它開始時,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強烈的疼痛在我的胃裡爆發,然後消失了。
似乎這還不夠,這令人不安的一幕結束時,我身體裡的每根神經都被腎上腺素刺激著。感覺就像成千上萬的螞蟻咬了我。
整個過程,從圖像到腎上腺素激增,可能只花了幾秒鍾,但之後的效果卻很奇怪。我覺得好像剛從一個非常深而疲憊的睡眠中醒來。
“你沒事吧,伊恩?”
我看了看邁克爾,他開車時也看了我一眼。
“我……伊恩嗯,我只是累了,我想,”我回答。我是說,我還能說什麽呢——我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這違背了所有的邏輯。這個幻象毫無意義,因為我從未見過那鋥亮的地板、鞋子、靴子或拖鞋。我的大腦是在對我生命中壓力最大的一天做出反應嗎?或者,我一想到這種令人不安的可能性就不寒而栗,這是某種預感嗎?不管是什麽,我再也不想經歷了。伊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