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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練習生》第1章 軍訓趣事
  青春像霞彩,會爛漫,會狂野,會噴薄,也會逐漸殘缺,消失殆盡,只有”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伊始,才最動人心弦。——題記

  接下來我們回到友誠的初中。初中時,友誠還是一個孩子,徹頭徹尾的孩子。孩子的世界是天真無邪的,同時他們寶貴地擁有著幼稚但浪漫的心。

  在山的腳下,是學校的操場,操場上有一群群的小人兒,他們一律都穿著白色尖領襯衫,軍綠色的薄紗褲子,和膠底軍鞋。男生們都是平頭,女生們都用皮筋扎起了馬尾。這是剛剛入學的初一同學,他們正在進行為期一周的軍訓。

  操場的每個角落裡,都站定一個四方陣型,那就是一個班。每個班級都配備一位教官,而這個教官就是他們以後的班主任。在操場的東南角,靠近山的那一側,也有一支小隊伍,隊伍裡就站著小小友誠。整個隊伍正在”一、二、一”、“一、二、一“地齊步走。他們的班主任,同時也是數學老師,一個矮壯的中年男人,三十幾歲,姓葛,長著一張矩形的、粗實的臉,正透過他的眼鏡嚴肅地盯著隊伍邊上的一個小男孩。這個小男孩老是邁錯腳,踩到前面同學的腳後跟,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更加慌亂和手足無措。

  ”停!你,你出來,你叫什麽名字?“粗啞的嗓音。

  ”報告葛老師,我叫友誠。“

  葛茂才看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乾乾瘦瘦的小男孩,感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小小的眼睛平靜如黑色深湖,然而表情卻相當地緊張不安、說起話來既局促又扭捏。

  ”你練了幾天了?“

  ”三天了。“

  ”都訓練三天了,怎麽還訓練成這樣?你有沒有認真練啊!不是告訴你們了嗎,好好盯著前面的同學,怎麽會伸錯腳呢?好好記著‘盯住前人的腳’這六個字。“這位老師喜歡把”前面的人“直接省略化簡為”前人“,他經常玩這類文字遊戲,“我再重複一遍,‘盯住前人的腳’,你們其他人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所有人像回答長官問題一樣大聲地回答。

  友誠果真開始盯著前面同學的腳,可是前面那個人好像走得比友誠還要糟糕,步幅有大有小,腳是都能邁對,但為了能跟得上,往往會猛然一大步往前追尾,又突然走一小步,落後了一排。友誠以為他要準備邁大步了,也跟著邁了一大步,結果人家邁的是小小一步,友誠收腳不及就撞上去了,要不就是正好相反,被遠遠甩開。友誠因此猶猶豫豫的,更不知道邁哪隻腳了。好在班主任終於吹了原地休息的哨子。

  友誠蹲下來,不知道該怎麽邁的雙腿一下松散了。他前面的那一位突然轉過身來興師問罪:”你怎麽老是撞我呀?“友誠想起了他唐老鴨般誇張的步伐、那晃晃悠悠的身子,差點都要笑出來了。眼前那個人撲閃著大眼睛,臉瘦成一條。

  ”我不是故意的。我老是走錯。“

  ”哦,那你下次得注意點。“

  這個人叫王思斐。

  後來葛老師想了個辦法,把友誠從隊伍的側邊調到了隊伍的最中間,這樣友誠即便走錯了也不會被人發現。他仍謹記著班主任”盯住前人的腳“的教導,前面的人也不再是王思飛了,於是他也漸漸能踩準點兒了。但他又犯了一個錯,他只顧盯著別人的腳,於是走起路來腦袋趴趴著,卻忘了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昂首挺胸。班主任又給他調,告訴他,你腳上已經沒問題了,

現在抬起頭來走路就好,用眼睛的余光瞟著兩邊同學。於是友誠立馬仰起頭來,可腳又不聽使喚了。一天下來,班主任很頭疼,叮囑友誠回去好好練練。  軍訓了一整天,小人兒們像小鳥一樣四散回家了,友誠和一個夥伴走得很慢,操場上已經空無一人。緋色一縷,沁染天空,磚紅的院牆也向晚了,一長排高大的楊樹不斷傳來颯颯聲。

  這個夥伴叫李家豪,他和友誠是鄰居,早就玩在一塊了。友誠的爸爸友建志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帶院平房,這樣友誠平時就能走路去上學。而李家豪是本地村民家的孩子。他們兩家就隔著一堵牆,不論早晚,李家豪隨時都會來拍門。

  “還剩一天了,”友誠不無擔憂地說,“後天就要軍訓評比了,到時候要評出一等獎、二等獎、三等獎。我走的這麽差,被班主任一再點名,我該怎麽辦呢?”

