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轉頭看她。
楚絕使勁感受了下,什麽都沒感覺到,隻覺得風兒甚是喧囂。
其他人也是.
“上次也是這樣。”趙文博想著之前的事,“剛進村不久的時候,也是馮溪覺得好像有什麽盯著她,但除她之外我們都沒有這感覺。”
真的很奇怪。
馮溪白著臉看著他們,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只有她自己能感到那惡毒的窺視嗎?
這次跟上次也一樣,在她說出自己感覺不對勁後,那恐怖的窺伺感便消失了。
馮溪迷茫的看了看四周:“那感覺又消失了。”
“你是不是只要靠近陳國芳家就有這種感覺啊?”劉老三揣測,“這會不會是什麽警告?”
但為什麽隻警告她一人呢。
馮溪的臉恢復了一些血色:“我們再往前走走試試吧。”
陳國芳家裡有重要線索,他們不能不去。
“行,你如果再感覺到不對勁就立刻停下,別往前走了。”趙文博衝她點頭。
於是他們又抬腳向前走去,劉老三還時不時擔憂的回頭看看馮溪。
而馮溪此時的感覺並不好。
那惡毒的視線只是消失了一小會,在她抬腳繼續向前走時又再度出現。
她背上沁出冷汗,抬頭看向前面的楚絕幾人,只見他們步伐正常,依舊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馮溪又嘗試著走了兩步,但腳下好像灌了鉛一樣,走的越來越慢。她感到那藏在暗處的東西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了,驚悚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簡直感覺那東西好像已經趴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毛骨悚然。
突然,她感到腰上一麻,低頭看去,兩隻血手正死死貼在她的腰上。
她一個激靈,立刻回頭看去,但身後什麽也沒有。
“怎麽了?”後面的丁雲飛見她回頭,開口詢問。
聽見丁雲飛的聲音,前面的人也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們。
馮溪再低頭去看,腰上的血手已經消失不見了,只有兩個血手印印在自己腰間的衣服上。
她滿頭冷汗,額前的碎發已經貼在臉上:“丁雲飛,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什麽東西?”
“沒有啊。”丁雲飛臉色奇怪,“你看見什麽了嗎?”
二人說話時,楚絕已經看見了馮溪腰間的血手印,看來鬼剛才出現了。
“剛才……有兩隻手從後面伸過來,搭在了我的腰上……”馮溪拽著腰上的血手印給旁邊人看,“這是那兩隻手剛剛留下的。”
看著血手印,趙文博的臉色不好看起來。
好像越靠近陳國芳的家,發生的靈異事件就會越多。之前他們在公告欄那裡時,就什麽奇怪的事情都沒發生。去鬼的家裡找線索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劉老三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看著馮溪腰上的血手印,聲音有些虛:“咱們還繼續往前走嗎?”
趙文博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四十九分。
再有七個小時,他們就能完成任務,離開村子。
作為一個經歷過三次任務的老玩家,他深知在任務裡最重要的事不是找線索,而是活下來。
如果為了找線索而喪命,不值得。
現在看來離陳國芳家越近危險就越大,他們完全可以遠離這裡,在村子裡找個地方藏起來撐過剩下七個小時。
但不找線索的話,他又擔心剩下這段時間裡會發生什麽意外:“不然我們先去找手機?”
手機丟失的位置離這地方遠,
比較安全。 這可不行。
楚絕深吸一口氣,他還惦記著取材呢。
他要是不弄清楚信裡寫的什麽,萬一到時候讀者問怎麽辦?難道要回答“哎呀,我沒去看所以不知道”嗎?
這就像澀情主播開播時裹棉襖。
會被噴的!
楚絕是一個很有職業道德的澀情作者,寫文時絕不裹棉襖。
他義正嚴詞的對趙文博道:“我知道陳國芳家裡一定十分危險,去了是九死一生,大概率不會活著走出來。但為了找線索,總得有一個人進去;
“你現在想著躲避,想著離他家越遠越安全,但萬一過段時間規律改變了呢?萬一陳國芳到了晚上能跑出來到處亂躥了呢?
