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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耳聆刃》二十八、鍍金棺材病犬哀,破榻反哺螻蟻鳴(三)
  “說得好。”劉不逐拍手道,“命都沒有了錢有什麽作用?你們怎麽搞,怎麽還沒有一個小年輕看得透徹呢?”

  他望向一眾城民,“現在,你們還有一線生機。”

  手指向趴在地上的乞丐們,“現在,能救你們的,就只有這些乞丐了……不對,還有乞丐之後,饅頭獵乞,以及振振有詞教育你們的小年輕,只要大家都獻出一點血,澆灌你們頭上的花朵,便能救下你們的命。”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城民的腦袋上都長出了一朵奇形怪狀的灰色怪花。

  劉不逐道:“友情提醒,若你們腦袋上的花朵枯萎了,你們的老命就要丟了哦,花朵很美,但也枯萎得快,如果沒有鮮血灌溉解毒,你們就得死翹翹了。”

  “所以,拿出你們的本事,用力爭取活下去的機會吧!”

  被痛苦折磨得滿目猙獰,在地翻滾的城民們露出絕望的表情。

  讓這群乞丐出手相救……

  這怎麽可能啊?

  此前城民們還在用投幣的方式左右賤乞兒和富乞兒的戰局,宛如一群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視乞兒們如玩物。

  現在要讓他們出手救命,這怎麽可能?雖然心知不可能,但他們誰也不甘心自己的性命就要這樣丟了。

  就算有一線希望,也絕不能放棄。

  在這紛亂之世,為保性命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應該感到羞恥吧?

  總覺得身家性命大過一切的城民們忽視保命之外的所有選項。

  就這樣,這些奉行自私貪生至上主義的城民選擇不同的對象跪在地上。

  曾在輔賤之碗裡投下金幣的城民尋找賤乞兒大呼“救命”。

  而曾在輔富之碗裡投下金幣的城民則選擇跪倒在富乞兒跟前,極盡可憐之姿,“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吧。”

  他們都以“我們好歹投幣支持過你們”作為求救的理由,明知那只是以“支持”為名的玩弄,卻不知羞恥地一提再提。

  還有一批人跑到夕殿面前求救,希殿一臉漠然地看著他們,不為所動。

  所有求救的城民都沒有得到回應,富乞兒和賤乞兒們傷重倒地,本已沒法動彈,城民們心想,倘若他們真的拒絕自己的求救,那便硬來,只要奪來他們的鮮血,澆灌在開在自己腦袋上的花兒,不就行了嗎?

  許多城民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準備出手,哪知道劉不逐疾然掠向天空,鋪在跨山貓劇場的靈力網散發出肉眼可見的靈力,沁進負傷倒地的賤乞兒和富乞兒之上。

  劉不逐道:“休想來硬的,你們能做,只有打動他們的心,讓他們主動為你們獻上新鮮滾燙的鮮血,而且,現在的你們,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靈力沁進體內,足以支撐負傷之人起身,富乞兒與賤乞兒們慢慢站起身來,俯視著跪伏在地求救的人們,一臉漠然。

  此時此刻,仍不肯放棄的人用力求救,或者,想盡辦法,拿出自己所有的東西,拋出誘人的條件,讓乞丐們奉上鮮血救自己的性命——以做牛做馬為條件、以手中金幣作誘,甚至以家中妻女作為條件……

  富乞兒們露出厭惡的表情,還有人扔下的鄙夷的話。

  賤乞兒們除了厭惡,更以一種可憐的眼神,注目著場中求救的人們。

  此時此刻,場中既有伏地求救的城民,也有滿心絕望,癱軟在地放棄掙扎,靜靜等待死亡降臨的人。

  劉不逐摸摸金色的胡子,突然猛咳一陣,

口吐鮮血,卻在大笑著。  他望向天邊,曾有一個愛穿白袍的天真孩子對他說,縱然這世間有萬般邪惡,但總有美好的善意,抵抗邪惡。

  恪守“人性本惡”的劉不逐隻當白袍兒說的話是不諳世事的幼稚言語。

  在這紛亂之世活下來的人,會有幾個人懷揣善意,雙手乾淨?