  “涼拌——”此時的李家豪嘿嘿兩聲。

  回到家,友誠果然又操練了一頓,他一下一下數著:“左、右、左”,“左、右、左”,“左、右、左”……嚇得王連梅以為這孩子有點魔怔了。王連梅沒有軍訓過,她看見友誠在屋子裡低著頭來回踱步,甚感詫異,還以為他在想些什麽。直到感覺自己已經差不多會了,明天應該能走的更好了,友誠才不練了。

  第二天早上,女孩子們待在一排排高低不齊的雙杠旁邊,男孩子們卻都踩著草露水,團團圍住一個鐵鏈子雲梯。雲梯,就是類似於直升機救險時放下的軟繩梯子,那雲梯大概有十幾截,爬上去並不難——他們也早爬膩了,於是他們就把這個梯子當成了秋千搖晃——這秋千上開始隻掛著一個人,後來從上到下掛滿了人!就像一根繩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螞蟻!地下一群人為了把秋千蕩起來,推得更凶,這樣上面的人就下不來了;上面的人則哈哈大笑,甚至希望底下人推得再用力一些。不斷有機靈的人像扒火車一樣,抓住一小截鐵鏈,攀上這個秋千;秋千沒地方可騰了,“猴子”們便跳到另一個人身上,緊緊抓住另一個人的胳膊。這樣秋千上就掛起了“人球”,勢大力沉地蕩起來。

  友誠也想往上跳,因為看起來就很好玩、很刺激,而且他也有一股躍躍欲試的衝動,似乎只有爬上這條鏈子,跟著他們一起蕩,才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才是最有能耐、最英勇的那一小撮人。但他又和底下人一樣是個“膽小鬼”,擔心鏈子不牢,所有人都會摔下來,並且很怕這時候老師突然來到操場看到這一幕。

  果然,友誠班主任突然出現,驅散了底下圍觀的人。他並不大聲呵斥,而是很和氣地讓秋千慢慢停下來,等那些“猴子”們一個個都下來了,才狠狠訓斥了他們一頓。友誠聽到有人竊竊私語,“幸虧不是被那個禿頭髮現了。要是被他發現了,這群人都得被罰站一天。”禿頭是一位教歷史的老師,在學校裡是出了名的嚴格,分到他班上的學生往往叫苦不迭。不過,正是在高壓之下,他們班的齊步走走的最好,整齊劃一,鏗鏘有力,似乎在說:冠軍,我們勢在必得。

  熱鬧散了,列隊哨聲響起,新一天的訓練開始了。友誠今天格外專注地盯著葛老師,眼神裡似乎在說:“我準備好了!”而葛老師也暗暗看著友誠,腦子裡徘徊著“到底要不要讓他再試試”的疑問。然而幾分鍾之後,友誠就站在了隊伍的“隔岸”——他已經被剔出去了!倒不是被踢出了班級,而是不讓他參加軍訓成果的評比表演了。大概是怕友誠自己待著孤單,於是緊接著王思斐也被踢了出來,葛老師讓他們兩人一組接著練。大隊伍大練,小隊伍小練,小隊伍就跟著大隊伍練。

  這些“新兵蛋子”彼此都是全新的面孔,甚至他們能熟練地把面孔和名字對號入座,也得需要小一學期,但是友誠早已熟悉了幾個人。首先是李家豪,其次是瞿曉麗。為什麽會認識瞿曉麗呢,因為大家都認識瞿曉麗。所有女孩子見到瞿曉麗都會打招呼——曉麗、曉曉、麗麗,一聲聲的,誰都把瞿曉麗認識完了。她的人緣就是這麽好,必定在小學裡就是個小名人了。友誠納罕的是:她長得既不漂亮,也不好看,留著不貼耳的短發,甚至不像個女孩子,為什麽深得大家的喜歡呢?

  最後就是這個王思斐了。有時,大隊伍操練的起勁,友誠卻坐在黃泥路上畫圓圈,王思斐也陪著他,對大隊伍長久地覬覦……事實上,兩人彼此都沒把對方當朋友,大概在他們心裡,對方都只是一個不熟悉、不明朗的“同學”的概念, 友誠當時認定他的朋友是唯一的,那就是李家豪,再無其他。但看到王思斐在友誠之後隨即被剔出來,友誠比誰都幸災樂禍,這點小小的幸災樂禍讓二人無形中更加親近。

  一整天下來,雖然友、王二人練得十分吃力,可班主任再也沒有提及他倆人歸隊的事。於是友、王二人的軍訓,就不了了之。第二天,友、王二人乖乖地坐在台下,看同學們表演。友誠還可憐巴巴地幻想,也許班主任會突然回心轉意,臨上場之前把他倆也叫上。但葛老師只是事先強調了一遍:

  ”咱們雖然練的沒人家好,可是咱們也要力爭上遊;一等獎只有一個,咱們就不爭了,可是二等獎是必須掙回來的。大家千萬要記住,這個評比比的就是整齊,千萬不能走亂!你們只要有一個人走錯步子,評委立馬就能看出來亂,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別走錯,該邁左腿邁左腿,該邁右腿邁右腿。再說一遍,挺胸抬頭的同時,用‘余光’,‘盯住前人的腳’,就完全沒問題。“

  可沒想到,乍一登上主席台,全班同學都緊張了。在緊張的情況下,人的視閾是會變窄的,就導致看不清楚”前人”的腳後跟;看不清心裡就怕出錯,慌慌張張的連左右都分不清了。大家隻好低下頭去,好好地“盯住前人的腳”,於是全班都走的低頭哈腰,像小老頭,最後隻拿到了三等獎。也幸虧沒有設置四等獎或無獎。禿頭班也不出意料地拿到了冠軍。盡管如此,葛老師好像還挺高興,對大家說,評比結束了,大家都回教室開班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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