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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天堂》四-七.風未起、暗流先動
  ###「我在瑟縮中聽見每一根枯枝的落地聲;這聲音比搭斷頭台時的回聲更淒慘。我的靈魂真像不知疲倦的羊頭撞錘那一陣陣、沉重的打擊下再也支持不住的城樓一般。」

  下灘,仁冬東南戰區新兵訓練基地。

  按照上級的指示,近來的新兵應當全部以陸軍部隊後備隊的規格訓練。盡管與他們有關的謠言早已滿天飛,但訓練團和教導隊顯然不打算因此改變訓練方針,仍然嚴格按照標準執行訓練。

  可令他們倍感意外的是,那群被批注需要『特別監視』的新兵,不僅忍耐力極強,且執行命令迅速果斷,甚至就連對軍事理論的學習積極性也高得嚇人。拋開戰鬥技巧與經驗等,單論其個人基本素質,幾乎能與一支專業的特種作戰部隊媲美。

  訓練過程的順暢,也令教導隊們不禁擔心,若是將專業的軍事技能教授給這樣一群素質不俗,卻極有可能心懷不軌的人,最終——會不會反而釀成大錯?

  強製征兵令的實施,已過去接近兩周。眼看著日光下正有條不紊執行訓練任務的新兵們,本就有所顧忌的教導隊越發坐立難安。他們原本打算今日就向上級闡明情況,並建議暫停或者延緩訓練。偏偏就在今日清晨九時左右的樣子,眾人卻聽聞了佟鳩羽司令受到國防問責局傳訊的消息。

  征兵計劃的擬定人兼戰區最高負責人都遭到傳喚調查,他們也實在不清楚,究竟該找誰去協商訓練計劃。教導隊隻得盡可能合理地減少訓練內容,又這樣惶恐不安地度過兩天后,才總算市等到了佟鳩羽因證據不足而被釋放的喜訊。

  ……

  “佟司令,總體而言,目前的情況大致就是如此。正是因為他們的行為太過正常,態度也過於淡然,我們才會建議調整訓練內容。”

  佟鳩羽被夾在另外兩位下灘的負責軍官中間,才剛剛聆聽完三人的憂慮。

  值得一提的是,這裡並非東南戰區司令部,而是位於下灘的新兵訓練基地。按理來說,請求修改訓練內容這種小事,完全不值得戰區之首親自蒞臨指導。但深語者的安置與管理問題,始終都是籠罩在東南戰區乃至整個仁冬頭上的一大朵陰雲,若是處理不當,恐怕會有禍起蕭牆之憂。於是,在與司令部眾軍官火速商議並制定出試探階段的各個要點以及相應戰術,安排好軍方研究院的相關技術人員後,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下灘視察。彼時,教導員們才剛準備前往司令部匯報。

  沉默良久,佟鳩羽突然歪過腦袋半,半躺在椅子上。沒等三人有所反應,他已開口問道:

  “諸位戰友,關於『信仰』,你們可有何見解嗎?”

  “信仰是……力量?”

  坐在他左側、那位稍微年輕些的軍官率先說道,但顯然,這個答案之隨意敷衍,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信仰、信仰……”

  略顯年邁的軍官則一直在猶豫,半晌才吐出『是追求』這種保守的答案。

  負責匯報的指導員卻滿面愁容,始終一言不發。

  “那麽信仰,或者說——單純樸素的信仰,與所謂虔誠教徒、以及宗教狂熱分子的信仰,這三者在各位看來,又有何區別呢?”

  “虔誠是對信仰的極致忠誠,”這一次是年邁的軍官先開口,“而狂熱,卻是對信仰所帶來的力量的極致忠誠。”①

  教條式的總結,不過倒也是事實。佟鳩羽不禁暗笑。

  “不錯,

”年輕軍官也即刻附和道,“換言之,二者都是信仰到極端的體現。即從根本來講,二者都是極端宗教主義泛濫的根源。”  “說得好啊,”對於這個回答,佟鳩羽顯然有些意外,但態度還是讚成居多,“虔誠和狂熱,乍看隱約一好一壞,但說到底,也有不少共同之處。”

  “無論虔誠還是狂熱,他們的存在,都很好地向我們展示了一個道理,即:『信仰是對情理的終結』。信仰的程度愈深,心中所剩的理性也就愈少。各位所擔心的,無非也就是此類。傳聞中那群喪心病狂的家夥,為何卻在一夜之間變得極為理性,富有組織,甚至就連對異教妥協都不在話下。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種改變實在匪夷所思,以至於令你們對最根本的事物產生了懷疑。——我說的對嗎?”