“我們得提前做好這種打算,而不是一味的逃避。這樣,我自己去陳國芳家,你們趁太陽還沒下山去地裡找他的手機,我拿到信之後用手機拍下來發給你們。”
說到這他又覺得自己語氣過於自信了,便又假惺惺的補充一句:“如果我還沒死的話。”
楚絕振振有詞,把趙文博聽得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這個新人這麽有勇氣,好像真的不怕死。
“好……”又過了好幾秒,趙文博才艱難開口,“那你自己小心。”
這幾秒他也在糾結,但他實在沒有勇氣再進入陳國芳家裡,他不能死。
劉老三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好不容易下了決心一般拍拍楚絕的肩膀:“好兄弟,我跟你一起去。”
這顯然是一時腦熱說出的話,他在說完這句話時便後悔了,露出追悔莫及的表情。
他張嘴想收回剛才那句話,但還沒出聲就被楚絕一把抓住:“行,咱們一起去。”
楚絕說罷便拉著他繼續向陳國芳家走去,劉老三哭喪著臉被他扯走了。
剩下的趙文博盯了楚絕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回頭看向馮溪:“現在感覺怎麽樣了,之前那種被偷窺的感覺還有嗎?”
馮溪搖頭:“停下來之後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她邊說著邊擔憂的看著楚絕二人離開的方向:“他們這麽去肯定會有危險的。”
“楚絕說得對,我們必須找線索,而不是一味的逃避。”趙文博看了看西斜的太陽,“走吧,到了晚上手機就難找了。”
他說著抬腳向北邊走去。
楚絕已經拽著劉老三來到陳國芳家院子門口。
此時院門還大開著,裡面吃席的人早就散了,但桌子還擺在裡面沒來得及收拾。
院裡院外都沒人,只有幾隻雞在裡面溜達,其中一只有點懨懨,身上的毛也禿了些。想必是被傻子抓過的那隻雞。
楚絕也不客氣,直接帶著劉老三走了進去。
奇怪的是屋裡也沒人,倒是屋子中間多了個火盆,裡面點著還沒完全燒完的紙錢,看來屋裡的人剛走不久。
“估計是去陳國芳墳前燒錢了吧。”劉老三是開紙扎店的,對這事比較在行,“有地方的習俗是吃席過後再去長輩分上燒紙錢的。”
小月不在,劉老三也放松了一些。他可太怕再見到小月背上的爺爺了。
人不在正好,省的解釋。
楚絕這輩子最不擅長的就是跟人打交道,噴人他有一手,跟人解釋是真的不太行。
“翻書吧。”他一腳把中間礙事的火盆踢到旁邊, 蹲到桌子前就開始扒拉下面的書。
“哎呦!”劉老三被他踢火盆的舉動嚇了一跳,“你是真不避諱啊,還踢人家鬼的聚寶盆。”
“聚寶盆”是一種文雅的稱呼,比“給死人燒紙的盆”好聽一些。
我成天跟鬼一起睡覺,踢個破盆子怎麽了?楚絕心裡想著。
劉老三也沒繼續浪費時間,撅起屁股便一本一本的去翻桌下的書。
這裡的書真不少,要想找到信得費一番功夫。
楚絕邊翻書邊思考馮溪身上的那倆血手印:“說起來,陳國芳第一次抓馮溪腿時候,他手上沒有血吧?”
怎麽一會功夫就沾了一手血?
“鬼的事情誰知道呢?”劉老三嘩啦嘩啦的翻著手上的書,“可能他會進化?時間拖得越長他就進化的越恐怖?”
說到這他把自己嚇得打了個哆嗦。
進化就進化出一手血來嗎?
就在楚絕思考時,屋子外突然傳來幾聲猛烈的雞叫。劉老三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手裡的書差點掉到火盆裡去。
楚絕站起來看向窗外,是村裡那傻子又來偷雞了。
傻子輕車熟路的抓起一隻雞,樂呵呵的向外跑去,被追來的西裝男抓了個正著。
“又來偷東西,又來偷東西!”西裝男奪過雞,一把把傻子推了出去,關上了院子門。
傻子似乎惱了,在外面拾了好多石頭扔進來,還不住地往門上吐口水。
西裝男把雞放下,清理了一下院子裡的石頭,抬頭時剛好看見站在窗邊的楚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