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地想了想許大茂說的話,賈張氏不得不點頭:“其實,淮如對我還真挺好的。每月,”
說到這裡,她不說下去了。
“每月給您三塊錢,是吧?”許大茂繼續歪著說。
看著這歪頭歪腦的人,賈張氏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麽了?你要搶啊?!”
說完,她自己也笑了。端起面前的茶杯,她準備喝口茶緩緩勁兒。
“我跟淮如在一塊兒,你們家的日子立即就見了起色。”許大茂坐正身子,“您覺得是不是?”
端著茶杯停在半空,賈張氏不得不順勢點頭。想起來還是不合適,她再搖頭:“沒戲,你別繞搭我。”
“您不是多了個女婿,而是多了個兒子。”許大茂湊近她。
他臉上的傷勢還在,賈張氏心裡暗恨:就你這樣的兒子?
“淮如的照給,我每月再給您五塊錢!”許大茂輕松地說著。
賈張氏剛把茶杯湊近嘴邊,聽了這話打了個哆嗦。手一抖,茶水灑在了她的前襟上。
小眼睛瞪圓,她顫抖著手臂、身子、嘴,驚訝地問:“真的啊?”
“您瞧,我說話騙誰也不能騙您啊!”許大茂拍著胸脯說,“每月發了工資,跟淮如的一塊兒交到您手裡!”
眼淚立刻竄出眼眶,賈張氏興奮、激動、幸福得顫抖著哭泣。
許大茂見狀, 不知道她是否認可,繼續追問:“張大媽, 您都知道我是院裡掙錢最多的。”
賈張氏抬起淚眼看向他:“嗯?我說過嗎?”
這話是當初的秦京茹轉告許大茂的, 此時他肯定不能詳說。
“您看, 還說您不糊塗呢。”他認真地說,“就是您說的啊, 也是事實啊!難道不是嗎?”
賈張氏想了想,使勁點頭:“大茂哎,可不是嘛!這院裡要說又有本事又能掙錢的, 除了你還有誰啊!”
“這就是說,”許大茂有意不說後面的話。
賈張氏的臉上,滿是帶著淚痕的笑意:“就按你說的?”
“得嘞,這是提前給您,讓您放心的。您收下, ”許大茂立即從口袋裡掏出五塊錢, “明兒個我就跟淮如領證兒去!”
心裡激烈地交著鋒, 賈張氏權衡著利弊:認可秦淮茹嫁給許大茂, 那就委屈死去的兒子了。但是,這樣可以得到每月八塊錢的收入!這筆錢,足夠自己養老了。再說,平時的吃食, 還都是秦淮茹, 現在再加上許大茂供應著呢!
主意打定, 她笑呵呵地伸出手;許大茂笑眯眯地遞過來。
突然,賈張氏的手停在了半空不動了。
“怎麽了您這是?”許大茂立刻感到心慌。
歎口氣,賈張氏無奈地說:“我們棒梗兒還沒認可呢。那可是我們賈家的大孫子, 應該有個意見。”
“嗨, 棒梗兒早就同意了。”許大茂舉著五塊錢說,“先開始就主動、痛快地認我當了乾爸。昨兒夜裡, 哦不, 應該說今天這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們爺兒倆也說好了, 他都同意。”
“是嗎?”賈張氏有點吃不準。
“放心拿著。”許大茂繼續舉著錢, “您回去問,棒梗兒要是不同意,這五塊錢就算我白孝敬您的。”
這話說出來,賈張氏肯定開心。
再要伸手接, 她的手又停住了。
“怎麽了這是?逗我玩兒呢吧?”許大茂有點起急。
“大茂,我跟你說實話。你聽大媽說得對不對?”賈張氏耐心地說, “你跟淮如結了婚,這房子怎麽住?”
聽了這話,許大茂哀歎一聲,把舉著錢的手,放了下來。
隨後,他就笑著說:“媽哎,這事兒簡單啊。”
聽他叫得嘴甜,賈張氏心裡也很寬慰。尤其,這個兒子的手裡,還攥著五塊錢呢。
“您跟棒梗兒、小當、槐花她們住在前院兒,”許大茂一手拿著錢,一手數著手指頭分析,“我跟淮如,就湊合住在這屋裡。”
賈張氏點點頭,臉上表情淡漠:“現在孩子們都還小。以後呢?都大了呢?先別說那兩個丫頭,棒梗兒結婚怎麽也得有房吧?”
許大茂暗自咬牙:這老婆子還真不好對付!
“您還真想得遠。”他笑眯眯地說,“可是您忘了一件事兒。”
“嗯?什麽?”賈張氏疑惑地問。
“我是幹什麽的?”許大茂得意地說。
“你是大組長啊。”賈張氏不得不承認事實。
“還有呢。”許大茂再問。
“你是我兒子啊。”賈張氏說完,自己也笑了。
許大茂也跟著笑了:“嗐!我就說您糊塗吧!我是放映員啊!”
“嗯嗯。”賈張氏笑得合不攏嘴,“怎麽說?”
“棒梗兒再過幾年,就跟著我學這個技術,比什麽不強啊!”許大茂說著, 激動得輕拍了一下桌子,“有了這技術,搞對象好搞,單位也重視。別人先不說,咱肯定是先分到房的啊!”
這實在太有誘惑力了。許大茂並不是吹牛,這些都是賈張氏看在眼裡的事實——以許大茂為例。
“真的是啊!”賈張氏激動得淚水湧出眼眶, “大茂哎,找你可找對了!”
“快擦擦眼淚。”許大茂遞給她一條毛巾, “這要讓外人看到了, 還以為是我欺負您呢。”
“不能夠,大茂不是那樣兒的人。”賈張氏連聲說著, 又是擦眼淚,又是擤鼻涕。
許大茂忍住厭惡,再次舉起了拿著錢的手。
賈張氏呵呵地笑著,伸手接了過去:“大茂,你可真有本事。”
“就說您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長呼口氣,許大茂靠坐在椅子裡說,“藥片兒回頭我再想辦法找點兒,回頭兒直接給您送過去。”
“得嘞,那我先回去。”把錢塞進褲袋裡後再拍了拍,賈張氏開心地站起身。
走到門口,她猶豫一下轉身問:“大茂,你這屋裡也太冷了。要不然,晚上到我們家吃去?”
許大茂站起來,從櫥櫃裡拿出一根風乾腸:“您拿回去。熟的,切片直接吃,香著呢。”
“這話說得,這可怎麽好。”賈張氏接過來拿在手裡,笑得眼睛眯在了一起。
“我就不去您那兒了。”許大茂看著她,面無表情地說,“回頭兒,您讓淮如過來幫我看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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