  三人都一齊陷入沉默,佟鳩羽此言不假,他們所擔憂的,的確早已不再僅僅是他們存在本身,以及那些會對基地以及周邊城市造成災難的可能性。

  “好吧,不過值得肯定的是:你們的擔憂是明智的。任何人都不能小瞧信仰的力量,尤其是身處仁冬,這個初代七星將以信仰為向心力而建立的古老國度,對此,我們更應該心懷敬畏才是。盡管時至今日,文化早已潛移默化地取締了信仰的地位,成為仁冬立國之本。仁冬的領導集團,也成功憑借文化的糖衣,阻斷了月神信仰終結其人民情理的所有可能性。同時,也避免了仁冬走向政教合一的不歸路。

  “不得不承認,『月神信仰』向『仁冬文化』的轉型,的確令人欣喜,其重要性與偉大性,甚至足以媲美西岸諸國時至近代才開始出現的『科學信仰』。可事實上,在『仁冬文化』豐富多彩的表面下,其內核卻始終是一成不變的『信仰』。只不過,由於我們信仰的根本,『月之神』祂老人家從未親臨,而仁冬子民除去七星將以外,也從未有人真正聆聽過什麽『神之諭旨』,所以大家也就逐漸忽視了這個國家的本質。

  “同樣,也正是因為如此,當你們在看到那麽大一群人,統一行動,極具紀律,仿佛正在接受某種統一指揮那般整齊時。骨子裡的懷疑就被輕而易舉的喚醒,某種思想產生了動搖,慌亂,甚至到了寢食難安地步。”

  “倘若真是這樣,那就正中他們下懷啦。”佟鳩羽略微誇張地說道,“征兵令剛剛下發,我就托人提醒過你們,在這批新兵中,有一部分的來歷很不簡單,還記得嗎?”看著三人恍然大悟如夢初醒的臉,他便立即抓住要害乘勝追擊,“如果記不清楚,那我這次就說得再直白些,這次的『敵人』很不簡單,懂了嗎?”

  “啊?這,明白了……”直接將他們定性為『敵人』,顯然對三人心靈有著不小的衝擊。

  “當然,”佟鳩羽的語氣又溫和下來,“各位匯報的情況,也讓我意識到,司令部先前還是有些輕視他們了。如今看來,他們既非行事激進的極端宗教狂熱分子,也不單單是行事呆板的極端虔誠教徒,而極有可能是一群由兩者共同組成的團體。由虔誠的心指揮狂熱的意志,否則他們也難以形成如此的凝聚力與紀律性,你們覺得呢?”

  “佟司令高見。”

  這一通有理有據、又一針見血的分析,顯然都已將三人徹底折服。不過佟鳩羽捫心自問,自己方才這份的侃侃而談,以及從中得出的結論,實際上純屬個人臆測。不過好在通過言語上的引導,這三人眼中,至少又重新亮起光來,想必也不至於再感到惶恐不安。

  “不過嘛,”佟鳩羽自知不能在這個話題上停留過久,旋即又說回最初的議題,“既然他們素質如此之高,那麽訓練內容還是應以適當刪減為上。譬如戰術教導,及戰術演習之類的內容,就暫時擱後處理。而為了避免他們太過無所事事,或許,再適當增加些他們不可能接觸到實物的理論內容,這樣就勉強算得上妥當了吧?”

  “不可能接觸到實物的理論內容……能否請佟司令明示?”

  “嗯……”

  佟鳩羽一時也犯了難:“陸軍與導彈部隊或者戰略空軍的配合?用推演演習的方式訓練即可,反正他們也不會上戰場,而今後如果真會發動暴亂,也必然不會用上這些知識。”

  “噢噢,原來如此,那我們馬上就去安排。”年邁的軍官立即使出眼色,指示指導員去安排具體的訓練內容,年輕軍官則熱情地邀請道:“佟司令,能否再請您參觀一下那些新兵的訓練?”

  這個問題對佟鳩羽來說,顯然比上一個問題還要為難些,考慮良久他才徐徐答應:

  “也好。”

  又在訓練基地四處晃悠了一轉,親眼目的深語者士兵的情況後,佟鳩羽才於當日下午五時離開下灘,並在隨後晚間近十點的時候,回到東南戰區司令部。

  原本的戰略會議被他推遲到明早再進行,理由是近來多奔波,實在勞累不支。

  “下灘的情況,如何?”

  律武近幾日一直呆在東南戰區司令部頂層的秘書辦公室中,在相關人員的保密下,直到現在軍政體系中絕大部分人都並不知曉他的行蹤。如此,同樣也是為了避免在監督軍隊備戰狀況下,加劇軍民的緊張情緒。

  “不太好,”佟鳩羽絲毫沒有掩蓋眼中的失望,“盡管編了些正兒八經的說辭,暫時穩住訓練基地軍官的情緒。但依照他們的說法,在我方已全頻率攔截所有射向地平的電磁信號的情況下,深語者中恐怕還有藏得更深的人,正在指揮他們行動。”

  “指揮?”佟鳩羽那套對於極端宗教信仰的定義雲雲,律武早在學生時代就已爛熟於心,“不是說深語者內部,並沒有明確的首領嗎?”

