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女被巨型蚰蜒擁在懷中,並且強壯的雙顎離她的腦袋僅僅二十公分,只要這畜生往前一湊雙顎一合,白毛女的腦袋就會像熟透的西瓜一樣爆裂開來。我的思緒飛速旋轉,我該怎麽救她?對了,信號彈!之前信號彈對蚰蜒群起到了奇效,現在這隻蚰蜒雖然體型巨大,但畢竟也是蚰蜒,或許信號彈能起作用,只要能讓它受到驚嚇,暫時松開白毛女就行,能緩一步就緩一步,後面怎麽對付它再想辦法。
想著我立即掏出信號槍,此時巨型蚰蜒正束縛著白毛女背對著我,我閉上眼睛扣動扳機,槍管中一枚信號彈拖著一條火光直直地射向蚰蜒背部,在撞上蚰蜒的一瞬間爆炸開來。這種信號彈在射出後如果沒有什麽物體阻擋會在七八秒鍾之後自動爆炸,而如果在此之前受到撞擊便會立即爆炸。
信號彈爆炸發出強烈的光線,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眼前一片亮白,整整持續了十幾秒鍾,直到光亮漸漸消散,我才睜開眼睛,由於之前眼睛受到的強烈刺激,眼前的景象出現了短暫的重影。我看向蚰蜒的方向,那裡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蚰蜒斷裂的身體,巨型蚰蜒已經變成了七八段,斷口處不斷湧出綠色的汁液。
我頓時有些發愣,不會吧,這隻蚰蜒的甲殼硬如鋼鐵,而信號彈爆炸只會產生大量熱量和強烈光亮而已,光亮不能產生實質傷害,而那些熱量應該最多只能對這臭蟲產生些許灼傷而已,怎麽可能造成這種結果?
不對,有問題,蚰蜒的殘肢上的確有灼傷,但微乎其微更談不上致命了,而它殘肢的斷口極其平滑,根本不像是爆炸導致的,更像是利器切割的。
我看向那些殘肢旁,老毛子翻譯正扶著幾欲癱軟的白毛女,白毛女有氣無力地說了句,“你終於肯出手了啊。”翻譯沒有搭話,只是轉頭看向我,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鷹隼般的陰狠嗜殺,看到他的眼神我的心中竟然條件反射般的一顫。他的雙手各持一柄薄薄的彎曲如鷹爪的刀刃,刃口上還殘留著絲絲綠色汁液,巨型蚰蜒竟然是他乾掉的!在我發射信號彈之後閉眼的短短十幾秒鍾內,他就把蚰蜒大卸八塊,並且信號彈的發出的光亮如此刺眼,難道他還是閉著眼睛動手的?或者根本就無視了那能短暫致盲的強光?看來這人之前表現出來的膽小怕事竟然都是裝的,實際上在搏殺方面是一個行家裡手啊!
老毛子翻譯扶著白毛女坐下,冷冷地說道,“我去殺了那小子。”便直起身來。
白毛女拉住他的胳膊,“不,你不能殺他。”
翻譯眯起眼睛,“你確定?”
白毛女點頭,“沒有林我們走不到這裡,可能在之前的通道裡就已經死了,他救了我們的命!所以我命令你,不能殺他,至少現在不能!”
“呵呵呵呵呵,”翻譯突然毫無征兆地笑起來,“娜塔莎,你命令我?你要知道,我只聽從你父親的直接命令,我接到的命令是,拿到那把神奇的鑰匙,至於保護你,只是給你父親一個面子而已,我想就算你死了,只要我拿到完整的鑰匙,你父親也不會對我有任何不滿吧,畢竟在他的眼中,你可遠遠不如那鑰匙和它背後隱藏的秘密重要,所以,如果你阻攔我的話,就讓你自生自滅吧。”說完看向我,嘴角扯起一絲猙獰。
“你!”白毛女瞪大眼睛,卻找不到反駁的話語,那老毛子翻譯說的,可能也是事實吧……
老毛子翻譯鷹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他向我緩緩走來,手中的刀刃還往地上滴落著巨型蚰蜒的綠色血液。 我手中緊握著軍用匕首,他能在那麽短時間內解決那隻巨大的怪物,想來不是我能對付得了的,但我總不能束手就擒吧!我一咬牙,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在老毛子翻譯離我只有兩米的時候,我猛地把手中的匕首甩向他的咽喉,這一甩使出了我最大的力氣,這麽近的距離,這麽大力甩出的匕首總不能扔偏吧?
