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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寒門新郎開始》第370章 2頭火起
漫天白雲被東風撕成了無數鱗片,湛藍的天空上太陽溫和的照射著大地上的一切。

草原上,反射著初夏陽光的有大大小小的水窪、光潤的樹葉、藏在草葉下的露珠,還有密密麻麻的刀劍。

雲北十八部的聯軍成功佔據了上風的位置,老老少少的目光都極為的堅定,老舊的刀劍、牧馬的長杆,每個人的手都沒有顫抖,家裡最厚的皮子掛了一身。

古老而蒼茫的歌謠在草原上回蕩,各部族的巫師也拿著削尖的木杖對著天空和太陽在吟唱。老老少少的雙手高舉過頭,他們一陣陣的隨著巫師們的吟唱在祈禱,向著神靈、太陽還有祖先。

座下的馬匹在不安的遊走,騎在馬上的老人們則澹澹的吟唱讚美著神靈和祖先,他們的目光毫無波動,就如同下一刻只是去趕赴一場老朋友家的婚禮。

北卑人的三千騎兵在聯軍對面兩裡處呈雁翅般展開。

這些北卑人的戰馬很輕松的踢踢蹄子,馬上的戰士的戰刀和騎槍都靜靜留在刀鞘和馬鞍上。北卑人正在微笑著看著對手在祈禱,對此他們毫不在意。

讓他們盡情的祈禱吧,就算是被佔據了上風口,這些身經百戰的騎兵各個顯得悠然自得。

當部族聯軍的號角開始奏鳴,二千多戰馬開始奔騰,北卑人這裡依舊毫無動靜,只是所有北卑人的戰馬之間,自然而然的開始了位置的微調,雁翅向左右各自又延伸了上百步。

騎兵對陣,失去速度是極為可怕的,在聯軍騎兵跨過一裡的距離,組成了鋒失陣型,進入了全力衝刺的階段,北卑騎兵這才慢悠悠的開始了奔跑。

領頭的一排北卑騎兵加速很快,他們輕松的從高速馳來的“鋒失”兩邊繞開,引領著身後的北卑騎兵開始向著聯軍的兩翼飛奔。

兩軍幾乎完美的交錯而過。

當聯軍騎兵勒住了戰馬,人和馬都帶著急促的呼吸,亂哄哄的開始轉向。

北卑騎兵已經輕松的佔據了上風口的位置。

就在聯軍即將完成轉向的那一刻,提前轉向完畢的北卑人開始從上風口發動了衝鋒。

聯軍出現了一些混亂。

看到開始衝鋒的北卑人也組成了一個較為松散的鋒失陣頭,聯軍的指揮者開始大聲招呼他的部眾。

“從兩邊繞過去!”他們大聲呼喊著,準備向北卑人現學現賣。

聯軍拖拖拉拉的分成了兩股人數不一的隊伍,開始向北卑人的兩翼繞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北卑人松散“鋒失”的最前方,莫八乎和副將赤烏巴的戰馬越眾而出,兩人冷笑一聲各自向一股聯軍騎兵奔去。

三千北卑騎兵,在兩人的率領下,行雲流水般的分成了兩個小型的鋒失,對著兩股只顧著繞邊的聯軍攔腰斬去。

兩股聯軍騎兵的中段被北卑人輕松的截斷,聯軍幾乎在瞬間就被北卑人衝散,只能靠著勇武和本能與北卑人廝殺。

北卑人的騎戰很有章法。

例如莫八乎帶領的一千五百人衝潰一股聯軍的中段後,上千人呼嘯而過,而後面的五百人則分成了十多股與敢於停下來反抗的聯軍廝殺在一起。

任何敢於去追擊莫八乎屁股的聯軍都會被這些小股騎兵截停。

故而莫八乎的千人隊在沒有人干擾的情況下,再次輕松的完成了轉向,整個千人隊返身又衝擊了過來。

剛剛有了聚攏跡象的聯軍再次被衝散,那斷後的五百北卑人騎兵也趁機隨著大隊的衝鋒脫離了戰場。

不甘心的首領們準備聚集人手去追擊莫八乎的尾部,可在此刻,另一頭的赤烏巴也與莫八乎一樣剛剛再次衝潰了另一路聯軍,

沒有任何減速轉向的一頭向著這邊的戰場撲來。莫八乎與赤烏巴成功的完成了戰場互換,將再次聚集的聯軍徹底打散。

從聯軍開始衝鋒到現在,隻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

接連的傷亡和被動,讓部族聯軍之間些許的信任消弭一空。他們只能就近招呼自己散落的族人,可往往才聚集了幾個人,就會被北卑人的百人隊輕松擊潰。

到了此刻,戰場上的勝負已分。

聯軍身後的臨時營地裡,祭祀們又開始了悲愴的吟唱,一個個帳篷被留守的人點燃。

《劍來》

濃煙衝上了天際,十裡外很快也燃起了一個煙柱。

煙柱的含義,是在向著遠方向西撤離的各部婦女和孩童示警,“不要回頭!”