  “可是根據目前來看,我方情報工作的及時性與準確性都無法得到保障呢。處於情報劣勢下,任何人都不能徹底排除任何可能性。”

  “教導員們擔心,深語者所仰仗的神跡真實存在。而我的新憂慮,則是隱藏更深的深語者。”佟鳩羽頓時覺得焦頭爛額,“實話實說,全頻率攔截,也只能攔住人類已知的無線信息傳播方式,誰又能保證『陰域』沒有其他與深語者聯絡的方式呢?”

  經過前兩周的細致分析,在逐一對比時間線與相關事件的發展變化後,佟鳩羽和律武已基本能夠確定,深語者與此次即將降臨地平圖謀不軌的、代號為『陰域』的外星之間的上下層關系。

  “就連網絡上,最近的熱門話題,也全是討論全頻率攔截與各國軍方演習的動機。”佟鳩羽又補充道,“加上那道征召令,關於深空神明的文章也是春風吹又生。當然了,具體的情況你肯定比我更清楚:直接壓下去,反而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抓住不放,借此大作文章;置之不理,則更無疑是自取滅亡。自我參軍以來,情況還從來沒有變得像現在這樣棘手過啊。”

  “公安部與網絡信息監察局已經在超負荷進行反宣傳工作了,相比這個——”律武倒是更意外說出這番話的人,“您竟然……也會如此在意那些媒體的說辭嗎?”

  “並非個人感情的在乎,而是身居此位的無奈。”佟鳩羽搖搖頭,“我曾經教授過你們——『媒體只會迎合讀者的偏見』。要想通過媒體看到事情的真相,是不太可能的。但要想通過媒體看到民意的走向,卻易如反掌。在今時今日,這場史無前例的輿論風暴中,大大小小、無論公私的媒體,都是朝著這個風向大揮筆墨,便足以說明,民間的恐慌情緒已不可遏製地開始蔓延。”

  “您是軍人,不必迎合民意,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只是兩種極端信仰者結合的情況嗎?”

  在佟鳩羽一聲聲『死局啊死局』的歎息中,律武還算是淡定地詢問道。

  “客觀上講,當然存在有這種可能。”佟鳩羽大方地承認道,“不過作為知情者,在已經能夠基本確認,他們的神明的確存在的情況下,我不得不悲觀地以為,即便當真存在兩種極端信仰者,充其量不過只會是次要因素而已。”

  “或者說——至少在他們中,也會有個類似『深空在人間的代言者』吧?”

  他像是打趣般地隨口說道,但這句話卻在律武心中如驚雷炸開,其余音亦久久縈繞不散。

  如果陰域在地平也有送影者……

  “嘛,不過大戰臨頭,深語者的問題也不能再擺在首位了。”佟鳩羽並沒有太在意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經過兩周的各類推演以及實戰演習,試探戰術和作戰實驗室的安排也都全部到位。接下來的兩天,就該靜靜等待他們闖入真陽系,出現在地平面前了吧?”

  “好了好了,明早還要開會,先去休息吧。”見律武竟難得地一言不發,佟鳩羽也自知不便再多說。

  律武離開後,佟鳩羽一時也難以入眠。

  身居此位,他需要考慮的事情,還有很多……

  第二日清晨,還沒等佟鳩羽這個年紀的人自然醒,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便轟然將他喚醒:

  “不好了!”

  佟鳩羽先是一驚——驚醒的驚。回過神後也沒有責怪律武,反而更是嚴肅以待。他明白,對於站在仁冬權力頂峰的律武而言,能夠讓他如此失態的,想必都不可能是小事。

  “已經來了嗎?”他一開始就做好了目前最壞的打算。

  “不。”

  可律武接下裡的話還是頃刻間就讓他睡意全無:

  “韓朔武死了。”

  “什麽?”

