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湊熱鬧?

　　王惠芬整宿整宿都在病床前陪護，第二天趕回去上班處理事情。林譚見過她在社區的工作，雖說都是一些鎖事，可都是街坊鄰居的，處理起來很費心神，加上她醫院社區兩邊跑，林譚不免心疼。幸好自己恢復得不錯。

　　老媽除了晚上陪護和按時送吃的過來之外，其余時間林譚一個人呆在醫院裡面，住院病人是不能外出的，顯得他有點無聊。

　　早上有護士來過，給林譚換藥，期間他詢問什麽時候能夠出院。

　　“還有個三五天吧，看傷口愈合的不錯。”護士回答道，她不是梁嘉瑩護士，身體略微臃腫，皮膚黑黃，只有淡淡的眉毛。林譚也就沒有興趣知道他叫什麽。

　　“這一層住院的最近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沒有?”林譚問道。

　　“我聽說你是個警察?”

　　“是的。”

　　“警察還真的是什麽事情都管啊！”護士吞吞口水，“你別說，我還真的感覺到有些變化。從前值夜班的時候總覺得走廊陰森恐怖，總會莫名其妙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好像是老人家臨終的那種呻吟聲。昨天好像沒有這種聲音，人也神清氣爽、精神抖擻了許多。”

　　“還有一些奇怪的現象，”護士接著說，“以往在這裡的病人要麽情況惡化，要麽像你一樣有傷口的，總是會裂開，縫了又裂，縫了又裂。但是現在好像沒有了，你不就是快痊愈了嘛！”

　　林譚心裡一陣恐懼，越想越不對勁。這老婆婆爬過來這邊就是想搞我傷口不得痊愈，幸虧我及時送走她。

　　林譚在見到老婆婆第一眼就閃過一副畫面:她痛苦的躺在床上，沒有人幫助她，無論怎麽哀求。她就這樣在床上含著怨恨痛苦死去。

　　只不過他剛開始獲得能力，還沒有熟悉，再加上有點恐懼，想很快略過去，沒有放在心上。

　　還好老婆婆心存良知，沒有過多為難。吸了一口祭拜的煙之後就離開，倘若她不願已離開，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樣挺好的，煙消雲散。”林譚自顧自的說道。

　　護士感覺到哪裡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林譚恢復了那種感知能力。

　　林譚覺得:應該不能說是恢復，而是自己使用過度了，太過疲憊導致直接睡著的。

　　但是，他似乎無法屏蔽掉周圍的心聲或者畫面，自己之前只是適應了這種能力而已。

　　在他周圍的人或者物品有什麽一閃而過的想法和相關的畫面，他都能夠直接捕捉到。他無法拒絕，也無法控制。這就是閃靈的魅力吧。

　　只不過，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會接受過度，堅持不住，心力和腦力承受不了，就像運行很久的計算機一樣，需要關機休息。

　　有沒有什麽方法能夠控制或者訓練這種能力的呢?他現在不知道，也許有，也許也沒有。

　　護士離開之後，病房重歸安靜。

　　林譚很是關心案子，看看手機有沒有什麽消息。刑偵隊群聊裡面他的同事們昨晚聊了很多，案子一點進展沒有。

　　他嘗試感應宋哥在幹什麽，有沒有把他昨天說的話放在心上:把方某捅傷他的水果刀帶過來。

　　果然，他什麽都沒有感應到。

　　‘應該是距離太遠了。’他想。

　　他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下床活動活動。

　　伸著他的懶腰，扭扭身子，發現傷口並沒有疼痛什麽的，‘恢復得不錯’。

　　大波浪坐在3號病床前，正在慌亂回復著手機的信息，雙頰潮紅，心率加快。

　　拳擊手探頭過去想要看大波浪正在和誰聊天，大波浪眼疾手快，把信息都刪除了，拳擊手只看見空白的短信頁面。

　　“你在和誰聊天?”拳擊手質問道。

　　“沒有聊天啊，我在整理內存，把一些不重要的短信刪掉！”大波浪見沒被發現，理直氣壯說道。

　　“是嗎?”拳擊手半信半疑，“來醫院也不問問我情況怎麽樣，也不和我聊天，就只顧著玩手機。”

　　“你不就在我面前，有什麽好關心的，都能看到。大家都玩手機呀，不然無聊死了。”大波浪埋怨道，“我出去買瓶飲料。”

　　‘三樓廁所。’

　　大波浪心裡閃過這個念頭，她剛剛刪除的就是這則短信，是那晚和她在床上纏綿的男人給他發的。

　　這女人，來陪護也不安分。

　　大波浪離開病房前看了林譚一眼，卻沒有想到她的想法已經被林譚捕捉到。

　　在住院病房每一間都有廁所的，需要跑到三樓外科去見面，一定沒有那麽簡單。

　　住院那麽無聊，自己得找點樂趣。

　　林譚轉頭就對拳擊手說，“大哥，你最近有沒有覺得你老婆有什麽不太對勁的地方?”

