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權臣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三章碾壓大勝,再起波瀾!石子賢一愣。
其余眾人也傻眼了。
夏景昀微笑道:“別誤會,我詩文實力太強,又是寫詩,又是長短句的,我怕你輸得不服氣。聽說你下棋師出名門,棋藝一向知名,我們第三輪可以比圍棋。”
“夏兄不可!”徐大鵬連忙開口。
“好!”石子賢大喜過望,忙不迭地答應。
在場圍觀之人登時議論大起,都覺得夏景昀是不是過於托大了,石子賢師從大國手嫡傳弟子,棋藝豈是等閑能比的,到時候陰溝翻船就慘咯!
“肅靜!”
老教授有些心累地看了一眼夏景昀,這孩子,怎麽盡整么蛾子。
夏景昀朝老教授遞去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後看著石子賢,“別急,我還有個條件。”
石子賢瞬間警惕,“什麽條件?”
夏景昀微微一笑,“不用這麽怕,等比試完了再說,而且只會提跟這大亂鬥相關且規則不違背的條件。”
跟大亂鬥相關,且規則不違背?
石子賢琢磨一下,當即咬牙,“好!”
老教授感慨今日這活兒可不小,中午出去飲酒的計劃看來是沒戲了,隻好看了一眼雙方,“那此輪比試圍棋棋藝,雙方可有異議?”
兩人都搖了搖頭。
廣陵會館一看就有很豐富的舉辦這種活動的經驗,相關東西全都備好了,很快就在堂中擺上了棋盤,而後更是將一個碩大的立體棋盤擺了出來,用以複刻兩人每一手落子,以供觀眾觀看。
夏景昀和石子賢相對而坐。
坐在棋盤邊上,石子賢的氣勢陡然變得不一樣了。
那是一種肚裡有貨,心裡有底的沉靜,也是千錘百煉凝練出的氣勢,絕非先前那般,虛張聲勢,故弄玄虛的囂張。
夏景昀對這番變化洞若觀火,見狀微微一笑,似乎並未將這點東西放在心上。
石子賢心頭冷哼一聲,猜先過後,自負地當先落下一顆黑子。
夏景昀神色依舊從容,緊跟著落下一顆白子。
兩人你一子,我一子,下得飛快,似乎都不帶思考的。
飛、跟、並、點、拆
“嘶,高陽兄居然真的會下圍棋?我怎麽從未聽他說過啊!”
徐大鵬一臉驚訝,但旋即又覺得,那畢竟是高陽兄,會什麽都不奇怪。
白雲邊也是同樣的感覺,從認識開始,斷案、作詩、寫文、甚至連蘇家爭家主都能幫著出手、薑玉虎那個莽夫也願意千裡奔襲來幫他
他現在已經開始打心底裡覺得夏景昀還會些什麽,做出什麽事情,都不會再讓他感到驚訝了。
石子賢看著棋盤的進展,冷笑一聲,暗道也不過如此嘛!
我都這樣了,還在那邊只知道把棋子往棋盤中央落,哪有真正懂棋的人會這樣應對!
不過是個懂幾手棋,學了幾手三腳貓功夫的外行罷了。
不對!金角銀邊草肚皮的道理都不懂,連懂棋都算不上。
這就讓伱看看真正的高手,是如何落子的!
他撚起一顆棋子,飛快落下,夏景昀也跟著落子。
忽然,石子賢的面色一變,正要落子的手僵在半空。
“怎麽回事?石子賢怎麽沒有落子?”
眾人正望著大棋盤上複刻的落子看得過癮,
忽然發現遲遲沒有更新,扭頭一看,場中間石子賢正捏著一顆棋子,對著棋盤冥思苦想,遲遲不落。 “這是為何?眼下黑棋全面佔優,有什麽好思考的呢?”
“白棋連小角都不知道爭,這還有什麽考慮的呢?”
“不對!”同樣關注著棋局走勢的秦思朝面色忽然一變,“現在石子賢有一半的子竟然被夏景昀用一張大網給圈住了,另外一半的子,也被夏景昀擋在了這個草肚皮之外,石子賢先前在小角上悉心經營的地盤,反而漸漸被夏景昀包圍了!白棋的頹勢不知不覺就翻盤了!”
“嘶,我甚至都沒能看出來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布局的。”
他感慨過後,微微一笑,“這位夏公子,還真是能給人驚喜啊!”