  若不殺伐,哪得生存?!

  偏偏身穿白袍的傻小子始終覺得世人生而善良,只是礙於上蒼的“角色分配”,不得不做出違背內心的事情……

  一如為求一息之存而出賣尊嚴進行乞討的乞丐們,若非上蒼給予了乞丐的角色,他們又何苦販賣可憐過活?

  白袍兒固執地相信這座城市會在他的努力之下變得如他所想象的那樣美好。

  劉不逐舉目遠空,這場一日之間的演出,只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盛大辯駁。

  旨在揭露眾人的“真正面目”!

  就算角色轉換,掙扎於這座亂世的人們依舊是臣服於欲望之下的鬼,依舊會用野蠻的行徑,填那貪婪無厭的心之欲壑。

  金胡子老頭誘使城民進行投幣,讓他們心生錯覺,自視為高高在上的“掌控者”,掌控著乞兒們的生死!

  期間沒有城民阻止這種視人命為玩物的演出,有的只有意欲逃離這裡的懦夫。

  接著,劉不逐轉換乞丐與城民的角色,讓乞丐們成為高高在上的掌控者,握城民們的性命在手中!

  劉不逐隻想證明,並非乞兒的身份讓他們變得無所不用其極,惡,早已種植於這些人心裡,無論上蒼賜予世人什麽樣的身份,人們都將用心的筆,寫出醜陋的劇本。

  這場精心策劃的盛大辯駁,意在駁回單純的白袍兒的幼稚想法,揭示他的愚蠢!

  乞丐們目光冷漠地看著倒地呻吟的城民們,四周除了痛苦的呻吟聲外,別無聲響。宛如一隻異獸發出的呼吸聲。

  劉不逐對乞丐們道:“諸位,現在只有你們的鮮血可以救活這些城民,這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啊,你們……你們確定要無動於衷嗎,這也太狠心了吧?!”

  “狠心個球!”終於有乞丐忍不住破口罵了一句,“憑什麽我們要放血救他們?”

  其余乞丐紛紛附和。

  “沒錯,憑什麽要幫助這些家夥, 在我們行乞之時,有幾人施舍過幾分?”

  “死了最好,就算我們成為了富乞兒了,不需要行乞了,他們仍用高高在上的姿態將我們鄙棄,鄙視我們出賣良心生活,為什麽我們要救活他們繼續惡心我們?”

  “既然我們早已丟失良心,慈悲已死,那我們又有什麽理由拯救他們?”

  劉不逐大笑,“好,很好,這就是你們的選擇嗎?選擇袖手旁觀,旁觀死亡?”

  笑聲不絕,劉不逐仰天道:“小暉,你看到了嗎?即便翻轉角色的牌,讓他們從受人欺壓的乞丐身份轉變成可以主宰他人生死的掌控者,這些乞丐依然不會有任何改變,自始至終,他們都只是貪婪自私的蟲子!”

  這場一日之間的演出,蓄著金色胡子的老頭要讓城民們露出婪鶩一般的醜陋面目,趨那欲望,最終自食惡果!

  他要讓乞丐們翻轉角色的牌,露出自私醜陋的模樣,揭露無論上蒼給予他們什麽樣的身份,都沒法改變棲息於心的惡!

  劉不逐舉止癲狂,似哭似笑。仿佛贏得了這場與西辭之人全力對抗的盛大辯駁。

  他似乎已經證明了白袍兒的努力只是一場愚蠢的徒勞,證明白袍兒想治愈這座城市的夢想,只是幼稚的笑話。

  可老頭兒的心,卻是空空蕩蕩的……他沒有收獲半點愉悅,反而被沒來由的痛苦彌漫心底,心口像被刀刺一樣疼著。

  人群之中,忽見刀光一閃。

  人們見到雙眸明亮如火的少年舉起手裡的黑色大鈍刀,割開了自己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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