　　拳擊手本來也在疑惑，被林譚這麽一問，他更加有所懷疑，“警察兄弟，說實話，是有點不太對勁，但我有說不上來，這個婆娘一定有什麽隱瞞我的。”

　　林譚一聽，興趣就來了，機靈的問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你老婆剛才刪掉什麽信息了?我在通信局有同事可以幫忙查一查。”

　　“這也能查到?”

　　“能的，只要你把手機號報給我。”林譚一本正經的說道。

　　“真是麻煩你們了。”拳擊手把電話號碼給林譚。

　　“這有什麽麻不麻煩的，都是為人民服務。”

　　林譚故意等了兩分鍾，假裝正在查找信息。

　　隨後，

　　他激動的說，“查到了查到了。”

　　“我看看，我看看。”

　　“我同事說，有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短信:三樓廁所。號碼是:183………。”幸好之前自己把號碼記下來了。

　　“什麽，這是我拳擊俱樂部的經理阿南的號碼！他們約在三樓廁所幹什麽?”拳擊手怒道。

　　下一秒，拳擊手內心想到:現在警察什麽都查得到了嘛?真是恐怖！以後自己絕對不在手機上叫外圍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過去看看。”拳擊手扛著他纏滿繃帶的手偷偷溜出住院病房。

　　林譚也跟著過去，他也想湊湊這個熱鬧，如果情況不對還能拉拉架什麽的，他是一個警察嘛。

　　三樓，

　　廁所前。

　　他們在男廁所還是女廁所?

　　拳擊手隻猶豫了一會兒，氣衝衝跑進男廁所。

　　他一間一間打開有隔板擋住的密封坐便間，醫院的廁所很多，但是都不大，只有3間密封的坐便間。

　　他打開前兩間都是沒有人的，後面一間鎖上了，他重重地敲擊，裡面傳來神經病、傻逼之類地罵語，加上還有陣陣味道。

　　拳擊手堅信，她老婆不在這裡。

　　“我知道他們兩個肯定有問題！我早就知道。”拳擊手對著林譚罵道，路過的病人紛紛看過來。

　　“不在這裡就是在女廁所了。”說著拳擊手就要衝進去，被林譚一把攔下來。

　　“你不能直接衝進去，萬一他們不在呢！第二天新聞就會報道:昔日著名拳擊手竟然是變態，公然闖進醫院女廁所！”

　　“那你說怎麽辦?”拳擊手焦急問道。

　　“要不，你打個電話！聽聽聲音是不是裡面傳出來的。”

　　“這是個好辦法。”

　　拳擊手正要撥通電話，

　　“我發現你這個警察有很多不正經的主意！”

　　林譚不好意思摸摸頭，“那不是為了幫助你。”

　　電話接通了，女廁所裡面傳來和拳擊手手機裡傳來的聲音一樣。

　　“你老婆確定是在裡面了，但是不確定那男的也在裡面。”林譚加緊補充道。

　　“警察大哥，你要不要分析得這麽清楚！”拳擊手一臉無奈，看得出來他很著急。

　　“習慣了，你先問問再說，避免誤會！”林譚解釋道。不過，在這一刻，他感知到畫面:一男一女在廁所裡面，女的坐在男的上面，兩個白饅頭上下不停的激烈晃動，兩個人全身通紅、渾身冒汗。

　　‘噓，他打來了，接嗎?’

　　‘接，很刺激。’

　　‘那你別動。’

　　電話接通了，拳擊手壓抑心中的怒火。

　　“你去哪裡買水了?這麽久?”

　　“電梯人多，小賣鋪又離得遠，久一點。”電話裡面傳來急促的說話聲和嬌喘的聲音。

　　聽到這些聲音之後，拳擊手早就按耐不住衝了進去。

　　接下來的畫面很混亂，廁所傳來激烈的打鬥和叫罵的聲音。之後，拳擊俱樂部的經理鼻青臉腫、光著膀子跑出來。拳擊手追了出來但是被趕來的保安攔了下來，經理也被請去保安室。大波浪在廁所裡面哭泣，女保安進去請她出來。她穿上衣服之後，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走了出來。

　　圍觀的群眾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我就說剛剛我上廁所的時候旁邊有奇奇怪怪的聲音，原來是有人在裡面亂搞啊。”一位女病人說道。

　　“真是不知廉恥啊，醫院廁所裡面也忍不住，髒！”一本正經的戴著老花鏡的阿姨說道。“這是牲口才乾得出來的事情。”

　　“聽說被綠的是一位拳擊手，綠他的是拳擊俱樂部的經理。”一位需要照CT的男病人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你認識?”有人問。

　　“一位自稱是和拳擊手同病房的警察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