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伯特陷入了一個奇怪的狀態中,他給林克和安德莉亞講述了一個很沒意思的故事。
大約是六年前,烏克街上出現了一個叫做無災教的組織,他們供奉一尊叫做克萊的神靈。
他們宣言,只要向祂祈禱,就能免除災厄,根治疾病。
只要足夠虔誠,克萊就會保護你一生無病無災。
烏克街居住的都是窮人,一場疾病也許會將一個家庭幾年的努力毀於一旦。所以生病的時候,他們大多只能聽天有病,生死全看運氣。
所以烏克街成了無災教的溫室,他們在這裡飛快的壯大,在這個教會不願意搭理的地方生根發芽。很快,很多人開始信仰這個無災會。
因為無災會會派出醫生免費為他們治病,並在冬天給他們派發錢財。
很多人都成了無災會的信徒,他們的信仰在正神教會看來是不虔誠的,因為他們是為了財富,以及所獲得的的利益而信仰。
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這都無所謂。
在看得見的利益驅使下,他們選擇了擁護無災教,並且幫助無災教隱藏起來。
直到後來的那一場舉報,無災教的存在暴露在了教會的視野裡。
他們被冠以邪教之名,然後教廷的騎士衝進了這裡,他們殺死了所有無災教會的人,並且在廣場之上絞死了斯蒂文一家,用以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信徒。
教廷用恐懼殺死了他們的信仰,讓他們再次回到了烏克街,成為霍裡厄這座都城下的螻蟻。
在這其中,教會的做法並不光彩。
或者說這個世界都是這樣的。
他們判斷邪教的方法很粗暴簡單,任何非八大正神教會的宗教組織皆是邪教,皆要被鏟除。
就像是,八大正神教會平分了世界一樣。
任何新生的教會與信仰皆不被允許。
雖然沒有經歷過那場席卷了整個霍裡厄的邪教徒事件,但是從休伯特口中所說。林克的內心深處產生了疑惑。這種野蠻而暴力的行為,是否是不對的?
無災教並沒有從這些貧窮的人們身上索取什麽,反而為他們提供免費的醫療服務,錢財。
可以說,無災教讓這些人過得好了起來。
可是教會卻不管這些,他們野蠻的摧毀了這裡。
但是這也只是想想而已,林克只是個升鬥小民,他清楚的知道各大教會在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麽。那是凌駕於一切的存在,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偽超凡者能質疑的?
吃多少飯乾多少事。
人一輩子會免不了看見很多不公道的事情,可我們大多數時候,能做的也不過是在心裡憤懣一下了。
遇見不公平的事情,站出來的,是英雄。
但是大多數時候,我們都只是沉默的普通人。
就在林克走神的瞬間,一聲啤酒瓶碎裂的聲音想起。
他猛然抬頭,只見休伯特將手中的酒瓶嗑在了旁邊的燈柱上。他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下意識的林克擋在了安德莉亞身前,防止他做出什麽傷害安德莉亞的舉動。卻忘記了,安德莉亞,可比他強大太多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休伯特確沒有衝過來,而是舉起手中的碎酒瓶,對著自己的脖子輕輕一劃。
鮮紅的血液噴射而出,他直直打倒了下去。
等老尼爾和理查德跑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停止了呼吸。
臉上帶著那種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周圍的人群發出了尖叫聲,然後將林克等人圍了起來,顯然是將他們當成了凶手。
警察很快趕了過來。
整個烏克街只有一名警察。
他大腹便便,跑過來的時候直喘粗氣。看見死去的休伯特,他的臉上路出了害怕的神色。
一個害怕死人的警察。
他警告著林克等了抱頭蹲下。
老尼爾沒有說話,他在那個胖警察不準過來的警告聲中給他出示了一張證件。
上面好像印著教會的標志。
胖警察的臉上露出了恭敬的神色, 他把證件雙手還給了老尼爾,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隨後,理查德和老尼爾帶著休伯特的屍體離開了。
他們雇傭了一輛馬車,把休伯特的屍體送往警察局。幾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休伯特死了。當年涉及斯蒂爾異教徒一案的人似乎都死光了。
這也就是意味著,他們或許短時間都無法有進展。
林克和安德莉亞心情沉重的離開了烏克街。
在要離開烏克街的時候,林克意外的遇見了一個熟人。
那個請他吃了兩塊麵包的女子。
只是此時的她正與一個男子拉扯在一起。
那個男子雙手帶著精美的黑色手套,衣著華貴。而此時的他,正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女子。
“我對你來說,算是什麽呢?“女子放棄了拉扯,頹然的問道。
那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子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色,他面無表情的開口:“只是故人罷了。”
他說完,就不顧女子的挽留,離開了。
獨留那個女子蹲在路邊哭泣。
她哭得很傷心,很絕望。那種氛圍一瞬間就感染了林克,讓他本就低沉的心情變得更加的壞了。
他想了想,走了過去,輕輕開口:“你沒事吧?”
女子停住了哭聲,她摸去了臉上的淚水,對著林克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安德莉亞只是在遠處靜靜的看著,並沒有過來。
林克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目送她離開之後就和安德莉亞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