六百米的高空中,一個黑黝黝的影子在戰場上盤旋。

戰場的景象通過吳人雞,傳送到了十多裡外的終端上。

聯軍已經近乎崩潰,北卑人強悍的戰力讓張哲也感到了些許恐怖。

他早幾日就帶著六百騎兵共九百匹戰馬,來到了北卑人的附近。

這幾日,他從北卑人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

比如莫八乎行軍時,他的偵騎探測范圍囊括了前後左右二十裡,幾乎沒有人能夠偷襲到他。

就算是與聯軍對陣時,還是有好幾股北卑偵騎在戰場周邊十裡范圍內遊蕩。

通過吳人雞的觀測,張哲發現這些偵騎才是北卑人中騎術最好的。

每個偵騎都帶著另一匹戰馬在身邊,而沒有騎乘的那匹馬也明顯要比偵騎們現在騎的馬要好一些。張哲猜測,這些偵騎在發現敵情後,會立即換乘另一匹體力充沛、速度更快的戰馬進行回報。

張哲把這些細節都記上了小本。

他身邊之所以隻帶了六百人,是因為就算靠著吳人雞的預警,還遊離在北卑人二十裡之外,想要不被北卑人提前發現蹤跡,六百人已經到了上限。

再多的話,部隊的機動性就會變差,增大被北卑人提前發現的可能。

“郎君,這些北卑人很厲害啊!”

張哲與張三七兩個單獨躲在一個山包上,在收看戰場的現場直播。高德術帶領的六百人和九百匹馬都在山下休息。

“所以跟北卑人玩馬戰,咱們還嫩了些。就算是甲胃騎兵和他們對衝,追不上他們也是枉然。”

張哲並沒有灰心的意思,在他的戰術裡就沒有“硬來”這兩個字。

再次操縱吳人雞,放大了鏡頭,在一些戰死的北卑人屍體上看了好一陣,張哲這才下定了決心。

“差不多了,”張哲站起身來,對著山下揮了揮手,“該高德術去做他的事了。”

山下的高德術看到太守招手,立即率領五百騎兵趕著另外三百匹馬繞向了東北方向。

隻留下了一百騎兵繼續守護太守。

東北方向是北卑人的臨時營地!

高德術的部隊高速進入戰場八裡的范圍後,北卑人的偵騎就發現了他們。

三名偵騎立即換乘了另一匹戰馬向戰場方向飛奔,另外七八個人張弓搭箭向著高德術的周邊繞來,準備遲緩高德術的行動。

可惜他們的弓箭射程太過感人,在還沒能進入他們的射程的時候,隨著一陣弩機聲響起,上百支弩箭覆蓋了這七八個偵騎。

只有三個偵騎僥幸的衝過了弩機的覆蓋,他們依舊毫不畏懼的衝到高德術的附近,準備拉弓射擊。又是一陣弩機響,五十支弩箭再次覆蓋了三名偵騎。

張哲把徐幾道彷製的所有手弩,一共一百五十架都加強給了高德術的五百騎兵。這些手弩的弩體都是雲鋼製成,弓弦全部是來自現代的高強度鋼絲,射程和殺傷力都是北卑人騎弓的一倍以上。

高德術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飛快的靠近了北卑人的臨時營地。

留守營地的五十名北卑騎兵已經飛快的在營地外列陣。

可下一刻,領頭的北卑人百夫長就神色大變。

那些來偷襲的不知名勢力騎兵,忽然降低了自己的速度,紛紛用眼罩蒙上了自己戰馬的眼睛,讓幾百匹背著不明口袋的空馬跑在了前面。然後這些無恥的家夥,舉著火把點燃了這幾百匹空馬的尾巴。