  “韓朔武死了。”

  “怎麽可……”

  佟鳩羽在大腦短暫的空白後,忽然想到,如今任何人的離奇死亡都是可能的。

  “立即召集將級軍官到作戰會議室,緊急會議。”

  按下巡邏戒備中心的通訊按鈕,佟鳩羽立即下達了指令。

  所幸目前不過凌晨四時零三分,盡管『國防問責局第三十七任局長韓朔武突遇刺殺當場身亡』的新聞已經被各大媒體奔走相告,但由於大部分民眾仍流連於夢鄉,倒還沒有引起多麽熱烈的討論。同時,這也意味著相關部門仍有充裕的時間壓下相關報道,以避免民間輿論進一步失控。

  但今夜對於軍政要員而言,已注定再難入眠。

  譬如——此時東南戰區司令部的作戰會議室內,一個個軍官面目嚴肅,眼中都似有火光閃爍。

  “據國防問責局總局的消息,國防問責局第三十七任局長韓朔武於仁冬標準時間九月十一日,即今夜凌晨三時四十九分在其辦公室內遇刺。同時,根據『主要官員生命特征檢測器』的記錄,韓朔武局長在遇襲時,心率急劇加快後,並迅速失去生命體征。待值勤人員於凌晨三時五十一分趕到局長辦公室時,韓朔武局長已經徹底死亡。

  “隨後,值勤人員立即向七星聯合會議匯報了這一性質極其惡劣的刺殺事件,並即刻將辦案權交移於仁冬國家安全部,後者隨即又將辦案權上交於七星聯合會議。

  “根據現場的調查,韓朔武局長的死狀與數年前著名生物學家周啟然教授遇襲時極其相似。七星聯合會議特向各仁冬要員鄭重警告:請務必保重自身安全。同時,國家安全部隨後將會派遣便衣特工協助護衛,請各位及時確認名單並做好工作交流,務必確保整個過程的保密性。”

  律武當眾宣讀完韓朔武遇刺事件的最新調查進展後,諸軍官的眼神都情不自禁地向著佟鳩羽投了過去。不過與過去有所不同的是:此刻他們的眼神中都不再帶著刺探或敵意。

  曾經的輿論引導讓他們懷疑,是佟鳩羽殺害了周啟然。說來滑稽,也只是因為傳聞中,他不滿其與自己女兒的婚事。再者,彼時佟千夜在外出差,家中只剩下佟鳩羽與周啟然兩人,還有周末才能回家的周殊宇,那些流言蜚語也因此開始泛濫。

  而今時遇刺的韓朔武,在問責完佟鳩羽後便直接返回了明光。佟鳩羽卻在不到二十四小時前才被位於廣賢的國防問責局分局釋放,隨後又一直四處奔波,處理東南戰區最近的問題。更何況二人作為多年的好友兼戰友,其私交之好亦是有目共睹。佟鳩羽是既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作案動機。

  “韓朔武他……為什麽那麽急著回明光?”

  “老,佟司令,或許我剛剛說得還不夠清楚——韓朔武局長遇刺一案的辦案權,並不屬於東南戰區。”律武是在好心提示他。

  “嗯、對對。”回過神的佟鳩羽又對眾將說道,“各位也都聽到了,敵人的暗殺手段,是相當高明而陰險的。因此,我希望各位能提前在自己部隊的指揮層選好後手。你們的部隊,你們自己才最了解,我就不再多插手安排了。”

  “另外,”佟鳩羽又轉頭對律武說道,“我希望,七星聯合會議能夠及時向東南戰區透露相關調查的進展,以便我們做好針對性的防備工作。”

  “準許。”

  盡管知道佟鳩羽的請求是夾帶私貨,但同為軍人的眾將此刻也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如果沒有別的要求,或大的計劃改動,我就先離開了。”

  身為所有與國防軍事、及國家安全相關的部門的最高領導, 鑒於韓朔武遇刺身亡玆事重大,律武的確無法再繼續留在東南戰區。無論是即將召開的緊急記者會,還是七星聯合會議針對本次刺殺事件即將設立的專案組的指揮工作,都需要他盡快返回首都明光。

  “好。”沒有目送律武離開,佟鳩羽緊接又說道:

  “接下來,還有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

  “據至高星號宇宙空間站的測量,此時此刻,距離陰域抵達真陽系僅剩不足五十二小時。諸位都明白,一旦敵軍進入真陽系,撞到地平的臉上,對於他們而言不過一瞬之間的事情。

  “身為背水一戰的防守方,我等要為之籌備的細節工作與聯合行動,還有很多……”

  #「在陽光消散之前。」

  #教徒,我們正在聯系那些效忠於主人,並仍然自由的部隊。

  #今夜,「影詠者」清理掉了仁冬軍方的看門狗,屆時三方必然會陷入混亂。

  #混亂,乃主人之手,即為舊秩序的靈柩,通往新秩序的階梯。

  #謹記、謹記:忤逆者勢必要付出代價——

  #要麽交出鮮血,要麽交出靈魂。

  ————————————

  ①『然宗教者,乃絕處死境之妄想,蓋情理之統一而受製也……虔誠者,即信仰之絕對忠誠,狂熱者,則信仰之力量之絕對忠誠……或以之剔除異己,或以之愚鈍百姓。上至西域救世國之亂,下至山谷小鎮之私刑舊案,皆在於人之私欲為時局所困,而欲凌駕於法典……不可不防。』見《國論》第七章《宗教及不正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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