然而,在我甩出匕首的同時,隻覺得眼前一花,老毛子翻譯身形如鬼魅般一晃輕松躲過了我的襲擊,我失敗了。此時他的臉近在咫尺,一陣絞痛從我的腹部傳來,我的額頭止不住地冒出冷汗,我艱難地低下頭,只見翻譯手中的一柄刀刃已經捅進了我的腹部。他眯著眼睛不屑道:“小子,就憑你這兩下子,還想傷我?放心,既然你幫我拿到了龍玦,為了表達我的感謝,我現在不殺你,但是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說著手中的刀刃又在我腹中攪動了一下。
他冷哼一聲拔出刀刃,我一手捂著腹部的傷口一手撐地靠著牆勉強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他拿走了龍玦卻也無力反抗。
老毛子翻譯拿走龍玦後陰測測地笑了一聲,對我說了句好自為之就閃身進了四腳方鼎後方那另一條甬道,對白毛女也置之不理。
我歎了口氣,好不容易得到了那半塊龍玦,雖說有很大的運氣成分,但畢竟是拿到了,如今又給這天殺的老毛子做了嫁衣,要怪就怪自己能力不夠,否則又怎麽可能將到手的龍玦拱手讓人?
白毛女眼神有些呆愣,從她的話中可以知道她肯定是知道那翻譯的實力的,但可能她也沒想到那翻譯會違背她的意志,並且說出剛剛那樣的話,現在更是將她棄之不顧,這是背叛。
我突然有些想冷哥了,如果冷哥在的話,還輪不到那老毛子那麽囂張,現在龍玦又被搶走,我一定得找到冷哥,還得找到那老毛子,無論怎樣都得把龍玦奪回來!
這時白毛女強撐著走過來,一語不發,只是打開自己的背包翻出一個應急醫療包,半跪著默默地幫我止血和處理腹部的傷口,我也沒有出聲。我的腹部被老毛子的刀刃捅了個通透,還攪了一圈,想必腸胃都有些攪爛了,雖然當時痛得要命,但現在竟然似乎沒多大感覺了,而流血也很快止住,所以在白毛女的擺弄下我也沒吭一聲,倒令她眼中有些驚奇。
現在是在古墓中,醫療條件不足,傷口只能簡單處理。好在老毛子翻譯所用的刀刃並不大而且很薄,我腸胃上的創口不大,失血量竟不算多。約莫二十分鍾後,我的傷口被白毛女簡單縫合並且綁上了紗布,看她的手法顯然是受過相關訓練的。
白毛女收拾著背包,自顧自地開始說話,“對不起,林先生,你救了我的命,我的手下卻給你造成了重傷,我也沒想到,安德烈會背叛我,沒有你,我可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我知道你聽不懂我說的話,但是我還是想說,對不起。“說著起身一手撫胸一邊朝我躬身低頭。
她說的是俄語,直到現在,她和那一群老毛子都是不知道我是會俄語的,包括那翻譯都是一直用蹩腳的中文跟我對話。
我微微歎氣,從之前的觀察來看,這白毛女對我並沒有起殺心,之前老毛子翻譯要殺我,她也試圖阻止,導致了翻譯的背叛,被手下人背叛,她也是受害者吧……
“我接受你的道歉,“我用俄語說道,“同時,我希望你不是我的敵人,但是你那個翻譯,是叫安德烈是吧,他,已經成了我的敵人。“
白毛女聽到我說的話,頓時眼睛瞪得老大,“你!你會說俄語!“
我點頭,“我從沒說過我不會。“現在安德烈叛逃,隻留下我和白毛女兩人,再假裝不會俄語的話我們兩人根本無法交流, 況且看起來白毛女對我並沒有太深的敵意,所以我也不打算隱藏了。
“這麽說,我和安德烈的對話,你都聽到了?“白毛女說道。
“不然呢?“我反問。
“嗯……“白毛女低頭思索了一會兒,“不管怎麽說,你救了我的命,謝謝你。“
我擺擺手,“你也救過我,扯平了,我們都帶著傷,先休息一會兒,然後該繼續趕路了。“
“我叫娜塔莎。“
“林陌。“
我們兩人倚靠在牆壁上稍作休息,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身體的疲憊感在緩緩消失,之前腹部傷口的劇痛也在迅速消退,甚至我感覺我腹中的腸胃都在緩緩蠕動,似乎在自動愈合一般,漸漸地不再有任何的不適感,對此我感到不可思議。
在我的記憶中,從小我就很少生病,甚至我都不記得我什麽時候得過感冒,就算是有時候因為貪玩磕磕碰碰到了哪裡,也很快就會恢復,有次跟雞哥他們瘋玩結果摔破了額頭還縫了針,但是第二天就已經完好如初,連醫生都驚歎從沒見過我這樣驚人的愈合能力。還有以前去野外露營受的傷,也只是受傷的時候很痛,但很快就不再感覺到痛,而且也會很快愈合,再加上以前和老黑一起遇到的小鬼對我的恐懼,我對自己的體質越來越好奇。小時候懂得少不以為意,慢慢地才發現自己和別人的不同,難不成我這也是啥萬中無一的特殊體質?
半個小時後,我問白毛女,“休息好了嗎,娜塔莎?“
她點點頭,“走吧。“