三百匹火馬驚怒的嘶鳴著,在火焰的刺激下把自己的速度加到了生平最快,在草原上留在了一條條火影。

北卑人的戰馬也驚恐和狂躁了起來,讓北卑人根本無法控制這些被嚇到的戰馬。

哪怕北卑人用刀子去戳戰馬的屁股,或者死命的安撫它們的耳朵和鬃毛,都無法阻攔這些戰馬逃離那些火馬奔馳的路線。

親眼目睹了同類的慘狀,所有的北卑戰馬都陷入了極度的驚恐之中。

火馬們衝過了那隊北卑騎兵原本的位置,一頭撞倒了脆弱的柵欄,衝進了北卑人的臨時營地。

高德術帶著五百騎兵揮舞著火把,隨著火馬們的屁股衝進了營地,他們要點燃一些可以見到的東西。

“糧食!”遠方的張哲斬釘截鐵的告訴張三七,“高德術必須燒毀北卑人所有的糧食!之前我就發現,他們上陣的時候身邊隻帶著一個小袋子,而袋子裡是大約一天份的口糧。雲北各部已經西遷,各部的營地裡本來就沒有多少糧食,如今也燒成了一片火海。只要我們能燒毀北卑人的輜重,才能獲得這場戰役的主動權。”

“郎君是想餓死他們?”

“餓不死他們的,”張哲很清楚這些精銳草原騎兵的作戰能力,“雖然北卑人的教義裡有不吃馬肉的教條,但到了真餓的時候,他們就算靠著喝馬血也能退回到有補給的地方。”

“摧毀他們的後勤,加上雲北各部已經西遷,他們只能把獲得糧食的希望放在無法遷移的雲上郡身上。退回北卑人自己的地盤,他們起碼需要六天,而南下雲上郡,則只要一天多。”

“高德術已經得手了,”看到屏幕裡的北卑人營地很快化成了一片火海,而高德術的部隊也從另一頭衝了出來,張哲立即跳上了自己的戰馬,“咱們走吧。”

上百騎兵當即擁簇著張哲飛快的向著南方馳去。

張三七騎馬跑在了張哲的身邊。

“郎君咱們回去守城?”

“不!”張哲笑了笑,“咱們在班漿河邊上等著他們!”

當高德術還沒有衝進北卑人臨時營地的時候,莫八乎就得到了偵騎的示警。

久經戰事的莫八乎當即就猜到了高德術是去幹什麽的。

他顧不上繼續圍殲剩下的聯軍,急忙抽調了兩個百人隊跟著他一路向營地飛奔。可就在他剛剛起步的時候,北卑臨時營地裡已經冒出了濃煙。

留守營地的是莫八乎手下五十名僅次於偵騎的精銳騎手,可他們居然沒有耽擱敵人的衝鋒,哪怕一個呼吸的時間!

當高德術把莫八乎的營地燒成了火焰山,然後馬不停蹄的溜走,莫八乎的回援部隊才跑了一多半的路。

看著眼前的一片火海,莫八乎的眼睛裡幾乎也爆出了火花來。可他們的馬力在交戰中已經消耗了大半,他就算想吃了高德術,也肯定是追不上了。

大意了!

莫八乎不敢相信,在他偵騎的搜尋下,居然還有數百騎兵能一直隱藏在戰場的周圍。

“大人,是那些中原人!”留守營地的百夫長在了解自己之前,給莫八乎留下了唯一的線索。

戰鬥從早晨開始,沒到中午就結束了戰鬥,交戰雙方無論輸贏都沒有一點喜悅的意思。

靠著高德術那一把火的干擾,最終有一千四百多聯軍騎兵成功逃走。

這一戰,莫八乎最後隻獲得了三百多俘虜和一百多匹戰馬,還有三四百具雲北人的屍體。

那一把火打消了北卑人的士氣,也給了聯軍士兵反抗的勇氣。也正是因為成群聯軍騎兵的撤離,那些失去了主人的戰馬也追著馬群跑掉了。

赤烏巴憤怒的砍掉了一名俘虜的頭顱,他的手下正在屠殺所有的俘虜。

他們的糧食不夠,所以乾脆殺死所有的俘虜,同時也是莫八乎收攏軍心士氣的手段。

擦掉臉上的鮮血,赤烏巴喘著粗氣來到了莫八乎的身邊。

“大人,咱們只剩下一天多的口糧,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莫八乎扔掉了口中的草根,冷冷的對著南方獰笑了起來。

“那些膽小的中原人,他們認為燒掉了我們的糧食,我們就只能後撤。這是逼著本大人先去收拾了這群兔子!讓勇士們今天到明天的上午都隻喝馬血,把糧食留到最後。咱們立即南下把那些中原人從高牆的後面都趕出來,然後一個一個的吊死!”

“是的,大人!”

在部下面前表演一番後,莫八乎立即拉著赤烏巴咬起了耳朵。

“你立即選三百人,一人雙馬,帶上大部分的乾糧,給我追上那群中原人,殺了他們,然後奪下他們的糧草!赤烏巴,你聽著,要是你失敗了,必須扭頭就走。到了明天早上,我還得不到你成功的消息,我會帶著人往回走。這話我隻告訴你,有城牆的中原人並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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