給他的是驚喜,但給石子賢的卻是驚嚇了。
他必須立刻想辦法補救。
他現在甚至連去咒罵夏景昀暗藏禍心的心思都沒有,只是全神貫注地死死盯著棋盤。
足足用掉了三個計時沙漏之後,他終於落子了。
夏景昀很快回了一個子。
石子賢再落子,夏景昀不再掩飾,直接動手強殺。
細密的汗珠從石子賢的額頭上滲了出來,然後逐漸變大,沿著臉頰和淚溝緩緩流下。
在這寒冬室內,他後背已被汗水打濕。
而等他將剩下兩個計時沙漏用完,接下來的每一手都沒有時間再去長考了,夏景昀趁機掀起了總攻。
而後摧枯拉朽,如狂風掃落葉,優勢不斷擴大。
夏景昀撚起一顆白子,緩緩放在棋盤一處,微笑道:“結束了。”
這時候,不用任何人解釋,只要稍稍懂棋的人都能看出,黑子早就已經大勢已去,再無翻身可能了。
只不過以他們的水平,並不能看懂夏景昀是如何翻盤的。
石子賢呆呆地坐在棋盤前,久久不願投子認負。
他一臉的失魂落魄,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自己最有自信,也最擅長的方面,以一種近乎恥辱的方式,輸給了夏景昀。
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和無力感,在他的心頭縈繞,這一刻,他忘了此時此地,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只剩下徹頭徹尾的呆滯。
但忘記的終究會被想起,不是兩眼一閉就能當做沒有發生的。
除非閉上之後就永遠不再睜開。
四周驟然爆發的喧囂嘈雜侵入他的耳朵。
“不會吧?石公子竟然真的輸了?”
“不是說他是大國手的傳人嗎?怎麽會輸呢?”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夏公子太強了?就像石公子先前的詩句和上聯,換了旁人來可能都只能束手認輸,但偏偏夏公子就能強勢逆轉,生生將人打服!”
“夏公子太厲害了!我對他的景仰簡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夏公子果然是藝高人膽大啊,我先前還說他是狂妄自大,如今看來,是我淺薄了。我向夏公子道歉!”
“要贏就要在你最擅長的地方贏你,這不僅殺人,更是誅心啊!”
石子賢這才想起,自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自己一手提前挑起的大亂鬥之中,在滿堂權貴親眷和各州舉子的注視下,在自己最自信的圍棋之上輸了。
不僅如此,在整個大比上,也輸了個零比三,被徹徹底底地剃了個光頭。
顏面、氣勢、聲名、乃至於未來的野望,所有的東西,都隨著這一盤棋,化作了烏有。
他的臉迅速地漲成了豬肝色,坐在椅子上,手足無措。
好在畢竟是讀書人,他先前雖然跋扈了些,但廣陵州帶隊的教諭和一些舉子還是很主動地上前安慰他。
“無妨,有勝就有敗,誰還能一直贏呢!”
“是啊,你先前幫我們贏了五場,如今輸了一場又如何。誰還能為此苛責你不成?”
不管這些人是出於真心實意的同窗之情,還是因為石子賢背後的關系,但這一番解圍也確實給石子賢帶來了極其珍貴的台階。
他順著走下,回到了自己在廣陵州的座位之上。
老教授欣慰地看了一眼廣陵州眾人,微微頷首,然後看向夏景昀,目光之中更是欣賞,要是這小子今科落第就好了,我把他弄到國子監來好生教導一番。
“此輪,泗水州,夏景昀,勝!”
“三輪比試結束,泗水州三戰全勝,擊敗廣陵州!”
隨著老教授的宣告, 勝利塵埃落定,泗水州眾人心頭的喜悅徹底被點燃,陣陣歡呼仿佛能夠將樓頂掀翻。
“夏景昀!夏景昀!夏景昀!”
眾人齊齊高呼著他的名字,將這份榮耀,徹底地焊在了夏景昀的身上。
老教授長長地松了口氣,等著眾人歡呼稍弱,笑著道:“幸不辱命,今日之事了結,老夫也該告辭了。”
眾人齊齊起身,口中恭送。
但就在這時,夏景昀卻忽然開口了。
“先生,且慢!”
老教授停住腳步,笑著道:“夏小友還有何事?”
夏景昀道:“請先生稍等。”
旋即他看著廣陵州眾人所在,“石子賢,你可還記得你方才答應了我一個條件?”
石子賢稍稍緩過了勁兒,但也沒了先前的囂張氣焰,開口道:“記得。”
夏景昀面容微冷,“那麽現在就請你履行吧。”
他目光掃視場中,朗聲道:“我的條件就是,我要再次按照大亂鬥的規矩挑戰你,我們兩個再比一次!”
原本以為今日之事就此偃旗息鼓的眾人驀地瞪大了眼睛!
夏景昀目光如刀,“這一次,你來選項目,我來出題。”
石子賢的心跳猛地都漏了一拍,對上夏景昀犀利的目光,他的心頭登時升起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
他知道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看看今天的情況,要寫得挺順就再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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